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家
离开苏家,陈帝便是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渝城各地。 灵识外放,感知着四周灵气充沛的地域。 逛了一个小时,毫无所获。 正在他有些气馁的时候,一道来电铃声,打断了他。 陈帝微微蹙眉,掏出了手机,发现来电备注,显示着‘阿妈’。 妈?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瞬间勾起了陈帝的回忆。 一个面黄肌瘦,穿着花布衫,黑布鞋,黑色及肩短发梳得整洁,还整天戴着发环的中年农妇。 农妇早出晚归,忙碌着庄稼,用微薄的收入,含辛茹苦的供养着他长大,并读书学习。 每天吃着白面馒头,却依旧笑容慈蔼,温声细语的女人。 回忆着这道身影,陈帝不知不觉的,居然眼眶微微湿润。 也不知道是前身的情绪影响,还是陈帝有感而动。 心中没有丝毫芥蒂,接通了电话。 “妈,怎么啦?” 陈帝轻声询问,不知不觉的,重生而来的戾气,居然都是消失无踪,变得温和。 “小帝,你……你最近忙吗?” 电话刚刚接通,陈帝便听到一道有些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熟悉的声音,正是母亲的。 “不忙啊,妈,您怎么了?” 陈帝蹙起了眉头,心中微微揪疼,让他急忙下意识的应道。 对面的母亲,沉默了下,随即问道;“那你能回家一趟吗?” “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帝询问起来。 “妈没事,就是……你爸的生日快到了……”母亲的回答,让陈帝感到很意外。 仔细思索了下,陈帝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错漏。 再过三天,确实就是父亲陈景生50岁生日。 想到这里,陈帝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愧疚。 自从跟苏雪燃结婚以后,他已经两年都没有再回过家中探望父母。 上次回去,还是父亲陈景生突发恶疾,来到渝城寻医住院的时候。 即便是那次,他也没有机会和时间,好好地陪伴一下父母。 想想这些,心中更觉得亏欠。 “妈,我现在就回来。” 陈帝当即应道,决定回去看看这一世的父母。 听到陈帝要回来,母亲顿时喜极而泣:“好好,你什么时候到? 妈好准备晚饭。” “半个小时吧,妈,您不用操心,您安心的等着,我回来做饭。” 陈帝笑道。 “好好,妈等你。” 电话挂断,陈帝便是辨明了下方向,直接将灵气灌入双腿,开始行走起来。 迈开步子,整个人刹那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已经在百米之外。 几个呼吸之间,陈帝的身影,就已经离开了这条街道。 ……河边镇,陈家村,位处于渝城璧县西北部。 距离璧县城中心,大概40公里。 如果开车的话,大概也需要30分钟。 陈帝施展法术,徒步疾走,速度不在汽车之下。 循着记忆,陈帝疾走在曲折弯绕的农村乡道,赶到了村口。 因为近些年县城大力开发,许多村民都趁势去了城中发展。 所以,导致村中的房舍,许多都空旷下来。 无人居住,渐渐地杂草丛生,变得荒废。 仅有的十几户人家,也都散布八方,让陈家村的氛围,显得很是幽静。 陈帝走进村中,沿着变化不大的村中小道,走向了村北的一户老旧的砖瓦房。 砖瓦房面积不大,约有八十个平方。 老旧的墙壁,日晒雨淋,早已布满了青苔痕迹。 房前屋后的阳沟,都是被泥沙和腐烂的竹叶填满。 这就是陈帝的家。 陈帝慢步走近,心中不禁酸楚。 他为了爱情,在苏家委曲求全,自甘堕落。 却将抚养他长大的父母丢弃在家,浑然没有过多关注和报答。 此情此景,让他感到心脏阵阵抽痛。 一股悔恨和歉疚,更是迅速生起,难以挥去。 毫无疑问,这是前身的执念,仍未散去,导致身体本能出现了这样的情绪。 陈帝无奈摇头。 “放心的去吧,从今往后,我会善待爸妈,不会再让爸妈受苦受累。” 陈帝呓语,抚慰着心中执念。 这时候,老旧的房中,一位穿着花布衫、黑布鞋,短发整洁,戴着发环的中年农妇,端着簸箕从堂屋出来。 农妇身材干瘦,好似竹竿。 端着硕大的簸箕,整个人显得很是笨拙。 “妈!” 看到这道身影,陈帝下意识的呼喊出声。 “哐当!” 听到陈帝的声音,农妇身躯一颤,手中端着的簸箕,都是刹那间脱手掉落,摔在了地上。 簸箕里面铺满的枯黄色植株,洒落遍地。 农妇转身,看了过来,那张憔悴枯黄的面孔,带着激动和惊喜。 “小帝?” 看到走过来的陈帝,农妇顿时喜极而泣。 站在原地的身影,都是局促无措。 一双长满厚茧的暗黄双手,在洗得发白的花布衫上擦来擦去。 这就是陈帝的母亲,万慧娟。 “妈!” 陈帝快步走过去,伸手将农妇紧紧地拥进了怀中。 “小帝,你回来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 感受到陈帝温暖的怀抱,万慧娟局促无措的双手终于是鼓足了勇气抱住了陈帝。 “妈,我回来了,回来了!” 陈帝紧紧地抱着满身草腥味的母亲,含泪点头。 自从大学毕业,前身就再没回过老家。 甚至,就连电话都很少打过。 母亲的局促和紧张,陈帝能够理解。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自责。 前身到底有多混蛋,才能让母子关系这样陌生和尴尬。 “小帝,这么远赶回来,累了吧? 快,进屋坐,妈去给你做饭。” 松开拥抱,万慧娟一边抹着泪,一边拉着陈帝的手,朝着堂屋走去。 陈帝默默应承,没有反抗,跟着母亲走进了记忆中熟悉的家。 万慧娟手忙脚乱,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一根条凳,招呼着陈帝坐下。 “妈,您别这样客气好吗?” 陈帝看得难受,急忙扶住了万慧娟,泪目道:“妈,对不起,是孩儿不孝。 出去这些年,都没能回来看望您跟爸。” 万慧娟闻言,擦干的泪眼,不争气的再次湿润起来。 但她急忙擦了擦,强笑着道:“小帝,没事的,妈不怪你。” 母亲的理解和宽容,更让陈帝的心情难受至极。 心中愈发坚定,从今往后,一定要加倍地补偿,让父母家人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