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图穷匕见
“三号机再往后退一些，画面不够。” “灯光有些暗，控台那边再调整一下。” 十二月三十日，沪上卫视跨年晚会最后的彩排在东方明珠体育场有条不紊进行。 由于是带妆彩排，霍克身旁的丽人穿着十二厘米的高更鞋，托着常常的裙摆在舞台上四平八稳的走着。 “诗颖，歌曲节奏踩点还有些问题，再走一遍。”副导演对唐诗颖说道。 即便翟萱在二十九日凌晨投票数据暴增，反超唐诗颖，后者还是在众多粉丝的支持下奋起直追，以十五万票的优势获得最终胜利。 另一边，霍克正在进行钢琴弹奏的最后排练。 “指法还要改”钢琴指导指着乐谱像霍克嘱咐道，“其他部分你怎么弹都无所谓，但是开头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 没办法，业余钢琴爱好者遇到专业人士就是死路一条。 在后场忙活了一圈的孟玉飞过来和霍克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进度还行吗？”这话孟导是对钢琴指导说的。 “穿指手法还要再练练，基本上把毛病纠正过来，开头那段直接拍摄不成问题。” 去年那场直播事故中霍克临时上场，表演中业余的钢琴弹奏手法随着他名气渐增而受到一定非议。 跨年舞台关注度比起普通演唱会关注程度高出很多，无论是霍克还是孟玉飞都不想在小问题上翻船。 “恩，你们再走一次场给我看看。”孟玉飞朝对面的副导演招手，示意他让唐诗颖过来。 兴许是孟玉飞在场的缘故，所有人的精神高度集中，演出效果比前几次彩牌要好很多。 结束后，霍克就急忙赶往上京湘南卫视那边和梦龙进行最后彩排。 ...... 跨年当夜。 “让一让，给伴舞开条道出来，不要挡路！” “何老师快一点，还有三分钟上场！” 时针刚刚指向七点，整个湘南卫视的后台已然混乱不堪。 和梦龙队友坐在一个相对宽敞的角落，看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后台指挥，霍克只想说一句何必呢？ 如果不是湘南卫视要争“华夏史上最长跨年演出”的名号，这后台压根不会那么拥挤不堪。 梦龙一个七点半上台的节目硬生生被排到第二幕，整个晚会开场时间更是丧心病狂的六点半。 他们坐着的还好，像是新人、群演和伴舞之类的连个蹲的地方都没有。 “让一让啊！斐哥来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霍克听到这句话瞬间产生错觉。 看了下墙上的时钟，七点零五。 还好，没有再次穿越。 在三个助理的簇拥之下斐哲被带进独立化妆间。 “还来？不怕再被抬走？”离霍克不远的付博文轻声说了句，“还去同一间化妆间，呵。” 迪乐新的九人组也在后台，黄毛思考了片刻朝斐哲那边走去。 “干什么？”站在门口的小助理极其不耐烦的问道，“斐哥在里面，没看见？” “哥哥您好，我是九天之子的成员，今天天气很冷，我带了能量棒，如果斐老师不介意的话可以吃一根？”黄毛满怀诚意的说道。 一瞬间小助理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大吼一个“滚”字，把后台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嘈杂的后台顿时寂静。 “你，您，说什么？”黄毛先是不可思议，反应过来之后怒目瞪着小助理。 “没听见？”这时，私人化妆间里的人从座椅上转过来，沉声说道，“经纪人过来带走。” 在经纪人连声道歉下黄毛被拖走。 混乱间隙霍克瞥见斐哲的脸，右边脸颊下的红斑十分明显，估计是去年留下的后遗症。 看着穿工作人员制服的人在人群中穿梭，走到梦龙旁边殷切的询问要不要喝水，霍克急忙回绝。 结果没过几分钟，被气的无处发泄的黄毛扇了经纪人一耳光，整个后台再次乱成一团。 直到上台表演完成，准备赶往火车站时霍克都在想，湘南最近的风水似乎出了问题，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方正带着霍克坐上京沪列车头等座时，霍克遇到了一位故人。 “易妍姐？”霍克大方的打招呼道，“没想到我们是一班列车。” 虽然两人都是口罩墨镜全副武装，但对于圈里的人来说这些遮掩丝毫没作用。 “恩，前几天太忙彩排时间晚，没和你见面。”见车门关上，楚易妍也就大大方方把口罩摘下。 这一摘不得了，大半年不见迪乐一姐换了张脸。 简单来说就是垫了个鼻子。 霍克装作没看见，有一句没一句和她闲聊。 楚易妍看了坐在霍克旁边的方正后才说道：“上次说要请你吃大餐，一直都没时间兑现，今天去吧台请你喝一杯权当添头？” 这看来是要支开经纪人说事。 方正在那边闭眼休息，一副全然不管的样子。 经纪人都无所谓，霍克也不能不给楚易妍面子，便点头答应了邀请。 演出之前喝酒就是作死，去到吧台也只能喝果汁。 “前几天刷围脖可都是你的名字，我都忍不住投了几票。”楚易妍打趣道，“不知道最后的表演搭档小克你满不满意。” 霍克突然觉得她笑的样子没有以前自然，嘴唇也没之前的美。 难道是动了鼻子的缘故？ “网友们做出了选择，我们就要努力呈现最好的舞台。”霍克很官方的答道。 “大半年不见，你真的成长了很多。”仿佛完全没察觉到霍克的敷衍，楚易妍不着痕迹向前一步，离霍克近些，“你生日时我还祝福说希望你能继续在电影界有所发展，没想到一语成谶。” “承蒙姜导的看重得到一个配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两个人只隔了一个手肘的距离，霍克下意识向后靠。 可列车上空间本来就小，霍克的尝试似乎没什么效果。 “没有实力运气都是徒劳，小克你不要妄自菲薄。” “恩。” 楚易妍抿了一口果汁，然后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们剧组有几个角色人选还未定下，不知道小克能不能帮我引荐一番。” 果然，在对方说道电影的时候霍克就有这种预感，楚易妍两次请他吃东西目的都不单纯。 作为看过整个剧本不下十次的人，这电影里就只有两个主要女性角色：弈剑山庄女庄主和灵云岛岛主之女。 女庄主的人选还真就是伍睿博给姜山引荐的，听说试镜加签合同三天搞定。 剩下一个人设为“国色天香”的灵云岛岛主之女，先不说姜山定下的人只差签字一关；即便霍克去求，对面这位无论怎么打扮都达不到要求。 他又不是圣母，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帮这天大的忙？ “上周《皇戒》已经选角完毕，我恐怕帮不上这个忙了。” “真的没有了吗？”楚易妍悠悠的问了句。 再次得到霍克的眼神后，楚易妍沉默片刻，然后对霍克嫣然一笑。 “我知道这事很麻烦你，但我还是想争取。”她的右手顺着吧台缓缓前移，最终触碰到霍克左手指尖。 “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