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倔强女孩
文森在科曼·杜克的咆哮声中挂了电话，他面无表情的敲打桌面，摇摇头，站起来，来到阳台。 草坪上，阿佳丽斯倔强依旧，还是寒风让她冷的发抖，脚踩长裙，她蹲着发呆。 管家没有吭声，笔直的站在寒风中之中任由寒风吹散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文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松弛下来，懒洋洋的躺下来，让女仆送来咖啡，安静的发呆。 实际上，回到波士顿之后，手下就发现了监控的人，文森却没动，因为他知道这些是谁的人。 欧洲事件之后，因为几大古老势力的发力，暗网在欧洲接连遭到阻击，如今更是被官方盯上。 没有了亚雷特训练营，此时还来监控自己的，就只有魔眼的人了，毕竟阿佳丽斯还在他手上。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中，竟然还有科曼·杜克的人……根本不用怀疑，否则科曼·杜克不会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 咖啡送了过来，文森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则慢慢的品尝起来。 不是他心狠，一定要为难阿佳丽斯，而是文森无法容忍自己被监控，更无法容忍这个女人和自己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依然在等，等露丝·吉伯特的电话，两个小时是他这次试探的时间节点，他想看看露丝·吉伯特，到底有多狠心。 风衣批发阿佳丽斯的身上，她没有在拒绝，而是下意识的抓进了衣服，浑身都缩作一团。 “进屋吧！给先生道歉，”管家轻声开口，“继续下去，痛苦和折磨的都是你自己。” “不……不可能！”阿佳丽斯颤抖的说道，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 别墅里是恒温的，所以能穿着宽松的裙子到处跑，但外面可没那么暖和，山风更是吹的怀疑人生。 “和先生对抗下去，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管家轻声道，“盲目的倔强，伤害的是自己。” “我……我愿意！”阿佳丽斯道。 管家轻轻一叹，“可是，你这么做，并不能报复先生，你在外面吹风，他却在温暖的房间里看着你。” 阿佳丽斯抿了抿嘴唇，眼神闪过一丝冷芒，却没有开口。 “进屋吧！向先生认错。” “不可能！”阿佳丽斯道，“你和他是一伙的，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管家摇摇头，拿着咖啡杯离开，不管怎样，他已经尽力了！ 文森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哪怕有风衣，却也无法抵挡寒冷，管家进屋半小时后，阿佳丽斯直接晕倒了！ 两名女仆在管家的叫声中，把阿佳丽斯抬进了屋里。 让女仆好好照顾之后，钱宁管家直接出现在书房。 “怎么，心软了？”文森躺在躺椅上，开口道，“这可不像你啊！不是说一切以我的意志为主吗？为什么对阿佳丽斯这么关心？” “您说过，她是您的未婚妻。”钱宁管家苦笑道，“何况，她才十七岁，先生何必……” “我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吗？”文森淡淡地说道，“是谁给你的权利，自作主张给她送东西的？” “抱歉！” “今年的奖金没有了，下去吧！”文森淡淡地说道。 “那杜克小姐……” “吹点风而已，死不了。”文森淡淡的说道，“把她送回房间。” “是！”管家说完离开。 管家离开之后，文森皱起眉头，管家有些奇怪，对阿佳丽斯表现的太过热情，恐怕他自己也知道，却没有掩饰…… 是无愧于心，还是这就是掩饰？或者，连掩饰都不想？文森想不明白，却不妨碍让人调查。 管家是文森挑选的，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小，可不是绝对，再小的可能也需要调查，否则再出现罗森的情况，他可吃不消。 嗡嗡！ 手机开始震动，文森看了来电显示，特意等震动五次之后，才接通，接通之后，却没有声音。 “看来你应付的很困难，”文森淡然笑着开口，“是不是和科曼·杜克吵了一架？怪他多管闲事？” “这可不是闲事，文森！”露丝·吉伯特的声里透着疲惫，“阿佳丽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她可是杜克家的掌上明珠，你这样做……” “你们就是太看重她了，”文森打断她的话，“既然是掌上明珠，那为什么要让她参与魔眼？既然掌控魔眼事务，就该让她经历一些残酷的事情……你们保护太过了！” “我很高兴你说这些，”露丝·吉伯特笑道，“这至少证明，你对她还是很关心的……” “你想多了，”文森轻声哼道，“我这里不欢迎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既然你要把人留在我这里，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男人无情起来，比女人可怕多了！”露丝·吉伯特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受到一些苦痛，会让阿佳丽斯成长，但是文森，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件事让老杜克知道……” “那又怎么样？”文森嘴角一翘，“我不惧任何报复！” 杜克家虽然很有能量，但文森难道是吃素的吗？尤其是现在，文森的实力可不容小觑，真要有了冲突，只会是两败俱伤。 “……”露丝·吉伯特显然也知道这点，在他眼中，文森是冉冉升起的朝阳，和他碰撞无疑不是明智的。 “废话不多说了，”文森道，“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否则阿佳丽斯的苦难会继续，甚至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别怪我……” “好吧，你赢了！”露丝·吉伯特道，“我会去找你的，咱们见面谈！” “希望你尽快过来，”文森道，“越早越好，阿佳丽斯可等不了太久……” “我比你更了解她，”露丝·吉伯特轻声道，“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就这么说吧！” 听到手机里的忙音，文森随手把手机扔在桌上，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电话挂断之前，他分明听到了科曼·杜克的咆哮。 很明显，阿佳丽斯的遭遇对科曼·杜克先生来说，非常的难以接受，也对他有击极大的刺激。 …… 温暖的房间路，柔软的床上，阿佳丽斯昏睡之中，双手紧紧的抓住杯子，身体无意识蜷缩。 她精致的五官此时皱在一起，脸上也多了一抹苍白，白皙的手腕上，能看到纤细的青筋。 “倔强的女孩，”文森手掌放在她的额头，轻声道，“聪明如你，为什么要选择最愚蠢的方法呢？还以为，你会给我惊喜！” 帮她掖好被子，文森面无表情的离开……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只是突然冒出来的露丝·吉伯特说父亲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要知道，为父亲报仇是一直以来的执念，他以为随着魔眼溃败叛徒身死，事情就该结束了。 没想到……这就像一条怎么也斩不断的毒蛇，盘踞在心里啃噬他，这让他怎么能不在意？ 除此之外，还有记忆中不曾出现的未婚妻……事关未来记忆，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露丝·吉伯特随便说说的，还是确有其事。 这很重要……如果确有其事，那么他不仅仅是改变未来那么简单，有可能是自己坠入了另外的不可预知的未来之中。 所以……只能委屈阿佳丽斯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会给阿佳丽斯想要的自由，解除婚约……无论多难。 如果不是真的，那就当是露丝·吉伯特欺骗他的代价吧！ …… 那天之后，阿佳丽斯昏睡十三个小时才醒来，并且一直感冒发烧不断，没有空去找文森麻烦。 至于文森，他一方面等待露丝·吉伯特的到来，一方面开始继续写作，《哈德森法医》第二部正在火热写作中。 第二部里，哈德森法医的故事直接从步入工作之后的中年开始讲起，其中还会因为碰到各种案子，而穿插学校的时光片段。 相比第一部，正在写的故事无疑多了很多可读性，但创作难度也在增加……文森很享受写作的过程，更像是对脑海里复杂记忆的提连和加工。 《哈德森法医》第一部经过三次印刷，销售已经破百万，除了波士顿地区之外，华盛顿和纽约都有了大量的拥趸。 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还在电话里和他交流了创作经验，并且丝毫都不留情面的打击文森的销售量。 文森自然是比不上坦普瑞·布雷恩娜博士的，毕竟人家已经是老作者了还背靠大运营商。 文森……这是他第一部作品，而且还是用自己的出版社和渠道，在销售方面不尽如意是正常的。 文森对这些毫不在意，反正他写书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整理脑海里的记忆，这点版税他还看不上。 在写作的时间里，柳雯月不知道怎么听到了阿佳丽斯的事情，打了个越洋电话，把文森骂了个狗血淋头，足足半个多小时。 对此，文森只能厚着脸皮听着，乖乖的承认错误，并且保证没有下次……好不容易敷衍过去老乔竟然也打电话过来骂了他一顿。 文森很怀疑，是不是自己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都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