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因祸得福?
牧彤挣脱了董卫国的怀抱急急往门口跑,呼啦一声拽开门。 就看摔稀碎的大碗,地上滚落的炖肉。 那一地狼藉后面,左手上鲜血淋漓,哭得双眼红肿的小姑娘。 无比悲伤、惶恐又无助的小眼神,看得牧彤心里都跟着一酸。 不用问,也知道这孩子在外面不止听了三句两句。 她那些个为了不离婚而进行的种种哀嚎,这孩子…… 怕是全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别慌主人,咱们这是剧情需要!】 我呸! 牧彤心里冷哼,狗屁的剧情,还不是你这个无良统的幺蛾子? 匆匆怼了001一句后,牧彤赶紧的快步向前,满脸关切地问。 “欣怡,你这手…… 是被碎碗给扎的吧? 快! 妈带你去医务室,让医生给看看,好好清理一下。 别再有什么碎瓷片的,落(la)在伤口里。” “妈? 我以前那么不懂事,我爸,我爸又这样,你…… 你还愿意留下来继续做我妈么?” 小姑娘诧异脸,忍不住满满期待地看着牧彤。 那什么…… 从小在乡下长大,又有董老婆子那么个口无遮拦的奶奶。 在很多事情上,小欣怡懂的,远比一般孩子多得多。 虽然半懂不懂的,但那句嫁个没用的爷们儿,还不如老娘自己逍遥自在守寡,她可没少听村里的小媳妇、老娘们的念叨过。 就是明白,所以恐惧。 生怕她终于渐渐认同,开始亲近的后妈嫌弃爸爸没用,真的离婚去另嫁。 丝毫不了解她这内心戏,只当小家伙怕爸妈离婚、变成单亲家庭的牧彤笑。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微微躬身,让自己的视线跟小丫头持平。 “我为什么不愿意呢? 欣怡以前不懂事,但现在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正积极努力地提升自己不是么? 你爸爸啊,他是个伤患啊。 心情焦躁,不自信。 我们要理解他,包容他。 让他有个好心情快快把伤养好对不对? 欣怡别怕,我们是一家人。 那得风雨同舟,共同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挑战。 哪能遇到点小小挫折就自暴自弃,尽说些个叫家人伤心痛苦的话呢? 爸爸是个反面教材,我们不学他啊! 走,妈带你去包扎伤口。 把麻烦啊,省钱这些都统统忘掉。 保证好自己的健康,那才是对家人最好、最大的关怀呢!” “嗯,我听妈妈的!” 小欣怡重重点头,特别难得地主动拉住了牧彤的手。 明明双眼都红肿得像是俩小桃子,看着牧彤的眼神却盛满了孺慕笑意。 那大手拉小手的温暖背影看得董卫国都不由失神,有种她们娘俩是亲母女的错觉。 “多近乎的娘俩?” “可不,瞅着像亲娘俩一样儿的!” “嗯,别说,小牧心善。对欣怡那孩子啊,还真是跟自己亲生的不差啥。” “听着没?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连咱们这些个旁观者都看出来小牧好,小牧难得。 你这孩子咋就还舍得这么伤她呢?” 三三两两的议论声中,楼上的许老太太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董卫国。 “婶子,我……” 董卫国苦笑:“是,是我想岔了。 光惦记着自己是为了她好,不拖累她。 却忘了想想,这份好是不是她想要的,自己又舍不舍得。 婶子放心,我啊,一辈子就犯这么一回蠢,再也不会了!” 系统欢快的提示音中,牧彤满满困惑。 自己那么番哭诉都没叫那块木头悔不当初,这么大会儿的功夫他这就自己想通了? 不过,阻止了那货要离婚的念头之余又成功得到了继女的认同。 她这……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牵着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只被消了毒,缠了绷带需要注意不沾水就可以的欣怡回了家。 远远就看着门口那一地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 进门之后更是看着客厅的饭桌子上色香味俱全地摆了满满一桌子。 小欣欣正对着满桌子佳肴吸溜着口水,她身边的董卫国耐心哄劝:“再等等,再等等,等妈妈和姐姐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开饭了。” 这么友爱又温馨的画面,叫牧彤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可一想想那块木头之前作的妖,她就不禁冷笑。 “哟,劳烦大英雄带伤折腾这么一桌子,该不会…… 是最后的晚餐吧?” “不不不,那哪能?” 董卫国窘迫脸摆手:“我,我就是看彤彤你这么辛苦,这段儿时间都给累瘦了。 这才叫通讯员小赵去食堂给置办了这么一桌子,给你和孩子们都好好补一补。 刚刚…… 刚刚是我自以为是,是我蠢、我不对,我郑重跟你道歉。 保证不再做那个自暴自弃的傻瓜。 彤彤,咱们把这一篇翻过去,以后都好好过行不?” 牧彤微笑脸,狠狠一把拧在某人的胳膊上。 疼得董卫国都倒抽一口冷气。 满满困惑地看着牧彤,后者只冷冷一哼,无限傲娇地看着他。 “疼吧? 哼! 记着这个疼,以后再不许给我犯类似的错。 不然的话…… 我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考虑的,就知道自己绝不是个死皮赖脸的。 我有手有脚的,可犯不上赖着谁!” “是是是,是我赖着你。 心心念念地惦着你,就想跟你生同衾死同椁,永永远远在一起。 来,我们吃饭呗! 再不吃,我老闺女这口水都要流干了。” 被取笑的小欣欣瞪眼:“爸爸胡说,欣欣才不是小馋猫。 昭哥哥都说,都说欣欣是可爱的莴苣姑娘。 莴苣姑娘你知道吧? 就是童话故事里面,有很长很长的长辫子,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姑娘!” 牧彤和董卫国双双诧异脸,问这个昭哥哥是谁。 是这个驻地大院儿里的么? 以前,好像并没有听说过呢! “嗯,是的。”欣怡点头,脆声说着她所知道的信息。 “他说他爸爸是这个部队里的司令员,是满军区最大最大的官儿。 爸爸你也是他的手下,也得归他爸爸管。 挺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小破孩儿,整几块大白兔奶糖当宝似的想叫我们姐俩开眼。 呵,我们都吃够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