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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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充电宝宝、小黄的爸爸的捧场与月票的支持! ………… 甲辰年,注定是个动荡的年份。 是年,先有鬼族闯入卢洲本土,灭了几家小仙门之后,突然又销声匿迹;接着妖族入侵北邙海,围攻龙舞谷,随后也是前往卢洲,一路烧杀劫掠,据说是要找人报仇。 人心惶惶,天下大乱。 玉神殿只得派出人手,四处戒备。 而鬼族与妖族,虽然凶狠蛮横,烧杀劫掠,却行迹诡秘,一时倒也不敢与玉神殿正面冲突。 不过,突然有位年轻人横空出世。 据说他不仅大闹飞卢海,强闯极地雪域,捣毁妖族的万圣殿,而且火烧龙舞谷,箭射龙鹊祭司,并抢走了他的女人,随即又与四位飞仙大打出手,之后逃向海外而不知所踪。 于是乎,各地的仙门、宗族,大小集镇,山野市坊,顿时传闻四起,流言满天飞。 有的说,那个年轻人,乃神族转世,天赋异禀,无所不能; 有的说,灾难将至,恶人应劫而来,不错呦,那是个恶人; 有的说,那不是年轻人,而是一位老者,自称山野散人,修为通天啊,他杀死地仙,便如砍瓜切菜一般; 还有的说,那人时而老者,时而老妪,时而美女,变幻多端,无从揣测。 等等。 即便众说纷纭,却难得的众口一词。 那是个真正的高人,便是五大祭司,鬼族的鬼赤,妖族的万圣子,皆对他奈何不得。 尤其他的一张神弓,箭射日月,威震雷霆,横扫天下呢。 且不论那位高人又将如何,他的大名已传遍四海。 无咎。 直白释义,便是没有过错的意思,一个占尽便宜,而又霸气的道号。 不过,无咎究竟去了何处,却没谁说得清楚。 即使龙舞谷之变的当事人,只怕也弄不明白。 “那小子,躲在何处呢?” 在地卢海与玉卢海之间,有个里许方圆的荒岛。此时,荒岛的小山上,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头顶铁簪,书生装扮,一个金须金发,壮汉的模样。 而两人虽然神色郁闷,却并非寻常之辈,乃是玉神殿的祭司高人,夫道子与道崖。 “已过去了半年之久,搜寻了无数回,而时至今日,依然找不到那小子的踪迹。他……” 道崖说到此处,继续疑问:“他已逃向别处?” 他的对面,坐着夫道子,没有吭声,默默摇了摇头。 便于此时,几道人影奔着这边飞来。分别是一位身着月白长裙的貌美惊人的女子,一个头结发髻、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与两位银须银发的老者。 道崖急忙使个眼色。 夫道子会意,随着起身相迎—— “拜见两位尊使……” “夫道子,你敢断定,那个无咎,便藏在此处?” 四人从天而降,转瞬落在小岛的山顶上。 出声质问的中年男子,面白如玉,青髯如丝,相貌俊朗,神色内敛,抬手举足间,自有一种超然气度。 夫道子颇显谨慎,欠身道:“回禀尊使,属下确凿无疑……” 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淡然道:“据你所说,你被无咎骗过,难道他不会趁机远遁,偏偏要躲在此处等你找寻?” “无咎体力不济,故而耍弄手段,而属下即刻返回,他断无逃脱之理……” “而这片海域,足有万里方圆,我与月仙子已着手查看数回,毫无收获。想来你猜测有误……” “尊使……” 夫道子还想辩解,又被打断。 只听中年男子不容置疑道:“鬼族与妖族已潜入卢洲本土,或将不利于玉神殿。而你我却在此处空耗人力,实为不智之举。你与龙鹊等人即刻返回,搜寻鬼赤与万圣子的下落!” “尊使,倘若放过无咎,他必成大患……” “哦,你敢抗命?” “属下不敢,而无咎……” “夫道子,你先后放走了观海子与瑞祥,如今又让无咎逃脱,非但不知悔过,反而连累大批人手在此贻误时机,究竟有何企图?”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话语声变得严厉起来。 “这个……” 搁在往日,夫道子也是个谈笑自如的洒脱人物,此时却神情狼狈,无言以对,便是脑门上也冒出一层冷汗。而正当他窘迫之际,有人出声解围。 “玉真人,能否且听我一言?” “呵呵,月仙子,你我无须客套,有话但说无妨!” 被称为玉真子的男子循声一笑,顿时满面春风,变得谦谦有礼,便是话语声也柔和动听起来。他身旁的貌美女子,则是月仙子。玉神殿的两位神殿使能够齐聚一处,即便对于夫道子与道崖来说,也不常见。 “夫道子与龙鹊、昌尹、崇文子、道崖,有监管海外之责,不妨让他五人继续在此守候,或能将功补过也未可知。而余下的人手随你我返回,泸州本土不容生乱!” 月仙子虽然没有玉真子的专横,却言词清晰而思绪缜密,令人敬畏之余,又不禁多出几分仰慕之情。 “呵呵,便依仙子所言!” 玉真子显得颇为大度,呵呵一笑,踏空而起,回头又道:“既然卢洲不容生乱,你我何不即刻动身?” “请先行一步,我随后便至!” “呵呵……” 玉真子也不耽搁,扬长而去。 月仙子则是看向夫道子,轻声问道:“据你禀报,无咎与冰禅子之女有所牵连?” 夫道子点了点头。 “而龙鹊却要将那女子收为道侣,莫非两者也有牵连?” “……” “夫道子,你为人精明,却屡次犯错,理当有所醒悟。而你本该查找观海子与瑞祥的下落,又为何要偏执于此呢?” “属下虽有过错,却并非偏执,而是因为无咎与观海子、瑞祥的渊源颇深,一旦他与星海宗的余孽相互勾结,日后更加难以对付。何况无咎仅有人仙的修为,便能逃出部州,横行四方,假以时日……” “你将所知的无咎,连同他的性情喜好,以及所擅长的神通手段,一一详尽道来!” “遵命!” 夫道子拿出一枚空白玉简,将有关无咎的详情尽数拓印其上。 月仙子接过玉简,诧异道:“哦,他当年只是星海宗的炼气弟子,便已恶名远扬……” 夫道子苦涩道:“正是……” “你且在此看守,但有动静,即刻禀报,哪怕是三年五载,也要将他找出来!” 月仙子不再多说,与两位老者踏空而起。而她到了数百里之外,手中依然扣着玉简,却放缓去势,旋即俯瞰着脚下的大海而默默自语—— “无咎,据说你阴险狡诈,机智百变,无所不能,无恶不作。你如今来到卢洲,果然又惹得狼烟四起。本仙子好奇呀,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只可惜那日当面错过,能否有缘再会……” 月仙子与玉真人,带着玉神殿的高手返回卢洲。因为卢洲本土的安危,要远比一个无咎更为重要。 而夫道子与道崖、龙鹊、昌尹、崇文子,则依然坚守着这片万里海域。 …… 转瞬之间,又是半年过去。 波涛翻涌的海面上,冒出夫道子的身影。再次潜入万丈海底深处,接连寻觅数日之久。渐渐的疲惫不堪,只得无功而返。法力的消耗,并无大碍,关键在于心神的疲倦,让他这位高人备受折磨。 踏空飞起,掠过海面而去。 阵阵狂风呼号,令人茫然不知所向。 但见海天浑噩,怒浪肆虐,使得落寞的身影,更添几分无奈的窘迫。 大半个时辰之后,前方出现几块礁石。 却有人在拳打脚踢,痛骂不已—— “那个抢我女人,抢我宝物,又射我一箭的小子,为何躲着不露头,他当初的胆量呢,快出来啊……” “龙兄……” 夫道子呼唤一声,从半空缓缓落下身形。 “啊……” 如此憋屈,如此愤怒之人,唯有龙鹊。他见夫道子到来,转身坐在礁石上,喘着粗气,稍显尴尬,恨恨啐道:“呸!该死的无咎!” 而恨恨之余,他又不禁伸手捂着胸口。伤势已然痊愈,而提起某人,他依然余悸未消,面皮一阵抽搐。恍惚之间,好像再次回到了九月初九的那个夜晚。一支烈焰箭矢,带着雷霆轰鸣,带着漫天火光,带着可怖的杀机呼啸而来…… 夫道子抬手打出禁制挡住风浪,本想劝说两句,而他摇了摇头,又默然无语。 无咎该死,恨他的人,也不止一个。 而他逃到此处之后,便消失了。玉神殿的地仙,飞仙,乃至于天仙修为的神殿使,在这片海域接连寻找数月。而如今已过了一年之久,依然不见那小子的踪影。 或许,他此时正躲在地下深处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等待时机。 便如猎人与猎物的僵持对峙,决定生死的不是法力修为,而是心智的较量,获胜者永远都是最能忍受煎熬的一方。 “夫道子,或许你猜测有误。依我看来,那小子绝不会躲到今日。” 龙鹊犹自愤愤难平,接着嚷嚷:“我记得道崖说过,他与鬼族结怨,便始于地下深处,表明他善于五行遁法,或许早已遁出万里之外……” “猜测有误?” “否则他为何不现身,难不成今生今世躲在地下?” “龙兄,我也知道那小子的遁法不俗,而海底自有天地禁制,深潜已属不易,还想远遁万里?莫说是他,只怕以你我的修为也难以如愿啊!” “哦,所言有理。而你我这般,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夫道子抬眼远眺,四方依旧是风浪交加而海天茫茫。 他沉吟片刻,感慨道:“月仙子虽为女流之辈,却不失前辈高人该有的胸襟气度。为了找到无咎,她许我三年五载……” 他说到此处,突然沉默起来。他的眼光中,倒映着翻涌的波涛,而浑浊的海天尽头,依然茫茫一片…… ——本卷完—— 卷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