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续命
皇帝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前往养心殿。 华妃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跟了过去。 太皇太后何须人也，当年跟着爷爷打天下的时候，还没有王玄本人呢！ 王玄登基之后，很多大臣不服，觉得王玄资历尚浅，甚至联合施压。 他们不惜以策划兵变、玉石俱焚为代价，来逼迫王玄退位... 最后是太皇太后出面，才镇住了局势。 若没有太皇太后，王玄也许保不住这九五之位。 如今，太皇太后已经是一百二十岁高龄... 年轻时她巾帼不让须眉，手提一杆亮银枪，于烈日黄沙中，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 上了年纪之后，没日没夜为国事操劳，两鬓斑白的速度奇快，身子骨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皇祖母，孙臣看您来了！” 皇帝推门而入，腮边已有眼泪滑落。 面对亲人遭难，王玄根本就掩饰不住心中苦楚。 望见皇祖母那虚弱的模样，心里怎么能受得了？ 他不顾一切冲到床头，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 轻轻握着太皇太后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养心殿中，灯光昏暗。 即便如此却也并不妨碍可以看见堂下跪着许多人，有宫女、有太监，还有不少数量的御医！ 他们的脸色，青黄交接，端的是精彩丰... 此刻，最为心惊胆战的便是御医。 治不好太皇太后的病，皇帝怪罪下来，他们首当其冲。 床板上，已经是一头银丝的老者躺在那里，呼吸轻微，生命的迹象逐渐滑落。 但，太皇太后的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她辉煌了一辈子，年轻人经历的事她都经历过，战场厮杀、后宫争宠、帝王无情... 在老太太眼中，这样的生活并不沧桑！ 这世上，无数人想要炼制长生药，想要得道飞升。 可太皇太后不修炼，她觉得这样的人生，刚刚好！ 有苦有甜，有辣有咸，有生有死... 若生活一直一马平川，连个挫折都没有，其实也挺无趣的。 皇帝眼眸流转，也分不出喜怒。 却在这时...他忽然转身了！ 这个动作，不亚于惊雷炸响，让人容颜失色。 陛下...莫不是真要问罪，皇帝一怒，血流成河... “皇祖母的情况如何？” “陛...陛下！” 作为首席大御医，杨行义自学医开始，便秉承着治病救人的宗旨，入宫之后，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太皇太后的病，并非是病情原因，更多的是年纪，是到了要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 “陛下，情况不太好，太皇太后半月以来状态很不稳定，今天只喝了一碗粥，咳血的现象...是方才新发现的。” 杨行义声音低沉，饱含了医者对病情的无可奈何。 “废物，朕能指望你们什么，连个病都治不好，我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跟我说无计可施的吗？来人，拖出去砍了！” 王玄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完全全被亲情所困。 这位拓土强国的明君，竟做了个昏庸的决定。 “陛下...陛下饶命！” “是啊，陛下，我等已经尽力而为了，可太皇太后的病，就算是医圣来了也无济于事。” “请陛下明鉴！” 皇帝一听，更来气了。 不知道皇祖母需要休息，还敢在堂中大呼小叫，朕不杀你们，对不起皇祖母教育之恩！！ “不可饶恕，拖出去！” 门外，有四个黑甲士兵迈着阔步走进来，他们是御前带刀侍卫，只听皇帝一个人的命令。 正要动手，皇帝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了一下，回眸一看，皇祖母竟是醒了。 “玄了...皇祖母无大恙，我的病，丹药灵石已经无效，怪不得他们，你让他们下去吧。” “皇祖母...” 王玄张着眸，眼中闪烁着光，泪水如翻滚的乌云，久久不能散去。 “让他们下去，你和华妃留下，皇祖母有话想要问你们！” “罢了，都下去，记住，你们的命，是太皇太后给的，没用的东西，都给朕滚！” “臣等告退。” 一群人如释重负，全部离开了养心殿。 皇帝将太皇太后扶起来，将枕头垫在她的身后，脸上浮现出笑意，若是细细观察，便知道这笑容是挤出来的。 他坐在太皇太后身边，华妃则在堂下站着。 “皇祖母，你放心，我已经去遍访雪国名医了，雪国宗门无数，这些名医和炼药师们一定有办法的。” “玄儿，不要白费心了，皇祖母已经无药可救。” 这一句话，顿时让皇帝的心都碎了。 太皇太后咳了咳，身子微微颤抖。 瞥了一眼王玄，难免有点意气风发之感。 “玄儿，再过几日，便是灵剑派弟子竞选大会了吧？” “是的，介时，我清风城将风虎云龙，皇祖母若是想去看，孙臣马上着手安排。” “躬逢盛况，大开眼界...对了，诸位皇子中，可有谁有天赋，能通过这次考核去灵剑派修炼的？” “这个...最近奏折太多，孙臣没太注意，不过，这群小子，向来不上进，依我看，估计一个都没有。” 太皇太后皱眉，面露不悦之色。 旋即苦笑道： “哪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对皇子们的发展不管不问，对了，你还下旨让姜辰也参加了吗？” 一提到姜辰，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皇祖母。” “这小子从未修炼，几日过后能突破灵泉境吗？” “我已经破格让他参加，这次不管他能不能通过，主要是以历练为主。” “哦。”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皇帝的决定还是不错的。 毕竟，姜辰是要娶如花公主的人。 磨炼磨炼，性子便沉稳了！ “这些外臣的儿子，我没见过几个，我觉得这姜辰不错，你下旨之后，他这几天一定在努力修炼吗？” 皇祖母，这他妈谁造的谣？ 这败家子不错！？ “皇祖母，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这败家子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目前正在西岭山...种田！” “种田！？” 太皇太后也是吃了一惊，大陆武道为尊，你能种出什么出息？ 她嘴里有句话，想骂人，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来，这小子不值得托付！ 闲聊了一阵，皇帝便托词离开，目的是想让太皇太后早点休息，毕竟年纪大了，要保证睡眠。 轻轻关上养心殿的门，皇帝眼眸深邃。 “陛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皇帝一震，带着一丝喜悦，却还是显得淡定，低声道： “我似乎想起，在我年轻之时，有人用仙灵草来抗衰老，也许，可以以此药为皇祖母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