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我是来谈条件的
“羸弱的人类，与其生活在无休无止的死亡恐惧中，何不跪拜侍奉于多玛姆，把自己的灵魂与一切都双手献上，成为黑暗维度统治者的忠诚仆从。” 脆弱无比的空间壁垒砰地一声，彻底碎裂开来，一条漆黑的身影浮现出来，浑身萦绕着阴森的气息，那张脸颊干瘪，暗紫色的血管纹路纵横交错，好似枯死的老树，尤为可怖。 肖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具身躯毫无半点生命力，由浓郁的黑暗之力铸造而成。 “卡西利亚斯？” 莫度惊疑不定，眼神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曾经拜入卡玛泰姬，那个天赋过人，满口哲思的天才法师，居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就是成为多玛姆眷属的下场？ 莫度内心莫名涌起一股寒意，他作为卡玛泰姬的法师，自然看得出卡西利亚斯这副样子，其实是沦为了黑暗维度的傀儡，一旦失去多玛姆的支持，甚至连灵魂都无法保存。 “莫度，你还在效忠古一，那个伪善的卑微者？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知道真相以后的那副表情，该会是个什么可怜的样子。” 身躯被肖恩打碎，重新得到多玛姆改造的卡西利亚斯畅快大笑，作为黑暗维度的代言人，他的实力远胜从前。 虽然活动在物质世界的人类身躯被摧毁，但是这颗星球即将坠入黑暗维度，他不必受到物质世界的法则压制，当然也不在乎自己如今的非人形态。 “你自己做了多玛姆的走狗，还非要让其他人也认同你成为走狗的理念，这在医学上来说，其实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 斯特兰奇嘲讽道，这位骄傲自大的天才医生，其毒舌功力不属于托尼-斯塔克。 “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彻悟了生命的真谛……人类囚禁于时间的牢笼之中，而我将要解放你们……” 嘭！ 一只金属手套跨越空间砸在他的脸上，干瘪如老树的脑袋猛地炸开，消散成一团漆黑的雾气，沛然的能量轰碎了那具身躯。 “你们还不明白吗？多玛姆赐予了我永生的力量。” 一团黑暗之力凝聚的浓烈火焰，包裹着干枯的头颅。 卡西利亚斯额头上的红色烙印闪动光芒，那具毫无生命气息的身躯抽取着黑暗之力，顷刻间便重新凝聚。 “我只是不想再听你继续废话。” 肖恩握动着金属手套，三色光芒萦绕在手臂上，交织出绚烂的光晕。 “多玛姆的慷慨大方不过是慢性毒药，引诱蛊惑你这种一叶障目的愚人。卡西利亚斯，你沉浸在永恒家园的虚幻美梦之中，难以自拔，却看不清黑暗维度的真实面目。” 肖恩扭头看向浓云背后的地狱之门，那一袭白袍染血，杀得地狱诸王胆寒不已。 他颇为感慨的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强大。” “这个多玛姆的狂信徒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去会一会他口中伟大的多玛姆。” 肖恩朝莫度和斯特兰奇说了一句，便径直越过卡西利亚斯的阻拦，冲进了缓缓张开的黑暗维度。 在他们的身后，纽约圣殿逐渐崩溃，狂暴的能量喷涌爆发，连续不断地冲击着这座屹立在维度节点上的坚固建筑。 黑暗维度如若巨大的漩涡，正在侵蚀着古一的镜像世界，要不了多久，这座位于镜像空间的纽约就会彻底瓦解，然后多玛姆就能一鼓作气蚕食物质世界，把整颗星球当成美味的点心一口吞掉。 穿过破裂的空间壁垒，肖恩冲入到幽深死寂的黑暗维度，他看到了数之不尽的微缩星球，它们被粗大的法则锁链串连在一起，感到不到半点生命的气息，犹如死星一般。 这就是被拖入黑暗维度的下场，整颗星球沦为多玛姆的一部分，所有的生灵都不复存在。 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这种结局，只有受到多玛姆蛊惑欺骗，压根不知道真相的卡西利亚斯，才会愚蠢的认为依附于黑暗维度，是在帮助人类脱离时间的牢笼，实现永生的终极梦想。 “虫子……你敢闯入我的领地？” 晦涩拗口的音节以心念的方式，传入肖恩的脑海之中，好似一万只铜钟撞响，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 黑暗维度的死寂被打破，暴动的能量宛若天文巨潮，搅动着亿万维度，一只庞大无伦的虚幻头颅凝聚出来，连那些死星都显得渺小无比。 蕴含着毁灭光芒的巨大眼眸，直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卑微人类，多玛姆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对方纯粹的灵魂波动似曾相识。 “我记得你……古一身边的小家伙。” 多玛姆的声音震动灵魂，肖恩握动金属手套，心灵宝石爆发出璀璨光芒，犹如点燃的火炬，浓烈的光晕冲天而起，宛若一轮耀眼夺目的太阳。 “古一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你何必还要跟随在她的身边？” 看到这个渺小的人类抵抗住了自己的凝视，多玛姆略微升起一点兴趣。 像卡西利亚斯那种怯弱者，他仅仅只是把目光从黑暗维度，投向物质世界，便就让对方沦为狂热者，逐渐被黑暗之力侵蚀同化，丧失自我意志。 在多玛姆看来，这种虔诚信徒毫无价值，要不是卡玛泰姬建立的防线过于稳固，需要几只虫子作为代言人，他甚至都懒得理会卡西利亚斯的呼唤。 “你的星球很快就要成为我的一部分，对我而言，你是无数只弱小虫子里，比较强壮的那一只……我可以接受你的效忠，作为黑暗维度的使者，为我寻找更多的世界。” 多玛姆自认为这个要求极其慷慨，他很少给予别人选择的余地，但是肖恩不同。 那只金属手套上的三颗宝石，让这位黑暗维度的统治者产生了一丝惊惧的感觉，这种罕见的情绪实在出现得有些突兀。 自从多玛姆舍弃人类的形体，彻底与黑暗维度融合为一的时候，人类的情绪便逐渐远去。 “很遗憾，我选择拒绝。” 肖恩像是面对着浩瀚巨渊，渺小的身影如若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挺拔的身躯喷涌出金色光焰，他坦然迎向多玛姆的庞大眼眸，沉声道：“我是来谈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