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气息全无
和卢瑟一起用过午餐，在秘密基地休息了一会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卢瑟要去学校上学，而文森则去图书馆继续刷书。 也只有专注于看书的时候，他才会忘乎所以，不被记忆困扰，不被思绪影响，同时还能消化记忆。 自从有了一位人类学博士当老师，文森对自己的未来道路没有任何困惑，他笔直的朝着自己想要的未来走去。 于是，刷书成为了排解寂寞，通往未来的手段。 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毫无疑问是人类学中的天才，对文森的指导是高屋建瓴的，她的书单有很强烈的系统脉络。 入门就是对人体的了解，从骨骼到器官，再到三大系统，而后是血液，大脑等等，书单上都是经典书籍，阐述的非常详细。 文森要做的就是记住这些知识，习惯医学用语，形成自己的思维，然后在无形之中，构建属于他的医学模式。 当然，布雷恩娜博士的指导，某种程度上和文森需要的有一些偏差，毕竟她是人类学博士，而文森要做的是法医。 接触新鲜的尸体，窥探亡者的记忆，法医才是文森需要的身份，而人类学却是从生物和文化角度去研究人类。 文森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小白般的文森，正看的津津有味，觉得布雷恩娜博士的确是天才，对自己很有帮助。 沉入阅读之中，时间是过的悄无声息，当文森扭着脖子，伸着懒腰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夕阳西下。 离开图书馆后，他没着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超市进行采购，这些事情本来是卡丽来做的，如今换成了他。 蔬菜水果必不可少，生活用品该补充的补充，食材挑新鲜的，等一切忙活完，走出超市的时候，天边的光线正在消散。 谢绝了斯蒂格勒一家的邀请，文森返回家中厨房开始忙活起来，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他在准备晚饭。 可文森知道，今天开始，餐桌前只有自己一个人。 得益于周厨师的记忆，文森可以自如的烧出自己喜欢吃的菜，今晚他没有多准备，只有一菜一汤。 端起香喷喷的米饭，文森细嚼慢咽，吃着吃着，眼眶就红润了。 饭后， 在厨房里清洗完毕，他就神色漠然的准备上楼。 刚上楼梯，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眼中多了一丝凝重，文森站着不动，蹲了下来，脸靠近楼梯木板，木板上映着光晕，然而在光晕之中多了一些痕迹。 很轻微的脚印，和卡丽的尺寸相近，但这花纹不一样。 卡丽在家喜欢穿运动鞋和平底鞋，皮鞋很少，高跟鞋只有去应付宴会的时候才穿的，何况如果要上楼，她一定是穿着拖鞋。 有人！ 心中升起警兆，文森脚步不变，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呼吸频率不变，如同往常一样，他推开了房门。 就在这一瞬间，匕首如毒蛇般，朝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文森面色微动，身体扭转，只一拳朝握着匕首的手腕轰击，然而暗中之人，却经验丰富，稍微一抖，匕首就调整角度，改刺为扎。 匕首朝下，斜刺腹部。 文森不退反进，改拳为掌，按住了对方的匕首，身体冲了进去，卧室昏暗，看不清人脸，但他却闻道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激烈的交锋，在狭小的卧室之中展开，暗中之人精通匕战，且实力不弱，好在文森也不差。 进门的时候，他就拿到一本书，当做了武器。 或挡，或刺，或拍，文森手里的似乎不是书，而是一件武器，不仅挡住了暗中人的进攻，还条理分明的逐渐反击过去。 Pa! 灯光亮起，黑暗消退。 “是你？”文森眉头一皱。 “是我！”丹娜·艾莉森点头，收回匕首。 “FBI私闯民宅，还意图谋杀……”文森冷着脸道。 “法拉盛高中的学生，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却有这种身手，”丹娜淡淡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高中生而已！”文森把手上的书一扔，“刚才的事情当没发生过，你可以走了！” “你绝对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丹娜盯着他，“甚至连卡丽都不一般，看来我猜的没错，这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处失踪闹剧！” “随便你怎么想，”文森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不想我报警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我没心情和你多说。” 丹娜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跨步出门。 没什么好说的了，文森的身手，还有态度，说话的语气等，全都表明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做到他这样。 一定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 可即便知道，丹娜却也不得不离开，中止了继续探寻的行为，文森说的不错，她这是私闯民宅，加上刚才的出手，如果文森起诉的话，会对她甚至是本·唐克斯都有很大的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今晚是来对了，她需要马上告诉本。 可是，她刚走到楼下的门口，黑黝黝的枪口就对准她的脑袋。 “举起手，并且转过身去！”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 丹娜心神紧绷，她想看清楚来人的脸，但枪口传来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快点！”来人低声喝道。 丹娜举起手，一言不发，慢慢的转身，眼睛的余光，借助房间里的灯光，让她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随后，她就感觉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我说过，不要出现在我周围！”文森从楼上一步步走下来，淡漠的说道，“你胆子倒是挺大，直接找上门来！” 话语之中，怒气和杀气肆意，淡漠的目光毫不客气的盯着门口的人，赫然是穿戴严密，只露出双眼的二狗。 “我需要一个答案！”二狗走进来，枪口对着文森。 “说！”文森淡然道。 “你到底是谁？”二狗目光冰冷，“我调查了过去的档案，没有关于你和你们一家人的任何信息，暗中监控的人员，更没有发现你和他有过任何接触，你是怎么会有这等身手？” “只有这些？”文森问道。 “还有卡丽的下落，”二狗道，“她在哪？” “我还要问你，”文森冷哼一声，“你不是来保护她的吗？根本就是监控吧！” 说是保护，但一直都在社区附近，并没有跟随卡丽，文森早就怀疑二狗和他背后的机构的目的了。 “回答我！”二狗道。 “王海是我的教父，”文森冷冷的说道，“他传授我一些本领，会让外人发现吗？至于卡丽，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撒谎！”二狗沉声喝道。 “信不信随你，”文森不耐烦的挥手，“我的答案就是这样，赶紧带着她给我滚！” “你搞错了一件事，”二狗一动不动，眼皮跳动道，“我才是握枪的人，看清楚眼下的局势，好好说话！” “我站在这里，还和你废话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曾经是王海的徒弟，抛开这层身份，你就是闯入我家的罪犯！”文森深呼一口气，“所以，我给你离开的机会，但既然你不想要，那么……” “留下吧！” 声音突然一扬，文森从楼梯上跳了下去，揉身冲向二狗。 二狗见此，本能的扣动扳机，子弹击中了楼梯扶手，而就在这一瞬间，文森身体侧翻，在地上滚动，靠近二狗，并且一个扫堂腿。 二狗脚步闪躲，枪口立马就要对准文森，但文森在地上异常的灵活，每每被枪口对准，他就变化方向，错过对方开枪的时机。 Pa!! 文森一拳砸中二狗的右手臂，那里是二狗曾经受伤的地方，他这一拳直接命中伤口，让二狗手臂颤抖，手指松开。 文森顺手在他右手臂上一滑，摸到了枪身，而后稍微一扭，就把手枪收缴，一个冲撞，把二狗撞飞。 二狗被装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他本人更是跌落在地。 文森见此，并没有露出高兴之色，反而抽了抽鼻子，眉头一皱，“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二狗没吭声，他脸色苍白，在地上挪动，慢慢的靠上墙壁，殷红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流出。 文森面色一变，向前两步，拉开了二狗的衣服，清晰的看到了伤口，“该死，子弹击中了你的脾脏，还打断了你的肋骨，这么重的伤，你还敢和我出手？找死吗？” 他嘴里说着，手指飞快的在伤口附近按动，企图帮忙减轻痛苦，并且按住相关的穴道帮忙止血。 “我现在相信了，他真的是你的教父！”二狗眼中寒芒散去，露出柔和的光芒，“王家的治疗手法，虽然有些生疏，但并没有错了！我做的没有错，可以安心了。” “别说话！”文森没好气道，“按住这里我去给你找医生！” “没有用的，”二狗抓住了文森的手，拉着他道，“时间来不及了，我长话短说！北米分部出了叛徒，部分机密名单遭到泄露，你要帮我把这个，交给……交给林清书！” 手心被塞入一个迷你魔方，二狗双眼瞪着文森，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