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试锋芒

    黄药师道“此事说来话长，两百年前，有一波斯人名哈桑，成立一教派名“阿煞星”，为圣主教分支，他带领教徒在阿剌模忒的高峰上建立城堡，因城堡孤立于高高丘顶之上，很像鹰鹫在陡峭岩壁上筑的巢，被称为“鹫巢”。阿煞星派以此为根据地，逐渐扩张，建城堡三百多多座而立国，其统治者被称作谢赫，哈桑就是第一任谢赫。由于哈桑在山中立国，因此被称为“山中老人”，他的继承人和他一样在山中神秘的生活，因此每一代谢赫都被称作“山中老人”。中土史籍称此国为“木剌夷”，木剌夷虽国弱人少，但靠恐怖主义立国，两百年来一直以抢劫和刺杀为业，所有婴儿无论男女，从生下来起就注定是强盗和杀手，因此又被称为“刺客国”。木刺夷国的杀手自小接受魔鬼训练，执行任务时不计生死，因此刺杀成功率极高，所以尽管佣金昂贵，一百多年来，西域各国、乃至欧罗巴各国的权贵相互刺杀时，都到木刺夷国雇佣杀手。”

    郭靖奇道“举国之人皆以抢劫和刺杀为生？那倒也奇了，只是这刺客国和今日这些彩衣人有何关系，难道刺客国现在为蒙元效力？”

    黄蓉嗔道“你别打岔，听你岳父说完。”

    黄药师摇头道“这一百多年来，为保护本国旅商不受抢劫，苏丹帝国，大马士革，东十字军，黑衣大食都曾派大军征讨此国，但因为木刺夷国山势险峻，易守难攻，阿煞星派战士英勇善战，这些国家的征伐全部铩羽而归，且发布征讨命令的君主都被鹫巢杀手刺杀，后来再无国家敢征讨此国。直到十五年前，蒙古伊利汗国大汗孛儿只斤?旭烈兀，也就是你义兄托雷的嫡三子，元宪宗蒙哥和元世祖忽必烈的弟弟，他占领了木刺夷国旁边的黑衣大食，派使者出访木刺夷国，要求当时的“山中老人”鲁肯丁下令，让木刺夷国停止抢劫蒙古旅商，并臣服伊利汗国。鲁肯丁拒绝臣服，他杀死蒙古使者，并派杀手刺杀旭烈兀”

    郭襄叹道“这一代‘山中老人’也是一条硬汉”

    黄药师点头道“也是天不绝旭烈兀，鹫巢杀手当时潜伏在旭烈兀身边多年，为王宫内的工匠和婢女，本来刺杀之事十拿九稳，却恰巧帝师八思巴，当时在旭烈兀身边传教，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击毙刺客，救了旭烈兀性命。旭烈兀遇刺后大怒，派爱将怯的不花率大军征讨木刺夷，经过两年的征战，蒙古军打败木刺夷军，攻占了数个城堡，但也死伤惨重，无法攻下阿剌模峰上的鹫巢堡垒。”

    黄蓉道“此时，木刺夷国应与蒙古军谈和，便可获喘息之机。”

    黄药师道“正是如此，双方攻守之战皆死伤惨重，蒙古军无法攻入，木刺夷国也被困在阿剌模峰，过的苦不堪言。旭烈兀再次派使者上山劝降，鲁肯丁这次没有斩杀使者，但依然拒绝了投降。最后，蒙军调来二十万大军，先用回回炮攻击堡垒，再不及损失的强攻，终于攻下了这二百年来无人能踏入的鹫巢”

    郭靖叹道“蒙古军损失惨重，攻克堡垒后必然屠杀。”

    “正是如此，攻下鹫巢后，蒙军将山中老人鲁肯丁用马蹄踏为肉泥，所有堡垒彻底摧毁，各堡垒中军民屠杀殆尽，但却留下了刺客教官和一些襁褓中的孩子，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蒙古汗国自己的精锐部队，此部队的总部在蒙古国大都城，依旧按照原来的堡垒形势建造，人们称之为“鹫巢”，鹫巢成员，在朝廷内依旧负责暗杀，派上战场，则称为“木刺夷军”，专门攻坚克难。”

    郭靖道“这鹫巢，现在归何人掌管？”

    “‘鹫巢’之机构，以前由怯的不花管理，怯的不花死后，据说现在由忽必烈宠臣阿合马管理，并直接对忽必烈报告，鹫巢杀手按等级依次身着青、黄、红三色衣，主要职责还是暗杀，昨晚这些彩衣人应该就是鹫巢派来对付我等的。“

    郭靖沉思一会，奇道“派上战场攻坚克难，小婿到可理解，这朝廷内负责暗杀又是何故？这忽必烈已是一国之君，要杀什么人，直接宣旨即可，为何要借助鹫巢成员之手？”

    黄药师笑道“即使是一国之君，也不可随心所欲，尤其蒙元政权内，派系复杂，斗争激烈，仅藩王就有数十人，都有自己的领土和武装，很多时候，宣旨处死人会引来轩然大波甚至叛乱，而用杀手秘密处死，再给予安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郭靖道“那这鹫巢，平日就是忽必烈对付自己蒙古王室和朝廷大员的，只因如今襄阳坚固，才派来对付我等了？”

    黄药师道“也不尽然，蒙古国如今四处扩张，西辽，西夏，北金，大理，花剌子模，黑衣大食，罗斯、基辅，高丽，降服了数个国家，数百个民族，每个亡国亡族之地，都有许多亡国旧臣，文人名士，败军之将，整日想着复辟国家。这些人中，很多尚未采取实际行动，或者说朝廷尚未抓到其谋反的证据，因此，不宜以正常程序逮捕处死。这时就需要派杀手刺杀，再伪装成事故或疾病而死，死后朝廷再给予安抚，家属虽然心里有数，却不敢声张，就是声张也无济于事，还会引来杀身之祸。例如，元朝攻占的大宋和金国领地中，有不少武林门派不肯降服元朝，其反元的核心人物就往往被鹫巢杀手所刺杀。”

    郭靖叹道“蒙元政权为了一统天下，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这些彩衣之人，为何会不顾生死去完成任务，即便是有高额赏金，也不至于每个人都视生死于度外啊？鹫巢机构是如何让这些人变成不计生死的杀人工具的？”

    黄药师道“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想来，要么是这些彩衣杀手有把柄握在鹫巢首领手中，例如父母妻小之生命；要么是被用了迷幻药之类的物品，上阵之时神志不清；要么就是狂热的教徒，甘愿为信仰付出自己的生命。”

    黄蓉摇摇头道“即使如此，也难以说通，若是这些彩衣杀手的父母妻小全部被鹫巢机构控制，他们为何不联手造反，鹫巢机构如此心狠手辣，他们死后，如何保证亲人安全？若是迷幻之药，我在与这些彩衣人对阵时，见其招式虽然不计生死，但是行动统一，出手果断，应该是神志清醒的状态；至于狂热的教徒……若是一个宗教只让最虔诚的教徒去送死，而教徒们也甘愿前往，那就太可怕了，不知道是如何实现的？”

    郭靖道“彩衣杀手之事，我等只能凭空猜测，至于鹫巢是如何做到让手下人为其卖命，只有以后派眼线打入其中，方能知晓其奥秘。”

    黄药师道“彩衣杀手之事便是如此，且不再多谈，来，我带你夫妇去见两个孩子。”

    黄蓉道“两个孩子？是杨过的吗？”

    黄药师笑道“正是，此二子天赋异禀，为未来武林之望，大宋之望”，接着把见杨过之情形与郭靖夫妇细细道来，正要说到杨龙二人南行之事，突听门外有呼吸之声。

    郭靖怒喝道“什么人”，飞身抢出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