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你不也是仗势欺人吗？
王威廉之所以会在已经没事可以离开的时候把话题带到裴珠泫那儿，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为了化解他跟李祉那之间的争吵带来的尴尬的。 反正他只要离开了录音室，李祉那就是那儿最大的，他随便怎么收拾残局，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反正他跟李祉那和朴振英与洪胜成之间的关系完全不是一类的。 真不怕。 他之所以要说这么一段话，目的其实还是在裴珠泫身上。 裴珠泫不是公司练习生里年纪最大的。 91年出生的她不但比朴善英的年纪要小两岁，就是和不在女团出道计划里的姜素拉比起来她都是妹妹。 但是王威廉和李祉那在这个女团筹划之前，就打算着要让她来做这个女团的团长的。 这几个女孩儿是要交给她管理的。 没有年龄的优势，想要建立起她将来成为团长的威信，就必须要给她一个出头的机会。 这种当面顶撞老板，然后又能让老板最后哑口无言给她的队友们挣面子的机会，无疑是非常宝贵的。 所以，王威廉在跟裴珠泫那里说完了话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裴珠泫在那儿当着姐姐妹妹们的面对李祉那说什么社长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丢人的之类的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本来就是嘛！这个娱乐经济公司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小到不行的产业，在上面投入这么多精力，真的很不划算。 虽然确实挺好玩的…… 这两天那两首魅魔原创，他修改的歌，让他有了一种玩游戏的感觉。 用他所知道的音乐语言，把一些魅魔从别人的音乐里面剪裁来的东西完全改头换面，这做法像极了翻译：依旧是那个意思，讲述的也是同一个故事，只是从英文变成了中文，然后就没有人听得出来他做的只是一个语言的转换…… 有种大家来找茬的感觉。 而填词这件事更是让王威廉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把语言按着节奏和韵脚填坑，同时还要表达一个大概一致的意思。这非常的考验词汇量和对语言的掌握能力，对于一向自诩语言天赋max，语言学习能力俯视众生的王威廉来说，这就像是一种考核。 就像那首他刚刚录完的叫做《That's_not_my_name》的歌的歌词，他刚开始的时候完全一脸懵，而到了最后的时候，效率起来了，他还在很多歌词上做了很多的小手脚。 很有趣，有机会，又不是催的很紧的情况下，拿来当作类似数独一样的游戏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接这种一定时间内必须写出一首歌的活儿了。 太夭寿。 …… 把写歌的事情解决了之后，王威廉也终于又把精力放回了电视剧的拍摄之中。 张根硕的经纪人在跟王威廉聊天之后，应该是把王威廉那个带着一点警告，又带着一点劝诫的话告诉了他。 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究竟能不能接受“不背离自己的阶级就是最大的良心”这种带有人文悲悯情怀的劝诫，实在是很难讲。 毕竟，一个人努力奋斗，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为的自己能过的更好，而不是什么达则兼济天下。 而这并不可耻。 只是无论王威廉说的话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不是听进去了，他都很认真的找到了王威廉亲自道了歉。 这里面，段志宪居然是王威廉的下属这件事应该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不管怎么样吧，在张根硕终于认怂了之后，原本对王威廉已经嫌弃到了完全不想看到的他的铁粉编剧姐妹俩，也终于意识到了她们已经成功的帮她们的偶像买了一口硕大的大黑锅。 然后，王威廉在剧组里的生态终于得到了根本性的转变。 编剧和导演也不再纠结王威廉和张根硕到底谁才应该是主角。也不再争论到底是文戏多一些还是应该武戏多一些。 甚至之前王威廉和张根硕两个人不能一起演对手戏的不成文禁令也被编剧自己给取消了。 于是这部戏的拍摄都已经来到尾声的时候，剧组终于和谐了起来。 只是，虽然剧组慢慢的变和谐了，这部戏本身，却没有那么幸运。 编剧和导演较劲，两个主演不对付……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拍得出好作品，那真的是奇怪。 这部《快刀洪吉童》原本的定义就是带有历史剧元素的轻喜剧，可是剧组里长达一个半月的沉闷气氛让这部戏怎么都不可能轻起来，更别说喜剧了：要换男主，这本身就是个悲剧。 于是，这部戏的观众，陷入了一种精分的状态。 说是带有厚重的历史意味，讲述阶级差异最终无法克服的正剧吧，男主那个跳脱的性子，甚至在脑门上顶着一副2008春夏最新款C牌墨镜的造型，都让这个剧根本没办法严肃起来。 可要说是纯粹搞笑吧，王威廉看着韩孝珠一次次离去的时候响起的那首《如果》又实在是太催人泪下了…… 更主要的，贯穿全剧的王威廉拍摄的各种动作戏，真的是让很多看惯了HK影视作品的四五十岁的老观众都怀起了久，又让很多没有看过这些东西的年轻人长了见识，让他们意识到了“别人家的动作片”到底是什么概念的。 所以，不看吧，又舍不得，看吧，又憋屈。 一部戏的收视率就这么诡异的忽高忽低着。 高的时候有超过40%的瞬间，低的时候还有不到10%的时候…… 每星期放送的时候，整个剧组都有一种彩票开奖的期待和不安感。 昨天晚上这一集是高，还是低啊？ 没人知道。 而在二月底，原本在春节之前就应该结束工作的从HK来的武行班主来跟王威廉告别了，他的工作在拖延了将近一个月之后终于结束了。 “记得我给你卜的那一卦！”王威廉到最后并没有忘记提醒这个跟自己一起努力拼打了两个月的中年人那件重要的事情。 而那位班主也很认真的对王威廉点了点头。 因为就像王威廉说的那样，在春节回HK的时候，有一个朋友找到了他，说在大陆有一部投资不小的电视剧要找武行，他被推荐了，而那部电视剧三月开拍…… 虽然因为对方给的价格很高让他没法拒绝，可他也下定决心三月份自己是绝对不会上威亚的。 在送走了让整部电视剧的风格变得离奇诡异的HK武行之后，这部原本预定拍摄24集，而实际上也就只能拍出这个数量的电视剧的风格终于变得更加本地化了。 剩下的部分也都是文戏了。 虽然剧组的气氛变和谐了，可是编剧那里也已经来不及对剧本再进行什么修改了，文戏没有王威廉太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一个屏风一样的作用。于是王威廉这个武戏担当的工作也随着武行的撤离基本告一段落了。 于是王威廉虽然一周也要拍四天的戏，可是没有了台词的他每天都很闲…… 闲下来了就要找点事做。 原本按照王威廉的计划，之前因为有魅魔猫的帮忙提前结束了写歌的事情，现在有时间慢慢来折腾了。 只是事情明显不是他准备的那样。 闵昌镐在保姆车的后备箱里，准备了李祉那给王威廉安排要看的书。 全是杂志，时尚杂志。 王威廉平时最少看的一种类型的书…… 他对时尚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只是那天在录音室被王威廉当着一群孩子们训了一顿的李祉那在安排闵昌镐带杂志来的之前就准备好了说辞：你的那些追随者给你赞助那些大牌，代言方式不就是去参加时装周吗？ 可是你真去了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圈里的人都不认识，不是太丢邀请你去的追随者的脸了吗？ 作为一个工作认真的人，这种事不是必须要做的吗？ 理直气壮。 只是王威廉不懂，作为一个时效性肯定不会超过半年的存在，为什么李祉那要让自己从一年前的杂志开始看起。 如果是补充时尚圈的常识的话，还不如跟懂一些的人聊天呢。 比如不得不关心的韩孝珠，又比如在咖啡馆每天除了泡咖啡打扫卫生没什么太多事情做只能看杂志的金珍熙。当然，对于所谓的时尚圈知识储备最丰富的，肯定要数在练习生宿舍那面每天关心着几个妹妹们生活起居，负责给这群十几岁的孩子们传授一些女艺人常识的郑多惠了。 于是乎，代替王威廉根本不想看的时尚杂志，郑多惠被李祉那给安排到了片场这面，在王威廉闲下来之后，给他讲一些时尚圈的知识。 也就在这样的一种在剧组却根本心思不在拍戏上的状态下，时间到了三月份。 电视剧的拍摄终于如期结束了。 而王威廉这里去年冬天电视剧开始拍摄之前积压的工作，也终于到了需要清算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