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过去太虚幻,擦亮眼才敢看
陆子初冷冷的看着他:"韩愈,对沈雅宽容,是因为她是阿笙母亲;如果说以前我对你还心存期待的话,那么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将无法救赎。" 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救赎?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救赎?这一路跌跌撞撞,耗尽半生,回头望去,竟已遭遇人生隆冬。 这是t市最寒冷的一天,就连他和陆子初呼出的热气也是白雾缭绕,以至于陆子初的脸庞在他看来是极其模糊的。 他和陆子初做不成兄弟,单凭顾笙喜欢上比他小三岁的陆子初,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这么一想,心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把玩着,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盯着陆子初的背影,他说:"我和阿笙在一起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也曾爱过我。" 一句话,狠狠的击打在心口,陆子初脚步蓦然一沉,回头看他时脸色很难看,被韩愈这么一激,坏情绪蹭蹭蹭的往上冒:"你和她之间有没有发生过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爱的是我。" 那样的执念,让陆子初的眼瞳里增添了莫名的火光。 寒冷的空气里,陆子初人已走远,风刮在韩愈身上,窜进脖颈里,似乎就连血液也快要被冻僵了。 他走了几步,平时步伐稳定的人,此刻竟不察路况,脚步跄踉间,险些跌倒在地,脖子里挂着的结婚戒指跑到衣领外面,他握紧了,竟是万箭钻心。 离得很远,他看到了齐烈、任洋和欧阳浨,面前似乎有什么白白的东西徐徐飘落,伸开手掌,竟是一片雪花。 t市终究还是下雪了。 "下雪了。" 陈煜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轻声呢喃。 陆子初按下车窗,雪花刮打在脸上,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呼啸的风仿佛是呼啸而过的年幼岁月。 陆子初缓缓说道:"他有雪盲症,但骄傲的不肯告诉任何人。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外出,走远了,发现他还没跟上,在雪地里迷了路。" "然后呢?"陈煜声音很轻,陆子初虽然没说那个"他"是谁,除了韩愈,不会是别人了。 过往汹涌的窜进脑海,陆子初说:"我伸手扶他,他拂开我的手,他说自己可以,于是他跌倒了一次又一次,他那么要强,却在我转身要走时,抓住了我的手,他在那一刻终于妥协了,他说:'子初,你别走。';于是,我真的就不走了。" 严冬裹着薄雪,白花花的很耀目。 陈煜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陆先生,您现在打算停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 "你看,你只有把他逼到了绝境,他才会妥协。知道这座城为什么有公司会在一夜间倒闭,被敌对公司吞并吗?"陆子初这样问着陈煜,却对陈煜的回答不甚感兴趣,因为他直接说道:"私欲太浓,在无休止的利益驱使下,丧失了价值评判标准,渐渐的也就迷失了方向。" 陆子初说着,伸手搓了搓发凉的脸:"告诉翟总,我要的不是鑫耀倒闭,而是韩氏覆灭。" "先生。" 陆子初话音平静,却葬送了无数旧时光,陈煜听出来了,更听出了这个男人内心所有的痛。 车内响起陆子初轻淡的自语声:"我曾经很爱我这个哥哥,但2011年,我不爱了。如果百年之后,遇到我外婆,所有的罪,我来扛。" 那声音化作一团雾气,转瞬间再不见任何踪迹。 下雪的时候,阿笙还在藤椅上坐着,明明是下午,天黑的却分外早,好在雪花来了,似乎在刹那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她在这天上午送走了欧阳浨,同样在这天下午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会直接挂断那通电话,但她在茫然间接了,然后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直接抡起手机狠狠摔在了墙上。 那声音是从大洋彼岸传过来的,她说:"阿笙吗?我是...妈妈。" 手机四分五裂,她看着那些破裂的手机碎片,像是在看最凶猛的怪兽。 陆子初是下午四点左右回海景别墅的,回去之前询问过向露,"通常你和你男朋友会在初雪那天准备一些什么庆祝活动?" 向露抱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闻言竟是笑了,她这般心思细腻,又怎会不知陆子初是想送惊喜给顾笙,但这问题还真是把她难住了,因为男友是个木讷的人,没什么浪漫细胞,所以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来分析问题了。 "送花总是没错的。"虽然送花俗气,其实想想也是挺好的主意,外面雪花纷飞,室内群花簇拥,所谓惊喜,不就是要反差大吗? 向露原是说说,谁知陆子初竟点点头,"那你去准备吧!" 陆子初想的是,阿笙也确实是喜欢花草,海景别墅里面倒是空荡,摆上一些花草看着也会很喜人。 向露办事效率高,陆子初尚未离开公司,她就回来了,陆子初随口问她:"顾小姐有说什么吗?" "我去的时候,顾小姐在洗澡,没见到她人。" 陆子初没说什么,上车后却皱了眉,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不过下午四点而已,这个点怎又是洗澡时间。 顾笙确实在洗澡,只不过这个澡洗的时间比较长,足足两个多小时,直到水凉了,还在里面浸泡着。 凉点好,心里有一把火汹涌的燃烧着,水凉一点,才能把火苗给彻底熄灭了。 陆子初回到卧室,心想着阿笙这澡怕是早就洗完了,可卧室没人。陆子初先把手中的向日葵找花瓶插好,走到更衣室门口时,又折返回来,浴室里亮着灯,偶尔还能听到浅浅的音乐声。 脸色这次是真的沉了下来,还在洗?莫不是睡着了? 浴室没有反锁,阿笙听到开门声时,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眸一下子就栽进了陆子初的眼眸里。 他的眼睛竟是深如大海,皱起的眉昭显着他的不悦。 "这澡你泡了多久?" 他一心记挂泡澡的水是否凉了,倒也无暇顾及眼前美色。 白瓷浴缸里,阿笙靠在那里,水流沫过胸口,长长的湿发犹如最缠绵的海藻亲密的攀附在她的胸前和白皙的肩头,就那么静静看着陆子初时,她哪怕不动,也是十分性感的。 修长的手指探进浴缸,果不其然,水早就凉了,他这边还来不及生气,谁曾想她竟在浴水中精准的抓住他的手。 掌心下是一片柔软和难以忽视的凸起,陆子初心头一颤,指尖缩了缩,却被她握得很牢,没有男人能抵得住这般诱惑,灯光投射在陆子初俊雅的脸庞上,喉结竟是微微颤动。 "阿笙..."声音虚弱而沙哑。 被点名,顾笙缓缓直起身,水流顺着胸前缓缓滑落在他的指缝里,宛如这世上最磨人的妖精,一双水光淋漓的眸子柔情似水,她把手伸到他颈后,指尖滑入他的发间。 "子初,你想不想要我?" 这话若是放在往常,她是断断不会当着他的面说的,但今日却说了,以为很难,但出口竟是容易的很。 也不容易,阿笙胸口起伏不定,陆子初呢?陆子初掌心覆盖着她的柔软,鼻息间是她吐气如兰的话,触目所望是她诱人的水眸,此时的顾笙挑战着陆子初的视觉神经和心理防线。 "告诉我,怎么了?"他伸出另一只没有遭她束缚的手,抚摸她湿湿的发,嗓音磁哑。 阿笙抬手抚摸他的眉眼,鼻梁,然后是凉薄的唇,不再动了,就那么轻轻临摹着他好看的唇线,笑了笑:"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欲望吗?" 陆子初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明明笑不出来,可还是嘴角带着微笑:"有的。" 阿笙靠着浴缸,半躺姿势看着他,明明是挑~逗的姿势,语气却饱含叹息:"你拒绝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对你也是有欲望的。" 陆子初呼吸一窒,紧接着胸口起伏,看着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良久后,他轻唤她的名字:"阿笙..." "嗯?" 陆子初把手从她胸前抽出来,掌心都是水,衣袖也是湿的,他撑着浴缸站起身:"水凉了,先从浴缸里出来。" 阿笙从浴室出来,陆子初已脱了被水浸湿的外套,只穿着白衬衫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那样慵懒的姿态倒是挺有优越感的,纵使出神想事情也是优雅的很,室内铺着地毯,阿笙赤脚走进卧室时,还是被他听出了细微的声息,缓缓睁开眸子看她,就连自己都想叹气了,抬手按住额头,这丫头... 她是铁了心要勾~引他,不穿睡衣,也不穿浴袍,不知何时取了他的黑衬衫穿在身上,她个子不算太高,但也不矮,但跟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一起,难免是娇小的人儿,如今穿着他的衬衫,也仅仅是遮住了大腿,再加上胸前两颗纽扣子未系,怎不引人遐想? 他甚至怀疑她里面究竟有没有穿衣服,这么一想,倒是真的渴了,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大半,还是不解渴,却没继续喝下去,她已朝他走了过来。 靠近他,作势要吻他的脖子,被他捧住了脸,陆子初含笑看她:"你想干什么?" 她想吻他,也确实在吻他,半靠在他的怀里,凑近清俊的脸庞,揽着他的脖子缠着他吻。 有过心理预期,陆子初倒没有很惊讶,但也没有拒绝,在床笫上向来主动的他,事到如今第一次本末倒置,被动的任由她亲吻他的唇,甚至在她想要加深热吻时,配合的开启了唇。 那是一个缺氧的吻,就连阿笙也是一半意识不知飘散到了哪里,陆子初心思更是悸动莫名,被她磨得险些失控。 "我是你的。"她伸手解他的衣扣,越是想解,越是状况百出。 不稳的话语和急躁的动作泄露了阿笙的情绪,陆子初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去对她来说是魔障,他这般迟迟不碰她,她知道原因,但难保不会多想。 陆子初伸手抚摸她修长匀称的大腿,手有些凉,摸在阿笙腿上,难免有些痒。 "不然呢?"陆子初温声开口,掌心扣着她的腰身,贪恋的把脸埋在阿笙脖颈间,"你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你也是我的。"像个傻气的孩子,还在跟衬衫较劲。 他看了,眼眸中有着最温情的笑意:"这么多年了,能上~床坐在我身上主动解我衬衫纽扣的人,你是唯一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