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迟来了一个纪元
“嗡”一声奇异的声响骤然间在古老的五行界一闪而逝，但是却在这一刻让所有的顶尖人物全部回首，朝北而望。似乎这莫名的声音消失之后，这片空间变得不一样了，多了点什么，只是玄机一闪即逝，来去无痕，再想要抓住却是再也没有了踪迹。 “失落了无数纪元的传承者啊，你来迟了。”此时身处剧变中心的楚风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原本的那座平台已经消失，甚至整个东林石刻都消失了，自己莫名的处在一个四周空空无也的空间之中。而当楚风还在打量自己为何会凭空悬浮在此地的时候，一个苍老无比似乎透着无尽疲惫的声音悄然响起，让他刹那间心神回体。 “你是在说我？何为传承者？”楚风试探着询问道。 “自然是武道传承者，你既然拥有传承手环，自然是传承者。只是可惜，你来晚了整整一个纪元啊，我已经等得太久了，久到已经无法将曾经的帝辛古圣的武道传承给你了。”这个古老的声音似乎带着无尽的沧桑，隔着无穷的岁月在和楚风对话，几乎是每说一句都需要费很大力气。 “武道传承？帝辛古圣？能告诉我为何武道在五行界失落如此之久吗？”楚风心头暗暗不妙，自己来得太迟了？ “帝辛古圣是寒武纪的武道至尊，也是最后一位武道古圣，自他陨落之后武道传承就彻底消失在五行界了，岁月悠悠，无数纪元过去，到如今竟然连手持传承信物的传承者都已经忘却昔日先贤了吗？还是武道传承真的失落已久了？”古老的声音喃喃自语仿佛也陷入了一种回忆之中，但是说出的话语却让楚风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寒武纪？为何自己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一纪元存在？要知道自己自小跟在五长老身边，虽然无法修习神道功法，但是各种典籍却浏览无数，五行界的历史更是被他一一翻阅过，为何没有见过寒武纪的记载？而且五长老在给他圆环的时候也没说过，难道说师尊也不知道寒武纪？还是当初有人故意要湮灭这一纪元所有的事迹，从而让后人无从考察这一纪元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做到这一切？ “敢问当年武道为何失落？”楚风深吸一口气之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问道，他已经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不自觉的声音之中还是带着一丝颤抖。 “那自是——”这个苍老的声音刚刚说了几个字忽然闭口不言，似乎有什么禁忌一般，转而道：“我的力量已经无法支撑太久，传承者啊，这些事情以后等你达到帝辛古圣的境界你自然会明白的。我现在告诉你只怕会让你被人强行抹杀的，既然你能手持传承手环进入传承地，那么就要明白帝辛古圣当初的良苦用心，为武道传承保留一丝种子，从而不至于湮灭。” 这个声音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是楚风却听出了一丝端倪，只怕武道传承失落和寒武纪历史被人抹灭中间有人做了手脚，甚至而言有强横逆天的人物强行隔断了武道的传承。难道是当年帝辛古圣的敌人？还有当年帝辛古圣在此地建立传承地是否是知道了什么？这些楚风尚未想清楚就听到这个声音继续道：“你之前所习的就是帝辛古圣当年的修行心法——星河屠圣诀，这是伴随古圣一生的至高武道心法，可以逆天地造化，是寒武纪武道传承最杰出的心法。可惜了，你来迟了，我的力量将要耗尽，只能传承你一部心法，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了。也许无尽岁月过去，也还有当初另外一些古圣传承被淹没在尘埃之中，如果你能发掘出来还能够为你补全传承，否则的话只能依靠你去不断演绎，去创造一个全新的武道了。” “记住，武道修行重在己身，和神道截然不同。神道求诸于天地万物，依靠的是炼化天地元气。而武道则是强化自身，练就体内不灭真元，以一己之力压服天地万道，是和神道完全不同的修行体系。”楚风尚未说话，只听到耳边声音继续传来，“只可惜如今武道失落已久，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靠你自行摸索了。”这几句话说的郑重无比，让楚风觉得仿佛一个沧桑的老者在殷勤叮嘱自己的后辈一般，所以不由自主双膝跪地肃然道：“请前辈放心，楚风自当谨记，以我之力光复武道，不让昔日先贤一番心血白白浪费。” “我要送你出去了，今日这一切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必有大祸。”苍老的声音此时却似乎透着一丝轻松，“我也该去追随帝辛古圣了，后世的传承者啊，莫要让一个纪元无数武道先贤的希望就此断绝啊，切记切记。”凭空闪过一道白光裹挟住楚风的身体然后消失在这片空间。 而几乎就在楚风从那片空间消失的同时，原本诡异消失的东林石刻忽然之间再次出现，无尽的暮霭仿佛一瞬间被吹散了一般，之前和楚风一起进入东林石刻的学子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然后纷纷飞出了石刻，化作一个个黑点被甩了出去。 “轰隆隆”无数巨响传震四方，往日的石林和石壁在一瞬间轰然倒塌，无数的烟尘冲霄之上，让周边无数人目瞪口呆，几乎就在那一刹那间，幽州几乎所有的修道门派都开始派出无数人马朝着东林石刻所在的位置而来，幽州各地上空长虹不断闪烁，很多人甚至来不及掩藏自己的行踪直奔东林而去。 而东林石刻所在的凡间统治者苍穹王朝民间也有无数人士紧急出动，东林石刻这么大动静甚至已经引起皇室的注意，各地军队甚至都已经开始调动，开始紧急合围东林。而那莫名其妙被甩出来的诸多学子也在随后很短的时间内被纷纷寻到，其中没有被摔死的都很快被无数势力秘密带走，从此消失不见。 “看来，真的是来晚了，不然不会连隐藏踪迹的力量都没有了。”东林附近的一个小城边缘，一位年轻人看着远处几乎被包围住的东林，忍不住叹息一声。他是楚风，被那道白光传送出那片空间之后，原本处在虚空之中的他忽然之间掉落下来。再之后就亲眼目睹了整个东林石刻轰然倒塌的过程。清楚其中一切的他自然是明白，东林传承地已经在无尽的岁月中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当最后的传承给了自己之后也就在也无法支撑传承地的封印，倒塌湮灭成了必然，但却让此时的楚风充满了遗憾。传承地的传承之音是没有生命的，但是却是寒武纪帝辛古圣为了武道传承留下的最后一个手段，一遭熄灭就再也不见踪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连古圣至尊都会陨落？ “此地不能待了，他们迟早会找到我。”楚风望着天空中划过的一道长虹，悄然吸了一口气，将心情收拾好，开始朝着远处的城门口走去。算上刚刚过去的，已经有十几道长虹在今天从自己头顶划过了，只怕很快就会查到自己身上。到时候一旦自身的秘密被公开，按照传承之音所言只怕自己绝对会强行抹杀，那到时候岂不是真的让武道传承就此败落？当初自己跟着那群学子进山，很多人都看见过，一旦有心人去追查自己绝对难以脱身。所以当务之急必须离开苍穹王朝，甚至必须离开幽州。传承之音说过五行界中应该还有当年武道古圣留下的后手，如果自己能够找到的话那说不定还能借此补全传承。 楚风摸了摸自己左手手腕之上的圆环，深吸一口气之后背起自己买来的两袋谷子走近城门。 “喂，臭小子，干什么的？不知道入城税吗？”城门口有十数名身穿军服铠甲的士兵把手，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个都在排队入城。轮到楚风的时候被旁边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士兵拦了下来，“小子看你这样子第一次进城吧？不知道要交税的嘛？” “还，还要交税啊？可是，官长，我是进城卖谷子的，这谷子还没卖出去没钱交税啊！”楚风本就是衣衫褴褛，还背着两袋谷子，蓬头垢面，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乡巴佬一个，也难怪会被这些士兵勒索，而苦巴巴的话语甚至让这些士兵连检查都懒得检查了，直接扯过一袋谷子狞笑道：“臭小子，没钱交税那就交一袋谷子吧，这就算是入城税了”。 楚风一看急了，急忙去抢，却被身旁的那名士兵抽出长刀来一把架在他肩膀上，冷笑道：“告诉你，一袋谷子当入城税已经是本大爷心情好放你一马了，不然给你当奸细抓起来，还不快滚？”说完之后一脚将楚风踹飞，嘴里面还骂骂咧咧说个没完。 “你抢我谷子！”楚风带着哭音连滚带爬的进入城内，随即穿街走巷迅速消失不见，不久之后胖一条僻静的小巷中走出来一位衣着华美的少年，身带明环玉佩，面如冠玉，手中还拿着一柄长剑，十足的俊俏公子模样。 “这幅样子和以前差别还真是大啊。”楚风看着自己在旁边水池中的倒影稍微感慨了一句之后转身匆匆离去。 在随后的几日时间内，楚风不断打听外界的动静，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过往盘查越来越严格，甚至不少修道门派人士开始插手凡间事务，从东林石刻那里被扔出来的学子只要是没死的陆续都被识别出来带走。而且让楚风越发心惊的是，，伴随着人数越来越少，他也逐渐被挖掘出来。 “看样子此地待不得了，必须马上离开。”楚风本来打算就在此地潜伏下去，等到风声过去之后再行离开的。现在看样子这个办法已经不可行了，只怕随着动静越来越大，不光幽州甚至连带着周边的州域也会有人过来，到时候如果消息泄露就算是师尊出手也未必能够护得住自己。 楚风在酒楼徘徊良久之后想到了一个主意，混在了当天一家出殡的送葬队伍当中，身穿白衣头戴麻套，身在队伍当中，一路吹吹打打朝着南城而去。原本一路都很平静，但是临出城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被堵住了，原因在于守城驻军要求检查棺材，这一下这家人不干了。原本这吴家本就是城内巨贾，跺跺脚甚至城主府都要给面子，此时却被区区一个守城令拦住了，岂不是让他火冒三丈？当即在城门口发生剧烈冲突，双方是互不相让，争锋相对。但是此时守城士兵的指挥权已经被来自王都的将军接管，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当地的土著势力，所以虽然这些士兵知道这是当地豪绅家的送葬队伍，但是依然硬着头皮一丝不苟的要求开棺检验，因为此刻王都将领已经在城楼之上盯着下面的冲突。 “王将军，死者为大，这是东林郡的习俗。开棺验尸只怕会激起民变，还望将军三思，再说检查过往行人我们大可以将送葬队伍拉过来一一检验，为何要开棺验尸？”此时东林郡的城主也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面越来越严峻的对峙只觉得头皮发麻，因为过往的百姓和吴家的附庸势力都在往南城聚集，甚至不少不相干的城内豪族也在赶过来。贸然开棺验尸已经犯了东林郡的大忌，如果对峙持续的话闹不好真的会激起民变的，这些来自王都的将军拍拍屁股走人，烂摊子到时候还不是扔到自己这个城主身上？ “现在整个东林方圆千余里都在盘查当时进入东林石刻的那些学子，那些人能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吗？你去告诉那个叫吴天豪的，活的可以不查，但是死的必须查，这是王都的命令。”王将军面色冷峻丝毫没有给城主留什么情面。东林石刻轰然倒塌已经不仅仅是王朝的事情了，还牵扯到整个幽州的修道界，此来他已经接到了来自上层的命令，必须将散落在王朝境内的那些学子全部带回去，岂能因为小小的一个土著就半途而废？ “好吧，我先下去。”城主也是无奈，况且他也知道只怕这道命令眼前的这位将军也未必能做多大的主。所以下来之后将人群中间的吴天豪拉到了一旁，不知道对吴天豪说了什么，但是半晌之后吴天豪走了过来，阴沉的脸黑得像锅底一般，但是却挥了挥手示意家人将棺木抬了过来，双膝跪地一拜之后起身道：“吴家其他人先过城门，我亲自带着家父棺木在城门口等待检验。”吴天豪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但是那血红的双眼却让依言上前的守城士兵不寒而栗。 “家主，他们太欺负人了，我们和他们拼了，再开棺验尸岂不是让老家主死后不得安生？”吴天豪的话刚说完他旁边的一位披麻戴孝的家仆嘶声怒吼，但是随即就被吴天豪打断了，“既然知道是欺负人，那么迟早我会还回来的。其他人先走在城外列队，我亲自开棺。”吴天豪面色赤红，双眼犹要喷出火来，看着自家的仆人一一走出城门在城外列了一个整齐的方阵，才缓缓打开棺木。而楚风所在的位置在倒数，当他走过城门的时候骤然发现至少有十几道目光从自己浑身上下扫过，似乎要将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都记录下来一般。但是因为排在最后很显然这些来自王都的将军们也对于这些吴家的仆人都没了耐心，让他可以安安全全的走过了这巨大的的城门来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