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切磋（上）
作为升级流小说，莽荒纪当中各方面境界划分自然都是颇为详细的，而所谓的“人剑合一”境界，便是剑术初期划分当中的第二重——事实上，无论是剑法、刀法、枪法还是步法等等，在初期的划分都是三重境界，所谓人剑合一只是在剑法这方面的称呼，适用性更广泛的称呼应该是“入微境”。 往下，第一重，是基础。 而往上的第三重，则叫做“天人合一”——看名字就知道，这实际上已经是一种挺牛逼的境界了，虽然只是在真正的初期而言；事实上哪怕只是第一重所谓的“基础”，就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的极限了！ 按照原著中对“步法”的介绍，严格按照步法的要求，在十个呼吸的时间内走完相当于平地一千多米、途中还有极多阻碍的一千零八十一根梅花桩，这才算进入步法的第一个境界。 剑法的难度比步法绝对不会稍逊丝毫。 可想而知，纪宁能够在十岁的时候达到剑法的第二境界成就入微、人剑合一，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如此也真不怪他兴奋了；而兴奋嘛，难免就要找自己亲近的人报喜分享这份喜悦，首先是父母，其次自然就是方元这个从小一直和他在一起、而且很亲近的大哥了。 哪怕纪宁实际上人小鬼大，但终究不是方元这种老鬼，这辈子从小成长，有父母宠着，如此一来也难免找回一份童真——事实上他上辈子也没活多久，十八年而已，哪怕天才，人生阅历本身也有限的很，自然不能例外。 至于说来找方元切磋什么的…… “好啊。”方元本就在装模作样的锻炼着，对他来说怎么都是练，在这个时候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随手从训练场旁边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把黑色钝剑——这是训练用剑，纪宁自然也是一样，之后二人分两边站定。 纪宁是很喜欢找方元切磋的，因为和方元切磋与同其他人切磋完全是不同的感觉——方元与他同龄，而且实力不比他差！ 同龄人，才是最能玩到一起去的，而与同龄人之间的竞争也是最能够激起人的心气的，所为良性竞争莫过于此——除此之外，与父母切磋？那是被指点！到军队当中去和那些军人切磋？那实际上是虐菜！纪宁都得压制自己才行……而且还从来都要一打多。 只是原著中的纪宁在纪氏同龄人当中是寂寞的，换个词，说是无敌也无妨，所以也没别的办法。 但这次却有个方元的存在……尽管方元的资质比他差一些，可也只是在练体方面表现出的资质差一些罢了！其他的在剑法、步法等等各方面的领悟能力在众人看来甚至比纪宁还强一些——只不过公认练体那是根本，所以在众人看来还是纪宁的前途更远大罢了。 燕山纪氏部落这种小地方的人不能指望有太多见识，悟性的重要程度他们或许知道一点，但肯定不会多。 “来，让我看看你的人剑合一！”站定之后，方元扬声如此对纪宁道——表现在外的，他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剑法人剑合一的地步！所以，在这个时候让纪宁先攻绝对不会有人说他托大什么的，纪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虽然仅仅只是早了半年，但每个在这里的关注点都是他们修行至今的岁月，练剑仅仅六年就人剑合一，半年时间也就成了不容忽视的。 于是纪宁就动手了。 身与心、人与剑，在这一刻纪宁将这三者以相对完美的方式糅合到了一起，三位一体，心到，手到，剑到！脚下踩着介于简单与繁复之间、显得恰到好处的步伐，挥出带着一种玄妙意境、却又似乎无比简单直接没什么讲究的一剑—— 步法姑且不说，这剑法入微境虽然稍显稚嫩，但却是实打实的已经没跑了。 甚至在方元看来这纪宁不愧是后来掌握永恒终极剑道、并以此成就混沌宇宙掌控者的人物，在剑道方面的天赋此时就已经展露出冰山一角了。 因为他虽然是刚刚才突破到这个剑法境界，却已经能够熟练施展——至少已经是可以顺畅的施展出来了！要知道，就连相对容易掌握的“自身力量”在刚刚突破的时候还容易出现“无法完美掌控”的情况呢，何况是剑法境界这种相对更加玄奥一些的东西？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方元知道纪宁未来的成就，所以现在显得有些敏感了——实际上也的确可能是这样，因为在方元眼中，纪宁和罗峰、林雷等同属于番茄笔下的主角，最大的特点永远都不会是前期多么惊才绝艳，而在于后劲越来越足、永远都能笑到最后！ 反正这都无碍于他现在感慨纪宁的进步，看似他在这方面比纪宁强，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好！”于是他一声轻赞，起手便挥出了同样的一剑对着纪宁这一剑迎了上去——同样是化繁为简，同样是人剑合一的剑法二重境！ 其实人剑合一这种境界在方元眼中并没有多么神秘玄奥，大约是因为他的境界太高了吧？说穿了无非就是对剑的熟悉程度、掌握程度达到一定的程度，突破某个临界点，从而达到“将剑化为自身手臂的延长”或者说是“自身一部分”的一种地步而已。 如此，施展剑法拼斗自然比没到这个地步的占优势——打个比方，很多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惊慌之下哪怕手持利器也想不起来用或者用不好，但抬手抗拒什么或者脚步后撤却基本不会忘记，因为总是下意识的就作出这些动作行为…… 人剑合一便是将剑化作手脚、身体的延伸！使用外物，和举手抬脚，那能是一个概念？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剑！ 从双方的剑互相发生接触开始，“叮叮当当”的响声便不绝于耳，但双方都知道自己不是在同对方硬拼，因为双方用的都是同一套剑法，而这套剑法乃是以繁复著称的！只是被纪一川认定对帮助人突破剑法二境帮助最大，所以才传授给了方元二人，本就不是什么用来发挥暴力的剑法，走的乃是“技”的路子。 双方的剑实际上都是一触即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