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7章 尘埃落定

    原来生死有命是这样理解的，打你一枪，死不死看命.......

    那领导被抬走了，留下的一群人噤若寒蝉。

    李艳阳一转身，紧挨着的一位同志一哆嗦，李艳阳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一群人有点迷糊，不知道他怎么不问了，正在心中忐忑的时候，就见进来一群警察，然后将他们分别关进了小黑屋。

    李艳阳逐个小黑屋的走，带着录音设备，每走一处，都是一句话。

    “把命攥自己手里还是交给老天爷，你随意。”

    然后不用李艳阳发问，亲眼看着老大被一枪干倒的一群人就乖乖的交代了。

    他们知道，配合他，这是审讯，不配合，是屠杀！

    分别录下所有人的口供，李艳阳登时愤怒，因为据那些分局的人交代，王小源是在酷刑下死的，根本没有出席庭审，那最后的宣判也完全是单方面的走过场。

    王小源是有罪，也认罪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审判，这就不仅仅是猫腻了，所谓的法庭宣判更是一个弥天大谎！

    来到一群法官面前，李艳阳面色阴冷。

    其实最初在李艳阳看来，王小源一案，只要警方掌握证据，法院根本不需要多大猫腻，所以他也没准备太难为这群法官，但现在看来，他们当然也是帮凶，甚至较之那个分局，更加恶劣。

    来到法官中最大的领导面前，李艳阳平静的举起枪，直接抵在了脑门上：“刚才审讯那些分局警察，我耗费了一颗子弹，我希望你是聪明的，别抱着侥幸心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把握，你会死的！”

    看到李艳阳的表情，听着他的话，一群法官微微哆嗦。

    李艳阳问：“王小源一案你们有没有受到指使，如果有，指使你们的人是谁，要求是什么，还有，庭审过程中有什么错误，慢慢说，说的详细些。”

    那领导颤抖道：“我.......我们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警方已经提供了充足的证据，所以我们只是按照正常程序审理，这过程中是没有问题的........”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那领导的话，同时，也打断了他的生命。

    这一次，李艳阳没有挪动枪口，直接打在了脑门上，因为他现在觉得这家伙比分局那位还可恶！

    一枪崩掉一个蛀虫，李艳阳丝毫没有任何负罪感，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一群人。

    “你们真的蠢，一点都看不清局势！”

    李艳阳再次转身离开，所有法官也和分局那些人一样，逐个进了小黑屋，然后一股脑的把他们知道的一切交代出来。

    两个部门的审讯完毕，拿到了足够的东西，李艳阳给宁千寻打了个电话。

    杨家老太爷自然不会亲自指使别人，这些猫腻都是其他成员做的，其中包括姓杨的，还有杨家的女婿和门生，李艳阳打这个电话的要求很简单，叫这些人出席庭审。

    他不知道杨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但他知道宁千寻肯定能联系上，他只告诉宁千寻，如果杨家没人出庭，他就干掉那个糟老头。

    打过电话，李艳阳来到了杨家老太爷的关押处，虽然是关押，但杨家老太爷没有被带手铐。

    见到李艳阳，杨老头没有了最初的愤怒，很是平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李艳阳微微一笑，拉着一个椅子坐下，像是聊家常一样开口：“在我的感觉里，像你这样的人算国家的功勋吧？”

    杨老头微微诧异，看了李艳阳一眼。

    “你说你们家都那么厉害了，都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了，怎么还干蠢事呢？”李艳阳问。

    杨老头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看来我想错了，我本来觉得越大的人物越有胸怀，他们应该息息念念的都是国家，尤其像你这样的老人，即便家里人冒失，你也会阻止，告诉他们一句，这些都微不足道，但看来不是.......”李艳阳说。

    杨老头终于第一次开口了：“可能是老了，在家闲着没事，所以看到谁太目中无人，我就想收拾一下。”

    “哟！”李艳阳笑了：“听你这意思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对，我本以为捏死个蚂蚁而已，没想到这个蚂蚁会飞。”杨老头说。

    李艳阳哈哈一笑：“老头，难怪你这么厉害，确实比那两个单位的人聪明！”

    杨老头不解。

    “为了让他们交代，我废了两颗子弹。”李艳阳说。

    杨老头瞳孔一缩，喝道：“你敢！”

    李艳阳点点头：“不仅敢，我都干了！”

    “意思是我不交代你也准备给我一颗？”杨老头直视李艳阳。

    “不不不，我不会杀你的。”李艳阳说。

    “哼！”杨老头冷哼一声。

    “杀了你你就没法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李艳阳笑着说。

    杨老头表情凝滞。

    李艳阳道：“你以为你认罪就能给家人背锅？你以为我是来让你交代的？”

    杨老头：“.......”

    “你以为我傻啊？”李艳阳笑着问。

    ........

    “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两个部门已经交代了所有细节，你家里每一个参与的人都难逃此劫！”李艳阳说。

    杨老头手在颤抖，如果这事定了，他杨家完了！

    他本来的打算是自己顶着，保住杨家的根基，也希望上边看在他的面上，能念在他杨家多年的功劳苦劳能网开一面，可是，现在看来，在李艳阳这里就要折了！

    看到杨老头脸色阴沉，李艳阳微微一笑：“很好，我就是来看你这个表情的！”

    “滚！”杨老头沉声骂道。

    李艳阳又笑了：“你在试图激怒我？”

    “怎么样？有种你杀了我！”杨老头一心求死，因为在他看来，如果李艳阳真的杀他，那对杨家有利。

    “你成功的激怒了我。”李艳阳说。

    “怎么样？”杨老头问。

    啪！

    一个耳光。

    杨老头呆立当场，羞愤交加，差点背过气去。

    这一辈子，他何时被人掌掴过？

    “我们李家还是和你们比不了，不过这就是我们这样小家庭的思路，不会碾压对手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而是把敌人叫到自己跟前，一个大嘴巴抽过去，叫他们知道，李家不好惹！”

    李艳阳走了，杨老头一直在颤抖，因为气愤，因为无力。

    他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年轻人来这里不是审讯他，就是想告诉他，杨家完蛋了，然后打他一耳光。

    愤怒过后是悔恨，杨老头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以至于天怒人怨腹背受敌。

    最后，他颓然闭眼，或许，杨家气数到了吧。

    这两年来，他一直殚精竭虑，因为他杨家的势力不断受挫。

    先是苏杭的杨登渠，其实这个人也无关紧要，失去了只是小小痛苦一下，谈不上伤筋动骨，但从他落马之后，不断地有自己嫡系在各个岗位上出问题，作风问题暴露，贪污腐败问题暴露，等等等等，让他筋疲力竭。

    而今天，终于，迎来了最大的灾难，似乎之前的一切只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信号，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爆发，让他杨家伤筋动骨，甚至，将走向灭亡。

    他不知道，连始作俑者李艳阳也不知道，当年在苏杭，坏掉的那个阴宅风水，是杨家的不假，但不是杨登渠的杨，而是京都杨家的杨。

    这一晚，殚精竭虑、羞愤交加的杨老头安静的离世了，他本来就做好的死的准备，不过他希望是替儿孙而死，但现在看来，希望不大了。

    无法拯救这个家庭，他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灭亡，所以郁郁而终。

    这一晚，没人阻拦，被李艳阳强势抓来的杨老头遗体被送回京都。

    本来，他的死应该被昭告，应该厚葬，但现在，一切从简，虽然墓地还是他本就应得的那块地，但死的多少有些寂寥。

    连家人都不齐全，因为在杨老头死前，这些人已经到了春城，投案自首。

    他们不是傻子，有京都的消息，知道事情无法逆转，所以他们聪明的选择自首，好给上边一个坦白从宽的态度，因为凭他们的地位，在那件定了坏人罪的案件里只是有过失，有错误，但不至于背叛死刑。

    当然，最主要的是老太爷在那里给他们顶着，他们为了老太爷也得去，只要保住老太爷，凭他这一辈子运筹帷幄的能力，杨家不会垮，他们即便被卸了官，也不愁未来。

    壮士断腕而已。

    ......

    可惜，他们到了，老太爷死了。

    后事没赶上，全国人民等待的庭审到来了。

    当这个消息传出的时候，举国震惊。

    真成了！

    J省法院真的如期开庭了，所有被告真的都到了！

    对于春城人来说，这个消息的震撼性更大，他们并不知道李艳阳的神通，也不知道那场在京都的对峙，更不知道李艳阳大雨漫京都，他们只知道结果，李家把杨家给干了。

    庭审现场，所有出席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包括已经被认定重新站起来了的李天佑。

    当然，最懵的还是法官，看着一个个被告，本来最威严的人，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法官大人本以为这个庭审会十分棘手，但令他诧异的是，这人生中最牛掰的一次审讯出奇顺利，几乎超越想象。

    三个被告全部认罪，只是三次陈述，他们就像刹不住车一般把罪行交代个一清二楚，那一刻，法官大人只有一个感觉，同行好啊，同行懂事啊，不难为同行！

    三方被告无比清楚局势，所以十分乖巧，但当宣判的那一刻，大多数都懵了，他们觉得同行太可恶。

    量刑都是各自罪过范畴内最大的，甚至包括三个死刑！

    原因是使用私刑，蓄意谋杀。

    包括指使的杨家人，包括某局领导以及帮助掩盖真相，知法犯法的某法官。

    当然，众人不知道，后两个算凑数，因为他们已经挂了，执刑的是某秘密部门负责本案的牵头人，有先斩后奏权力的少将李艳阳。

    至此，轰轰烈烈的大案尘埃落定，没有再引起任何涟漪，就像那场秘密的葬礼一样，都被压下了。

    只有春城人都知道，李天佑又住进了那个山庄，而在判罚之后的第二天，从龙女山庄驶出三辆豪车，载着的是出了陆兮白洁和几个孩子以外的所有人，同一时间，全城各处都在动，穿着西装革履，然后开车涌向一处墓地。

    那里，葬着的是曾经的土霸王王小源。

    所有人都献上鲜花，然后一齐鞠躬，最后喊一声，老大安息。

    安抚亡魂过后，李艳阳叫张虎包下一个饭店，来吃饭的都是曾经王小源的弟兄。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因为他们觉得李老大要镇臂高呼，重新团结他们这群兄弟，然后让他们重新回到组织。

    然而，饭前，李艳阳朗声说这是散伙饭。

    所有人都一愣，李天佑说小源的死就是最大的警醒，走这条路，终究是不归路，不论混得多大，总有一天，当有些人想收拾你的时候，轻而易举。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一顿饭过后，所有人都知道，明的暗的，这条路，李天佑都不走了。

    回到家里，李天佑终于难得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两年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对于李天佑来说在，这是一次新生。

    于是，晚饭的时候李天佑张罗了一大桌，除了家里的，也只有像一家人一样的潘婉如母子三人，当然，张虎的家眷自然也在内，梅兰竹菊都来了，见到师父也分外激动。

    一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唯独李艳阳面对潘婉如那三口人的时候，还是笑不出来。

    潘婉如自然看出了李艳阳的心思，笑着举杯，对李艳阳道：“姐谢谢你，谢谢你给小源讨回公道。”

    李艳阳知道潘婉如是在安慰自己，没有笑，只是举杯喝了一口。

    李天佑笑道：“小子，别想不开了，虽然你是我儿子，但说实话，就咱爷俩也没有我和小源哥俩亲，我俩是一路走过来的。”

    王小源没有因为干爹的话生出嫉妒，只是茫然的点点头。

    “我了解小源，其实你应该明白，人生的宽度比长度要重要，对于小源来说，这一辈子的辉煌够用！如果在他二十岁的时候问他，如果有一天，他能娶了你婉如姐，能有一对双胞胎儿女，能振臂一呼三省齐动，活个三十多年行不行，你小源叔肯定会咧嘴大笑，说那还有啥不知足的！”

    听到干爹的口吻，李艳阳突的一笑，不知道是干爹学的太形象还是小源叔的印象太深刻，那一刻，他真的仿佛看到了王小源咧嘴傻笑一般。

    随着喜气洋洋的氛围，李艳阳的自责感也淡薄了许多，然后转问李天佑：“干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先收回伊人么？”

    李天佑闻言摇头：“好马不吃回头草，影视这方面本来就是为了你干妈弄的，现在也不需要了，不打算再做。”

    几人听到李天佑的话都有些诧异，伊人不搞回来？

    “那弄啥？”张虎问。

    “搞实业。”李天佑说。

    “实业？不大赚钱吧？”李艳阳问。

    李天佑道：“赚不赚钱是其次，像现在这样咱们也没饿着没苦到，吃的喝的用的也比大多数人都好。”

    李艳阳闻言点头，这倒是。

    “那也不用搞实业啊，这东西好像有点头疼。”张虎说。

    李天佑道：“实业兴邦！”

    几人闻言一愣。

    朱雀笑道：“这么有觉悟？”

    李天佑哈哈一笑：“咱不能拖我儿子后腿不是。”

    潘婉如等人不理解这句话，但朱雀和张虎明白了，家有少将，咱也得有点家国情怀！

    朱雀看向李艳阳，问道：“艳阳呢？回去上学么？”

    李艳阳闻言摇摇头，然后愧疚的看了白洁和儿子一眼，道：“学不回去上了，苏杭也不回去了，但我有些事还要处理。”

    白洁笑着点点头，道：“放心去吧。”

    李艳阳愧疚的同时一阵感动，伸手抱过已经认识了他的儿子，默默无语。

    李天佑道：“没事，反正现在视频方便，你儿子忘不了你，再说，没事就多回来。”

    李艳阳点点头，李天佑道：“对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李艳阳说。

    众人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么急，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因为他们知道，初为人父的李艳阳肯定也希望和儿子多亲近，若不是身不由己，肯定不会急着离开。

    “等中午成么？”李天佑问。

    李艳阳疑惑抬头，李天佑道：“你干妈听说你回来了，抽空回来一趟，明天早上到。”

    李艳阳闻言点头，看来只能再让宁千寻等等了。

    他不知道，宁千寻现在已经不想见他了，满含愤怒。

    就在审判的第二天，宁千寻再次被叫道那片海，那老人淡淡的说既然李青龙不来，那就不用强求了。

    然后，叫秘书拿出一沓资料交给了她，然后宁千寻失魂落魄的离开，她知道，老人这次对她的工作是真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