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融合
就在说话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开始震荡起来，随后便看到远处的白色空间开始碎裂崩塌，一股黑色的雾气涌进来，蚕食白色空间，看上去整个意识空间似乎正在消亡。 “该死！不应该是这样的，它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刚才还非常平静的红发女人忽然变得焦急起来，咒骂了一声后，便朝雷欧说道：“现在夜神的力量正在把握拉回去，它似乎不想让我这个因它而生的意识消散，我们如果要融合的话，就要尽快，否则以后再想要融合就很困难了。”说着话，她便朝雷欧伸出手，道：“来握住我的手，心里想着和我融合，快呀！” 红发女人焦急的向雷欧催促着，并且将手几乎递到了雷欧眼前，可以看得出她此刻非常着急。 然而，雷欧却显得非常平静，仿佛周围正在崩塌的意识空间不存在一般，垂目看了看递到眼前的手，又看了看红发女人，说道：“你演得很好，我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在雷欧的话说出来的瞬间，周围空间的崩塌立刻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像是陷入到了绝对静止一样。 红发女人焦急的神色很快消失，伸到雷欧面前的手也收了回去，她看了看雷欧，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就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你出现的实际不对劲，”雷欧平静的看着红发女人，说道：“如果你真的是第二副脑，那么你之前就应该会出现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更不可能一点也不被我察觉到一场。” “就因为这一点？出现的时机？”红发女人有些惊讶的说道。 “当然不，真正让我产生怀疑的是你刚才的举动。”雷欧说着话，向下坐去，一张椅子随着他的意念控制凭空出现在他身后，正好接住了他，而他的话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说道：“你太着急和我融合了，表现得太过积极了，这和你之前说的想要独立的意识完全相反，如果你想要独立的意识应该是尽可能的避免和我融合，有机会的话就离开这里，或者把我毁灭才对，可你现在却像是更希望和我融合，而且刚才你所说的话中有两点被下意识的加强了，一点就是握住我的手，第二点就是心里想着和我融合，我想着两点应该是关键吧！或者说是你融合我，取代我的意识的关键，对吧？” “看样子我已经没有希望了。”红发女人有些遗憾的苦笑了一下，然后变出了一张宇宙中常见的自适应椅坐下，这时候周围停滞的空间变化继续进行，周围依然在崩塌，依然又黑雾在吞噬空间，但比起刚才来要慢了不少，至少需要一两个小时才会彻底的让这个纯白色的看哦克难攻坚消失。 “你到底是什么？”雷欧充满怀疑的问道。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只不过我也不是全你，也是他们。”红发女人微笑的看着雷欧，只见整个人开始在雷欧面前快速的变化，变成了一个个的陌生人，在这个陌生人中有不少是雷欧在刚才花园中见到的那些鬼魂，最后它的面容停留在了一个英俊男人的相貌上。 “威戈佛特兹！”看到这个男人时，雷欧立刻辨认出了他的身份，因为在芙琳吉拉的藏书中，有一部分威戈佛特兹的著作封底有他的画像。 “你认识他？”对方的容貌固定在威戈佛特兹后没有再变化，并且在听到雷欧说出名字后，也非常高兴的说道：“看来我们的品位都一样呀！这个家伙是个很吸引人的家伙，有野心，有头脑，也有能力，他是我最希望寄生的对象，只可惜这个家伙和我不是很相合，结果被我给弄得神神叨叨的，以为白霜就快要来了，想要得到长者之血，利用长者之血的力量，穿过浓雾，逃离这个世界。” “你是这些人的意识集合体？”雷欧沉声道。 对方认真的回答道：“应该是意识碎片的集合体，包括你。” 雷欧又说道：“现在我已经看穿你了，你准备怎么办？” “不准备怎么办！”对方耸了耸肩，说道。 雷欧没有相信对方，始终保持戒备，更没有开口与之交谈的想法，而对方也没有再解释，同样没有其他举动，两个人就这样对视而坐。 周围的空间一点点的消失，黑雾一点点的蚕食周围的意识空间，随着蚕食的面积加大，蚕食的速度也在加快，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了，再过十几分钟他们所在的意识空间就会彻底的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雷欧忽然站了起来，再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冲倒了对方面前，将手放在了对方的头上，说道：“我自愿融合。” 按照之前的对话来分析的话，雷欧此刻的举动肯定是对方最希望看到的，他应该会无比高兴才对，但实际上他脸上却充满了恐慌，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什么话都已经无法再说出来了，因为他的头部已经迅速的融入到了雷欧的手掌中，几秒钟后整个人就完全被雷欧吸收了。 意识空间停滞崩溃，蚕食空间的黑雾也逐渐转变成了白色，并且将刚才吞下的意识空间回吐出来，逐渐将意识空间补充完整。 而此刻雷欧完全没有理会意识空间的变化，他的精力全都集中在了涌入脑子里的大量意识碎片，这些碎片中夹杂了无数残缺记忆就像是洪水一样冲击着雷欧的构筑起来的主意识防线，而每一次冲击都会被雷欧抽离出一部分意识碎片，吸收消化，所以每一次撞击这股意识洪水的力度都会减小不少，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无法再对雷欧的主意识构成威胁了，雷欧也控制着主意识出击主动吸收这些意识碎片，至于其中那些记忆碎片则被他筛选归入到了资料库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最后一个意识碎片被雷欧吸收后，雷欧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中，他眼前的景象也从白色意识空间变回到了乔什庄园。 许是因为庄园里面的力量消失的缘故，整个乔什庄园仿佛已经过去了千百年一样，房屋变得残破不堪，树木也都大量枯死，地面墙壁的花纹风蚀得看不清任何细节，俨然是一副残破庄园的标准模样。 此刻雷欧的位置并不是在庄园广场上，而是在主屋的大门前，而眼前的大门已经彻底毁坏，从种种痕迹来看，因为和他当时投掷的雷枪有关。 在确认庄园的魔法阵已经彻底毁坏，这里的力量也随着夜神叹息的残页被他吸收而消失后，他便非常随意的坐在了地上，用各种方法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特别是后背的夜神印记。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雷欧来说，也算是有些凶险，差点就上了对方的当，要是真的让他等到了周围的意识空间全都被黑雾蚕食的话，那么他的意识恐怕就真的会被对方吞噬，对方也能够因此占据他的身体，就像当年他转生道雷欧·多德身上一样。 不过，他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读过了难关，唯一值得他关注的就是吸收了一页夜神叹息的残页后，他能够从中得到多少好处，又会有多大的坏处。 很快，他就用各种方法检查了一遍身体，然而结果让他有些疑惑，觉得自己吸收夜神叹息的书页是不是一个幻觉，因为他发现除了他的梦魇之力增强了两倍有余以外，就只有记忆库中多了一些记忆碎片，至于其他身体的其他部位却并没有变化，更没有意识空间内，那个意识集合体所说的那样身体进化达到了接近七级灵能者的程度。 这种收益显然有问题，雷欧觉得就像精神网无法探查出夜神叹息残页的能量波动一样，它也同样无法谭查处夜神叹息残页给他带来的好处和弊端，这些只能等他自己慢慢的发掘。 雷欧知道发掘能力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得了的，于是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走向了安放石柱的那个广场上，而就在他刚刚走出去几步，身后的庄园别墅就像是抽离顶梁柱的积木一样轰然倒塌，只剩下了一堆残垣断壁。 雷欧运用灵能清理了飞扬起来的尘土，然后走到了广场中那根刻有怪物浮雕的石柱前。 这根怪物浮雕石柱和他在地下废墟中见到的怪物浮雕石柱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石柱上的怪物略有不同而已。 另外，这时候雷欧也能够看出这根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的石柱的特殊之处了，因为随着夜神叹息残页的力量消失，庄园里面无论是房屋地板，还是树木花丛，全都变得残破、枯萎，就连石柱下的底座也都布满了裂痕，唯独这根石柱依然完好无缺，丝毫没有受到周围任何力量的影响。 因为这里不是一个专心研究的好地方，所以雷欧在稍微检查了一下石柱，没有发现任何破损后，他便尝试着用自身的力气看能不能拔起这根石柱抬走。 也不知道是石柱本身的材质很轻，还是他身体的力量变大的缘故，那根怪物浮雕石柱就在雷欧的手臂用力下，拔了出来，然后被他抗在肩膀上，往庄园外走去。 将同样变得残破的庄园大门踢开后，雷欧走出了庄园，牵着马，扛着石柱，来到了附近一个伐木小屋。 此刻伐木工并不在，他看了看周围，找到了一架木车，便将石柱放在了木车上绑好，然后拿出了一些钱，用石头压在了木车之前的位置上，便将木车架在了马背上，朝鲍克兰城的方向走去。 雷欧回到鲍克兰城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他没有去芙琳吉拉的庄园，而是绕了一个路，回到了光之骑士团的驻地。 这时候，希尔维亚正在书房等雷欧回来，因为她从芙琳吉拉口中知道了雷欧已经前往乔什庄园了，和前一次雷欧前往乔什庄园时的心情不同，此刻她对感到有些紧张，因为她已经知道乔什庄园可能和威戈佛特兹手中的夜神叹息残页有关。 希尔维亚在正教庭担任多年裁决者，很清楚那些被正教庭定义为禁忌之物的东西有多么危险，任何一样失控的话都可以轻易都毁灭一个城镇，杀死几万人，而狂人十三古神知识又是其中最最禁忌的物品，哪怕夜神叹息只是残页，但其危险程度并不会因为这点而减弱多少。 在过去有关狂人十三古神知识的残页造成的破坏案例可以说是触目惊心，一本古神知识的封面就曾经在一夜之间，毁灭了一个小城镇，城镇里面居住的两万多人全部在沉睡中死去。 而在正教庭的记录中，封面并不是古神知识的力量核心，记载了禁忌知识的书页才是力量的源头，所以书页产生的破坏力要比封面大得多。 也正式因为多年从正教庭获得的各种资料和知识，使得希尔维亚即便对雷欧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但也依然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不过，当她听到屋外传来手下骑士用非常恭敬的语气称呼雷欧时，她脸上的不安和担忧神色也尽数消散，并且露出了笑容，走出了书房，站在门外的木头朝下方的广场上看过去，正好看到雷欧将一根需要一人合抱的石柱从木车上取下来，放在了广场的地上。 雷欧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希尔维亚，朝她示意了一下，然后便上到二楼，和希尔维亚回到了书房。 “你已经解决乔什庄园的事情了吗？”虽然感觉雷欧应该已经解决问题，但希尔维亚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已经解决了。”雷欧点了点头，然后将经历仔细的说了一遍，只是在说道那个意识集合体变成莉莉丝的模样时，他稍微含糊了一下，没有具体提到莉莉丝这个人，并且在说完后，便将身上的衣服脱掉，让希尔维亚看看他后背的黑色纹身是否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