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老水手的经历

    对于净化之火教会来说，雅迪古水渠是一条对他们来说极为重要的水渠，因为净化之火控制的地区地势北高南地，这里主要的水系都在南方贝当山脉一线，反倒地势较高的北方地区极为干旱缺水。

    在净化之火教会进驻这片地区后，就发动信徒修建水渠，而他们修建水渠也不是从无到有，他们是根据本地已经有的一条古水渠扩建成现在的雅迪古水渠。

    之前就存在的那条古水渠到底是什么时候修的，是谁修的，无人知道，至今和那条古水渠相关的资料都没有了，甚至连那条古水渠的建筑材料，都在净化之火教会修建水渠的时候，拆掉用于新水渠的修建。

    如果，不是净化之火教会为了纪念修建这条水渠时丧生的神职人员，特意修建了一个石碑立于水渠的两端，并且在上面写了雅迪古水渠的来历，或许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人知道古水渠这件事了。

    虽然这条水渠主要作用是用于水渠两边土地的灌溉，但实际上这条水渠也被当作了一条运河，在铁路没有出现之前，这条水渠可以说是净化之火教会控制地区最重要的一条运输通道，十几个教公国将近九成以上的物资都需要从这条水渠中运送。

    为了适应水渠的宽度，工匠们特地设计了一种狭窄但却很长的运输船，并且还巧妙的设计了挂钩装置，可以让这些名为叶子船的狭长运输船首尾相连，连接成一条只需要三四个人撑船，就能够让船顺利行进的船队。

    另外为了能够让船只可以顺利在水渠上通行，当时净化之火派驻水渠的一个码头负责人专门设计了一个行船规则，这个规则那就是来往船只只能排成一列，靠右手边的水渠岸行驶。

    也正是因为这套行船规则简单有效，使得一些有心人也将这套规则放在了陆地上的马车上，最终形成了现在各国实行的统一道路交通法规。

    雷欧、希尔维亚和佩妮斯坦三人乘坐的船队属于伊维斯教公国，是位于北方一个面积很小的教公国，整个教公国的人口不到十万，而就是这样一个身处内陆的教公国却出产新大陆最好的水手，整个教公国几乎八成左右的人口都是从事水手这一行业。

    也正因为如此，伊维斯教公国的水手退休后，大多都会回来自己组建一支运输船队，在雅迪古水渠从事运输行业，所以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雅迪古水渠所在的区域也有一种说法说古水渠上行驶叶子船，十条有八条是伊维斯水手的船只，剩下的两条则是水手女婿的船。

    虽然现在伊维斯的运输船只因为各种原因数量大幅减少，但商人和沿线教公国官方想要运输一些重要物资的时候，依然还是会选择伊维斯人的船。

    因为这些船非常安全，几乎船上每个水手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若是遇到了盗贼，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保能力，再加上伊维斯水手的信誉，货物丢失的几率非常低，甚至丢失了伊维斯方面也会照价赔偿，所以即便伊维斯在古水渠上的船只少了大半，但每年船运的份额却一点也没有少。

    雷欧原本只是让负责码头运作的神职人员随便挑选一支前往约德尔的船队，只是没想到那个神职人员却给他安排到了一个伊维斯老水手负责的船队中，这也让雷欧、希尔维亚和佩妮斯坦一路上不感到无聊，因为这个老水手在雷欧的邀请下，并且配合使用了一些销售端，很痛快的向他们三个陌生人讲述了他过去那么多年在海上的生活。

    这个老水手名字叫做塔石，几乎和所有伊维斯人一样在成年后就在同乡的介绍下，在一艘远洋货轮上当了水手。

    他当水手的那会儿，蒸汽轮船还没有在这个世界流行起来，海上的远洋船只绝大多数都是一些风帆船，另外还有一些是使用神术和其他神奇力量制造出来的神力船。

    老水手在提到神力船的时候，脸上依然浮现出强烈的愤恨情绪，不等雷欧询问，他就说了原因，原来他最开始所在的那条远洋货轮就是因为得罪了一条神力船上的神职人员，在海上被那艘神力船给击沉的，船上的人都死光了，只有他运气稍微好一些，趴在一块碎甲板上漂流到了附近一个远离航线的荒岛上。

    之后，他在那个荒岛上住了两年，原本以为永远也回不到文明世界了，但没想到的是一场海上风暴，把一艘海盗船给吹到了这个荒岛上，他为了离开荒岛也就被迫加入了这艘海盗船，成为了一名海盗。

    后来，他在这艘海盗船上待了将近二十年，从一个普通的水手一直做到了大副，手头上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就在他准备找机会脱离海盗船，带着手中财富回到伊维斯的时候，他的人生转机又一次，只是这一次情况并不好，因为他所在的海盗船船长决定和其他海盗船联盟，和神圣联盟的船队来一次大决战，借此掌握新旧大陆这条航线的所有利益。

    这次大海战可以说是奠定现在这个世界海权的一次大战，也被详细的记录在各种文件资料中，就连欧特联邦这个内陆国家，也有大量与之相关的书籍，雷欧他们自然也看过。

    在那些书籍中，无一例外都写了当时神圣联盟的船队是如何英勇，如何强大，以摧枯拉朽之势，轻而易举的摧毁了海盗联盟的船队，获得了新旧大陆航线的掌控权，并且彻底的将海盗赶入到了历史书里面，从那场大海战开始，至今海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支大的海盗船队，零星的几艘海盗船倒还是可以见到，只是那已经无法给现在的蒸汽船构成威胁了。

    虽然从书籍上看到了不少详尽的资料，甚至都有双方的人员信息，军力配比，和船队阵列等等，但这些都比不上一个当事人的亲身讲述，而在塔石这个当事人的口中这场海战的过程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原来那场海战虽然神圣联盟凑齐了十艘神力船作为主要的战斗船只，并且还有不少教会国家的海军舰队，但因为指挥混乱的原因，神圣联盟的船队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战，根本没有配合的迹象。

    至于海盗联盟那边，情况和神圣联盟也差不多，哪怕是大海盗也不可能指挥得动小海盗的船只，但他们比起神圣联盟有一点好，那就是他们各自为战的经验极为丰富，单艘船只对决，神圣联盟的战舰很难战胜同等体量的海盗船。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海盗联盟也有一些非教会力量制造的神力船，这些船只虽然在力量上无法和教会的神力船相比，但这些船只却能够运用一些极为诡异的手段，而这些手段在还海战上起到的作用远远不是教会船只所能比的。

    所以一开战，神圣联盟完全被海盗联盟压着打，大量的战舰被击沉，甚至还有几个神圣联盟的旗舰神力船被海盗给俘虏了。

    按照正常情况继续打下去，神圣联盟的船队绝对会被全歼在海航，只是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起海盗联盟的那几个大海盗却突然反水，配合神圣联盟的船只攻击其他本是同盟的海盗船，最终在这种突如其来的背叛下，除了那几个大海盗的船只以外，其余所有的海盗船都被击沉了，而海盗大多数死在海上，只有少数被俘虏，塔石就是被俘虏的海盗之一。

    原本塔石这些被俘虏的海盗会被吊在船上的桅杆上，活活渴死，但在神圣同盟里面有一个权贵以自己损失惨重为由，把俘虏都要了过去，卖给了几个南方种植园当奴隶。

    之后，差不多五六年的时间里面，他都在那个种植园里面当奴隶，直到一个来自伊维斯的商队中有一名主管是他的侄子，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商队出钱买下了他的自由，他这才回到了伊维尔，并且在这个商队在古水渠的船队中，担任船长。

    老水手本身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在雷欧使用一些小手段后，他似乎打开了某种心结一样，将自己过去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无论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像神圣联盟和海盗联盟那场大海战就是应该埋在心底的秘密，虽然他一个人的说辞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要是有人想要找麻烦的话，他对那场大海战的讲述也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不过，无论是雷欧，还是希尔维亚，又或者是佩妮斯坦，都对那场大海战不是特别感兴趣，反倒他们都对塔石那二十年的海盗生涯更感兴趣一些。

    佩妮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想那些海岛们埋藏的宝藏，特别是在大海战过后，海上绝大多数有名有姓的海盗要么就是死在了海上，要么就是变成了俘虏，他们以前抢到的那些宝藏都成了无主之物，这种对财富的幻想让她暂时忘记了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痛苦。

    至于，雷欧则是关注老水手讲述的那二十年各种海上见闻，其中有很普通的劫掠商船，海上历险，特别是那些和地理、风俗等等有关的内容，当然也有各种至今老水手都没有弄明白的神秘事物。比如老水手曾经竟然看到过一只无比巨大的金色巨鹿在海面上行走，不过他和船上其他人一样都认为那不过是常见的海市蜃楼而已。

    不过，这段经历却给雷欧其他想法，他曾错以为老水手看到的金色巨鹿和他看到的金色巨鹿是同一个，但在后来仔细询问后，才发现那是另外一只金色巨鹿，因为那只金色巨鹿头顶上并没有一座城堡，并且金色巨鹿的鹿角也不是金色，而是水晶一般的透明。

    不知道为什么在提及这个世界的金色巨鹿时，雷欧感觉到自己如果坐船出海的话，或许也能够在海上看到祂。

    反观，希尔维亚她关注的事情则比雷欧更加具体一些，她就是关注老水手提到过的一次海上冒险经历。

    在那段经历中，老水手和所在海盗船上的同伴遭遇到了一次暴风雨，他们被迫停靠在一个没有标记在海图上的无名小岛上，只是他们发现这个小岛似乎不是那种原始的无人岛，因为在这个小岛上竟然有完整的码头，码头上还有一个庄园。

    之后，他们进入庄园探索，发现庄园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他们在庄园里面发现了一些财物就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了，只是从庄园的情况来看，居住在这里的人走得很匆忙，甚至就连衣物都没有拿就走了。

    因为他们感觉到小岛的情况很古怪，所以就没有在岛上居住，而是住在了船上，等暴风雨过去后就离开。

    一夜过后，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只是醒过来的海盗们却发现之前的那座小岛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们停靠的地点是在海上，周围张望，别说小岛了，就连一块礁石都没有。

    希尔维亚之所以突然关注起了这段经历，是因为老水手在述说的时候，也画了一些在那个小岛上看到的情景，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化，画出来的东西看上去也有些假的，而这些画里面就有那个庄园大门上的徽章，而那个徽章看上去和贝尔蒙特家族的徽章极为相似。

    这使得希尔维亚觉得那个小岛上的庄园或许是这个世界贝尔蒙特家族的一个定居点，所以她又详细的向老水手询问了一下，那个庄园所在的岛屿在哪里，在海上的大概位置，看情形这次出海应该会往那片海域走一趟。

    对此，雷欧也没有反对，其实就算希尔维亚不说，他也想过要在这次前往新大陆的航行中，走一些弯路，因为从老水手的口中，他发现新大陆和旧大陆之间的海域充满了各种神秘事物，这些神秘事物的数量远远超过了陆地上各类神秘事物的数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人类迁徙到了新大陆后，新大陆那些制造神秘事物的神秘存在就都转移到海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