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吾去几多时
罗睺魔祖为苏牧算计，本就憋了一肚子闷气。这刚一脱身，却发现鸿钧那厮，不知何时来至阵外，此刻正是着手炼化诛仙剑阵……… 罗睺怒气冲天，不由暴怒非常，魔瞳森然，放声吼道：“善也，善也！鸿钧老贼，汝可真是好胆！” 鸿钧呆呆一滞，这境况他可从未设想过，罗睺如此做骂，他却言不出个所以然…… 这下，于这死对头面前，可真是没了面皮，只得大为囧态，自语道：“怪哉，怪哉！他怎突而现身？” 罗睺脱阵，诛仙剑阵重归其掌控，鸿钧只得罢手，收回神识，如此站定，苏牧几人惧怕罗睺，他鸿钧却不惧。 未几，那诛仙剑阵已收入罗睺掌中，二人悬立半空，遥遥相对，罗睺魔瞳间，散着盛怒。鸿钧面色悠定，全然没了方才的囧态。 天下，地上，此刻好似分成左右分成了两半，一半为鸿钧，为道。一半为罗睺，为魔。 “鸿钧老贼，今日竟做下这等龌龊之事，竟还有脸正视于吾？罗睺若是你，当是早找个地缝钻了去！” “哼！” 闻罗睺这般羞辱自己，鸿钧忍不住闷哼一声，而后才道：“吾观诛仙剑阵无主，还当你这匹夫为那人斩杀了呢。” “笑话！那苏牧不过施下诡计，籍此困吾片刻，好去逃命罢了。”罗睺轻蔑道。 “那苏牧非泛泛之辈，其来历，汝可知晓？”鸿钧似是试探。 “自然知晓，不过一草木之灵罢了。”罗睺又道，仍旧轻蔑。 “此子绝不可小觑，实为一大变数矣，若鸿钧所料不错，这名为苏牧的后生，该与你我一般，皆为混沌魔神吧？” 鸿钧正色起来，如今洪荒，扬眉远去，可令其正视者，唯有魔祖罗睺与变数苏牧罢了。 “呵，鸿钧老贼，你算哪门子混沌魔神？” 罗睺冷笑鸿钧，正是讽刺他鸿钧为成圣位，舍了混沌魔神体质，修了先天魔神。 “休言其他！”鸿钧似是愠怒，漠然道。 “善也，善也，那你今日做下这等苟且之事，且给罗睺如何个说法？” 罗睺魔祖又提起方才事，鸿钧不由火光，然毕竟理亏，只得无奈叹了句：“我只当方才，这诛仙剑阵为无主之物罢了。” “既如此，汝且退开，莫挡吾路！”罗睺自知奈何不得鸿钧，也不多说他话，只令鸿钧让开路来。 鸿钧点头，正欲移步，突而道眸一闪，不解道：“吾立北位，汝居西处，魔祖当归西境，如何要北去？” “此仇不报，罗睺实难咽气！苏牧居云梦泽，凤凰处梧桐木，吾自当一一造访！”罗睺恨恨道。 鸿钧闻声，心头暗道：那苏牧也倒罢了，只是这凤凰一族，为应劫之人，尚在繁衍中，倘若今时为罗睺阻断，那定数便乱了。 当下，只听鸿钧断然喝止：“此事不可行，那凤凰一族，天数使然，自有劫数，汝万万不可逆天而行。” “哼，鸿钧老贼，瞧汝此般模样，尚为合道，便已然心甘情愿做了天道走狗。善也，善也。”罗睺冷笑。 “吾言已尽，魔祖量力而行。”鸿钧漠然，悬空站定，未移半步。 观鸿钧如此，罗睺魔祖心头思量：苏牧最擅空间，怕是逮他不着，凤凰一族倒是…… 然，望了望鸿钧天灵之上那半亩庆云，罗睺只得打住，鸿钧忌惮他的诛仙剑阵，他又何尝不是忌惮那半亩庆云？ 当下，只得消去了寻仇心思，只道：“罗睺不过一说罢了，那苏牧为扬眉高徒，通空间大道，吾自然捉不下那厮。” 话音未落，便腾起魔云，归往更西处，少顷，不见魔影。 鸿钧抚手啧啧：“怪哉，怪哉，这变数，不想竟出自扬眉门下……” 约有盏茶功夫，魔祖归去更西处，魔影不存，鸿钧亦离洪荒西境，祥瑞不再。鸿钧罗睺各自归去，血海重归旧景，战端修矣。 血水腾腾，出一人影，不是旁者，正是冥河，其仰望四处，唏嘘良久，才是悻然道：“终是走尽了。” ……………… ……………… 凌虚界内，五人聚首，以谈论怪事异闻为乐，其乐融融也，也享圣茶仙道之息，最是悠哉。 四人皆是先天魔神，不知混沌是何模样，苏牧遂详解谜团，言那混沌无天地，混沌无浊清，混沌魔神三千数，又有八百旁门中，大神盘古开天死，开天大劫如斯夫………… 不觉间，三日已满，苏牧淡淡道：“已过三日光景，幽冥血海周遭，该已无旁人，苏牧且去做个斥候，若罗睺不在，再领尔等出界。” “有劳道长。”凤凰浅笑。 苏牧起身，指尖柳叶轻划，消失几人面前，几人也不焦急，只是静静等候。 下一瞬，洪荒中，幽冥血海外围，苏牧凭空出现，打量四周无人后，苏牧缓步幽冥血海旁，放声道：“冥河安否？” “蘖孽，苏牧你怎又来了？”幽冥血海翻涌间，冲出冥河之声来。 “三日前，苏牧仓皇离去，也未与老祖打个招呼，今日特来补上。”苏牧淡淡道。 “蘖孽，汝之心意，冥河心领。拖延诓骗罗睺，为你我协约，无须多言。至于约定其他种种，汝亦可安心，冥河自会守口如瓶，践约如旧。”冥河老祖又道。 “善，苏牧将去矣，老祖有此话，吾心方安。” 旋即，苏牧转身东南。 …………… …………… 指尖夹起柳叶，挥动不停，一瞬万里，横渡虚空，苏牧只想回了云梦泽，再将凤凰几人请出最好，不然只会徒添麻烦。 苏牧速度可说恐怖，然洪荒宽广无限，绕是这等空间神通，仍是数个时辰后，方才到了目的地。 远观前方，十万里云梦泽，波光潋滟，生机盎然，那中央湖心处，宫殿巍峨，巨城壮阔，唯有一巨兽匍匐城头，俯瞰八方。 “炎冥，吾去几多时了？” 苏牧云间笑问，缓缓抵近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