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道如火
(感谢刘敏之书友的打赏……) 这二十多年间,王真灵的龙神庙就已经扩张了数十倍,早就不是当初寒酸模样,而是内外三进的大规模建筑。 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修行者在,就能够看出,这庙宇内外有着淡淡的灵光。 这就是真正神灵所居的庙宇之中,方才有的灵居圣所。 然而此时,随着秽物狗血都落下,这等洁白灵光顿时一都被大肆破坏。 这就不只是捣毁庙宇了,单单捣毁庙宇,对于神灵们打击虽然大,但是却不致命,这般作为,却是要让神灵陨落。 此时,不只是王真灵的龙神庙,其他各地鬼神庙宇,几乎都受到了这般待遇。 就连那白河水神一般,这白河水神倒霉,当初被王真灵打伤,养了十多年,刚刚恢复,这就又遇到了这等人劫。 随着那些秽物泼洒在那庙宇和神像之上,那水府历年来积攒下来的怨气,煞气顿时镇压不住,开始发作。 一如当年王真灵的本尊对付当初的那位黑水潭社公一般。 无数煞气化为毒蛇蛤蟆等等各处毒虫,肆虐在水府之中。 而那原本光鲜洁净的水府之中,生出尘埃蛛网,甚至连大殿都开始长出杂草。 无数的水府侍女尖叫着被这些毒虫吞噬。 就连那白河水神这般时候,那元神之躯上面,都开始生出毒疮,恶臭。 “美人快走,这次怕是不行了。你要离开水府……” 即使到了这般时候,那白河水神依旧望着那位王美人,想要先把其送走。 “老爷为妾身报仇雪恨,这些年又对妾身如此之好,妾身这时候却不愿离老爷而去!” 那王美人凛然说道。 那白河水神微微愕然,却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般时候这王美人居然会做出这般选择。 不由急得跺脚,叫道:“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是神灵,离不开这祭祀,没有办法,你不一样……” 那王美人冷声说道:“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 妾身出身烟火之地,本非忠臣烈女,然而老爷并不嫌弃妾身,为妾身报了大仇,又对妾身千般宠爱。 恶犬不噬主,驽马恋旧巢。妾身又岂能连畜生都不如? 老爷要死,妾身便随老爷去吧!” “唉,这个话怎么说来着……” 那白河水神一时间无语,在他原本想来,好死不如赖活。 若是他有着机会活下来,肯定不会有任何迟疑。 谁知道这女人这般时候抽什么风。 然而,说是这般说,心中却是着实感动。 “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水府之中起火了!” 随着外面仆役大叫,水府之中窜出无数火头,顿时到处燃烧开来。 这白河水神终究不过只是红敕级数的鬼神,和当初王真灵对付的灵水君不可同日而语。 那灵水君是金敕,水府也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最终要杀入水府,才能将其斩杀之! 然而白河水神不过红敕,这水府就自不成。 随着人间的祭祀庙宇被捣毁,放火焚烧,这水府如今也陷入火焰之中。 “也罢,也罢。” 眼见着火焰封门,就算是想要逃走也是不成,这白河水神终究是颓然长叹:“那就死在一起好了……” 此时,绝不只是这白河水府一家,几乎两湖之地,各处鬼神都是一般。 然而,此时,王真灵的坐镇之中,水府的一切依旧井井有条。 王真灵这水府当初就是以天风玄波大阵为基底构建而成,和其他鬼神府邸不同。 此时,阵法运转,抵抗着无数煞气。 最为重要的是,真池之中汇聚的一点金色,发出淡淡的金光,维持着水府。 王真灵这里虽然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金敕之神,然而真池已经开始转化,汇聚了金色之力。 再加上王真灵这些年做事小心,圆滑。 就很少惹来煞气,怨气,反倒是四方百姓敬畏崇拜王真灵的多,怨恨他的很少…… 这当然也有很大程度是宣传功劳! 总之,此时发作起来,这煞气就不多。 有着天风玄波大阵,和金色神力镇压,就起不到什么大乱子。 一丝丝化作毒虫的黑气刚一生出,就被大阵剿灭。 而那劫火更是燃烧不着王真灵的水府! 此时,依旧让王真灵能够好整以暇的微笑:“天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这位总督大人便是…… 就算是借助了人道气运,一股灭绝两湖之地诸多神灵,难道就不怕反噬么? 不过如此也好,这就是为我开路啊! 将这些神灵清理了,日后我再坐上那不涸泽水君的宝座,就轻松许多!” 那秦良却也在王真灵的水府之中,见着王真灵运筹帷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心中着实佩服。 此刻问道:“大人就不担心这位总督身上的人道之力么?毕竟没有人道想要灭绝神灵,这位总督又如何能够借助人道大势?” 王真灵哈哈大笑:“你可知道人道如何?” 这命题太大,那秦良露出苦笑,他要勘探,早就是一方大能,或者能够成为人间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 王真灵轻轻伸出一根手指,道:“人道如火!” “人道如火?”秦良听了,生出一种微微有所感悟,却又抓不住的感觉来。 然而,不等他继续想下去,王真灵就已经轻轻叹道:“没错,人道如火! 火势盛时,仙圣畏惧,都要躲避。 然而一旦火势太过,这就容易将自己烧为飞灰啊! 所以,人道之要,在于制约。” 这就好像一匹崩腾野马,总是要给其上笼头,马鞍,将其驯服。如此才不至于胡乱狂奔,甚至跌下悬崖。 “人道如火,没有制约,就会疯狂蔓延燃烧。到时候,不仅是焚烧天下万物,甚至要把一切给烧灭啊!” 王真灵悠悠的说着,就想起前世经验。 人道如火,一旦被煽动起来,就是尸山血海,就是打破一切牢笼的斗争,最后就是破坏一切。 甚至更极端的,那就是战争,惨烈的一次接着一次的世界大战,都是人道火焰被煽动起来,而没有约束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