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常
刘虎睁开眼睛，很想看到来人的面貌，但可惜的是，现在的他根本做不到这些。 他身上趴着的东西，让他无法看到任何景象。 而他的身体因为脱力，也只能稍微动弹，无法起身，做出任何动作。 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无力感，很快又带上了一丝希冀。 “帮帮我……” 要是放在之前，很难想象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 崔秀没有回应刘虎，此时的他有些惊讶，他自是没有想到刘虎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毕竟对方此前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的凶悍了，甚至于崔秀在源力的帮助下，实力有所提升，也不敢说有把握对付此人。 然而这个表现凶悍的敌人，如今却有些凄惨的躺在了地上，狼狈非常。 可以说是有些出人预料。 崔秀也有想过自己和刘虎有碰面的可能，却半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不过他心里没有什么同情的心思，反而有些庆幸，毕竟是敌人，他也还不至于到同情一个之前还要杀死自己的人。 “大哥哥，他是坏人哩，奶奶说就是他和一些坏叔叔把村子里的人杀死的。” 略显天真的声音在崔秀耳边响起。 崔秀闻言，转头看向了身边跟着的小姑娘，小姑娘黑不溜秋，也不是别人，正是崔秀昨日见过的小草儿。 她口中的奶奶，自然是那名老妪。 说起来，崔秀能够脱离循环，也是来自小草儿的帮助。 他已经知道了小草儿鬼魂的身份，但并没有畏惧，反而有些心疼。 因为一路来，他或多或少也从小草儿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小草儿和她的奶奶、弟弟，实际上才是刘家村的人，更具体的说，是以前的刘家村的人。 但是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强盗，将村子的人都杀了个干净，强占了地方，伪装成了如今的刘家村。 而原本刘家村村民们的尸体，则是被丢到了这里。 小草儿一家正是其中之一。 后来也许是环境的影响，村民中不少都成了鬼物，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也只剩下小草儿一家了，具体原因尚未清楚，崔秀一时也难推测。 不过之前小草儿的奶奶让他留宿，正是为了不让他遭遇刘家村的危险，被贼人所害。 事实上对于过路的人，变成了鬼魂的村民们都会提醒，只是很少有人愿意留下过夜。 就好像吴舁一行，由于各种原因，更愿意去不远处的刘家村落脚。 难免就被害了性命。 至于为何不直接点明情况，其中自然又涉及到人性复杂的问题了，不说别人，换成是崔秀，不真正了解情况的话，也不会相信鬼话。 听到小草儿说眼前的刘虎正是凶手之一，崔秀看着刘虎的眼神，除了庆幸之外，更多了一份杀意。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个世界，刘虎这样的人，都是被人唾弃的存在。 “呵呵，原来是个小鬼……” 刘虎本来还在求助，听到小草儿的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冷冷一声，不再言语。 被身上的东西折磨了一天，他对于鬼物已经没有了畏惧。 而他本就是悍匪，也不怕死，加上心中有些绝望，也就没有求饶。 不过他到底没有放出求死的话来。 噗嗤！ 崔秀了解了情况，加上本来对方就是要杀他的人，没有什么犹豫，就送了一剑。 人，之前他也杀过一个了，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 他不知道刘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也看不到刘虎眼中的那些东西，但着并不妨碍他动手。 拔剑而出，看着对方有些惊愕的表情，崔秀面无表情，只是看到喷涌的血液时，微微皱了皱眉。 “小草，带我去见奶奶吧。” 没一会儿，地上的刘虎再无声息，崔秀转头又看向了小草。 听小草说，她的奶奶想要见自己一面。 虽然从小草口中了解到的事情，并不能完全说明都是真的，但昨夜那名老妪也没有害他的意思，去见上一面，他倒也没有什么担心。 再者，他想要离开这里，还得依靠老妪的帮助。 …… “婆婆，又见面了，还要谢过您和小草的救命之恩才是。” 在小草的带领下，崔秀似乎不受这里环境的印象，能够打破迷阵一般的循环。 于是很快，他就见到了那名老妪。 不过与昨夜不同的是，老妪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另外的那名小孩了，而且老妪的脸色，也变得更为苍白。 甚至崔秀隐隐能够看到，老妪的身子都有些虚幻。 “公子是读书人，这是公子自己的福运，老婆子也只是提点一句罢了，当不得公子言谢。” 老妪对崔秀还是挺恭敬的，似乎是因为他读书人的身份。 “不知婆婆找我有何事？” 崔秀听了老妪的话，没有强求，看上去老妪虽然变成了鬼物，和生前也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于是崔秀也只是把感谢放在心里，想着怎么能够做一番报答。 正好小草儿说，老妪主动要见他一面，想来也不是没有事情。 老妪闻言，略略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崔秀，随即又看了看身边的孙女，面带慈祥的摸了摸小草儿的脑袋。 随后才道：“老婆子有个事情，想请公子帮忙，望公子能够出手搭助一二。” “婆婆直言便是，婆婆和小草都对我有恩，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不会推辞。” 崔秀虽然不知道老妪要他做些什么，但是他心中也正想报答，自然不会拒绝。 “公子能够解下背后的包袱，与老婆子看看么？” 听到崔秀的回答，老婆子脸上更多了几分笑容，旋即提出了要求。 崔秀闻言一愣，不过他背后的包袱中不过是一些人骨而已，倒也不妨让老妪看看。 于是解下包袱递给了老妪。 老妪接过，打开一看，从中挑出了那个小孩儿的头骨，有些怜惜的摸了摸，随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带着几分希冀，看向了崔秀：“这骨头里的东西，是公子收走的么？” 崔秀闻言，有些惊讶，老妪似乎知道人骨里原来有灰色气流的存在。 不过很快，他就若有所思，老妪想要他做的事情，显然和那些灰色气流有关。 如果可以，他倒是不介意帮忙。 本来他还想着老妪和小草都是鬼身，自己凡人一个，可能也没什么能帮到手的，现在看上去有了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