104、禁忌
比萨城的动作很快，当第二天晚上塔洛斯在数以万计的水母中找到西顿城法师代表团的梦境时，对方已经准备好关于巫婆的所有资料。 就像之前斯考特认为的，他们实在找不到的拒绝的理由，比起召唤食梦蝶的能力和全新魔法知识，付出巫婆资料这点小小的要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连一个刚刚接受魔法启蒙的小孩子都知道应该做出什么选择。 成功，比萨城的实力和法术水平提高一个层次；失败，他们没有任何损失。 “那一年，皇帝和皇后在结婚十年后终于拥有了爱情的结晶，是位可爱的小公主，未来的女皇。为了庆祝公主出生，皇帝决定举办盛大的宴会，邀请了都城几乎所有有名望的贵族和法师，其中就包括那位巫婆。” “巫婆是当时世上实力最出众的法师之一，不过不隶属于法师协会，独自居住在荆棘山谷，职业等级高达23，精通黑魔法，能够召唤暗系灵体告死鸟。” 告死鸟，元素界六大神鸟之一，象征黑暗与死亡。 “巫婆的性情古怪无比，因此在看到侍者放到她面前的餐具是银质而非金质后，顿时勃然大怒，大发脾气。” “嗯——”塔洛斯沉吟了一会，“我就假装皇帝邀请一位喜怒无常、性情古怪的巫婆参加宴会这个事实合乎情理好了。” 就算皇帝当初没有邀请巫婆，这种人大概也会不请自来出现在宴会上，并且以“没有收到邀请，觉得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为由降下诅咒。 “宾客呢，当时宾客们有什么反应？” “按照比萨城搜集到的资料，当时皇帝的反应是吩咐侍者第一时间给巫婆换上金质餐具，并表示歉意，宾客们也不觉得一件餐具有必要上升到‘尊重’或‘侮辱’的地步。” “考虑到拇指国度的现状，我可以猜测巫婆没有接受道歉。” “实际上，巫婆根本就没有理会皇帝的道歉，立刻降下诅咒——”仔细阅读了资料的法师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因为狂妄、傲慢、自大和对我的不尊重，你们这群人类统统要变成只有拇指大小的小人！’说完，巫婆就飞走了，然后，帝国所有人都变成拇指小人。” 塔洛斯皱着眉头：“当时宴会上就没有与巫婆实力相当的其他法师？” 拇指国度的层次很高，起码是高等位面，可以诞生属于本方位面的五阶职业者，是上升位面所不具备的。 “确实有，而且是三位，但他们并没有逃脱被变成拇指小人的命运。” 法师同样发现不同寻常之处，巫婆的实力太强了，强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只有24级，要知道诅咒一个普通人和诅咒一个法师显然是不同的，同样诅咒一个5级法师和诅咒一个21级法师也是不同的，其中需要耗费的魔力和精神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毫无逻辑可言，这是塔洛斯在听完这些信息后的第一反应，巫婆的行为在他看来与其说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倒不如说是神经病，“你们这群人类”几个字眼还隐约有种阴谋的味道。 宴会上巫婆的反应，就像是在大街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便立刻拔刀相向，将人砍死，之后还冲到对方祖宅，灭人满门。 这种将丧心病狂和混乱邪恶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物，整个主物质位面也不常见。 “继续。”塔洛斯说。 “接下来是诅咒事件后发生的一件事情，非常怪异。”向塔洛斯汇报的法师说到这里有些紧张，娜迦甚至还在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恐惧，“关于巫婆的名字。” 在塔洛斯的鼓励下，对方继续说道：“巫婆的名字在诅咒事件发生后变成一个非常可怕的禁忌，没有人能够说出口。” “无法说出口？是念不出巫婆的名字还是——” “所有念出巫婆全名的人都死了。” 塔洛斯精神一振，这个情形似乎有些熟悉，他确认道：“死了？在念出巫婆名字后马上遭遇死亡？以什么方式死亡，正常死亡还是意外？” “是诅咒！按照记载，所有念出巫婆全名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有的是沉睡诅咒，有的是饥饿诅咒，有的是腐烂诅咒……比萨城的法师说巫婆可能对她自己的名字下了诅咒。” 现在塔洛斯知道为何刚才会觉得这个场景熟悉了，《七日圣经》！ 《七日圣经》和巫婆的名字都像是一把打开恐怖大门的钥匙，一旦完成先决条件，后果便如影随形，马上降临。 不同的是，阅读《七日圣经》的人会随机死于一个法术，在塔洛斯使用《七日圣经》的过程中见过内向爆裂和沸血咒，而念出巫婆名字的人则随机死于一个诅咒。 两者的手法如出一辙，让塔洛斯不得不怀疑《七日圣经》和巫婆间是否存在一丝联系，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的一个伙伴就中招了，他在看完资料后没有忍住。” 这是法师在提到巫婆时会恐惧的根本原因，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超出他的理解范围。 上一秒还是一个月来朝夕相处的伙伴，下一秒，就因为念出一个名字，马上遭遇腐烂诅咒，二十秒时间不到便腐烂成一滩血水。 说真的，他被吓到了。 “我能理解。”塔洛斯安慰着说。 典型的好奇心害死猫，当初乌尔班一世在日记中非常严肃地警告塔洛斯不要阅读《七日圣经》，但他在接到来自布鲁斯羊皮纸的时候，还不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将狮子与羊的故事从头到尾读了个遍。 幸好，他有魂火，和布鲁斯一样都是天选者，否则下场恐怕还要凄惨。 “巫婆的名字是什么，既然有记载，一定能通过其他方式表达。” “是的，导师，巫婆的名字虽然可怕，但只有没有用嘴巴完整念出，就不会有任何效果，其中就有在心中默念和书写。” 法师一边说着一边借助梦境组合成一个名字。 ——梅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