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一瓢水泼在慕容羽的脸上，慕容羽顿时打个激灵，终于醒过来。他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俨然一副失血过多的表现。

    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此刻自己是身在何处，忽地，便是感到全身各处的剧痛。

    然后他发现自己身子被铁链锁住。尚未来得及发出惊骇之声，他又是觉得双肩疼痛不止，这种疼痛的感觉让他五官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慕容羽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这一身的伤势，怕是伤的不轻了，以后万万不能像今日这样，再如此托大了，眼下得尽快疗伤才是。”他想要伸手封住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止住这身上的疼痛，却是发现他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饶是他尝试着勾起体内的真气，却发现这一身的真气，恍若是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没有一丝波澜很是平静。

    心急之下，慕容羽又是用力挣扎，这一挣扎却也是无济于事，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然而，随之而来的，并非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而是一道铁器轻轻撞击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慕容羽一低头，只见两条铁链从自己双肩径直垂了下来。他根本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更是吓得全身颤抖不止。

    这一颤抖不要紧，两肩之处的疼痛之感，变得越发是更厉害了，直疼得他差点流出眼泪来。

    原来这两条铁链，从他肩胛的琵琶骨处穿过，死死的锁在他的手腕上面，更是将两条胳膊紧紧连接起来，挂在两侧的墙壁之上，看似可以动弹，实际上他根本无法做出太大幅度的动作，一旦他作出些许挣扎，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的两腿之上，也是锁着同等大小的铁链。铁链锁在他的脚腕上，又是将他的两个脚腕连接起来，一前一后锁在墙壁之上，更是不容得他作出大幅度的动作。

    铁链不是很粗，也不是很细，足足有拇指般粗细，若是想要斩断，怕是也只有神兵利刃才能做到的了。

    就在之时，一道声音传来，“你不必再枉费心思了，你的琵琶骨现在已经被铁链锁上，任是你武功通天，眼下也是连废人都不如，就算你想逃也是逃不走的。我劝你还是少挣扎为妙，免得多受冤枉罪。”

    慕容羽这才注意到刘青站在他的面前，他没有丝毫的恐慌，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很是平静的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眼下已成定局，慕容羽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你小子倒是镇定，你倒是不奇怪，我为何把你锁在这死牢之中，还穿了你琵琶骨，你就不觉得诧异？”刘青饶有兴趣的说道。

    慕容羽强忍着身上带来的疼痛，微微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没有立刻除掉我，怕是心中尚有一些顾虑，至于是什么顾忌，你们比我更清楚，否则你背后之人段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大费周章的穿我琵琶骨，留我一条命。”接着又是说道，“想必你们怕是还有什么罪状，需要强压在我身上罢了。”说话间，慕容羽的上下鄂间，都不由得发抖起来，声音更是说不出的怪异。

    刘青哈哈一笑，说道，“不愧是聪明人，本官还没有说出来你都已经明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接着，他沉吟了一声，说道，“本官这里有一张罪状书，上面记录的全部是关于你，如何谋害城隍庙数十条人命的经过，你只需要在这张纸上签名画押，本官保证以后的日子，自当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否则......”语气微微一转，言下之意更是带着一丝威胁的韵味。

    慕容羽呻吟了一声，接着说道，“否则怎样？我倒是想听听大人讲一讲，还准备如何对付不听话之人？不知大人可否告知？”

    刘青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不妨告诉你，这府衙大牢内刑具众多，一旦全部使将下来，就算你是不死，也是难逃一身剐。”接着说，“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我看你身体孱弱倒不像是能经受住刑罚的人，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签下罪状的好，免得受苦。”

    慕容羽故作不知情的苦笑道，“在下愚钝，不知大人到底要让我认什么罪？还请大人明说便是。”

    刘青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残忍杀害城北城隍庙内数十条人命，你可认罪？”声音很是严肃。

    “敢问大人，口口声声说这城隍庙之中数十条人命是在下所为，可有证据断定是我所为？若是没有证据，敢问我何罪之有。”慕容羽嘲讽道，“换做是大人，大人可愿意蒙受这等不白之冤？”

    “你冤不冤枉不是本官说的算，这个自然有大人定夺，本官没有义务在这跟你瞎扯。”刘青不悦的说道，“我只且问你，这罪状，你是签还是不签。”

    慕容羽虚弱无力的说道，“若是换作大人，大人可愿签？”

    “好，很好。”刘青笑道，“看来你是不肯就这样轻易就范了，这是逼着本官做决定了。”接着长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来人，给我上鼠弹筝，施以鼠弹筝之刑。”

    话音刚一落下，衙役被给慕容羽上了刑具。

    慕容羽倒也是不畏惧，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心里也很是清楚，事到如今，既然自己接受不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他也唯有选择承受了。

    所谓“鼠弹筝”，原是五代十国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酷刑。

    这种刑法将受刑人的手指和脚趾用细绳反绑，然后再用木棍敲击绷得很紧的细绳，使其发出“嘣嘣＂的声音，虽然不出血，却弄得受刑人死去活来。

    此刑罚跟夹棍很像，但尤胜之。狱吏们也被“鼠弹筝”折磨得宛转号叫，惟求速死，等解开绳子，狱吏两手都不能回复原位了。

    这种刑法早在宋太宗年间，便已经因为其残忍，更是被官府明令禁止了，可见其是何其恐怖。

    刑具一经使上，疼痛的感觉可想而知，慕容羽却是没有办法挣扎，他也是没有发出一声哀嚎，更是没有吭声。

    刘青看着强忍着的慕容羽，开口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忍了，这疼痛的感觉时间越久，越是让人觉得生不如死。只要你肯在这罪状之上签字画押，我保证立马撤去这道刑法。”

    慕容羽闻言依旧是不为所动，他紧紧咬紧牙关，强忍着一身的疼痛。饶是他将嘴唇都咬出血来，也是没有半分求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