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危险的想法
楚天很快就抛开了对圣者境的想法。 并非因为这个传说中武道最高境界的艰难。 而是因为陌生。 就算他已踏入法相境，但圣者境于他而言也是太过神秘。 凭他现在有限的想象，去想象圣者有何神通，就好像一只蝼蚁凭空臆想一只大象有多大一样。 虽然只是一个大层次之差，但其差距之大，用判若云泥都不足以形容。 这个差距，甚至比法相大圆满，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在武力上的差距还要大不知多少倍。 如果说法相境只是凡人修者中较强大的，那圣者就截然不同，这个境界之外的强者，完全可以将其看作是活生生的神祗。 活生生的神祗，行走于尘世间，便是大陆上的屹立于武道之巅的诸圣。 他第一次见识圣者之威，实在幻灵宫之主构造的秘境中，其中某次考验，他走过自身心路，心路的尽头，他与想象中的敌人，圣者千愁有过交锋。 心路中，他见识过法相境之威，也见识过圣者之威。 曾经，他以为那份见识是真实的。 但现在他觉得那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依照他自身对法相境，对圣者的认识所见。 就拿法相来说，他现在认识的现实的法相境，也与当时的法相大不相同。 真实的法相几乎无所不在，可随意摧毁广袤感知范围下的任何敌人，在感知范围内，空间距离对法相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当年想象中的法相境绝做不到这一步。 充其量是两个元气凝聚的伪法相做搏杀罢了。 真实的法相交手，其威能远非先前的他所能想象。 当年年纪尚幼的他，即便穷尽想象，也无法弥补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认知上也存在明显误差，生出的幻象自然有种种虚假成分。 法相境都有如斯误差。 那圣者境的误差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无法想象出圣者的丝毫玄妙，所以还不如不想了。 他现实中所见的圣者，只有静雪，西门老师，那位收霍大哥为弟子的坤神族圣者崔泽，还有就是幻灵宫之主老婆婆。 西门老师，幻灵宫之主没出过手，静雪也没真正动过手，只是释放出可怖气势罢了。 真正出过手的只有崔泽。 但当时楚天精神都放在静雪身上，丝毫没有感受到其手段。 但是，好像并没有凝聚他认知中的圣体吧？ 因此，他对圣者可以说一无所知，完全分不清其是否凝聚了所谓圣体，是否用圣体战斗，而起圣体又是否能避免法相消耗巨大的问题。 楚天放下想法，又试验了一会儿拳脚，稍稍熟悉了无量法阳在战斗上的妙用后，离开圣子层次的演武空间，回到现实中。 然后在精室内，取出一道玄妙非常的莲座来。 便是所谓的圣子莲座。 据楚天刚来幻灵宫时，当时和咸鱼一族那次聚会中，也曾听那几位师兄师姐海侃过圣子莲座的玄妙。 也不知几位师兄师姐是从那里听来的传闻，距他们所说，圣子莲座不管是元气修炼，还是精神修炼，还是领悟绝学，以及其他任何法门都是事半功倍，其效果足以令最顶尖的龙灵弟子艳羡垂涎。 “圣子莲座，将让我楚天来看看你，是否如传言中一般玄妙吧？” 楚天这般想到，旋即在圣子莲座上盘膝坐下，双目微闭，体内风劫力自行运转，因域界之灵的存在，天地间的元气，轻易而举便能被聚合起来，修炼起来效率非常，远非先前所能比拟。 只是，这效果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他很快注意到，圣子莲座竟能产生奇妙的增幅之效。 这增幅与域界对元气的聚合效果能够完美无缺的叠加，充分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所以才有这般夸张的效果。 随着元气的运转，千丈高的风劫相在身后凝聚出来。 所谓法相，聚散都在法相境强者的一念之间，可有形有质，也可无形无质。 因此，才能动辄洞穿空间，轻易毁灭感知之下的任何敌人。 因此，法相凝聚时，竟是犹如没有形体的空气一般，贯穿他的静室内外，并丝毫没有破坏居处的环境。 当然，有圣子令在，破坏的再干净有可随意重建。 风劫相之上，毁灭性的青色罡风流转。 宛如人之皮肤。 而其内部，则是有着法则，构筑成玄奥的纹路。 这才是法相的内核，法相的骨髓，法相的五脏六腑。 正因为有这些法则在，风劫力才能凝聚成妙用非常的法相来。 否则元气再强，也不可能动辄无视空间，因此这些以最顶尖的域主境都难以理解的方式组合的法则，才是法相的灵魂所在。 然而，这些法则有不完善之处。 仿佛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需要吸取养分不断成长一般。 楚天感知之下，天地间的规则，随着他功法的运转，不断吸附到法相之内，完善着尚且稚嫩的法则。 修着修炼，法相内核不断完善，法相一点一滴的，由虚浮变得凝实。 楚天知道，当这尊千丈法相内核构筑完全，应该便能彻底凝实。 届时便是他突破法相中期之时。 而踏入法相中期后，千丈法相成长到两千丈，原本对千丈法相算是完善的法则，因容量增大而变得再度残缺。 届时便需要在再度完善凝实。 直到彻底凝实，便可突破法相境后期，拥有三千丈法相。 当然，正常情况下，刚突破时法相也是相对虚浮的。 这便是法相境的日常修炼。 只是，在吸引法则时，楚天觉得自己如有神助，效率比正常状态要快上许多倍。 这就导致了法相凝实快上许多。 即是正常的修炼快上许多。 修炼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楚天方恋恋不舍的睁开眼来。 这圣子莲座，效果还真是美妙啊。 这般修炼，修为的提升竟然比他在魔狱中苦苦拼杀还要高上许多。 很难想象，静态的修炼也能达到如此明显的程度。 当然，事到如今，他也感受到了，法相境之间，那连鸿沟都不足以形容的天然的巨大差距，即便是身具天脉的他，即便是在这修炼福地幻空岛，即便有圣子莲座的辅助，没有几年以上的时间，也别想着晋升法相中期。 而且，这还是他单方面的想象，实际花费时间说不定还要更久。 当然，若不是有种种便利条件，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想突破法相境之间的层次根本就是妄想。 “这个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楚天抱怨道。 殊不知几年能从法相前期到中期，在一般法相境眼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惊艳速度了。 只是他尝惯了以前的甜头，才会感到不适应。 “可惜，功法进化后效果是提升不少，但杀戮进化这项特效却是消失不见了，否则我才不会甘于这种坐享其成的修炼，而是要到魔狱更下层诛除魔族魔物，除魔进步两不误，岂不快哉？” 楚天想了会儿，只得放弃不靠谱的念头。 就算杀戮进化还在，当时在域主境算是显著的效果，放在法相境必然就显得微不足道。 纯粹是法相境的道路，比域主境要漫长太多的缘故。 单纯论修为增长，他利用圣子莲座可要比当时拼死拼活强太多了，毕竟狱龙气进化成风劫功，本就是进化而非退化。 之所以会觉得慢，还是因为法相境和域主境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缘故。 “要是有一门功法，能让我在法相境，拥有杀戮进化在域主境的效果，那就好了。” 楚天不由期待道。 “我这样，未免太过痴心妄想了，这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先前见其他圣子时，他见到天择殿另外三位圣子时的感应。 同出一源般的力量。 “我隐隐察觉到，这风劫功虽然玄妙非常，能凝聚出风劫相，却是一门残缺不全的功法，如果我能将他们的功力吸收了话，说不定…” 楚天咽下一口吐沫，连打消了自己的危险想法。 这个想法，很危险呢。 他可是人类，并非那些残忍无情的魔族，怎能有残害自己同门，将其力量据为己有的想法。 即便拥有那种能力的功法令人神往，也不该这么做。 虽然这么想，但楚天仍本能的察觉到，他们这天择殿觉醒了四种截然不同能力的圣子之间，早晚必有决定命运的一战。 “只希望，不要让我与他们三个自相残杀才好。婆婆她，不至于会这么做吧？” 一念至此，楚天越想心里越毛。 这一刻，即便他修为高深，也是不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