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工作展开
小郑的全名叫郑耀鑫，他入职也才不到一年，比林海还小一岁，不过比起林海当然属于资深编辑了，郑耀鑫性格很认真，主编吩咐的事情他都不折不扣的执行，对林海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全不像林海之前的那些同事，说了半天其实啥也不肯说的坏毛病。 出版社里面也是职场，所以竞争是肯定存在的，也许是这里的企业文化比较好，也许是因为郑耀鑫的素质比那些房产中介要高得多，所以他不屑于用阴谋诡计来跟同事竞争 不过郑耀鑫的介绍也只能让林海得到一些负于表面的印象，至于这个编辑的工作到底该怎么做，最终还是要慢慢摸索体会才行。 与谢主编的说法不同，郑耀鑫告诉林海的情况并没有那么遭，事实上出版业并非单一的卖方市场，无数的文学青年像是过江之鲫一般，随便看看每一个编辑桌面上堆积的待审投稿数量就可以作为佐证。 在这些新晋的作者面前，像郑耀鑫和林海这样的编辑就就是握着他们未来的‘神’，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予取予求，郑耀鑫告诉林海，某些出版社的编辑甚至借此玩些潜规则，敲诈或者玩弄新晋作者，出版编辑这个高尚职业的名声都被这些老鼠屎搞臭了。 幸好，云海出版社在这方面管理的比较严格，毕竟是老牌出版社，还是很爱惜羽毛的，但是林海很清楚，水至清则无鱼，哪怕是云海这样的老出版社，一样会有老鼠屎存在，或许还不少，这就是人性，只不过他们的吃相可能相对好看一点罢了。 总而言之，貌似这个出版社的工作环境要比房产中介那边好得多。 郑耀鑫介绍完工作规范和范例之后，又问林海要过他的作者列表，扫视了一番之后有些惊讶的表示谢主编应该很看好林海，不然不会将这些在平均水准以上的作者交给他，当然，面对这些作者可能会比较憋屈一点，但是相对也更容易出成绩，更现实的是提成应该会更好。 林海其实没怎么在意这些，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列表的第一个名字上，那个名字赫然就是罗海凤。 林海装作不经意的点着罗海凤的名字向郑耀鑫打听，郑耀鑫表示罗海凤是国内著名的作家，不过这个罗海凤脾气有些大，作品竟是严肃的现实题材，还专门挑有争议的题材写，里面满满的负能量，甚至有时会踩过界，这是一个让不少出版社和编辑又爱又恨的家伙。 不过郑耀鑫对罗海凤的了解也仅止于此，看到林海有些纠结，郑耀鑫笑着安慰林海，这个罗海凤大概就是属于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对象，主编大概也没指望林海真的能从罗海凤那里拿到作品，就算拿到了，主编未必真的敢下决心签字送审。 林海对于郑耀鑫的开诚布公很是感激，中午很大方的请郑耀鑫以及其他留守的同事吃了个饭，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气氛还是不错的。 下午林海仔细学习了一下谢主编的给的资料，跟郑耀鑫的介绍对照了一番，发觉郑耀鑫的介绍真的很尽心，连资料中没有的一些经验之谈也都传授给了林海，这让林海对郑耀鑫的观感非常之好。 第一天上班无惊无险的结束，林海下班之后顺便在楼下的属于云海出版社的云海书咖里买了三本罗海凤的作品，然后兴冲冲的赶地铁去跟叶雪心约会，两人正是情热之时，颇有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晚饭的地点是叶雪心挑的，叶雪心很贴心的找了个很普通的特色餐厅，又在网上团购的餐券，两人套餐很是实惠，其实叶雪心原本是打算去林海那里做给他吃的，只是叶雪心上班的地方有些远，加上下班高峰期堵车，若是等她回去做饭吃，恐怕饭还没有吃到嘴就又会被妈妈给叫回家了。 两人在餐厅门口汇合时已经六点多，暮色中街灯已经全亮了，灯光下伊人笑容娇俏，不免让行人纷纷侧目，羡慕嫉妒的视线让林海都有些虚荣了。 只不过等着食物上桌的时候，叶雪心却撅着嘴耍着小脾气，林海笑呵呵的劝道： “你妈也是担心你嘛，你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又长得跟仙女似的，换着谁都不放心啊。” 听到林海的赞美，叶雪心虽然嘴里哼哼抱怨着，但是嘴角却满溢着笑意：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听到谁家父母要自己女儿九点前回家的？再说了，今年我都快二十六了，又不是小孩子。” “都是漂亮惹的祸啊。” “去，就会给我灌迷魂汤，你到底站在哪边啊？有点立场没有。” “呵呵，当然站在你这边了，不过你爸妈也不能得罪呀。” “切，墙头草。” 林海呵呵笑了笑没接话，其实道理叶雪心肯定比自己明白，叶雪心只不过是婉转的向自己解释以及撒娇而已，当然了，叶雪心撒娇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林海干咳了一声，从放在一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叶雪心： “雪心，你看过这本《怒火》没有？” 叶雪心怔了一下，顺手接过装帧精美的书本，但是她没有翻看而是放在了手边： “看过了，怎么忽然想起来买这本书了？这可是现实题材的小说，而且挺黑暗的。” 林海摆了摆手： “不是我想看而是工作。” “工作？” “嗯，这本书的作者就是我的工作对象。” “罗叔叔？！” 林海此时应该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可是林海却不想欺骗叶雪心，笑了笑道： “巧吧？我记得你爸是浦大文学系的教授，恰好罗海凤也是，所以我就猜你可能认识他，怎么样，这个人容易接触么？” 叶雪心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 “我跟你说过我爸爸的情况么？” “额...其实那啥，我听说的。” “嘻嘻，什么时候听说的呀？” “就，就上大学那会儿，好吧，你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你妈妈是中学音乐教师，你外公和爷爷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你家是书香世家。” “还知道什么呀？” “没，没有了，就这些。” 叶雪心笑得更开心了： “你说你打听这些做啥呢？” “不是我打听啊，其实大家对你的情况都很在意...好吧，是我打听的，因为我也很在意行了吧。” “有多在意啊？” 林海有些窘迫的咧了咧嘴： “在意有错么？好了，说正事，说正事。” 叶雪心笑着晃着脑袋： “对我来说这就是正事啊！” 林海被叶雪心的步步紧逼弄得有些纠结，他当然很想告诉叶雪心自己早就打她的主意十几年了，更想告诉她自己其实跟她早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是既定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在上一次的副本记忆中，两人的关系是十分缓和而自然发展的，跟现在如火一样热烈的发展速度根本不一样，虽说不同的平行世界可能造成不同的选择，但是差异这么大就让人有些奇怪了。 并非林海矫情，他越是在乎叶雪心，就越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处理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叶雪心的激进态度让林海有些担心，担心叶雪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她或许正承受着某种压力，迫使她急于将两人的关系明朗化，甚至有种想要即刻生米煮成熟饭的感觉。 虽然林海内心深处并不拒绝这种好事，甚至对此满怀期待，可是不弄清楚其中的缘故，林海是不可能安心的。 见到林海的面色迟疑，叶雪心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躁了，身子向后缩了缩，摆手笑道： “好吧，说正事，罗叔叔那个人呀，怎么说呢？确实有些不好接触，其实小时候我就有些怕他，不大敢跟他说话，有时候他跟我爸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不过过两天两人又会一边喝茶一边瞎聊。不过除了我爸之外，我很少看到他跟谁有那么多话，整天沉着脸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甚至听说连他家人似乎都跟他关系不大融洽。” “听说？” “嗯，我爸在家里很少谈起他，我也从没有去过他家，偶尔见到也就是打个招呼赶紧走，关于他家人的事情我还是偶然在院子里听那些八婆说的，好像他跟妻子分局了，孩子也不跟他，目前他就一个人独居。” 林海捏着下巴思索道： “听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接触，其实从他的作品中也能看出一二，这位些的作品全都阴暗的很，让人看了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呵呵，何止啊，我觉得看多了罗叔叔的作品恐怕会产生反社会的想法，其实我挺好奇的，他这些作品是怎么出版的，按说该被和谐掉才对呀。” 林海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或许里面有什么内情吧，菜来了，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叶雪心无奈的摇头： “吃完饭你得陪我回公司拿车，送了你回去我刚好能赶在九点前回家，哎...” “那你以前也都是九点前回家？你公司不是经常有应酬么？” “那是工作，我妈当然...咦，你怎么知道的？” 林海干笑着没回答，叶雪心促狭的笑了笑也不再深究，一边抢过林海的筷子用开水烫着，一边随意的说道：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呢，其实我打算申请换个职位。” 林海惊讶的看向叶雪心： “换个职位？为什么呀，你现在已经是副经理了，再等两年能上高管吧，怎么忽然想着换职位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别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