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三张 天人合正道
“没大没小的东西,凭你也叫我姑娘,哪里蹦出来的人棍?”黄小小怒道。 “黄小小,你打不过他的。”童七叫道。 “你这几十年,算是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打不过他,不可以先骂几句过火过干瘾么?他是谁,有什么本事?”黄小小说道。 “哦,他的本事么,也没什么,你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么?”童七屁股吃痛,想激黄小小跟石放打一场出丑。 “试试?哼哼哼,越是怕蛇咬,长虫越缠脚?怕他什么。”黄小小说完手一抖,一只金手绕过童七的耳朵直扑石放面门。 石放没有躲闪,瞅准了金爪手的来路,抬起右手当头一掐,那金手手碗被石放捏住不得动弹,“呵呵呵,认得八角莲,不怕与蛇眠。” 话音刚落,那金手突然一转,五指一勾,对着石放右手的手腕内侧抓去。 石放想抽手已经晚了,“蹭”的一阵刺耳声响起,五根金爪在石放手腕上抓出五道红印。 石放手一松,瞪着眼睛看着黄小小,“利害,这是什么兵器?”石放问道。 黄小小却比石放还要吃惊,收回了金手一看,五根金指的指间全都给磨钝了,中指上还裂开了一条细纹。 黄小小看着石放惊道:“重阳臂?九宗门里,早就没人会这个了?你到底什么人?” “哈哈哈,黄小小,你的十里探龙手不灵了吧?”童七在一旁大笑道。 “啪”的一声,黄小小打了童七一个耳光。 “你……,”童七当众被扇耳光,眼睛一鼓脸一红,瞪着黄小小说道:“你就是砍了我双脚剁了我双手我也不会跟你成亲,你给我滚远点。” “嘿嘿,知道你死也不从,我带了对付你的东西,别以为有他做帮手,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老娘有的是时间跟你耗。”黄小小却不生气,指着童七笑道。 “这位女侠,论武艺,我刚才是输了,无非是靠着机缘得了些神力,这算不得本事,你赢了。”石放笑道。 “别假么假事的装谦虚,我不是侠女,你也不是剑客,这童七我得带走。”黄小小说道。 “带走?”石放脖子一伸,看向童七道:“老七,你愿意娶这位姑娘为妻么?” “不愿意,打死也不愿意?”童七的脑袋晃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叫道。 “混账,你睡了老娘不认账,五十年来东躲西藏的,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在你九宗门这耗上了,看你躲到几时。”黄小小指着童七骂道。 “啊……老七,你跟她……,”石放转向童七道。 “别听她胡说,你胡说,那晚我是跟你睡了,可是我连手都没碰过你,你别诬陷好人。”童七忙解释道。 “诬陷你又怎样?你说的清么?我偷了十里堂的隐身符给你,反过来你却投身瓜神教,你骗我说十年就回,你自己说,去了多久?”黄小小怒道。 “百年同船,千年共枕。君子一诺,千金之重,童七,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石放笑道。 “石头,你不懂,我有我的原因。”童七说道。 “你有个屁原因,我在龙门镇等了你四十年,你死到哪里去了?”黄小小双眼通红的瞪着童七说道。 童七看了她一眼,有些愧疚的把头低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哎……,九宗童子功,守贞一生终。百年开元炁,千年造化同。” “你说什么?”黄小小听了一愣。 “小小,我本师命在身,情非得已,我取了隐身符,也是为了去破瓜神教。”童七抬头看着黄小小说道。 “这个我知道,你要拿去偷鸡摸狗,那符也不灵。”黄小小说着话看了眼童七的裤裆。 童七被她看的脸一红,身子一侧,顾不得屁股上扎了两根银针,忍着痛说道:“乱看什么?” “九宗童子功,难道不要阉了么?”黄小小煞白着脸问道。 “你乱说些什么,我练的是九宗童子功,不是九宗太监功。”童七涨红着脸说道。 一边的两个少女无动于衷。 “哦哦哦,那太好了,正好今天逮着了你,来来来,给我撒泡童子尿出来,我等着用。”黄小小上下打量着童七,一脸兴奋的说道。 “就这儿?现在?”童七两眼一直说道。 “对对对,就现在,我现在就要。”黄小小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来,递到童七面前说道。 “你要了干嘛?”童七显得有些惊慌。 “三百来年童子尿,一滴能配十副药,我带回十里堂去,给兔仔们治内伤最好。”黄小小兴奋的说道,“你多尿点,我晚上和了珍珠粉,涂一次能保十年青春。” “哈哈哈哈哈,”石放在一边听得肚子都快笑爆了。 “你笑什么?”黄小小说道。 “不不,没什么,你继续,老七,我看你不但欠了人一把相思豆,还欠了人家一泡童子尿,你快尿出来,解了这冤家再说,哈哈哈哈哈。”石放捂着肚子笑道。 “师姑奶奶,你别闹了,堂主还在等着回话呢?”一位少女上前说道。 “堂什么主,再堂主那也是我的侄孙,他敢怎样?”黄小小回头喝道。 “不是的,瓜神教尽在咫尺,堂主怕您在外久了有危险,如今见了童掌门,您还是说正事儿吧。”少女说道。 石放听了脸色一变,“这位女侠,瓜神教近在咫尺,此话当真?” 童七也顾不得屁股痛,转身问道:“他们来了?” “成亲的事儿晚点再说,这次来找你,就是为瓜神教而来。”黄小小这才说起正事。 “怎么了?”童七问道。 “十里听天仪响了三声,每次那龙头都转向龙门镇,若不是有大事发生,我怎么会亲自过来。”黄小小说道。 石放听了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前辈,没想到您与童七这么有渊源,他也是我朋友,你既要跟他成亲,又有正事要办,原也是好事,只是这么把人捆着去成亲的,倒是少见。 我看,不如您就到九宗门里做回客,既可以说清瓜神教的事,也可以慢慢相处一场,说不定时间久了,老七他回心专意也不是不可以的。” “十里听天仪动了?”童七突然问道。 “嗯,动了。”黄小小答道。 “大意了,快拔了我银针。”童七说道。 “呃……,”黄小小迟疑了一下。 “快点……,”童七怒道。 “你个童子鸡,叫什么叫,真是的。”黄小小抱怨了一声,手却对着银针一指,两根银铁柱立即飞出了童七的屁股,变得跟针一般大小,飞回了黄小小的掌中。 “好功夫,”石放在一旁赞道。 “老七,这人到底是谁?”黄小小问道。 “石三炮的后人,如意罐的主人,你打得过么?”童七揉着屁股白了黄小小一眼说道。 “啊……,”黄小小粉脸一变,一张嘴张得大大的看着石放。 石放被看的不好意思,只得对她干笑了两声:“嘿嘿,前辈,方才失礼了。” 黄小小突然一躬身,双手一抱拳说道:“不知是恩公后人,方才多有得罪,请石公勿怪。” “恩公?这话从何说起,”石放忙还礼道。 “你还什么礼,她给你磕上几个头也不是不可以,算起辈分来,你还是她师叔。”童七在一旁说道。 石放听了一愣,转脸看着童七说道:“老七,你藏着我好多事儿啊?” “童老七,你没有告诉石公那些事么?”黄小小质问道。 “他得一件件来,说多了干嘛?我这不引他来了九宗门么。”童七说道。 “你引我过来的?你不是说此地是你家门,还说要破瓜神教,必开龙门阵么?到底怎么回事?”石放问道。 “石公也莫怪他,年岁久了,事情也得一步步来,童七自有他的安排。”黄小小这回倒帮着童七说话了。 “哦,那也好,我理解,那我们说说最关键的,您方才说,瓜神教近在咫尺,是什么情况?”石放问道。 “十里堂前日接到门人线报,瓜神教分了三路向龙门镇进发,一路从杭州而来,一路从上海而来,还有一路,听说就在这龙门镇里埋伏着,你们来时,就没有什么异样么?”黄小小说道。 “异样?”石放和童七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个阵?” “什么阵?”黄小小问道。 “过石桥进镇时,这镇子的大门被人南北调了个个儿,估计就是他们的人干的。”童七说道。 “门调了个个儿?那个障眼法居然还有人在用。”黄小小惊道。 “我原以为是你十里堂的人,后来觉得不像。那手法太过,这是夺天地造化,他就不怕折寿?”童七说道。 “圣功生,神明出,其盗之机,天下莫能知见,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哼,他们已经是小人了,当然不会在乎折寿,没准,他们就没打算用活人的方式来干这事儿。”黄小小说道。 “你什么意思?不是活人?难不成是死人布的阵?”童七问道。 “来多少杀多少,杀个干干净净才是真正大好。管他什么死人活人,只要他有动静,就有虚实,有虚实就有命门。有命门就能杀了他们。 死人又怎么样?大不了劈了那枯骨妄魂,再杀他个干干净净一回。 黄前辈刚才不是谈到了黄符经么,我觉得那里头就说很好啊。”石放笑道。 “哦,石公请讲。”黄小小伸手一让说道。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天人合发,万变定基。 我们守正待时、勤身静心,就是天人合发、所以万变定基,他们陷害忠良、倒行逆施,就是奸行于世、所以时动必溃。 所谓至乐者性余,至静者性廉。 我们收天之至私,存于己心;用天之至公,放于天下。 他们来多少,我们杀就杀多少,没那么多假仁假义,奸邪不除,何以返正? 只有杀光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正道,这才是真正的天生天杀,大道之理。”石放眼睛微微一眯,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