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龟与老妪

    虽然对异界的情况有所猜测，但将小心谨慎奉为人生准则的王渊，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探索步骤。

    轻挥手中的黑煞万魔幡，将在异界“玩耍”的小魔头重新召回，探查诅咒，检测样品，提取记忆……

    一系列手段过后，将被折腾得够呛的魔头，重新塞回黑煞万魔幡中“荣养”，王渊对于异界之门背后的情况，总算是有了些许的了解。

    一片广袤的沿河森林，大概是亚热带气候，森林中生物群落繁盛，却没找到智慧生物活动的痕迹。

    虽没有明显的超凡力量，但通过击杀生物，观察灵魂状态，可以确定有供灵魂转生的阴世存在。

    “似乎是一个法则完备的正常宇宙。”思索着自己获取的信息，王渊多少有些难以置信，“这跟深渊有点不太像啊！”

    不怪王渊有这样的疑惑，一个对异域力量包容性极强的开放宇宙，必然属于混乱阵营，和谐自然什么的根本不搭好吗？长得像深渊才是正常情况啊！

    “不过倒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思索良久，王渊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那是个人造的宇宙，不，不用那么强，人造的位面或洞天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沙漠中的绿洲，战场中的停火区，冰冷宇宙中的生命星球，对于异界状态的猜想与比喻，在王渊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渐渐加深了他对自己猜想的肯定。

    “事到临头，缩回去也不好看！”看着近在咫尺的异界之门，王渊自嘲一笑，下一瞬，他左手的小拇指自然脱落，化作了一个与他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一般无二的黑袍青年。

    “有劳道友了！”王渊对自己的魔头化身拱手一礼，“我们很可能闯到人家后花园里了，行事要多加小心！”

    “你我本是一体，啰嗦那么多作甚，等本座好消息！”魔头化身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异界之门，只留下那满不在意的话语声，在山谷中回荡。

    依旧站在异界之门前的王渊，闻言微微一笑，他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化身会莽撞行事，就如化身所言，他们本是一体，小心谨慎的性子也是一脉相承的。

    书到此处，我们就不得不提一下化身与分身的区别。

    分身是以法术炼制出的另外一具身躯，他可能有自己的意识，也可能受到本体的直接操控，但无论如何，在概念层面上他都属于一个新的个体，就算再怎么防范，都有失控的可能。

    而化身，则是一种剥离自身概念的神通，就算他有独立的意识与感情，他也与本体共属一个“我”，也就是说在概念层面，本体与化身并没有被分割，两者还是同一个个体，根本不存在失控这一说法。

    单看上面的那些描述，化身的“档次”似乎甩了分身不止一条街，有了化身就可以放弃分身了。

    其实不然，分工不同，代价不同，强行拉到一起做比较就是在耍流氓。

    分身虽然有失控的危险，可他入手门槛低，损失代价小，可以批量生产。用于冒险探路，临时打杂都是一种上佳的选择。

    而化身，作为一种剥离自身概念的神通，入门难度极高，王渊也是占了万魔真身本就是由魔头组成的便宜，才在血肉化身一道上勉强入门，在真正的大能眼中，他甚至算不上炼成了一门神通。

    除了难度，高昂的损失代价，也是使用化身的一大痛点。分身死亡，本体大不了就是遭到气机反噬，而化身死亡，被剥离的概念很可能就要永久失去。

    就像王渊用小拇指转化出的化身，一旦这个化身身亡，其中关于王渊小拇指的概念未能及时逃脱，他就将永远地失去他的小拇指，任是怎样的奇珍异宝也无法恢复。

    当然除了小拇指，王渊也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去转化化身，气运啊，道果啊，亲情友情啊，林林总总，选择多样。

    不过这样的化身，不受万魔真身的加持，王渊想要转化却是要难上不知多少倍，一旦损失，其中的代价也不是现在的王渊可以接受的。

    其实若非王渊之前遭遇了分身叛变，他也不会转而使用化身。

    当然，无论是化身好，还是分身妙，此时王渊也已经将魔头化身派到了异界中去。

    “的确没有异界法则的压迫与排斥。”魔头化身先是运转了一番自身的法力，又是激发了自身的道韵，见周遭并无异常，天空也依旧是蓝天白云，才最终确定道。

    “看来要扩大一下活动范围了，最少也要寻找到有智生灵。”魔头化身一边在心中盘算，一边小心地放出神识，顺着林中大河，向上下游探查了起来。

    由此可见，王渊的魔头化身的确如本体所料，是个小心谨慎的存在。

    在这有可能是大能后花园的宇宙中，放肆的神识扫描无疑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况且沿河探查就足以找到智慧生灵了。

    在这般有目的的探查下，王渊的魔头化身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据他一千多里的大河下游，就有一处小小的凡人村落。

    “这些凡人长得有点像原生地球中，低种姓的印度人啊！”感受着神识传回的画面，魔头化身不由皱眉低语道，“这次的敌人莫不是个印度系的神灵？”

    王渊知道，强大的存在就算不刻意传播自己的信仰，他的“道”也会自然而然地影响外界，在无尽宇宙中留下似是而非的投影与印刻。所以遇到地球的“熟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随手打出三礼法禁，将异界之门隐藏起来，王渊的魔头化身没有架起遁光，反而是迈动脚步，沿河向下游走去。

    当然他的这个“走”也与凡人大不相同，一步千米只是等闲。

    没用多久，魔头化身便来到了凡人村落的附近，他并没有直接入村，反倒是停住了脚步，将目光投注到了坐于村口婆娑树下，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老妪身上。

    “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驮于巨龟背上的圆盘。”不等顽童们提出疑问，老妪就抿了抿因缺牙而瘪下去的嘴，继续说道：“而巨龟，就游荡在无边的大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