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问答
面对雷欧的要求，卡里塔魔没有进行任何诡辩，非常爽快的将圣契上那么用隐秘手法所写的条款全都抹去，然后重新交给了雷欧。 雷欧接过圣契后，并没有签上名字，而是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又指了指卡里塔魔之前用手抓的地方，神色极为严肃的说道：“把这里也抹去，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卡里塔魔没有做声，接过圣契后，再次抹去刚刚留下的隐秘条款。 雷欧接过圣契，重新用真实之眼检查了两遍，然后又用深渊大蛇的秘法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圣契。 在深渊的上位种族中，深渊大蛇也同样喜欢与人交易，也同样喜欢和人缔结契约，而祂们的狡诈只会在卡里塔魔之上，而不会在其之下，所以祂们在契约上做手脚的手法也丝毫不弱于卡里塔魔，相对应的发现契约漏洞和陷阱的手法和知识自然也不输给卡里塔魔。 站在对面的卡里塔魔在见到雷欧竟然使出了深渊大蛇的力量和深渊法术，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骨头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普通人也能够感觉得出的震惊情绪，而祂头颅中的光球更是有些不稳定的晃动中，将祂内心的情绪表露无疑。 在雷欧检查完了圣契后，卡里塔魔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不是那位真实不朽者的眷族？” 雷欧平静的回应道：“我从未说过我是那位的眷族。” “既然不是那位的眷族为什么你有那位的印记？”卡里塔魔绕着雷欧快速的走了一圈，反复打量着雷欧，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不如你告诉我。”雷欧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已经清除所有陷阱和漏洞的圣契上，然后将其递给了希尔维亚。 希尔维亚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这份圣契生效。 只见，那份签上了名字的圣契化作了无数光点，分别融入到了雷欧、希尔维亚和卡里塔魔体内，三人都同时感觉到了一份制约力量出现在自己体内，这份制约力量蕴含的意义也完全展现在三人心中，只是雷欧的情况和希尔维亚的情况略有不同，因为除了那份源自圣契的制约力量以外，在雷欧的体内还自动形成了一个代表卡里塔魔的圣契印记，就像他体内众多神灵印记一样，完美的与他的身体融合。 感觉到自己身体异常的雷欧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的神色，他平静的看着卡里塔魔，说道：“既然圣契已经发挥了作用，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想要阁下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超出你的回答范围吧？” 在圣契发挥作用的时候，这名卡里塔魔整体看上去似乎放松了一点，因为这代表祂担心的最坏情况已经不存在了，只是在雷欧提出问题后，祂有变得严肃起来，并且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对了，你的问题超出了我的回答范围，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据我所知，作为真实不朽者的眷族是绝对不可能再使用其他的力量，显然这个定理在你身上不起作用，我在你身上至少看到了不少于五种力量，而且其中几种力量来自于那些所谓的神灵，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中我见识过无数让惊叹的奇迹，但你这样不可思议的存在还是第一次见到。”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试着用我的力量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或许发现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不必了！他不会……”希尔维亚听到卡里塔魔的话，立刻替雷欧拒绝了这个提议。 然而，她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雷欧制止了，接着雷欧示意她不用担心，便朝卡里塔魔说道：“你可以试一下。” 对于雷欧的决定，卡里塔魔有些意外，反倒疑惑的问道：“你不害怕我在你身上做手脚吗？” 雷欧没有回答，只是平淡的笑了笑，然后便将手伸过去。 见到雷欧如此有恃无恐的做派，卡里塔魔反倒有些犹豫了，他本能的怀疑雷欧这么做是埋下了什么陷阱，等着自己上钩，但很快祂就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毕竟又有谁那么疯狂会在自己身体里面埋下陷阱呢。 想到这里，祂就不再犹豫，伸手过去，触碰到了雷欧的手掌心，同时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传递到了雷欧体内，用自己的方法探查雷欧体内的秘密。 在检查了一遍雷欧的身体后，卡里塔魔不禁产生了一个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沉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罢了，因为雷欧身体的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祂的认知，颠覆了绝大多数被他认为是永恒规则的东西。 如果在过去，有谁告诉祂一个人的体内能够完美的融合神灵的力量、深渊的力量，还有其他各种神秘的力量，并且让这些力量都处于一种绝对平衡的状态，祂肯定会认为对方是在说梦话，就像他现在的感觉一样。 更让祂感到震惊的一点就是祂甚至还在对方的体内发现了自己的力量印记，而且这个印记在接触到祂的力量时，竟然会自动的吸收壮大，仿佛它才是自己力量的所有者一样，要不是祂及时收回了力量，恐怕自己投入到雷欧体内的力量都会被自己的力量印记给吸收掉了，不过即便如此，祂头颅中的光球也变得暗淡了几分，这表明了刚才那一切并非错觉。 “我……”卡里塔魔有些慌乱的将手收回，并且连连后退了几步，仿佛太靠近雷欧也会被影响似的，跟着祂试图回答雷欧的提问，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祂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说的东西。 在过了好一会儿，祂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 听到卡里塔魔的话，雷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脸上也露出了不悦之色。 卡里塔魔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我知道有个神秘存在可能会知道你是什么？” “那是谁？在哪里？”雷欧立刻问道。 卡里塔魔认真的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现在山外的这个国家叫做欧特联邦，在欧特联邦的首府地下有一个来自界外的神秘物体，它或许能够解答你的疑问。” 听到卡里塔魔的话，雷欧和希尔维亚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虽然卡里塔魔并没有明确的说那个来自界外的神秘物体是什么，但他们都觉得应该就是一号遗物的人工智能，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雷欧应该是从一号遗物的人工智能那里得到了答案，但却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最终让人工智能抹去了那段记忆。 看到雷欧和希尔维亚的表情，卡里塔魔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道：“你们见过那个来自界外的神秘物体了？” 雷欧没有打算回答，而希尔维亚则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道：“我想要知道我身上的血脉下一步该怎么开发？” 卡里塔魔没有从雷欧那里获得答案，也没有说什么，转而回答希尔维亚的提问道：“不，你弄错了！你的血脉已经开发到极致了，除非你想要彻底返祖，蜕变成一条深渊魔龙，否则的话，你就不应该再执着于你的血脉力量，事实上你现在的血脉比绝大多数深渊魔龙都要纯正，要知道你身上的血脉可是来自于那个疯狂的家伙，祂可是唯一一个凭借自己的力量打破深渊枷锁的上位种，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从你自己的血脉中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深渊魔龙的力量。”说着，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真是有趣，我记得这是我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也和你一样，虽然他的血脉开发程度和纯正程度比不上你，但从血脉源头来看，他应该也是你们家族的人。” 听到卡里塔魔这么说，希尔维亚立刻想到了这个世界贝尔蒙特家族的人，于是又问道：“你知道现在那个向你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在哪里吗？” 卡里塔魔回答道：“如果他没有完成下一步的蜕变，我想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真是可惜了！” 希尔维亚没有在这个世界贝尔蒙特家族的事情中过多纠缠，她很快就问出了一个雷欧同样感兴趣的问题，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那么多神灵？为什么那些神灵又都沉睡？” “有一棵树结了一个果子，按照正常情况这颗果子最终会彻底成熟，然后脱离树的束缚，环绕在树周围，直到这颗果实彻底腐坏，才会掉落到树下，埋入土里，一部分重新被树根吸收，成为树的养分，剩下的残骸就会深埋在树根下。”卡里塔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故意用明喻的方式，解释道：“但这颗果实却在彻底腐坏并且掉落到树下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遭遇到了一枚从界外闯进来的果子，并且与之融合。这样一来，这颗果实就陷入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一部分因为融合界外的果实获得了活力，保持新鲜度，依然让它能够在大树周围环绕，而另一部分则继续腐烂，最终沉入地底就连树根都接触不到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其他同样腐烂的果实中有一些不甘心一同腐烂的虫子，看到了机会，它们通过各种方法闯入到了这个果实里面，利用这种既新鲜又腐烂的状态从地底深处爬了出来，只是他们本身已经腐化了，这个腐化过程是不可逆的，最终使得它们不得不通过让自己沉睡，让信仰的力量来帮助自己缓解腐化的速度，最终这样一颗本来不是很大的果实就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腐化虫子。” 用虫子来形容这个世界的众多神灵，卡里塔魔的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那么你呢？你有是什么？”雷欧沉声问道。 “我？我只是一个因为好奇心而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倒霉蛋罢了！”卡里塔魔苦笑了一下，头颅里面的光球也暗淡了不少。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个世界？”雷欧又问了一个新问题。 卡里塔魔略显羡慕的看向两人，说道：“你们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很简单，因为你们身上都有备受宠爱者的印记，祂们都是树的宠儿，有祂们的印记在身上你们不会在迷雾中迷路，任何一个世界都不会排斥你们。” “任何世界都不会排斥我们吗？”希尔维亚皱了皱眉头，反驳道：“可是我们在这个世界就受到了限制。” 卡里塔魔解释道：“我所说的任何世界是树的果实，而现在这个世界应该已经不算是树的果实了，它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就是任何存在来到这个世界都会受到限制和排斥，甚至包括树之子。” 雷欧紧接着又问道：“能够说说你是怎么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吗？这个树瘤和将这个世界连接到树上的树枝又是怎么回事？” 卡里塔魔沉声道：“这个问题超出了范围，我不想回答。” 希尔维亚又要求道：“把你所知道一切关于世界树的事情都说出来。” 卡里塔魔同样拒绝道：“这个问题也超出了范围，我无法回答。” 雷欧跟着问道：“那么深渊的事情呢？” “这个问题超出范围，我不能回答。” 听了卡里塔魔的话后，雷欧和希尔维亚相互看了看，虽然三个回答的意思都是一样的，但里面的三个小细节却透露出了一些东西，一个是不想回答，表示知道，但祂本身不愿意回答，一个是无法回答，应该是祂对世界树的问题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最后一个是不能回答，这表示祂所知道的深渊奥秘有所限制，祂如果回答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雷欧和希尔维亚听出了卡里塔魔三个回答的隐含意思，所以也没有就这个问题更进一步的逼问下去。 雷欧在沉思片刻后，问道：“你对从界外闯入的事物了解多少？这个世界和其他你曾经去过的世界又有多少这类界外事物？” “你竟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卡里塔魔颇显深意的打量了一下雷欧，并徐徐说道：“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只是回答的内容会很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讲完。” 雷欧快速的决定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说最关键的东西吧！” “关键的东西？”卡里塔魔一副不解的样子。 “就是位于树顶的宇宙最高议会残骸。”雷欧给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