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似曾相识
“葛长老这是在赶我走吗？”寒远山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长青店打开门做生意，无论来者何人，只要是客人，我们长青店都热烈欢迎。”葛夜柳道。 “这么说来，我寒远山不是长青店的客人？” “老夫只是觉得寒公子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既然如此，寒公子何不暂且先回去，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来也不迟。”葛夜柳不咸不淡道。 寒远山用手指着李云霄道：“说来说去，葛长老就是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但是，葛长老要明白，你耿耿于怀的人不应该是我，而是他。” “寒公子这是想把老夫当三岁小孩戏弄？老夫虽然不在现场，但你别以老夫什么都不知道。”葛夜柳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担心长青商会与帝国会产生矛盾，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直接拍死。 “葛长老，你觉得，连买一枚普通的空间戒指都心痛的人，难道还买得起一件上品玄器。”寒远山嘴角边扯出一丝不屑。 葛夜柳知道寒远山说的是谁，目光开始往李云霄身上落去。 他见李云霄衣着平凡，气质普通，怎么看，也不像是买得起一件高品玄器的人，身上的杀气渐生。 小青的心徒然悬了起来，心乱得砰砰砰的直跳。 寒远山等人心里暗喜：“小子，你要是拿不出相应的金币，我看你怎么收场？” 就在寒远山等人浮想联翩的时候，葛夜柳身上的杀气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因为他发现，在他这道杀气的压迫之下，李云霄自始之终，脸色平淡，气息沉稳。 他可不相信，区区一名三星武士，如果不是拥有足够强的底气，怎么可能保持如此的镇定？ 寒远山心中充满了疑惑，问道：“葛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葛夜柳笑道：“老夫还是之前的意思，从来没有改变过，等寒公子哪天心情好了，再来我们长青店消费。今天的话，还是先回去吧。” 寒远山知道事情没得商量，只能又恨又气又无奈的转身离去。 不过在离去之前，他冷冷地盯着李云霄，道：“小子，除非你这辈子躲在长青店里不出去，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云霄倒是没有把这样的威胁放在心上，将流云剑收入空间戒指中，在小青的带领下，直接上了顶楼，找到了正在炼器的马大师。 马大师原名马重明，是一名年约六十上下的老者，但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双瞳炯炯有神。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李云霄等人的到来，正施展战气，利用指尖在一杆长枪的表面上，雕刻着一条条不一样的线条。 这些线条有深有浅，有粗有细，有宽有窄，但无一例外的都非常的流畅。它们密密麻麻，却繁而不乱，处处透露着一股隐晦的气息。 李云霄等人虽然不懂炼器，但也知道，马大师此时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否则的话，前功尽弃也就罢了，就怕出现炸器现象。 李海涛和夏雨荷两人看着那些单调的线条，索然无味，随后找了一个位置，安安表静坐在一旁等候。 李云霄眼中却放射出点点惊叹的光芒，看马重明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就好像在欣赏一件伟大艺术，特别的陶醉。 不知不觉，李云霄所有的心思，彻底的迷失在那阵图之中。 望着那一条条看似毫无章法可言的线条，李云霄居然可以猜到，马重明下一秒将往哪个方法运指。 运指的力度，是入枪三分，还是浅尝辄止， 好熟悉的一幕！ 李云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马重明手随眼动，眼跟心走，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指尖下那一条条线条之上。 某一刻，当马重明的手指和起指之处链接起来之后，长枪表面上的所有线条仿佛活过来一样，散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特殊的图案。 天地灵气在这个图案的旋转之下，从四面八方迅速涌过来，并纷纷涌入到长枪之中。 这种奇景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渐歇。 至此，马重明手中的这杆长枪，算是真正的炼制完毕。 长枪如金似玉，清秀中透露着浓郁的枪芒，威势非常惊人。但落在马重明的眼里，这杆长枪似乎不够完美。 马重明打量了好一会儿，摇头叹息，随手将这件在一般人的眼中，绝对当成宝贝一般的武器，以扔垃圾般的形式，往角落里扔了过去。 而在那个角落里，零零碎碎地堆压着许多类似于这杆长枪的武器。显然它们在马重明的眼里，都是失败品。 但李云之霄从这些失败品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许多不同寻常的气息。 由此可由，这些既便是失败品，其威力也非同小可。 “马叔叔，那杆长枪难道炼制失败了？”小青连忙跑过去，又是给马重明揉肩膀，又是替马重明捶背，一副乖巧孝顺的样子。 小青的话，也正是李云霄心中的疑惑。 马重明笑道：“也说不上失败，但也算不上成功。” 小青问道：“马叔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马重明道： “我原本是打算把这杆长枪炼制成一件下品道器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它没有达到下品道器应有的威力，但又比上品玄器强出许多。 所以，说它是下品道器，还不够资格。说它是上品玄器，威力又强出了许多。 严格讲起来，算是一件伪道器吧。” 小青道：“马叔叔，难道这个角落里堆放的都是伪道器？” 马重明微微颔首：“不错，全都是炼制失败的产品。” 小青道：“照您的意思，就算是伪道器，其威力也比上品玄器强出许多，那您为什么不把这些伪道器让商会拿去出售呢？” 马重明道： “伪产品的威虽然比上品玄器强，但存在很大的缺陷，最重要的一点，伪道器性能不稳定。 如果在使用过程中一旦出了什么问题，这不仅会砸了我马重明的招牌，还会影响到我们商会的声誉。 更何况，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要是知道，我把这些伪道器拿出去卖了，还不被他们嘲笑死了。 我马重明可丢不起这张老脸。” “马叔叔可是千鸟坊首屈一指的炼器大师，谁敢抵毁您。”小青哼了一声，脸上露出骄傲的神采。 “你这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说吧，这次过来找我老头子有什么事”？”马重明吹胡子瞪眼，但心情极为不错，眼睛随后在李云霄身上打量起来。 小青嘟起小嘴巴，生气道：“马叔叔，瞧您老把小青想成了什么人？小青是那种人吗？小青这是想您老了，所以这才过来看看您老，难道不成吗？” “我知道你丫头嘴巴甜，但你马叔叔还没老糊涂。”马重明哼了一声，一脸的不相信。 小青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青那点小心眼，岂能瞒得过他。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直言道，“是不是你的这位朋友想找我炼器？” “都说姜是老的辣。想不到马叔叔连这也猜得出来，小青佩服。不过话说回来，小青主要是来看您老的，顺便带个朋友过来找您。” 小青嘻嘻一笑，走到李云霄身旁，对李云之霄道，“李公子，这便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马大师，我的叔叔。” 李云霄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之后，肃然起敬，连忙行了一个晚辈之礼：“晚辈血剑宗弟子李云霄，见过马大师。” 小青这才知道李云霄的名字，心里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欢喜。 马重明则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否则，以他的身份，像李云霄这等小角色，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要想炼器，老老实实到下面排队登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