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大地之母的下马威
米瓦洛翱翔在天空中不时拍打着双翼，在它身侧另有两名伙伴与它同行。 虽然有曼威的风力加持，三头巨鹰一路不停歇地飞跃贝烈盖尔汪洋还是有些吃力。 海里的巨鱼以往是它们补给的目标，可这一回没有哪一头巨鹰敢于轻举妄动。 相较饥饿带来的不适应，背上的乘客更让这些天空霸主胆寒。 米瓦洛背负的是大地之母雅凡娜，按道理来说这位女神该比欧洛米、托卡斯那两位好伺候的多，但这一回米瓦洛真是宁可用自己珍藏的肉干来和兄弟们换一换乘客。 别说巨鹰这种神仆，就连欧洛米和托卡斯都对雅凡娜现在的状态退避三舍，平素以平易近人著称的大地之母此时脸色铁青，端坐在鹰背上一言不发。 “雅凡娜，前面已经可以看到蓝色山脉了，是不是让巨鹰休息一下。”欧洛米感到自己的坐骑速度已经放缓了有三成，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还没发现么，越靠近中土，我们的力量受到的限制就越大，在这情况下我不建议做任何修正，至少到达迷雾山脉才可以驻留。” 雅凡娜想也不想便直接驳回了欧洛米的提议，她看着前方表情沉重，愤怒的情绪带动着她的眉头高高树起。 相对于其他主神而言，雅凡娜的神仆并不多，褐袍法师拉达加斯特更是当中的佼佼者。神仆都是维拉们运用自己的乐章片段所投射出的灵体，自然也就会带有部分所侍奉神灵的权能。 愤怒之战导致中土大地受到了难以修复的创伤，这直接导致了本源天道对一如和魔苟斯产生了本能的抗拒，维拉们难以再进入世界，只能居住在边缘依靠各自的神仆来执行他们的命令。 曼威派遣神仆前往中土抗衡索隆之时，原本只安排了他自己麾下的萨鲁曼和欧洛米的两名神仆，雅凡娜为了继续追寻双圣树能量的踪迹这才要求拉达加斯特随萨鲁曼一同出发。 大地之母手下能用的人就大猫小猫三两只，如今最被她看重的居然就这么失踪了，连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这怎么不叫她震怒？ 这个亏落在瓦尔妲眼里自然是充满了幸灾乐祸，可曼威却抓住这个细节做出了一个推断——能够将神仆悄声无息带走并不难，但如果要压制他们的气息，令主神也无法探测到灵魂乐章的所在，对方的阵营里有不下于维拉的角色。 巨鹰见主神们不愿意停留，只能悲啼一声拼着老命向前飞去，好在雅凡娜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每当它们无力支撑的时候都会施法召唤出一种充满能量的果实，这才堪堪保住了它们的性命。 在抵达迷雾山脉北麓的时候，巨鹰一族的探子发现了三位神明，鹰王不敢造次赶紧派遣三头新的巨鹰前来接力，在雅凡娜的双足离开米瓦洛背部的时候，这头大鸟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头向下栽去，撞倒在自己的鹰巢下沉睡了十天。 当三位神明越过迷雾山脉之后，安都因大河终于从云层下方露出了它雄伟的面貌，但这条河流在维拉眼中就像自家后院的一条溪水，渺小无比，倒是河岸靠近幽暗密林一侧的状况提起了托卡斯的兴趣。 “哪些密密麻麻的玩意就是索隆的半兽人么？这东西真是太能繁殖了。” 大河以东的平原上再也见不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或者川流不息的商队，许多丑陋的巨大火堆零落密布在平原当中，无数半兽人正在营地里奔跑，时而有些巨大的家伙会推动着巨大的投石车吃力前行。 在靠近幽暗密林的地方，半兽人搭起了一座长长的矮墙，几座投石车正在向林中投射着巨大的岩石和树段，托卡斯的神眼完全看不出这些家伙是在瞄准什么目标，对他来说这更像孩童的嬉戏。 十几头凶恶巨兽正在前方空中飞行，当中两头的背上端坐着全身笼罩在黑色烟雾中的骑手，正是索隆麾下的两名戒灵。 一头飞的较高的巨兽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扭动着自己的头颅四处张望了几眼，随后便对着巨鹰发出了尖啸飞扑而来。 戒灵冷冷向上看了眼，他以为这些巨鹰只是路过的斥候，虽然索隆已经下令停止和白道会势力展开正面冲突，可自己的宠物想要找点乐子他可并不会介意。 可随后发生的事让不畏寒冷的戒灵也如坠冰窟。 “大胆！”“放肆！” 两声大喝从巨鹰背上响起，任何生物都难以抗拒威压从空中猛然砸了下来，这是欧洛米和托卡斯稍微放出了自己的气息，凶恶巨兽只是索隆的宠物，距离主神相差何止千万里？ 天空中的巨兽顿时像下饺子一样向下坠落，它们甚至连挣扎都无法做到，浑身僵硬地如同石化了一般，就连这处空域下方的半兽人和食人妖也纷纷栽倒在地不敢动弹。 那头始作俑者更是凄惨，雅凡娜一路上积攒的怒气都无法发泄，现在碰见了这么个不长眼的送上门来哪里还会放过，她只抬起了一只左手，中指和小指微微一曲一弹，这头凶恶巨兽的痛苦嘶吼顿时响彻云霄！ 戒灵并非生灵，又属于索隆直属控制的Boss，所受神威的影响要比其他生物小上许多，两名戒灵惊愕地看向高空，那头巨兽的变化让所有旁观者都毛骨悚然！ 许多充满生命能量的绿草从凶恶巨兽的皮肤中生长而出，柔弱的嫩叶像刀剑一般锐利，把巨兽的皮肤割裂得七零八落。 原本这头巨兽会像其他同族一样坠落，可它的腹部迅速滋生出许多孢子，化成一根根细茎，顷刻间开出如同蒲公英一般的花朵 这些花朵又大又白，羽毛般的花瓣居然提供了一种上浮的力量，抵消了巨兽下坠之势头，反而缓缓上升停留在半空不动！ 雅凡娜刻意控制了自己的能量，让这头巨兽不会死去，只能悬浮在空中发出凄惨的嚎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肌肉内脏乃至骨骼皮肤成为这些植物的养分！ 萨鲁曼和埃尔隆德此时正站在边缘的一处营地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美到极致，也恐怖到极致！ “至上雅凡娜！”数十万大军无论善恶，此刻统统伏倒在地，口诵大地之母的威名！ 欧洛米首先感受到了萨鲁曼的存在，他驾驭着巨鹰向南方飞去，三名神祗缓缓凌空而降停留在了蹲膝跪拜的白袍法师身前。 而在幽暗密林当中，几名精灵也手持望远镜远远观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立刻聚集到一起神色凝重地商议了片刻，集体向林中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