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虎狼之魂
陆信无声，四野皆寂，也让校场氛围渐渐凝重！ 冥冥当中，不论白惊鸿还是虎狼卫，他们有一种感觉，今日经历之事，或许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血屠各派，一雪前耻，荡尽胸中郁结之气，可后果如何，你们可知？”十数息后，陆信淡然发问。 随着陆信话语响起，五千虎狼卫眉头紧皱，眼底有懊悔之意闪过！ 身为大秦精锐，他们如何不知大秦的处境，今日屠戮各派弟子，等待他们的便是陛下与众臣的问责，可他们并非忧心自己，毕竟法不责众，可白惊鸿乃是他们的将军，今日之事必将由他承担！ “陆前辈，我等已然知错，只是连累了白将军，我们愿以死赎罪！”一名副将神情愧疚道。 “不错，我等犯错，岂能让将军受罚？” …… 五千虎狼卫纷纷出声，每个人的神情都极其激动！ “你们错在何处？”陆信轻语出声，却盖过众人嘈杂之音！ “我等不该逞热血之勇，将各派屠戮，反而连累了白将军！”有人一语道出五千虎狼卫的心声。 高台之上！ 陆信望着虎五千虎狼卫懊悔的神情，他眼底划过失望之意，看来这些大秦兵士还没有醒悟过来！ “前辈，惊鸿并非惜命，只是如果惊鸿不在世间，我的这帮兄弟将何去何从？”白惊鸿躬身一礼，其话语当中蕴含着一丝颤音！ 月辉洒落，遥望星空，陆信沉吟半响，终是问出一个众人疑惑的问题！ “何谓虎狼？” 不待众人答话，陆信眼底有追忆划过，沧桑沙哑的话语在众人耳边响起！ “虎，笑傲山林，万兽之王！” “狼，性情残暴，睚眦必报！” “三千年前，十国乱战，秦国孱弱，可整个中原大地，却无人敢欺，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随着陆信话语落下，在场众人神情错愕，白惊鸿当先回过神来，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拱手对陆信一礼，道：“请前辈赐教！” 望着白惊鸿期待的双眸，陆信缓缓点头，随后向众人讲述了一件昔年往事！ 两千八百年前！ 大秦身处中原腹地，不论江湖武林，亦或九国之人，都将大秦当做一块肥肉，尽皆想要将其吞噬而下！ 那一年，鲁国来袭，屠城灭户，其他八国虎视眈眈，只等一个良机，便倾巢而出，将整个大秦瓜分！ 那一年，嬴政初登大宝，他也发下了人生当中第一道谕旨！ “秦国虽弱，亦不可欺，虎狼过处，血海漂橹！” 大秦朝歌被舍弃，大秦麾下的城镇也被舍弃，嬴政抽调全国兵力御驾亲征，带领一万虎狼携十万大军，直取鲁国上京城！ 秦军过处，尸山血海，那是一个染血的天空，每个秦军都杀红了眼，也给鲁国造成沉痛的一击！ 十国惊骇，投鼠忌器，面对一个疯狂的反扑的秦国，他们心底有着深深的忌惮！ 秦国在告诉世人，纵然秦国孱弱，但临死之时也定当狠狠咬下仇敌的血肉，这是虎狼之魂，也是铁血之道！ 自此之后，各方忌惮，谁也不敢先行对秦国出手，只因他们在害怕，就算将秦国覆灭，面对秦国疯狂的反扑，自身也将受极大的重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国在嬴政的带领下逐渐走向强盛，终是带着无敌的铁血之军，将天下一统！ “虎霸天下，狼屠万里，所过之处万物俯首，这就是所谓的虎狼之魂，也是当初秦国为何能一统天下的根本！”陆信平淡出声，可却让整座校场死一般的寂静！ 心在跳，血在烧，整座校场当中的气氛在发生变化，每个虎狼卫的眼中，都有一种火焰在燃烧，那是他们先辈的铁血事迹，更是他们追逐的目标！ “前辈！您的意思是……？”白惊鸿心神当中掀起滔天波澜，他强自压下波动的心神，颤音出声。 “陆某言尽于此，未来的道路，却还需要白将军来抉择！”陆信谓然一叹，漫步走下高台，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 该做的，陆信都已然做了，虎狼之魂能否觉醒，这便看他们自己了！ “多谢前辈指点之恩！”白惊鸿躬身一礼，自身气息仿佛在此刻发生了些许变化！ 此时！ 五千虎狼位沉默无声，但却都对陆信背影一礼，这也让远处窥视的冷无歌神情复杂至极！ 他本是天山派弟子，与其师妹两厢情悦，掌门之子却将其师妹凌辱，而后毁尸灭迹！ 冷无歌知道自己就算向掌门倾诉，也无法报此大仇，他隐忍数年，终是将天山剑决盗出，想要将武功修至大成，报此血海深仇！ 他本想暂时庇护在白惊鸿麾下，待躲过此次劫难便远走天涯，可刚才陆信的话语却将他深深震撼，也让冷无歌的心中生出别样的想法！ “这个人…是谁？”冷无歌呢喃出声。 清水阁！ 陆信端坐庭院当中抚弄琴弦，赢山父女侧立在他两旁，看向陆信的眼神跟以往皆然不同！ 赢山本以为陆信只是武功绝世，且精通琴音一道，可今日所见，却让大开眼界！ 或许在旁人眼里，陆信只是简单讲了一个故事，可赢山身为大秦王室之人，却看到一条强国之策，如果今日那些虎狼卫能明悟这个故事的寓意，他们将脱胎换骨，或许能重现初代虎狼之威！ 咚——咚——咚！ 地表震动，万物死寂，铁血肃杀的气息自离水城中传来，也让陆信抚琴之手暂止！ 他遥望远方，一缕苦笑在陆信嘴角勾起，虎狼觉醒，杀伐天下，自己终归还是不忍看着大秦灭亡啊！ “前…前辈，大事不好，白…白将军带领五千虎狼卫直奔天山派，说是要行屠宗灭派之事，不论本官怎样劝阻……！”只见离水郡守慌乱跑进庭院，惊恐的叫声在庭院当中响起！ “大胆！没有先生召唤，你岂敢乱闯此地？”离水郡守的话让赢山一怔，可眼底却划过果然如此的神情！ “郡守无需紧张，白将军自有主见，你安心回府歇息便是！”陆信淡然出声，并无任何意外之色！ 望着陆信波澜不惊的神情，离水郡守面色不断变幻，终是无奈一叹，向陆信告辞离去！ “先…先生，白恶鬼怎敢如此鲁莽？”赢樱惊诧道。 耳闻少女话语，陆信摇头苦笑，道：“这仅仅只是开始，以后你自然就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