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塞翁失马
陆小浪刚下车李嘉文就迎了上来，应该是估计着时间差不多就在门口等他了。李嘉文很热情的上来搂着陆小浪的肩膀就带着他往里走，不知情的人要是看着了还以为两人是的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呢，实际上这两人认识也就这么几天而已。 李家大院里也种了许多花花草草的。不过整个院落内的氛围倒是显得十分严肃。进了门以后陆小浪就规规矩矩的跟在李嘉文身后，李嘉文也放下了搭在陆小浪肩上的胳膊，显得特别老实。进了屋子陆小浪就看到了昨日匆匆一面之缘的李玉楼。 “首长好。”陆小浪身形一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李玉楼摆了摆手温和的笑道：“不用这么拘束，你是客。又不是上门来例行公事，叫我李叔叔就好。” “李叔叔好。”陆小浪也不矫揉造作，李玉楼这么说了陆小浪也就照做，再说了不套近乎怎么让人家帮这个忙？ “坐。”李玉楼坐下然后招呼着陆小浪也坐。然后又让人上茶。茶文化在华夏源远流长。据说始于神农时代，距今少说也有四五千年的样子。不过到了现实今日茶文化更多的在富贵人群中才显得常见，反观普通群众则对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过倒也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好不容易结婚生子了，却又要为下一代着想而忙碌，一辈子到了头都不一定有静下心来品茶的机会。相对比较而言西方人则显得不同，他们的生活更多是一种随性，和追求享受。过好自己就行。有点类似于华夏的古话：子孙自有子孙福。 当然了从小被穷养的陆小浪也是不懂茶的。陆小浪看了看这茶汤金红透亮，香味十分的浓厚闻起来还有点淡淡的焦味。浅浅的尝了一口，发现这茶滑顺不苦，微涩，再回味时顿时觉得两颊生津，满口回甘。纵然是傻子也知道这茶是好茶了。 陆小浪抬起头发现李玉楼正在看他。陆小浪也抬头回以谦逊的目光。 李玉楼似乎对陆小浪这个反应很满意。毕竟嘛，年轻人，又不自持身份一股傲气肯定会讨人喜欢的。“这茶怎么样？”李玉楼笑着问道。 “额，我不太懂茶。”陆小浪一脸尴尬，然后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是好茶。” 李玉楼笑意更甚：“这当然是好茶，内供的大红袍，市面上可都是买不到的，这还是我从老爷子那里讨来的，要搁平时他还不一定愿意，我还是打着招呼客人的名头才弄来这么一点。说起来还是沾了你的光呢。”说起来陆小浪这小子着实还让他有些喜欢。一身正气，性子也还不错，让李嘉文和他多相处相处倒也不错。 陆小浪听了一怔，李玉楼口中的老爷子自然是李家那位教科书中的元老级人物。只是李家老爷子愿意拿出珍藏的茶叶来招待他，这是不是从侧面也说明了李家老爷子对陆小浪的重视？只不过李家老爷子这么重视自己倒是让陆小浪有些受宠若惊了，如果说只是帮了李家的忙也不至于厚待如此程度。 这边李嘉文一听这茶是爷爷珍藏的大红袍连忙眼馋的说道：“爸，给我也尝尝呀。” “去去去，哪都有你事，忘了你爷爷怎么说的了？让你好好在房间里面壁思过。”李玉楼脸一板瞪道。表情十分的严肃。 “你不是说让我出来接小浪么？怎么又怪我头上了。”李嘉文不服气的抗议道。 陆小浪在一边看的好笑，心想：这李玉楼哪是要李嘉文去面壁思过，分明是舍不得。陆小浪现在也算是八面玲珑，咳了咳，然后说起正事来：“李叔叔我有个事想跟您打听一下。” “你说。”李玉楼一副很和气的表情。 “您知不知道京华市的公安局局长李莫庭这个人？”陆小浪没有一上来就说开，而是采取了一种较为婉转的方式，而且陆小浪这么说李玉楼也一定听得懂。调任的事都是你们干的，能不知道这个人么。 结果陆小浪刚一说完这边李玉楼就板起了脸：“你这兜着圈子跟我说话是觉得我不近人情，过河拆桥是么？” 陆小浪脸色一苦，本想说的委婉些，不想缺适得其反，只好开口解释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知道李莫庭调任的事是上面一同决策的，想要再逆转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只是这李莫庭是因为我才被调任的，说起来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所以这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问问李叔叔您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李玉楼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还不算傻。你觉得一个国家一个政府，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条政令都是可以随便反悔的吗？李莫庭调任的事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可···”陆小浪还想说却发现也无话可说了，说了也是白搭，李玉楼的意思很明显了，这个忙他帮不了。陆小浪就算打着李莫庭是帮李家办事却没落得个好下场的说法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了。这道理来之前夏日也跟他说过了，国家的政令岂有说改就改的？就像古代所说的君无戏言，是一个道理。 不过话是这么说，陆小浪心里自然是不能平静的，一来怪自己把李莫庭拖拉下了水，二来即便帮不上忙，李玉楼这番话说的也未免太过无情了。陆小浪越想越不舒服也就想早点离开了。“李叔叔，你的道理我都懂，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再去试试别的方法，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李玉楼没想到这小子一言不合就要走，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况且儿子还站在一边上看着呢，李玉楼自然是面色不善的看着陆小浪。压力陡增。 饶是如此陆小浪依然是面不改色，转身就要走。刚转了身就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位老人来，这个人陆小浪自然是认识。没有见过真人，照片图片倒是见过不少。开国元勋的李秦风，也是到现在还健在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不过陆小浪从这位老人家身上没有感觉到那种铮铮铁骨的压力感，反而是让他觉得眼前的老人似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满是慈祥和和蔼。 这边李嘉文反应最快，连忙叫了声：“爷爷。”李玉楼随后：“老爷子。”然后也收起了刚刚对着陆小浪不悦的态度。 看这样子就知道李老爷子在李家平时一定是十分严肃，李玉楼父子显然是对李老爷子既尊重又害怕。这一瞬的慈祥与和蔼怕是一种错觉才对。 李老爷子走了进来，步子十分的健朗，如果换了别人要说已经近百岁的年纪了陆小浪一定不信，不过事实上就是这样。 李老爷子走到陆小浪面前仍然是一脸和蔼的表情，拉着陆小浪的手道：“都这么大的个子了，刚生下那会我还抱过你呢。你父亲现在可还好？” 陆小浪一愣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如此特殊待遇了。原来李老爷子也认识他老爸。看样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认识这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说自己还被这位老人家抱过，这要是搁在前十几年陆小浪能拿出去见人就吹牛逼。伟人可以站在伟人的肩膀上，而自己被伟人抱过，这也算是很牛逼了好吧。“我爸他还好，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和我妈去环游世界了。”陆小浪如实回答。 李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头看李玉楼一脸严肃道：“你呀你，就不知道好好说话，和一个晚辈也能怄气。” 李玉楼一副吃噶的表情，不过被自己的老子训斥他也只能受着了。看着李玉楼一副拘谨的模样陆小浪又觉得没那么气了，还有些好笑。原来威风凛凛的部队司令也有这样的时候啊。 李老爷子说完又转头看陆小浪缓缓说道：“其实我们也并不是不打算插手，道理你应该都懂了，调任是不可能变了，把李莫庭调出去对他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这个人我让人查了，底子还算干净，能力也还行，不过京城的水很混，把他放在这样一个地方反而让他束手束脚做不出像样的政绩来，反而调任到普通省份更有利于他的发展。我和你保证他的政治生涯绝不会止步于此。” 李老爷子的保证陆小浪自然不敢说不相信了，而且这一番话让陆小浪幡然醒悟，想到了更长远的，李家这并不是不帮忙，只是将计就计，让李莫庭有个顺风顺水的发展前景。李玉楼自然是早有这个打算的，不过自己刚刚说话太呛，一下子两人就刚起来了。 陆小浪想到这里还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往李玉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李玉楼自然是吹胡子瞪眼的看了陆小浪一眼。没有一点好气。 既然李莫庭调任是好事，陆小浪自然也就不着急了，相反回去了还得准备一下好好给李莫庭送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