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征服还是探索
虽然离开矿道的过程中还遇到了一些阻拦，但对于雷欧和希尔维亚来说这些阻拦连一点威胁都没有，很轻松的就被他们解决了，他们两人直接离开了矿区，进入到了巴迪莎城区。 希尔维亚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提议在城区里面住几天，等下一班火车到了以后，在坐火车离开。 对此，雷欧没有意见，他很清楚希尔维亚之所以会不急着离开，更多的是为了等待那个小托马斯将消息传递到异闻学会核心圈，等异闻学会核心圈的人来。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巴迪莎城内唯一的一间旅馆，租住了一间位于山顶能够眺望半个巴迪莎城和大角江的房间。 在用餐后，希尔维亚向旅馆的人要了两个浴盆，将浴盆搬到了阳台上，倒满水，放入雷欧调制的药液，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和雷欧舒服的泡着澡。 雷欧这时忽然问道：“异闻学会成立的宗旨是什么？” 希尔维亚解释道：“如果是以前，我会说异闻学会的宗旨是收集各种遗失的知识，促进无国界、无信仰的学术交流，但现在……我觉得我完全不了解异闻学会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以前的异闻学会只是伪装，还是说这些年才发生改变的。” 雷欧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是这些年才改变的。” 希尔维亚看了看雷欧，眼中露出询问的神色。 雷欧解释了一下，说道：“伦勃朗老人应该是核心圈的人，如果过去异闻学会也用人做实验的话，那么伦勃朗老人是绝对会退出异闻学会的。” “或许伦勃朗老人也是参与者之一呢？”希尔维亚反驳道。 雷欧看了看希尔维亚，没有争辩。 希尔维亚继续说道：“你和伦勃朗老人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又对伦勃朗老人知道多少，我认识太多异闻学会的人，过去都很正经、严肃、理性，而现在呢？人或许会发生突然的转变，但那只会是稀少的个例，不可能一个势力绝大部分成员某一天都性格发生突变，只可能是他们过去都是伪装，而现在不需要伪装了。” 雷欧虽然不赞同希尔维亚有关伦勃朗老人的看法，但他也没有反驳，因为希尔维亚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根据的。 希尔维亚没有在伦勃朗老人是否伪装这件事上继续说什么，转而充满好奇的说道：“不过，相比起异闻学会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倒是更加好奇这个遗迹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会这么被异闻学会看重，不惜将坍塌的矿洞一点点的挖开，也要将遗迹重新挖出来。” “应该是某种工业设备之类的东西。”雷欧很快就给出回答，道：“那个遗迹从建筑形式来看应该是莱特理岩人旷工搭建的居住区，这种居住区大多都是临时的，用于挖矿的设备也会停靠在这片区域内，等正式的居住区建造好了以后，莱特理岩人就会将所有的装备搬迁到正式居住区，这片地区就会变成设备的存放处。现在看样子这个临时居住区应该已经搬迁到为生了，否则遭遇到能量炮的攻击后，岩人的尸体遗骸不可能那么少。” 虽然希尔维亚能够听懂雷欧口中的工业设备一词的意思，但她不会将雷欧口中的那种工业设备和多德集团的那些工业设备画上等号，她很清楚那些工业设备的能力肯定远远超过维纶世界的工业设备。 “那些工业设备操作简单吗？”希尔维亚又问道。 雷欧摇了摇头，说道：“对于我来说操作很简单，但对于其他人来说恐怕很难，除非掌握了绝大部分相关知识，否则就算是找到了一台完整的设备，想要开启都非常困难，更别提操作它做事了。” “既然异闻学会这么重视遗迹里面的东西，那么他们应该就有可能懂得如何使用那些设备，”希尔维亚稍微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有没有人可能掌握你提到的那种知识？” “当然有。”雷欧很快给出回应，说道：“就有人掌握了宇宙文明的知识，而且还运用得很好，那个人你也认识。” “选王者。”希尔维亚很快明白了雷欧所指的那人是谁，然后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原本躺在浴盆中的身姿也不由得坐直了起来，说道：“萨兰可能也是异闻学会的成员，而且很可能是核心圈的人，这样说来那么异闻学会很可能就掌握了史前文明装置的使用方法。”说着，她转头问道：“那些装备有可能用于战争吗？” 雷欧愣了愣，稍微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说道：“绝大多数的工业设备都可以用于战争，只要稍微改进一下，就能够充当低等武装。” 雷欧这并不是随口胡说，而是有实际战例，在他记忆中的几次边缘殖民地和外形文明的冲突中，为了能够在外星文明的攻击下支撑到地球联邦舰队的支援，当时的殖民地星球将所有的农业和工业装置全都改造成了了各种重型武装装甲。 虽然以宇宙文明的军事武装来比较，这些民改军的各种装置威力实在很一般，上了战场基本上都是炮灰一般，但在维纶这种工业程度刚刚处于萌芽阶段的世界中，那些可以改装成低级武装的各类装置显然就是如同神器一般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敌了。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改装十台普通农业收割机，变成重型冲击战车，那么维纶世界所有的城墙在这种战车的冲击下都会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除非是动用超凡力量穿透装甲攻击战车里面的人，否则维纶世界任何武器都无法抵挡这种民改军的武器。 “他们难道是想要用这些装备发动战争统治世界？”希尔维亚有些大胆的猜测道。 “不可能！”雷欧摇了摇头，说道：“那些装备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法抵挡，但对于力量达到你我这样程度的人来说，这些装备并不是不可破坏的，别忘了这个世界是有神灵的，不需要神灵直接出手，只需要教会来一次神降，这些装备恐怕就会被彻底的摧毁。“随后他像是该玩笑一样的随意说道：“依我来看，与其说他们是打算统治世界，倒不如说他们是想要利用这些装备探索荒原，要知道这些装备战斗或许差了点，但要是在荒原里面开辟道路，建造堡垒，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虽然雷欧只是开玩笑一样的随意猜测，但希尔维亚却像是得到了启示一样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你不会真的认为异闻学会是想要探索荒原吧？”雷欧看到希尔维亚这样子，便不由得说道。 “未尝没有可能。”希尔维亚解释道：“荒原的秘密一直以来都吸引着异闻学会，甚至都吸引着高塔巫师，然而所有深入到荒原深处的人最终都没有再走出来，如果我是异闻学会的决策层，想要全力探索荒原的话，肯定会改变策略，不再像过去那样仅仅组织一些探险队深入荒原，而是步步为营，每隔一段距离建造一座堡垒，堡垒之间用蒸汽火车连接，一步步的朝荒原深处推进。只不过这样的做法会消耗大量的财力、人力，而且还有时间，但如果有你所说的装备帮助的话……” 雷欧接过希尔维亚的话，说道：“用那些装置开拓建造的话，像巴迪莎这样的城市最多四天就能够建造完成，需要一年铺设的铁轨可以在一天之内铺设完成。” 希尔维亚闻言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也没有想到雷欧所说的装置会这么强大，这也让她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随后几天，雷欧和希尔维亚都在巴迪莎的城中待着，像是两个正在旅游的人一样在城中闲逛着，买了一些具有当地特色的物品。 城里面的人都对雷欧和希尔维亚感到疑惑，因为在现在这个世界，随时都有怪物袭击人的事情发生，也会有人深入到荒原深处来旅游，这是在太反常了。 也正是因为反常，所以城里面那些厮混的人大多都不敢招惹他们，他们很清楚能够孤身来到荒原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在这几天里，丛林里面的变异怪物发起了一次袭击，只不过相比起奥多琳的怪物群来，这些荒原深处的变异怪物无论是数量，还是强度上都差了很多，并且雷欧和希尔维亚也在变异怪物攻击城市的时候，看到了那些荒原的超凡生物是如何屠杀变异怪物的。 当变异怪物无视一切，只知道冲击巴迪莎的城墙时，一些大小如同豹子一样的超凡生物尾随在变异怪物后面，这些超凡生物都能够制造一种效果近乎液氮的冻气，这种冻气可以轻易的冻住任何形态的变异怪物，然后这些变异怪物会被超凡生物尾巴的锤状物给杂碎。 这些超凡生物显然不是第一次围杀变异怪物了，它们熟练且有效的将那些落单的变异怪物无声无息的杀死在了丛林中，最终一场攻防战下来，变异怪物少数死于城墙上部落战士的攻击，其余绝大多数都是被超凡生物给杀死的。 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统治荒原的是隐藏在这里的超凡生物，而不是这些因为意外而产生变异的变异怪物。 巴迪莎城中的人显然对这种变异怪物袭击事件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城中的萨满还专门创造出了对应的预警法术，怪物在城外聚集的时候，就已经被成立的人察觉到了，这让城里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来做防御准备。 虽然各种防御准备非常及时，并且也有超凡生物在后面捕杀变异怪物，但巴迪莎的部落战士依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而且数量还不少，绝大多数都是死于怪物身上的毒素。 这也是荒原中的变异怪物和外界的变异怪物最大不同之处，外界的变异怪物虽然有些在变异的时候也会产生喷射酸液、毒雾之类的能力，但这些变异大多都只是个例，但在荒原中的变异怪物，它们绝大多数身上都带有各种毒素，一些怪物可以喷出这些毒素，还有一些怪物会将毒素夹杂在血液中，在受伤的同时飞溅到攻击者身上，甚至有些死后会突然爆炸，将毒液四处喷洒。 参与战斗的部落战士即便身上都佩戴了城中萨满配置的各种解毒剂，但大多数死者都是因为毒发太快，没有来得及服用，就身亡了。 稍微统计了一下，一场攻击下来，参与到防御的部落战士当场死了三十七人，还有十几人因为各种原因重伤致残，几乎已经不可能再上战场了。 虽然总人数加起来只有五十多人，但对于巴迪莎这样的城市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损失了，在街上已经可以不时地听到有人在讨论是否应该搬到其他城市去居住。 不过，控制巴迪莎的银月部落似乎很重视巴迪莎这个城市，在当天就已经派了一些部落战士来巴迪莎，补充了损耗，同时也安定了民心。 在那一场战斗中，雷欧和希尔维亚都只是当一个旁观者，没有参加任何战斗。 不过在战斗之后，希尔维亚捕捉了一只正在撤离的超凡生物，并且发现这些超凡生物之所以会帮助人类围杀变异怪物，是因为它们非常喜欢吃变异怪物身体里面某些器官和肉瘤之类的变异组织。 雷欧能够感应到这些器官和变异组织都散发出一种能量波，应该是引发生物变异的能量残留后产生的凝结物，所以他也推测这些超凡生物能够通过吃掉这些变异能量凝结物来促使身体的进化，当然同样也会有可能促使身体的变异。 之后，希尔维亚和雷欧又去到了挖掘地查看一下情况，看看变异怪物群的出现是否对异闻学会的那些人造成了影响，可结果却让他们感到意外，因为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仅仅没有了人，就连挖掘工具都带走了，看情况似乎在雷欧和希尔维亚离开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放弃了对这里的挖掘和探索，收拾东西离开了。 而这种做法也使得希尔维亚打算在巴迪莎等待异闻学会核心圈高层的想法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