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高等生物和守护神
在进入星际时代后，地球联邦对地内高等智慧生物进行了等级划分，主要有阿尔法、贝塔、伽玛和欧米茄四个等级。 其中普通人类被视为最低阿尔法等级，拥有过人智慧和超强身体的人类被视为贝塔等级，灵能者则是伽玛等级，至于欧米茄等级的认定范围极大，大部分人认为能够以自身行为干扰一个星球的运转，都可以算作欧米茄等级，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星球意志，也被成为盖亚意志。 现在雷欧竟然从一个怪物的灰烬中发现一块欧米茄等级高等物种的残骸，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地球联邦绝对会成为世界性的大新闻，因为单单他手中这块残骸的价值就足以买下一枚第四等级的资源星。 雷欧当然不会认为这个被他用火烧死的怪物会是一个欧米茄级的高等生物，但他却觉得这个怪物的出现是因为手中的这块残骸，而且如果他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样的残骸还有四十多块，这个发现也让他的呼吸变粗了不少。 此刻雷欧的沉思状态和脸上微微变化的表情，让旁边本就有所疑心的凯瑟琳留意到了。只不过她显然误会了雷欧正在想的事情，反倒因为雷欧之前莫名其妙的两个毫无关系的问题，认为雷欧发现了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情，比如她手中石头吊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等。 虽然只是误会，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凯瑟琳的误会有一部分算是猜中了，所以就看到凯瑟琳也极为严肃的朝雷欧说道：“刚才你也说了，我们如果想要合作的话，有些事情就不能隐瞒，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把你现在发现的事情告诉我。” 听到凯瑟琳的询问，雷欧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看被凯瑟琳抓紧的那枚石头挂坠，心中立刻明白凯瑟琳为什么会这样说。 于是他沉默了一下，有些语重心长，说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吗？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会……” “我想知道。”凯瑟琳不但没被劝住，反倒更加好奇雷欧到底发现了什么，非常肯定的说道。 见此情形，雷欧略微隐瞒了一部分，没有将这块欧米茄级高等生物残骸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将他关于那四十五名阿克纳亚教会最初创立者已经变成怪物的猜测说了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凯瑟琳听完雷欧的猜测后，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个说法，只是她脸上痛苦和悲伤的神情以及看向那堆灰烬的眼神都无一不在表明她内心已经相信了这个猜测。 雷欧在将关于那四十五名阿克纳亚教会创始人的猜测说出来的同时，也一样在观察凯瑟琳的表情和情绪，虽然她的情绪完全在雷欧的猜测之中，但她这么快就接受了雷欧的推测就有些古怪了。 “除非我的推测和她知道的某些事有所联系？”雷欧注视着凯瑟琳，心中隐隐猜测，并且在等到凯瑟琳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后，说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说一说吗？比如，到底是什么把他们变成现在这种怪物的？” “你知道些什么？”凯瑟琳眼中充满疑色的看着雷欧。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比如这些怪物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你认识的马丁应该知道，阿克纳亚教会的三位大祭司也应该知道，至于你吗？”雷欧说着话，将头凑到了凯瑟琳面前很近的地方，两人几乎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与之对视了一会儿，像是要看清她的内心，然后才缓缓让身子后撤，并神色肯定的说道：“你以前或许不知道，但你现在一定知道。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凯瑟琳没有立刻回应雷欧，而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石头挂坠，坐在了那堆灰烬中，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当年我们无意中发现了地下墓穴，从地下墓穴中找到了一些古籍，知道我们很可能是当年奴隶王国的后裔。而且我们也从另外一些更加古老的古籍中，发现那些曾经推翻法兰帝国的奴隶最开始并不是奴隶，他们有自己的国家和文明，他们就是尼尔加德人。” 雷欧指了指周围的房屋，道：“居住在这个地下城市的人吗？” “按照法兰语前身维纶古代语来解释，尼尔加德的意思就是居住在地下。”凯瑟琳稍微解释了一下，继续说道：“尼尔加德人建造了这个地下城市，并且组成成了城邦王国，繁荣程度不输给古代维纶大陆上那些成为传说的城邦国都。根据古籍中的记载，后来一股邪恶的力量从地下产生，影响到了尼尔加德的守护神，将祂腐化，让祂从守护神变成了破坏神。” “守护神？”雷欧愣了愣。 “古代城邦时期，每个城邦都会为自己找一个守护神，比如兰锡最早的守护神是杀戮与角斗之神。不过那些神大多数都只是象征意义，并不是真的神灵。”凯瑟琳说到这里，又有些底气不足，显然刚才的事情给了她很大冲击，让她不由得怀疑自己过去的认知。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过来，继续说道：“虽然最终尼尔加德人战胜腐化的守护神，并且将祂的身躯分割成无数段，利用大地的力量彻底压制住祂的残躯，但邪恶力量的腐化却依然无法幸免，所以尼尔加德人被迫离开了他们居住的地方，上到了地面，如其他人一样生活。” 听到这里，雷欧握住那块高等生物残骸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觉得手中残骸或许就是来自这个被腐化的守护神。 “后来崛起的法兰帝国毁灭了尼尔加德人在地面上建造的城邦，并且在尼尔加德城邦的废墟上建造了兰锡，将所有幸存下来的尼尔加德人变成了奴隶。”凯瑟琳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再后来，就是法兰帝国的王朝历史了。” 雷欧此刻已经隐隐明白为什么四十九个人同时遭遇到异常情况，却只有四个人幸存下来，甚至因此获得了一些类似灵能的超常力量，其余的人全都基因崩溃变成了怪物，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奴隶后裔都是尼尔加德人。 这时，听得很入神的杰森忍不住问道：“尼尔加德人的历史又和这个怪物的产生有什么关系呢？”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们当初在地下墓穴发现了奴隶王国灭亡前，一些躲入这里避难的人留下来的笔记。在笔记中写了当年的亚辛王，也就是打败法兰帝国的那位伟大的角斗士，他之所以能够打败法兰帝国的精锐部队，是因为他在尼尔加德的古城遗址中发现了守护神的遗骸，并且通过遗骸的力量制造出了一批拥有神灵力量的战士。只是后来这些战士被邪恶力量腐化，变成了怪物，使得后来的奴隶王国很快衰弱。” “你相信这些事吗？”雷欧问道。 “不相信！至少当时不相信，因为那本笔记不知道是谁写的，后面的文字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所以我们觉得笔记是那人死前发疯留下来的胡言乱语。”凯瑟琳老实的回应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堆灰烬和自己手中的石头挂坠，有些迷茫的说道：“现在……现在我也说不清楚。” 凯瑟琳稍微停了停，随后又继续说道：“马丁他们应该相信这个说法，因为按照笔记上的内容，想要制造拥有神灵力量的战士，需要在封禁腐化守护神遗骸的祭台上献祭，而献祭的祭品需要是拥有神灵血脉的人。我想这就是尼尔森会被针对的原因，我曾经无意中跟马丁提及过尼尔森的身世，所以他……” 充满愧疚的凯瑟琳没有再说下去，雷欧也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 随后雷欧非常严肃的向凯瑟琳，说道：“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我们最初来地下墓穴的目的，已经不再是收集什么案件的证据，我甚至怀疑那些案件本就是马丁·路德或者教会所为。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很危险，也可能会有一些你不愿见到的事情发生，如果你现在想要离开的话，我和杰森会先送你离开，然后再回来找医生……” 不等雷欧说完，凯瑟琳就立刻回应道：“不用了！我是笼城张大的人，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既然如此，先找到医生，再考虑其他的吧！”雷欧做出了决定，他没有选择前往那块很可能是阿克纳亚教会实验室的区域，捕杀那些怪物，获取其他高等生物残骸，而是选择先和尼尔森汇合再说。 虽然他对那几十个怪物体内的高等生物残骸依旧非常感兴趣，但凯瑟琳在身边的时候有些事情不太好做，另外就是他暂时不知道该怎么用这种高等生物残骸。 按照地球联邦的做法，自然是直接从残骸中抽取基因，培育成基因原液，或者是试着克隆出高等生物，但作为战士的雷欧根本不懂这些东西，而且就算他懂，没有那些高科技工具辅助，他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现在这高等生物残骸对他而言就如同鸡肋一般。 做出决定后，雷欧也稍微调整了一下装备，他让杰森将强弩的箭矢匣重新填装一下，每五根普通箭矢中就夹杂一根有着火焰效果的特殊箭矢，同时他也将燧发手炮的弹药容易拿取的地方，随时可以在用完之后拿起来填装。 整装过后，雷欧就带着两人沿着尼尔森一行人所走的路线，追了下去。 就在雷欧离开这个地下居住区没有多久，就有两队点燃火把的阿克纳亚教会教士一前一后，分别从这片地下居住区另外两个地下通道来到了这里。 如果雷欧还在这里的话，肯定知道这两队人马分别来自上一个居住区的守备教士和实验室区域的驻守教士。 另外他也同样会发现这些教士的衣服正面虽然是阿克纳亚教会的徽章，但背面却是他在教区那些墙壁上看到的混乱符号。 这些教士除了衣服上的徽章符号和地面上的教士有所不同以外，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身上露出的部位也被衣物完全遮掩起来，就连头部也戴上了兜帽，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 在这些教士里面，也有精通跟踪和探索的专家，这使得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刚才雷欧和那怪物交手的地方，找到了那片灰烬，甚至通过周围的痕迹，勉强拼凑出了交战的过程，对雷欧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评估，最后还从地上的脚印判断出了当时这里有几个人。 只不过他们从脚印深浅来判断人的状态时，错误的将背着沉重燧发手炮的雷欧说成了一个大胖子。 之后，从实验室区域过来的那队教士中走出了一名像是首领的人，只见他朝其他教士吩咐了几句，然后这两队人马就一分为三。 一队留在了这片区域继续搜索，看样子他们是想要找出雷欧等人无声无息潜入这里的原因，也就是那条秘道。 另一队则回到了上一个区域，应该是打算封锁通道，避免有人出逃。 至于最后一队，也是人数最多的一队，他们则沿着雷欧等人在地上留下来的脚印，一路跟踪了上去，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找到的脚印，是雷欧故意留下来的。 精通特种作战的雷欧有上百种方法将脚印掩盖过去，让人无法追踪，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甚至期望被他的枪声惊动的阿克纳亚教会的人能够跟上来，这样他就能够借用这些教士，来对付将尼尔森带来这里的那一队人。 虽然从各种收集到的数据资料上来看，在庇护所制造混乱的那队人马对尼尔森应该是没有恶意，但向来喜欢将事情放在最坏境况考虑的雷欧习惯性的会做一些应对性的预先安排。 那队人没有问题倒也罢了，他可以联合那对人将这些教士给解决了。 要是那队人有问题，他就能够借助这些教士的力量，制造混乱，将尼尔森救出来，顺便在两帮人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把他们一起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