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熟悉的声音
莫凡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实际就为了恶心这个老头。 周奶奶使劲拉住莫凡：“饭快做好了，再着急的事情不差了一顿饭的功夫？” “嗯。”莫凡抱住行李箱，嘴角含笑，偷瞄了赵教授一眼，他气的吹胡子瞪眼。 莫凡去了客厅坐下，打开电视，赵教授在外面踌躇了片刻，走进来：“小莫啊，你还有一片甲骨文，给我看看？” “教授明白我来的目的？” “考古文献，加国政府尚未公开之前我们也不能对外透露半点信息，这是最起码的职业操守。” “哦，那就是说你们没有签订保密协议？我就想知道甲骨文的翻译内容，绝不会告诉其他人，我保密的能力还是有的。” “不行不行，这关乎诚信，国家诚信。你能告诉我这两片甲骨文的来历？” “抱歉。” 教授面色凝重：“莫比亚遗址，考古过程中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可能带走大量文物。加国政府将莫比亚遗址出土的文物都定义成‘国宝’，你在加国有产业，如果是你盗走了文物，我建议你好好收藏起来，最好不要想着卖掉，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呃？”莫凡本以为教授会劝说自己归还文物，没想到会说这样一番话，道：“教授，说两句掏心底的话，真没有办法让我看到莫比亚甲骨文的翻译资料？” “不能，我们代表的不是个人，是国家，资料泄密毁坏的是我们国家形象，我想你应该明白了？而且我猜测你应该不喜欢太多人知道你对莫比亚甲骨文感兴趣。要不然以你的能耐，从加国入手应该更简单些。” “我一定要知道呢？”莫凡道。 “据我所知，莫比亚博物馆开馆之日会展出一部分甲骨文，到时候会成列英文翻译。国外考古首当其冲想到的是利益，你只需耐心等待，等到莫比亚遗址考古结束，甲骨文的翻译自然会解禁，所有翻译会收藏于图书馆，你没必要缘木求鱼。到时候我们这边的收藏的资料也会整理成册，只有加国先公布了资料，我们这边才能公布研究发现。好了，现在可以给我看看另一片甲骨文？” 莫凡就是没有耐性，而且甲骨文翻译如果有特别重大的发现，也不可能出版在图书上面。莫凡要的是完整的翻译资料…… 莫凡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箱子，拿出一块龟甲递给教授。 教授拿在手上，眉头紧锁：“咦？这不是占卜龟甲。” “上面写着什么？” “等等，我研究研究……彦河流干涸、天无飞鸟地无走兽，狗都饿死了，以卜得生路……什么什么‘侯’……应该是请侯大人准许或者是启禀侯大人。”赵教授说道看向莫凡：“龟甲没有火灼痕迹，是祭祀龟甲。侯大人在莫比亚甲骨文记载里出现的次数颇多，时间跨度达近千年。甲骨文里记载，侯大人饲养了两只‘魁札莫比亚’，现代的翻译是太阳神鸟，是‘彦’部的图腾、神，现在的‘莫比亚’这个名字便是太阳神鸟而来。而侯大人，在他们的文明里应该类似创世神的存在。出现有‘侯大人’名字的甲骨都是‘龟甲’和‘龙骨’，都为掌握占卜和祭祀最高权力的巫师们使用。” “占卜是问神，通常以火灼，根据烧过后出现的裂纹形判断。但为什么询问‘侯大人’的龟甲没有使用火灼？奇怪，奇怪……” 莫凡表情怪异，占卜问的神，‘神’是虚无的，然而‘侯大人’却是真实存在。 “小莫，这两块龟甲记载着重要事情，非常珍贵。你得好好保管，尽量不要再拿出来示人。”赵教授将龟甲还给了莫凡。 莫凡表情怪异：“您不劝说我归还龟甲？” “如此，这两块龟甲确确实实来至莫比亚遗址。” 莫凡捏了捏鼻梁：“可以肯定的，其中一块是，另一块的来历应该是。”莫凡笑了笑，将龟甲收入箱子里。 “这龟甲在你手上就好好保管起来，为什么要还。在加国，仅多伦多博物馆就藏有中国的8702张甲骨片，也不见他们归还。”赵教授气呼呼道。 在加拿大育空墓碑山考古，赵教授还没见过莫凡就听说过他的故事了。赵教授很欣赏莫凡，接触过几次，但莫凡都奔着甲骨文翻译而来……当时，莫比亚考古队发现遗址被人捷足先登就禀报了加国文化遗产部门，据推测，盗遗迹者拿走了大量文物。按照加拿大的法律，那确实算盗。莫凡他又在前不久买下距离遗址仅几十公里的超级大金矿…… 大西北金矿地理位置偏僻，几百公里荒无人烟，就有人推测可能是莫凡先来过遗址了。幸好有阿鲁塔克（遗址的发现者）从中周旋，搅浑了水，再就是遗址发现的几具距今百年左右的白骨，盗文物的罪名都推卸了出去。但其实加国文化遗产部偷偷调查过莫凡，那短时间莫凡也没有表现异常，整天在矿场里，然后就是偶尔来考古遗址见见他的老朋友阿鲁塔克，暗中调查一段时间没什么发现就解除了对莫凡的怀疑。 在育空墓碑山，莫凡几次询问甲骨文翻译，赵教授都没给莫凡好脸色，还警告过莫凡，其实是在保护他。中国人帮中国人，赵教授在育空听人谈起最多的就是莫凡，白手起家一步步到现在，他说过的话，在育空地区都成为淘金客们的名言了，赵教授对莫凡多的是欣赏，接触过几次，就觉得他性子太急了，不够沉稳。 “教授，我之前看过莫比亚甲骨文的一部分翻译，上面提到了昆仑虚。”莫凡看向教授，此行来最主要目的就是探寻昆仑虚，据小白所说，昆仑虚是一个恐怖又伟大的文明：“不知道其它的甲骨文里还有没有提到昆仑虚？” “东之东之东，昆仑虚，吾之桑梓，念之想之。吾等罪恶何日……你看到的是这段话吧？”赵教授道。 “是。” “这段话类似‘山海经’，记载一块‘龙骨’上面。上面的翻译多半有错，比如‘桑梓’，龙骨上的字形是一颗‘树’，‘东之东之东’是三条箭头，指向甲骨东面。‘罪恶’是一个人形文字图案，上面架类型刑拘的线条……那些太古老的文字大多无从考究，只能根据字形推断。我们翻译的甲骨文到底有多少错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莫比亚遗址甲骨文的文字和华夏甲骨文有些相似，但也有很大的差异，有些文字我们只能自行解读……昆仑虚三个字倒是正确的。我们华夏的甲骨文里也有这三个字，见山海经。你怎么对昆仑感兴趣？” “没，没兴趣。” “昆仑虚在莫比亚甲骨文中出现过很多次，但都似是而非，并没有重大发现。” “那……结合我们国家的传说，再对照莫比亚甲骨文提及的山海经，能确定远古昆仑的所在？” 莫凡要寻找的是山海经提及的昆仑，或者比山海经记载中更古老的昆仑，而非先在的昆仑山。远古传说中的昆仑和现在的昆仑山是两个地方…… “这个……”赵教授摇了摇头：“现在有一个普遍的观点，《山海经》中的昆仑实为今日的泰山。可是考究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权威的定论。莫比亚甲骨文是提及了昆仑，也就是标注了三个指向甲骨东面的箭头，考虑到甲骨出土位置，它的‘东’并不指向我们国家。所以，莫比亚甲骨文提及的昆仑，对寻找山海经昆仑没有任何帮助……” “泰山？” 著名的旅游景区。一年接待的游客几千万人次，要是有个伟大文明的遗址，估计早就被发现了。 感觉上白跑了一趟。实际上收获颇丰…… 周奶奶做好了饭，家莫凡：“家常菜，不要客气，当做自己的家就好。” “谢谢奶奶，我便不客气了。”莫凡伸出筷子夹了块鱼肉，糟溜鱼片：“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些。”周奶奶说道给莫凡夹了只大虾。 “奶奶，我自己来，自己吃自己动手。” “好，好好……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奶奶心里就高兴，欢喜得很。” 赵教授余光瞟了莫凡几眼，嘴巴动了动，吃醋了很不爽的模样。 莫凡笑了笑，见周奶奶剥虾不利索，帮忙剥了一只，刚送到奶奶的碟子里，院子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奶奶，我们回来了……” “奶奶，吃午饭了吗？好香呀。” 两个年轻女孩，好熟悉的声音，一个甜甜糯糯，一个甜糯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