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剑势
罗杰抽出背后的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身材高大的赤般若，来到日出的时间虽短但是在和日暮千夏的接触过程中，却让罗杰感觉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在这里对剑术的修行要超出西方世界太多太多，虽然具体的力量没有增长，但剑术上的提高，对这时的罗杰却更重要。 “你可要争点气。” 罗杰看着赤般若，同时告诫自己要控制力量。 赤般若头上的双角亮起，下一秒整个人便如同旋风一样靠近罗杰，他双爪挥舞，黑色的烟雾笼罩四周。 顷刻间，黑夜中的环境似乎都发生了变化，明明能够看到远处的山和天空的月，但那种仿佛身处于诅咒之地的诡异感还是刺激着罗杰的感官。 “所谓常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百舌鸟】 罗杰没有按捺住心中的战斗欲望，出手就是从日暮千夏那里偷学到的招式。 当然他施展的剑术没有灵力的加成推动的完全是他身体的强横力量。 可即便如此，在他有意的控制下爆发出来的威力也极其骇人。 赤般若的双手还没等靠近罗杰，锋利的剑刃便刺穿他的手臂，罗杰持剑后退，此时的赤般若已经被削掉了手臂上的血肉。 只留下了森森白骨。 “算了算了。” “面对你这样的东西，根本试不出什么招式。”罗杰大失所望，下一秒他竟然舍弃了手中的武器，欺身靠近赤般若。 “如果没有别的能耐……” 他张开手掌，阿尔德法印凝聚其中，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次攻击，但在罗杰的手掌中，妖鬼天生的敏感却让赤般若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大吼一声，头上的双角竟然瞬间气化。与此同时周围的黑色烟雾也变得更加浓郁。 源源不断的力量灌入到赤般若体内，以他现在这副身体根本没办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 他身躯变得扭曲肿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身体内的力量撑破。 “一起死吧！” 罗杰没有靠近，空气中响起一连串的爆鸣声，由近及远，阿尔德法印的力量从手掌传递到空气中，然后一路蔓延进入赤般若体内。 噼里啪啦。 可怕的力量炸开，赤般若体内的能量本就失衡，而罗杰的攻击更像是在气球上撕开一个小口儿。 刹那间无数道裂痕出现在赤般若身上，他绝望地发出惨叫，可这时的身体早已不受控制。 就在赤般若身体爆裂的一瞬间，在他身边缭绕的黑暗中，似乎有一个古怪的意识降临。 罗杰先是一愣，可很快就从这道意识中察觉到一点熟悉的波动。 “这种感觉……” “是阴影世界吗？” “不，不对！” “更纯粹更阴暗。” 在罗杰愣神的一刹那，赤般若的身体已经轰然爆开。这让罗杰一度以为刚才的感觉只是错觉。 说实话他也分辨不出刚才那一刹那捕捉到的东西是否是真实的。 “我还会再回来的！” 从赤般若的尸体中飘出一团红色的鬼影，从中可以看到隐约的红色面孔。 罗杰冷哼一声。 “你哪也去不了” 亚登法印发动，紫色的光芒笼罩了整片区域，赤般若的身影左突右进，却始终没办法逃离出罗杰的控制。 罗杰缓缓的握紧拳头，压亚登法印的力量也逐渐收拢。慢慢地赤般若的身体被压缩成一个光球，汇聚到罗杰手中。 “不要杀我，你杀死的只是诸多分身的一个，总有一天，我，伟大的黑川主麾下最强大的……” “噗！” 罗杰握紧拳头，手掌中的赤般若挣扎着化成了最纯粹的能量分子。 “类似的话我听得太多了。” 不屑地撇撇嘴，他干脆利落的碾碎了赤般若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存在。 笼罩在身边的黑烟还没有散去。 罗杰站在其中。他伸出手，可以感受到这里的气息和现实世界格格不入。 “这是常世和现世之间的通道吗？” “或者只是简单的连接？” 很快身边的黑烟消散，罗杰又想到了刚才那一刹那的气息波动。 那感觉很特别，和诅咒小屋不同，和莉莉丝隐藏起来的阴影碎片也不同。 那种近乎凝固的感觉，让罗杰想到了一个地方。 关押山女和乌玛的地方。 那个所谓的牢笼。 “希望只是我的错觉吧。” 乌玛表现出忠心女仆的样子，而她与罗杰签订的契约也确实存在，但这些并没能完全打消罗杰心中的某些怀疑。 显然在乌玛身上，还隐藏着比她自由和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凌驾在一切之上。 而这些很有可能将会触及到阴影世界的核心秘密。 如果日出的常世还能和阴影世界扯上联系，那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想到这儿，罗杰直接掏出电话。 可拨通乌玛的电话之后，他想了想，又把刚才的问题咽了下去。 “森田道博的消息调查的怎么样了？” 罗杰开口问道。 “我的主人，已经有一点眉目了。” 乌玛谄媚的声音传来。 “我虽然没有找到确切的消息，但最近这段时间却发现了另外一条线索。” “那些寻找森田道博行踪的人。” “他们也许可以帮我们找到森田道博的藏身处，到时候也许您需要辛苦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处理掉那些碍事的家伙们。” 想了想，罗杰却有些沉吟。 换了在没有接触日暮千夏之前，罗杰也许很愿意采取类似的行动，跟随着那些不知来路的人找到森田道博，然后直接出手，带走森田道博。 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或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罗杰相信他总有办法打动森田道博，然后便可以解开宿命之剑的封印。 不过现在随着对日出的了解加深，他心中也冒出了其他念头。 庞杂的剑术体系，罗杰现在接触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秋水流，在这之上还有许多强大的传承，更不要说和现实世界所对应的常世。 因为不同文化和规则，进入常世似乎比接触枢密会要简单的多，如果可以继续提高力量的上限，罗杰倒是愿意在这里呆下去。 更多的剑术，全新的修行体系。 这些足以让罗杰改变之前的想法。 “你亲自来日出一趟吧。” 罗杰开口道。 “我还需要继续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这件事由你出面来做，我会尽量在旁边帮衬。” 电话中一片沉默，可很快就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叫声。 “哦……我亲爱的主人，您终于肯召唤您最忠诚的女仆了。” “让我想想，我该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电话那端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罗杰长出一口气，“不，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最好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秘密行动。” “我需要得到确切的数据，来到东方之后，你的战斗力还能剩下多少？” 罗杰打断了乌玛的话，如果任由这个女人发疯，还不知道能说出多少胡话来。 这家伙被关了不知多少年，恐怕已经憋疯了，可她想尽一切办法，罗杰却始终无动于衷，作为女仆她又不敢被着罗杰去做过分的事情。 这样的煎熬对于乌玛来说痛苦异常，也使得她在面对罗杰时更加的变本加厉。 “我的主人，难道日出的女人比较适合你？” “请放心，我会尽快赶到的。” “如果实在不行就重新掌控一具新身体。” “主人，你喜欢……” 嘟嘟嘟。 罗杰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他甚至能够猜出乌玛接下来要说的话，自然的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战斗痕迹，罗杰便直接返回了日暮千夏的庭院。 他翻过院墙，还没等靠近房门，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响。 “谁？” 刚刚杀死了赤般若，突然听到异动，罗杰自然下意识的发出了声音，可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瘦弱身影。 呃…… 日暮千夏。 女孩换了一身衣服，手中握着剑，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飘荡过来。 很显然，她手中的武器刚刚饱饮鲜血。 “我去洗澡睡觉。”日暮千夏也认出了罗杰，她嘟囔了一声，快步离开。 可走出没几步日暮千夏才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晚，他去干什么了？” 疑惑的收回念头，日暮千夏返回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日暮千夏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已经晒满了半个屋子，昨天的战斗她本就受伤不轻，再加上连夜奔波，这一觉自然睡得格外长。 等她推开房门，正好看到罗杰从修炼场的方向走来。 罗杰步伐从容，可日暮千夏只是随意的扫视一眼便离不开自己的视线。 “你……”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罗杰。 秋水绵延，日暮千夏从小修炼秋水流剑术，她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才将剑术和自己的动作融为一体。 可眼前这个男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吗？ ………… 修炼场。 罗杰和日暮千夏相对而坐。 日暮千夏的脸色还是隐隐有些发白，但正常进行剑术演练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在剑术修行上的天赋是极其罕见的，这样的人我没有见过，也只是听父亲提到过。” “也许只有那些最强大的剑庐中的顶尖天才，才能做到吧。” 日暮千夏看着罗杰。 “说实话，我现在反而有些犹豫。” “武士的修行在三阶以前，更换流派会带来一些影响，虽然不致命，却会浪费很多时间。” “你也许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看一看。” “不用了。”罗杰拿起横放在膝盖上的剑，“我觉得秋水流的剑术很适合我，尤其是猫又。” 开什么玩笑，不学秋水流的剑术，我去哪儿找这么合适的猫学派传承者？ “好吧。” 日暮千夏站起身，她也是个干脆的人，既然下定了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 “对各家流派而言，真正的剑术核心都是对灵力的应用技巧，而这些技巧的基本体现。” “就是剑势。” 日暮千夏抽出武器。 “在日出的剑术中，分上中下三段攻击，不同的段位代表着不同的攻击形态，当然这是针对于普通人的剑术，对于修行者来说。” “剑势就是沟通灵力的根本，也是最终能够形成守护灵的关键。” 日暮千夏一边说着一边摆出几个姿势，她的动作很简单，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够轻易学会，但罗杰却注意到在不同姿势中，日暮千夏的灵力波动都产生了复杂的变化。 “每一个剑势都包含着复杂的变化。” 日暮千夏身形移动，身边的灵力仿佛活了过来。 罗杰虽然感受不到具体细腻的变化，但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却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以剑势牵动周围的灵力，然后一点点的滋养身体，让身体适应它，直到最后掌控它。” 【秋水】 【碧波】 日暮千夏一边演练一边讲解。 “这是最基础的牵引剑势，不要把它当成普通的招式，重意而不重形，你的精神必须高度集中，这样才能够感受到周围的变化。” 日暮千夏一脸认真，事无巨细地向罗杰讲解了自己的心得。 罗杰一边听着一边信手做出一些动作，兴致所来，他直接起身抽剑演练，身形一动，罗杰便注意到告示板上给出了新的提示。 伴随着他的动作，和熟练度有关的数字便哗哗上涨，在剑心的加成下，他立刻进入了特殊的节奏。 “无论在剑术上的领悟力多优秀，感知灵力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武技的修行本就是一个枯燥乏味的过程，你的天分很好要耐得住寂寞……” 话说到一半，日暮千夏张开的嘴就再也没有合拢。 她看到罗杰身边卷起了微弱的灵力波动，那气息先是很弱，可随着罗杰的动作，他搅动的灵力气旋便在飞速增长，很快就达到了一个初学者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这还只是开始。 罗杰顾不得查看告示板上的提示，而是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许久过后，他神清气爽地停了下来。 周围形成的灵力气旋自动被他吸入体内，罗杰转过头，看着脸色僵硬的日暮千夏。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日暮千夏吸了吸鼻子，“我说话了吗？” “你听错了吧？” 女孩儿扬起脸，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哦。” 罗杰轻哼一声。 “然后呢？” “然后我们学什么？” 日暮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