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分析
狩猎者教会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教会，单就教会规模而言，这个教会并不是很大，但这个教会在整个世界众多教会中的地位却很重要，基本上不少规模小的真神教会都需要依靠熔岩之心教会才能够生存下来。 因为狩猎者的神职人员专门从事一种工作，那就是猎杀异端，有趣的是这里所提到的异端并不是猎杀者教会的异端，实际上猎杀者教会本身并没有专门针对性的异端教会或者邪神，他们猎杀的都是其他教会认定的异端。 狩猎者教会的异端追猎者就相当于其他教会异端审判庭的异端猎人，只不过，异端追猎者是任何异端都要追捕，有时候甚至会出现两个真神教会互相认定对方为异端，而异端追猎者干脆两边通吃的事情。 狩猎者教会能够在得罪那么多真神教会、异端教会后，依然可以安稳的立足于这个世界，本身就证明了异端追猎者的实力足够强大。 而这样一个强大的异端猎人组织中，他们的领袖裁决圣骑士却是一个最大的异端，因为他信仰的对象竟然是真实之眼，而且在他心中自己的最终狩猎目标竟然是他所在教会的主神狩猎者。 这还仅仅只是真实之眼教会秘密教徒中最奇葩的成员之一，另外还有一个更加奇葩的教徒竟然是旧大陆某个大公国的统治者，而对自己设立的毕生目标就是推翻自己，让共和制取代大公国的封建制，这个大公国内最大的反抗组织甚至都是他一手创立扶持的。 在了解了这些真实之眼教会的机密教众名单后，雷欧和希尔维亚愈发的感觉到真实之眼即便摆脱了被囚禁的困境，恐怕祂也疯了。 虽然神灵发疯这种事听起来有些荒诞可笑，但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真实之眼为什么会发疯。 首先真实之眼毕竟不是真正的神灵，祂只是提前获得了一些神灵权能的半神罢了。 其次，真实之眼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凝聚的意识化身也被雷欧献祭给了更可怕的存在，甚至在献祭的过程中真实之眼可能还需要承受那位更高生命形态所产生的先天压制，这种压制极有可能对祂的本源意识造成了无法修复的伤害。 在祂失去意识的时候，祂又被人挖走做实验，而且从种种情况来看，祂肯定被解刨了，而祂即便幸运的苏醒过来，还需要面对现在这个比维伦世界更加糟糕、更加复杂的环境，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神灵都会把祂当成一顿美餐。 这一顿折磨下来，别说是半神了，就算是维伦世界的真神，恐怕也不可能继续再保持什么理智了，更何况真实之眼在维伦世界本就不是一个以理智著称的神灵，现在变得更加疯狂，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想明白这点后，雷欧和希尔维亚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神色，随后雷欧转而开始询问更正式的话题道：“你来这里见我们两个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感应到了真实之眼的神力，把我们当成你的同僚吧！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能不能够告诉我们？” 虽然雷欧的语气很平缓，并且话语也像是在与塔加什商量，但塔加什可不会认为对方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而他也觉得自己不可能在这样强大存在面前隐瞒任何事，所以他也像是讲述他的生平一样，没有半点隐瞒的将之前船长室那场会议中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并且也提到了他通过真实之眼神术看到的一些未来影像，比如不久之后必然会在黑礁海域爆发的那场神战，以及雷欧夫妇在神战中那媲美神灵般的表现。 虽然塔加什讲述内容听起来非常荒诞且疯狂，但雷欧和希尔维亚听后却没有半点怀疑，而是相信了他的话，因为在他讲述的内容中，有两人准备用来对付达鲁的方法。 有趣的是这个方法还没有完善，仅仅只是讨论了一个雏形，而塔加什讲述的方法却是已经完善的方法，在听的过程中，雷欧也在脑子里推演了一遍可行性，发现这个方法的效果非常完美，如果要给这个方法定一个最终效果的话，那么塔加什讲述的内容就是最终效果。 虽然雷欧和希尔维亚相信塔加什的话，但他们并不相信塔加什是通过真实之眼看到未来的景象，从而预测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希尔维亚不相信是因为她当初当裁决者时，曾经无数次的接触过一些声称自己拥有预测未来能力的人，而最终那些人预测未来的能力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另外她也从不少各个教会的秘密典籍中，看到了大量神灵预测未来的各种神迹记录，但仔细分析那些记录便不难发现，那些所谓的预测未来无一例外都是神灵通过祂强大的力量来引导故事中的人走向祂所预测的未来。 所以，希尔维亚从来不相信预测外来这种事情，也从来不认为神灵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特别是她获得了完整的深渊魔龙记忆后，她更是不会相信所谓的预测未来。 至于雷欧则更加明确一些，在宇宙最高议会和一些高等文明联合公布的一些和预测未来有关的技术研究文件中，就明确的指出了所谓的预测未来其实不过是一种数据推演，而推演所用的基础数据准确度和推演的方法决定了预测未来的准确性。 就算是宇宙最高议会那极为宇宙中最古老的生命，最高的生命形态拥有者，祂们也同样无法预测未来，否则的话，宇宙最高议会也不会以那种残破的姿态悬浮在亚空间世界树的顶端了。 所以在雷欧看来，塔加什之所以能够推断出自己所使用的方法，是真实之眼的神术捕捉到了他和希尔维亚在房间里商量对付达鲁的方法时残留的信息数据，从而通过这些残留数据推断出了后续完整的方法，然后加入到了塔加什所看到的景象中，而塔加什也会因为真实之眼的力量影响不会对后来添加的预测内容产生任何怀疑，只会认为是之前已经预测出来的内容。 虽然，这种神术相比起真正的预测未来，要差了很多，但却也不能否认这种能力的强大，至少在推演方面几乎可以和雷欧过去的第二副脑相媲美了，甚至可能还有超出更多。 “你现在还能够施展一次那种神术吗？”产生好奇心的雷欧朝塔加什询问道。 而塔加什只是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两个已经空无一物的眼眶，没有回答。 见此情况，雷欧也没有再强行要求，转而询问另一个问题，道：“你刚才说会在黑礁海域发生神战，但你还没有说其中有哪些神？” “不是哪些，是只有两位。”塔加什严肃的回答道：“一位就是我们的保护者、随风暴出现的达鲁，另一位应该就是原初贪欲。” “原初贪欲？”雷欧愣了愣，因为他没有听过这个神灵的名字，自然也没有这名神灵的资料。 反倒是一旁的希尔维亚听到原初贪欲这个神名后，不禁愣了愣，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听过原初贪欲这个名称？”希尔维亚的神色被雷欧看在严重，他疑惑的问道。 希尔维亚点了点头，说道：“是听过，只是在我的记忆中祂不是叫原初贪欲，而是叫原罪贪欲。” “是深渊上位者？”雷欧又问道。 希尔维亚点点头，又答道：“不仅仅是上位者，更是被称为深渊君主的可怕存在。” “深渊君主？”雷欧脸上露出了一丝肃然之色，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雷欧虽然从深渊大蛇眼球中获得的深渊知识远远无法和希尔维亚的传承记忆一样丰富详细，但有关深渊的一些基础知识他还是了解得十分详细的。 在深渊中，不存在任何一个绝对意义上的统治者，几乎所有的深渊上位种族都是极度自傲的存在，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个统治者站在他们头顶上的，所以即便有深渊上位者强大到足够统一一层深渊世界，也没有哪个上位者愿意这样去做，因为只要有上位者去做了，那么这名上位者将会成为无数深渊尚未种族的公敌，被无数深渊上位者围攻，到那时死亡都是最好的结果。 虽然深渊中不会拥有真正的统治者，但一些强大的深渊上位者却依然能够给自己冠上，诸如君主、国王、甚至大魔之类的称号，而拥有这些称号的深渊强者也需要通过一次次来自深渊和深渊种族的考验，而且这种考验永远不会结束，除非拥有称号的深渊强者已经死了。 所以任何一个拥有君主之类称号的深渊上位者都绝对是深渊最强的存在，而在希尔维亚的口中，原罪贪欲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深渊君主称号的绝强存在。 “应该不是本体，要么就是化身，要么就是投影。”希尔维亚这时又猜测道：“如果真的是原罪贪欲本体，那么也不是达鲁那样的半神可以应付的，更别提与之分庭抗争了。” “投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雷欧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看向塔加什，问道：“你了解那个原初贪欲的神灵及其教会吗？” 塔加什刚才并没有听懂雷欧和希尔维亚的话，因为他们两人使用了一种他没有听过的语言，但他却也能够从两人交谈时的神色看出他们交谈的内容很重要。 直到，他听到了希尔维亚的提问，才意识到眼前两人竟然用这么严肃和慎重的表情来谈论原初贪欲这个神灵，这让他感到不解，甚至有种想笑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的提问有什么问题吗？”雷欧看出塔加什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便询问道。 “没有问题，只是两位用这么严肃的表情来谈论原初贪欲这位神灵，实在有些……”塔加什没有把话说完，但脸上的表情配合语气，已经将他的意思完全表达出来了。 希尔维亚疑惑道：“这个神灵有问题吗？” “神灵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个神灵做事有些……”塔加什依然没有把话说完，似乎并不仅仅只是无法用言语形容，而更像是存在什么顾虑，跟着便听到他说道：“这位神灵教会只在一些旧大陆的一些小国流传，祂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恶作剧之神，或者叫做纯恶之神，除非是走上绝路的人，否则没有人会向祂祈祷，因为向祂祈祷后，愿望没有实现祈祷者会倒霉，愿望实现了祈祷者依然会倒霉，也就是说只要是向祂祈祷，最后祈祷者下场都很惨。” 说着，他又稍微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另外这位神灵很讨厌人说祂的坏话，只要说祂坏话，说祂坏话的人都会被祂诅咒，在一段时间内霉运缠身，运气好的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运气坏的可能就死于某些莫名其妙的意外。” “这么有趣？”雷欧并没有被塔加什的话给吓住，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朝希尔维亚问道：“原罪贪欲在深渊也是如此吗？” “不知道。”希尔维亚摇了摇头，说道：“任何一个深渊君主都很神秘，祂们也必须神秘，只有神秘才能够产生敬畏，而那些不神秘的深渊君主早就已经陨落了。” 雷欧见希尔维亚这里没有答案，便又看向塔加什，又问道：“既然这个原初贪欲这么危险，那么在你预测的神战中又是谁把祂召唤出来的呢？难道召唤祂的人不怕被诅咒吗？” “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据我所致运金船大多数都是信仰海洋的神灵，所以他们即便祈祷也都会向海洋的神灵祈祷，我猜测达鲁应该是运金船那边召唤的。”塔加什猜测道：“相反的，原初贪欲应该就是海盗那边召唤的。” 塔加什的猜测按照正常分析并没有错，但他并不知道雷欧和希尔维亚已经被达鲁盯上了，所以达鲁肯定是冲着雷欧和希尔维亚来的，只是莫名其妙的被卷入到了神战中。 而塔加什看到的神战只是结果，最后是雷欧和希尔维亚通过他们想到的方法，驱赶了两名神灵，但中间和开始部分他并没有看到，所以从种种情况分析，显然还有第三名神灵会加入黑礁海域这次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