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问讯和收集消息
在米丽亚城出现之前，冬凛城一直以来都是维纶大陆，乃至整个维纶世界最大的城市，它并不像米丽亚城因为数次扩建后，才成为最大城市的，它从建造成的那一刻起，就是最大的城市。 当年骑士王重新统一维纶大陆，建立法兰第三王朝，并且将法兰帝都从西海岸迁移到东海岸维诺威山脉边缘地带，他希望能够重新竖立法兰的精神，同时也是重新建立属于他的世界奇观，所以他就决定建造一座世界上最大的城池。 按照当时骑士王的要求，新帝都要大到能够容纳当时整个法兰帝国所有的人都不能显得拥挤，所以当时的筑城工匠就设计了一个占地面积超大的城池，不仅仅将一整个冬凛丘陵都囊括到了这座帝都，甚至还占据了半个紫杉林场和一座名为剑柄的高山。 同其他巨大城市都没有修建防御用的城墙不同，冬凛城从建造之初，就建造了一面能够将整个冬凛城包围起来的巨大城墙，这面城墙不仅仅高，而且厚，六辆马车可以并排在城墙上奔跑转弯。 而这面城墙从建造好了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按照正常方式使用过一次，因为从来没有军队打到过冬凛城的城下，所以也有一些敌视法兰帝国的国家笑称这是最无用的建筑设施。 除了宏伟的城墙以外，骑士王也在城内建造了大量夸耀其功绩法兰帝国辉煌历史的建筑，如凯旋门、百骑广场、先贤祠等等，而这些宏伟建筑在设计和建造的过程中也逐渐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建筑风格，建筑学上称呼这种建筑风格是法兰风格建筑。 这类建筑主要特定就是外形宏伟方正，墙体有大量记录历史故事的精美浮雕，房檐和立柱都有代表某些伟人的石雕，内部装潢庄严肃穆，带有大量的金边缠枝花纹，另外还有就是画了各种教会经典的穹顶壁画。 整个城市总共由七个功用不同的街区组成，每个街区都有十个此类法兰式建筑，非常密集，不过整个冬凛城的城区并不是法兰式建筑最密集的地区，皇宫所在的那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山丘才是这类法兰式建筑最集中的地方。 骑士王将宫殿建造在那座剑柄状的高山上，周围的紫杉林场就变成了皇家庭院，整个皇宫的建筑大大小小有上千座之多，全都是法兰式建筑，并且每一个建筑都有一个独有的名称，所以就算是常年居住在皇宫里面的人也不一定能够记得住每一个宫殿的名称。 也正是因为骑士王对整个冬凛城的规划太过宏大，太过完美，才使得他直到死都没有能够看到冬凛城完工，后来的法兰皇帝继续修建了两百多年，才将当年规划设计的所有建筑全都按照设计规格建造完成。 后世的历史学家有一类观点认为正是因为帝都建设上的庞大开支，消耗了大量法兰国库的资金，使得法兰帝国没有能够赶上最开始西格玛王国开创的航海大发现时代，一个占据整块大陆的帝国没有能够在海上夺取任何一块领土。 不过，法兰帝国方面倒不认为这样的消耗不值得，他们当时还沉浸在陆地第一强国，最伟大城池的美梦之中，主导整个帝国的绝大多数贵族和将领都认为真实掌握在手中的陆地远远要比无法掌控的海洋更有价值。 更何况，那时候大陆议会正在建立，法兰帝国争取到将大陆议会总部设在帝国境内，而帝国内部的人也大多数都认为只要控制住了大陆议会，就能够间接的控制整个维纶世界，至于有没有海上霸权也就不是必要的了。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虽然很好，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能够如他们所愿，米丽亚城的大陆议会不仅仅没有被法兰帝国控制，反而还让各国势力影响渗透到了法兰帝国内部，法兰帝国现在的分裂很大程度也是源自于此。 当初法兰帝国会选择将米丽亚城彻底摧毁，恐怕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帝国方对米丽亚城已经恨到了极致。 虽然帝都建造时考虑过了后来的人口增长等问题，将面积以极限方式扩建，但当初的设计者依然没有料到法兰帝国长久以来的和平所造成的人口增长绝对是爆炸式的，当帝都完全建好的时候，帝都的人口也已经达到了容纳极限，所以使得当时法兰皇帝不得不在城外建造城镇，并且将帝都内的居民清理出一批，指定了非常严格的入驻资格审核制度，也就是现在这套帝都审查制度的最初版本。 现在，雷欧和希尔维亚正在接受这套制度审核官的问讯，如果是在以前，只要不是长期居住帝都，都不需要进行资格审核，但随着制度的不断完善，规矩也就变得越来越严苛了，并且因为帝都居住权的资格非常难以获得，使得居住在帝都成了一种另类的身份象征。 “你打算在帝都住多久？”审核官例行公事一般询问了一个必须要问的问题。 “这个的决定权不再我，我无法给出答案。”雷欧也例行公事一般回答。 审核官也毫不在意，继续问道：“你准备居住在哪里？” “这个的决定权不再我，我无法给出答案。”雷欧又回答了同样一句话。 就这样，审核官问一句，雷欧答一句，除了最开始询问姓名以外，之后所有问题的答案几乎都是同一句话。 很快审核官的问讯就结束了，他将刚才填写的问讯表格递给雷欧，让雷欧签了字，然后就将表格收到公文包里，转身离开了雷欧居住的临时公寓。 “问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雷欧转头朝特别行动处给他安排的一个侍从官，问道。 侍从官耸了耸肩，说道：“官僚主义就是注重这种形势，虽然内容没有任何意义，但程序上少了这一步就不行。”说着，他便朝雷欧问道：“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吗？” 雷欧想了想，说道：“帮我把最近这段时间帝都最常见的报纸都买一份回来……” 侍从官打断雷欧的话，提示道：“这个不需要买，档案馆就有，而且种类更多，更详细，您可以自己去查阅。” “我现在可以去档案馆吗？”雷欧确认式的问道：“不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不需要。”侍从官指了指雷欧胸口挂着的勋章，说道：“有这枚勋章您可以在档案馆调阅所有的非密封资料。” 听到侍从官的话，雷欧想了想，就让侍从官带自己去档案馆。 这时候，希尔维亚那边的问讯也结束了，无论是提问内容和回答内容都和雷欧几乎一样，而在法兰帝国权力中枢待过不短时间的希尔维亚对于法兰帝国这种制度至上、程序至上的官僚主义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表现出疑惑和不解。 她见到雷欧和侍从官离开公寓，便跟了上去，询问了一下，得知雷欧去档案馆，她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决定一起去，并且让自己的侍从官拿来了一些用来申请调阅封禁文件的表格，看样子她应该是对某些封禁文件感兴趣。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档案馆，雷欧和希尔维亚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坐下，然后让侍从官将他们感兴趣的资料找来，快速的翻看了起来。 雷欧要的主要是最近几个月的报纸，他想要从报纸上了解最近几个月维纶大陆发生过的各种事情，特别是世界发生变异后。 正如那名侍从官所说的那样，特别行动处收集到的报纸种类和数量都非常齐全，不仅仅整个帝国发行的大报纸，就连每个城镇自己发行的几家重要报纸也都有收集。 雷欧翻看的速度很快，几个月的积累，将近上万份报纸他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全部看了一遍，这让来回走动帮雷欧搬运资料的侍从官累了个够戗，曾一度怀疑雷欧是故意在耍弄他，毕竟在此之前，他还没有见到过一个人能够这么快的翻阅所有的报纸。 不过，在惊讶之余，侍从官却又很快释怀，毕竟在特别行动处这样的地方，总是能够看到一些拥有奇特能力的人，而这些人中间未尝没有一个能够快速阅读的人。 当侍从官并不知道，这些报纸仅仅看了一遍，对于雷欧而言还不算完，这才是他收集整理资料的第一步，后面他还需要分析这些报纸内那些内容真实可信，那些内容有所掩饰，又有那些内容完全是假的。 这主要是因为整个帝国的报业都被帝国政府控制住了，所以报纸上刊登的各种信息都需要重新分析一遍，才能够确定其准确性，特别是涉及联合王国的所有报道。 在他所有的看到的报纸中，所有关于联合王国的报道全都是负面的，没有一句好话，就差直接说联合王国那边是人间地狱了。 虽然在这些有关联合王国的消息中充满了敌意和偏见，但在这些已经完全偏离的文字中却也夹杂了不少有用的情报资料。 比如，联合王国政府接管了笼城，另外建造了几个城镇，将笼城的居民迁移到那些地方。 这则消息的内容并不是很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职责联合王国政府罔顾笼城居民安定生活，强行驱赶居民之类的文字，但细心的雷欧却从这些简短的内容中，看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联合王国政府是接管了笼城，并且将笼城居民迁离，并没有拆除笼城，这显然不符合鲁伯特·菲兹这个商人出身的联合王国首相的利益最大化的做事准则。 而且后续有一篇不起眼的报道，提到联合王国派遣了军队进驻笼城，那篇报道猜测是笼城有些人不愿意迁离，联合王国政府想要强行用军队将笼城居民抓走，甚至杀死。 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片报道距离迁离笼城居民的报道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按照这个时间来判断，以鲁伯特·菲兹的手段，笼城的居民早就已经迁离走了，就算有负隅顽抗的，也完全不需要派出军队，只需要让笼城的人自己解决，他出来收拾残局就可以了。 所以，那些进驻笼城的军队显然不是冲着笼城居民去的，很可能是冲着笼城下面的遗迹去的。 当年，雷欧在笼城虽然也探索了地下遗迹，但他探索的部分只是一部分地区而已，另外还有大量地区被掩埋，或者半掩埋在地下，仅仅他探索的地方就有那么多神秘的事情，其他地方也应该会有不少，显然联合王国是想要仔细研究笼城地下遗迹的里面的东西。 除了笼城以外，联合王国开始收容米丽亚城变异者的消息也引起了雷欧的关注。 虽然联合王国关于那些失控变异者的通缉和抓捕并没有取消，但他们似乎对那些还保持理智的变异者表现出了一点善意。 只不过，雷欧并不认为联合王国政府就真的善良的愿意无条件收容这些随时可能失控的变异者，因为在报道中提到已经成为伯爵的血巫师劳伦斯是这项收容计划的主要负责人，联想到劳伦斯在米丽亚城大瘟疫期间所做的一些事，便可以感觉到联合王国应该是别有所图。 此外，有关帝国方面的消息雷欧也获得了很多，其中最值得他关注的是法兰皇帝从皇家私库中调拨了一大笔资金资助帝国学院某些学者的研究，只是在十几份大小报纸，几十篇与之有关的报道中，都没有提及法兰皇帝到底拿出了多少钱，资助了那些学者，研究什么东西，仿佛这些内容都被刻意删减了一般。 唯一可以明确的是路易十世对这些他资助的研究非常重视，并且给予了那些学者极大的权限，让他们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调用帝国政府的一切资源，而且这个资源是没有上限的。 毫无疑问，这也让雷欧对此产生了兴趣，决定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去皇家学院看看，反正皇家学院就在冬凛城内，不会耽误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