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两难

    北山杏衣被北山雄梧打昏带走，好在御门凉子已经答应了北山雄梧的请求，所以北山雄梧来“白山居”的目的已经达成，也确实没必要再多逗留、

    在客气地向御门凉子告辞后，北山雄梧就带着一脸愠怒地将北山杏衣拎走了。

    御门凉子看到这种场面也只能摇头苦笑，可怜大宗师在东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偏偏对自己的女儿没有什么办法，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而北山杏衣被突然出现的颜开扔飞，要说全场最尴尬的，大概就是刚拜北山杏衣为师的远山和叶。

    师父突然飞走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在北山浩一看出了远山和叶的尴尬，直接宣布今天的聚会就此结束，明天继续，然后将远山和叶和颜开请到了会客室。

    “夏季论武”并非只有一天，而是五到七天不等，毕竟关西武术界那么多年轻武术家一年也就聚这么一次，若是只有一天，可能连让参加聚会的人打个招呼的时候都不够，更遑论交流。

    “浩一师兄，我师父她没事么？”

    到了会客室后，北山浩一屏退其他人，远山和叶才问北山浩一道。

    刚才北山杏衣飞得老高，远山和叶都快看不到了，最后也只能依稀看到她是掉到了“白山居”哪一个房间里。

    如果是一般人，远山和叶这会早就报警了，但是刚才颜开和北山浩一都一脸淡定的样子，远山和叶猜北山杏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这才压下了担忧，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她自然还是要向北山浩一打听一下。

    “没事的，小阵仗，不会对我姑姑造成任何伤害的。”

    北山浩一一脸温和地道。

    这个时候的北山浩一可不知道北山杏衣已经被北山雄梧带走了，可以说非常受伤，所以他也不算在骗远山和叶。

    “那个，颜开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听了北山浩一的话后，远山和叶安心不少，然后才看向颜开。

    说起来，颜开才是丢飞自己师父的凶手，如果不是看他和北山浩一这么熟络的样子，远山和叶刚才在聚会上的时候就叫起来了。

    “听说那个疯女人在这里闹事，我特意来收拾她的。”

    颜开直言不讳道。

    “啊？”

    远山和叶愣了下。

    偷偷将颜开叫过来的北山浩一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对远山和叶道：“我姑姑是开弟的舅母，他们两个平时就是这么闹着玩的，和叶师妹你不要见怪啊！”

    “啊？”

    远山和叶又愣了下。

    直接把人丢飞出去，武术家之间的玩闹是这样的么？感觉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几条命都不够用的吧！

    “对待她那样的混人，好好说话是没用的，直接上手就好。”

    颜开向北山浩一和远山和叶吐露自己和北山杏衣交流的经验。

    好办法，但是打不过。

    北山浩一用温和的表情回应颜开，而远山和叶则是嘴角抽搐了一下。

    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差吧？是很差吧？不然颜开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闲话过后，颜开不由问向远山和叶：“远山同学，你是怎么被我舅母看中收做弟子的？我舅母这人虽然不靠谱，但也不会拿收徒这种事情看开玩笑。”

    远山和叶的资质颜开看得明白，只能算不差，但并不出众，放到三极派里，当个正式弟子也勉强，更不用说真传弟子，所以说不可能是北山杏衣在偶然间遇上远山和叶然后被远山和叶惊人的天资所吸引而后收其为徒。

    以北山杏衣的性子，哪怕远山和叶真有这么高的天赋，也肯定是丢给小宗师或者她的那些个师兄师姐当弟子，她自己是不愿意当别人师父的，破事一大堆还不好玩。

    只能说颜开算是把北山杏衣的性格了解得过于彻底了，北北山杏衣确实不是因为远山和叶的天资而收远山和叶为弟子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在道馆练功然后就被杏衣师父看中了，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呢！”

    远山和叶苦笑着道。

    远山和叶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颜开和北山浩一相视一眼，然后都缓缓摇头，他们也看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北山杏衣到底是看中了远山和叶哪一点收她为徒，在北山杏衣收徒为徒这个事实成立之后，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两师徒关系已定，只要未来远山和叶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她未来就是颜开和北山浩一的师妹了。

    “嘛，算了，和叶师妹，你今天应该也遇到了不少事情，现在应该已经累了，先休息吧。”北山浩一对远山和叶道，“需要我给你安排一下房间么？”

    “不，不了，我住我亲戚家里，一会还要回去。”

    远山和叶道，至于说真的是因为要回亲戚家住，还是放心不下某个人，这个就不好说了。

    “那也行。”

    北山浩一微微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给远山和叶：“这是我私人电话，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打这个电话给我，不用客气。”

    “这……”

    远山和叶想要婉拒，颜开却是将名片硬塞到了远山和叶手上：“别婆婆妈妈的，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别浪费在这种推拉上面好么！”

    远山和叶无奈，只能收下，但心里却并不准备打这个电话。

    刚才北山杏衣对远山和叶说让北山浩一当她的“备胎”，虽然只是玩笑话，但远山和叶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若是再让她给北山浩一打电话，她怕服部平次会误会。

    平次？对了，平次呢？

    远山和叶想起服部平次，连忙对颜开和北山浩一鞠躬道：“对不起，浩一师兄，颜开……师兄，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然后小跑着离开了会客室。

    颜开算了算时间，有些疑惑地对北山浩一道：“浩一哥，杏衣姐怎么还没来找我们？”

    颜开刚才那一下对北山杏衣来说，连磕破皮都大可能，按照北山杏衣的性格，这会儿应该已经爬起来找他们算账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响动，这倒是让颜开和北山浩一非常不习惯。

    “我也不知道。”

    北山浩一也是摇头，他就是怕北山杏衣再找过来才匆匆终止聚会的，但北山杏衣居然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过来，这多少有些让北山浩一觉得奇怪。

    两人走出会客室，刚走出去就看到了御门凉子，颜开和北山浩一向御门凉子打了声招呼，御门凉子笑着应和，然后想起了什么，对颜开和北山浩一道：“啊，对了，开君，浩一君，我刚刚见到杏衣小姐了，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吓了我一跳。”

    “哦。”

    颜开淡淡地点头，毕竟人是他扔的，他自然一点不奇怪。

    “那之后呢？”

    北山浩一好奇道。

    颜开控制着力道没有把北山杏衣扔太远，算算距离和方位，应该就是会客室附近，结果却没有见到人，这当然让北山浩一觉得奇怪。

    御门凉子强忍笑意道：“当时刚好我和大宗师在谈事情，杏衣小姐掉下来后，就直接被大宗师带走了。”

    颜开和北山浩一都愣了一下，心说怎么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很快的，颜开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北山浩一还想矜持一下，但随着颜开大笑不止，北山浩一绷不住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你也有今天啊！

    颜开和北山浩一畅快地笑道。

    …………………………

    远山和叶的亲戚家，远山和叶趴在床上，眼睛紧紧盯着手机。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远山和叶没有换上睡衣，而是依旧穿着便服，想是随时准备出门。

    “平次那家伙，发他消息也不回，到底在搞什么啊！”

    远山和叶嘟着嘴道。

    从“白山居”的会客室出来后，她就径直去找服部平次，却怎么也找不到，向“白山居”的工作人员打听之后才知道，服部平次已经离开了。

    她发消息给服部平次，连着发了好几条，但每条都是已读不回，若不是毛利兰发来消息，说服部平次正在和柯南捣鼓什么东西，好得很，她差点以为服部平次被绑架了。

    嘛，毕竟是关西有名的名侦探，服部平次在侦破各种案件的同时，也成功收获了很多人的怨恨，以往服部平次身体完好的时候远山和叶自然不用太担心服部平次的安全，但是现在服部平次“摔断”了腿，若是被他的仇人抓住这个机会，那服部平次可就危险了！

    远山和叶趴在床上等服部平次的回信怎么也等不到，但却意外等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消息。

    「一会到这个地方来。——北山杏衣」

    紧接着又发过来一个定位。

    见是北山杏衣发来的消****和叶不敢怠慢，连忙从床上爬起，知会了亲戚一声后，立刻向北山杏衣发来的定位找去。

    来到一座日式豪宅后，远山和叶被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管家迎进了豪宅，在七绕八绕之后，才在一间和室前驻足，将袄拉开，对远山和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远山和叶也不怀疑，毕竟对方是北山家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害她，于是就这么直接走进了和室。

    和室里有人，但却不是远山和叶以为的北山杏衣，而是一个威武雄壮的中年人。

    “坐。”

    中年人对远山和叶道。

    远山和叶不敢怠慢，立刻在中年人身前跪坐下来，同事也有些好奇这个中年人的身份。

    但是根本不需要远山和叶猜，这个中年人就开始自报姓名：“我叫北山雄梧，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岂止是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

    远山和叶心虚地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直视北山雄梧。

    “头抬起来，你是杏衣的弟子，怎么没有半分她的无法无天啊！”

    北山雄梧沉声道。

    北山雄梧的这番话让远山和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紧张抓着自己膝盖。

    “杏衣那丫头，明明自己都管不好，哪里有资格教徒弟？简直是误人子弟！”

    北山雄梧语气中带着严厉。

    远山和叶心脏一缩，她好像猜到北山雄梧接下去想说的话了。

    先是说北山杏衣误人子弟，接下去应该就是说北山杏衣没资格收徒，远山和叶之前的拜师就当是场误会，就这么算了吧。

    想想也是，以北山浩一的身份地位和武学天赋，成为三极派的正式弟子都勉强，更不用说是真传弟子，她根本不配当北山杏衣的弟子，也不配接受包括小宗师在内，三极派那么多高层的指导。

    打知道北山杏衣的身份后，远山和叶就觉得，北山杏衣会收自己为弟子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现在看来，北山雄梧应该是来纠正这个错误的。

    “嘛，这样吧，我给你几天时间，你去和你家里人说一下，接下去一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身边，由我亲自教导你武功。”

    北山雄梧对远山和叶道。

    “是，大宗师，我知道了，我会当今天的事情都没发生……嗯？”

    远山和叶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大宗师要留她在身边教导她武功？

    幻听，这一定是幻听！

    远山和叶这样告诉自己道。

    在三极派，除了大宗师本身的弟子之外，只有天赋最最出众的真传弟子能偶尔得到大宗师只言片语的指导，而这还是十年前，最近十年，大宗师已经淡出众人的视野，就再也没有听说大宗师亲自指导过哪个弟子了。

    北山浩一是大宗师的亲孙子，按理说应该有，但他是特例，不能计入考量，也就是说，远山和叶将是大宗师最近十年里，第一次亲自指导弟子，而且听大宗师话里的意思，这还不只是普通的指导，而是让远山和叶留在他身边进行指导，这完全就是入室弟子的待遇啊！

    这样天大的机缘，为什么会落到自己身上？

    远山和叶只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北山杏衣。

    大宗师对自己的女儿居然宠溺到了这种地步？

    想明白之后，远山和叶也不得不感叹大宗师对于北山杏衣的溺爱。

    但是很快的，远山和叶又想到一个问题。

    “那个，大宗师，我想问一下，这个指导的时间，大概要多久？”

    远山和叶问道。

    “快则两三个月，慢则一年半载，总之必须得等你将我三极派的武功练到登堂入室的境界才行。”

    北山雄梧回答道。

    “两三个月……”

    远山和叶喃喃道，不行啊，哪怕是按最快的算，这时间也太长了！

    “大宗师，我想再问一下，在这个过程中，我能回大阪上学么？”

    远山和叶小心问道。

    当然，上学只是有一个接口，她真正想的是……

    “荒唐！”

    北山雄梧的声音顿时严厉了起来：“你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间，哪怕有些基础，并不算从头开始，但想要在武术上有所成就，也必须抓紧每一分钟，你居然还想浪费时间在上学上？你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那我劝你还是别练武了！”

    北山雄梧的话给了远山和叶心中一阵猛击。

    怎么办？是要留着大宗师身边学武，还是回到平次身边继续陪着他？

    远山和叶陷入了一个两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