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104 所谓的绝望与希望（上）
脚下的地面被斑驳树影覆盖，踩在光暗之上的阿尔泰尔继续把自己的目光锁定于扭曲的峡谷区域。 此前她曾配合安兹对连接地脉的敌人术式造成过打击，这样的影响也使得困住顾武的术式不在稳定，如此一来被封锁在某处的顾武也许可以抓住漏洞，从而逃脱出来。 不过在一切发生之前，现在的阿尔泰尔仍旧不确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可以发生效果，毕竟敌人肯定也会预估到这样的外来威胁，必定会有所防范才对。 假设敌人第一时间修复了术式的漏洞，那么阿尔泰尔跟安兹的行为也将变得毫无意义，而他们并没有去确认那一事实的手段。 说到底，此时此刻仍旧是困住了顾武的敌人占据着主导地位，因此阿尔泰尔才会感到担心。 她虽说很相信顾武拥有的力量，毕竟阿尔泰尔与其战斗过，也与其并肩合作过，是不可能弄错的；然而问题在于敌人和顾武一样，同为持有特殊能力的‘穿越者’，因此顾武持有的优势恐怕会减少很多。 无论如何，顾武都必须活下去，这也是阿尔泰尔当下唯一的目的。 若是和安兹的干扰没有效果的话，阿尔泰尔就必须考虑其他的手段了。 她的「森罗万象」十分全面，只是想要突破眼前的问题，也是需要时间去思考对策的。 修改设定的力量可以直接作用于术式吗？如果术式崩溃之后，顾武也被卷入其中了该怎么办？要是顾武被再次传送了怎么办？ 缺乏情报的此时，阿尔泰尔哪怕拥有自由之身，实际上也受到了不小的限制，因为她所做的一切不只是给敌人施加压力，也可能让顾武受到影响。 当然了，就目前的局面来看，既然敌人强行把顾武传送到某处，也证明了对方没有正面与顾武对抗的念头，仍旧有些忌惮，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点。 思考着的阿尔泰尔闭上眼睛，从耳边掠过的风声吹向远方，稍许宁静的此刻，心脏跳动的次数却莫名加快，是紧张的缘故吗？ 阿尔泰尔结束了这样的想法，右手位置也正好冒出了一个人影，个子不高，是那时候被顾武连续击败的吸血鬼少女。 “你和你的同伴……你们两个人类拥有的力量的确很强，我想那家伙多半回不来了，干脆臣服于我们如何呢？” 夏提雅这么一说，阿尔泰尔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 “你不过是想要让曾经无法击败的敌人矮自己一头罢了，那样的虚荣心可无法带来什么改变，真的想要胜利的话，就等到顾武回来后再去挑战他吧，虽说我认为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识抬举的家伙，过去的失败只是意外而已，谁会对一个看起来弱极了的人拿出全力啊？” “被‘弱极了’的人连续击败两次，你的自信也变得一文不值了啊。” “都说了是意外！你这人类听不懂我的意思吗？算了！反正你们对于纳萨力克来说也不重要，无论存在还是消失都不会带来改变！” 阿尔泰尔听到回复后看向了位于后方的安兹。 “对于你的主人来说可不是这样。” “安兹大人一定是被你们欺骗了。” “有趣的阴谋论，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欺骗你们的理由，因为那对于我们而言只是浪费时间，所以你还是乖乖听从主人的安排比较好；还是说你想要违抗安兹的命令，让我们放弃这次合作？” 夏提雅不满的哼了一声，她望向刚刚阿尔泰尔所看的位置。 “地形被改变，峡谷和裂缝大部分都消失掉了，你的同伴……那个男人彷佛不曾存在过一样，我是觉得他已经被敌人给终结了性命，现在是在浪费时间。” “他肯定活着。” 也必须合作。 阿尔泰尔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这么说，听完的夏提雅也不再说话，转身朝着后方走去。 她离开之后，轮到在和迪米乌哥斯谈论什么的安兹移动到阿尔泰尔右侧。 “阿尔泰尔小姐对魔法的了解不多，为此我与迪米乌哥斯几人谈了谈，这片区域的术式确实陷入了紊乱的状态，可是它也在逐渐恢复当中。” “紊乱的状态会持续多久？带来的影响是什么？” 「森罗万象」有着与魔法无异的技能，可阿尔泰尔却并不了解魔法这个体系，自然有些事情不清楚。 被询问的安兹也随之做出解释 “一条河流若是被支流分散的话，它的规模也会因此减小，所以那个紊乱的术式正如‘支流’一般，使得本体的术式难以维持以前的规模，意味着困住顾武的那个魔法会受到干扰，不在具有原本的稳定性、约束力，甚至是崩坏。” 安兹也将视线放在平息的峡谷区域 “不过这些都属于猜测的部分，但正确的概率很高，因为只要是强大的魔法都需要足够的魔力来支撑，其中稳定性就更加重要了，我们所做的一切肯定是有效果的。” “是么……希望如此。” “我倒是很好奇，为何那名敌人等了这么久，非要将顾武杀掉不可，莫非此前顾武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那属于跟顾武有关的穿越者的事情。” “穿越者……” 复述了一遍的安兹收回视线。 “来自于异世界的人对另外一个来自于异世界的人制造强大的夺命陷阱，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恩怨啊。” “我与顾武相处时间不久，要用作品里面的角色来形容他的话，他虽然不是善良的主角，但肯定也不是邪恶的反派，所以并非你想象中的深仇大恨引起的冲突。” “如此说来，倒是个很好的形容。” 作为一名游戏玩家，安兹接着说 “在角色扮演的游戏里面，有个阵营是‘混乱善良’，我想顾武大概是这类角色吧。” “混乱善良……” “是的，这样的人喜欢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心地却不错。尽管他们认同一切美德和公理，却不愿意受到律法和规范的约束。” 而且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支配他们，这些人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虽说并非邪恶，但是他们的道德标准和一般人不一定一样。 安兹说到这里，他给出了结论。 “现在也就只有等待了啊……我这边还有其他的魔法术式跟专属道具可以使用，肯定能够对敌人的陷阱造成影响，问题在于什么样的影响才是合理的，万一把顾武也卷入其中了呢？” 持有杀手锏的安兹十分强大，可这个方面过多的干涉，也不是好事。 明白这一点的阿尔泰尔自然没有催促安兹多做些什么，她也知道目前最好等等看。 阿尔泰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次之后，一定要让顾武避开这些麻烦，以防止把所有人都牵扯进去。 而且追逐所谓的真相也无法带来质的改变，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在与人相处身上。 会发生这一切，阿尔泰尔认为也有自己的责任。 她和过去想要复仇的那位‘阿尔泰尔’之间有着很大的变化，比起战胜敌人获得荣耀，还不如待在某人的身边。 想到这里，安兹打断了她的思考。 “不太对劲……” 安兹说完之后，另外一人也走到前方。 “可以感受到明显的气息呢，对方似乎不打算隐藏的样子，安兹大人，要我们去迎击吗？” “不……雅儿贝德，没必要主动出手，他们既然强调自己的存在，必定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早晚会过来的，如果现在过去也许会正中下怀，要知道他们还有设置陷阱的时间。” “真不愧是安兹大人！既聪明又冷静！” 被夸赞的安兹嗯了一声，然后便让雅儿贝德去通知剩下的人，他则是在此期间和阿尔泰尔谈话。 “你的部下在离开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 “不用去在意，雅儿贝德一直都是这样的……” “那现在……是敌人来了？” “没错，不是来自于深渊的敌人，而是来自于其他地区的对手；之前我也说过，跟强者的冲突必定会引起注意，而注意到的人也可能采取行动，也许是为了调查，亦或者是为了消灭掉可能带来威胁的队伍。” 而现在，前往此处的外人们多半不是友善之人，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调查跟讨伐。 要知道过去陷阱术式带来的地震、峡谷、裂缝，召唤的怪物、巨人、恶魔，都有着危险且不详的气息，那么会吸引人过来也很正常。 谁会特地前往危险的地带呢？ 冒险者、骑士团，当然也可能是一群企图净化邪恶的修道人。 不过阿尔泰尔和安兹一样，不在乎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只要他们带来威胁，那么就要将其排除掉。 对此阿尔泰尔转移了注意力，她不再紧盯着顾武消失的区域，而是往后移动目光。 背后是一片繁盛的树海，绿色的枝桠上沾满了厚实的叶子，虽说视线被彻底阻挡，但敌人的气息却很明显。 不是杀气，而是一种莫名的力量。 “特地强调自己的存在，是想要吸引我们过去？” “不清楚，反正没必要前去进攻。” 安兹说完后，阿尔泰尔迈开脚步 “我要去调查看看。” “那里也许存在陷阱，毕竟散发出的气息有一定概率是障眼法。” “不用担心，我可不会让人来这里捣乱，当然也会确保自己的安全。” 阿尔泰尔说罢，当即采取了行动。 “我与阁下同行。” 这么说的人是科塞特斯，对此他也征求安兹的同意。 “科塞特斯，安兹大人说过没必要现在前去那边，你的做法是对安兹大人的质疑吗？” “不敢。” 安兹让雅儿贝德冷静下来，接着给出了应允的回答。 “去吧，记住一点，没必要战斗。” “属下明白。” 阿尔泰尔也不介意有人同行，反正她只会按照自己的步调来。 没有在现场浪费时间，阿尔泰尔以低空飞行的方式穿过密林之时，科塞特斯也紧追而上，两个人瞬间跨越了千米的距离，朝着目的地赶去。 安兹说过不要起冲突，可阿尔泰尔仍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因为没人知道敌人究竟会做些什么。 林海覆盖了这片区域，而敌人则是在树林之外的道路前进，似乎不打算靠近这边，直接选择了绕行，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阿尔泰尔阁下，能够看到吗？” “没有……” “看来在另外一边，要过这个山头才行。” 听完科塞特斯的话，阿尔泰尔看向了前方。 视野的终点位置有个山头，不算高，上面长满了杂草跟灌木，顶部反倒是露出了饱经风霜的岩石，倒也可以当作一个隐藏观察点。 加快速度抵达前方，在最高处停下的两人看到了下方的场景。 目光所及之处的右侧是一个瀑布，从瀑布往西是一条河流跟山间道路，称不上平坦，但不算崎岖。 这条道路之上，有人扛着一面旗帜前进，不过旗帜上并没有任何的图案；不过就算有，阿尔泰尔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距离有些远，大约两千米，但两个人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他们停了下来……” 该队伍开始稍作休息，于是在一处河滩停下。 “回去吧。” 阿尔泰尔在附近设置了触发式的陷阱后，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 再度观察了一遍的科塞特斯没有反对，于是二人转身撤退。 听完科塞特斯的话，阿尔泰尔看向了前方。 视野的终点位置有个山头，不算高，上面长满了杂草跟灌木，顶部反倒是露出了饱经风霜的岩石，倒也可以当作一个隐藏观察点。 加快速度抵达前方，在最高处停下的两人看到了下方的场景。 目光所及之处的右侧是一个瀑布，从瀑布往西是一条河流跟山间道路，称不上平坦，但不算崎岖。 这条道路之上，有人扛着一面旗帜前进，不过旗帜上并没有任何的图案；不过就算有，阿尔泰尔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距离有些远，大约两千米，但两个人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他们停了下来……” 该队伍开始稍作休息，于是在一处河滩停下。 “回去吧。” 阿尔泰尔在附近设置了触发式的陷阱后，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 再度观察了一遍的科塞特斯没有反对，于是二人转身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