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八龙阵失战的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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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那高大神像中,又传出那柔美的声音,道:“沈天奎,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沈天奎正想答话,那柔美的声音又抢先接道:“沈天奎,此刻咱们有两条路走,可由你任选一条。” 沈天奎道:“愿闻其详。” 龙虎帮主道:“咱们可以同心协力,先把横拦道上的群豪,一网打尽,可以留用的,予以收用,不能收用的,就废了他们的武功。” 沈天奎生性多疑,暗暗奇怪道:这龙虎帮主和我素昧平生,龙虎帮和归云山庄,平常也无往来,这龙虎帮主何以会在初度见面之下,竟然提出了合力拒敌之策…… 但觉得其间疑窦重重,一时间难作决定,以那沈天奎的智慧,也是无法确定那龙虎帮主的用心何在? 只听那龙虎帮主接道:“第二条路,那就是咱们今日先来一场决战……” 沈天奎接道:“这就奇怪了,贵帮和山庄,素无往来,无恨无怨,似乎这般非友即敌,岂不太过极端了吗?” 那神像又传出来柔美的声音。道:“沈天奎,你可知道,两雄不并立,据本座近来观察所得,咱们为人行事,颇多类似之处,其道相同,自应互相为谋,这其间自是非友即敌了!” 这两人谈话之间,全部用的传音之术,别人只见那沈天奎嘴唇启动,却听不出说些什么? 那沈天奎机智过人,竟也被那龙虎帮主闹的莫名奇妙,只觉其人一派天真,毫无心机,但以那龙虎帮主在江湖上的神秘声誉而论,这帮主,实在不应该像这般一样毫无心机的人物。 但这沈天奎终是一位大奸大恶的奸雄人物,略一沉吟,终于被他想出一个计谋出来,说道:“贵帮既有和山庄联手同盟之心,在下极表欢迎,不过,彼此素不相识,这般突如其来,未免有些太过突然,我素来不作冒险的事,如果是帮主有和在下结盟之心,就该以真面目和在下相见才是。” 龙虎帮主道:“好!既是如此,阁下就请让开去路,今夜三更,咱们在归州城十五里处,吕祖庙中相见。” 沈天奎道:“就此一言为定。”当先退到路旁,举手一挥,随来的黑衣武士,纷纷向两侧避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但听锣声鸣起,四个赤膊大汉,抬起那高大狰狞的神像,在数十个随行大汉护卫之下,疾行而去。 朱逢生等群豪,眼看双方剑拔弩张,大有动手的样子,却不料忽然间情势大变,沈天奎竟然让开了去路,龙虎帮主从容而去。 宇文付低声对许阳道:“咱们这场心计白费了。” 许阳道:“咱们只是在阻拦沈天奎,虽然未能使双方自相残杀,但咱们没和龙虎帮冲突,实力丝毫未损。” 宇文付抬头望去,只见沈天奎身后列队而立的黑衣武士,大约有四五十人左右,以对方此刻实力,那是足以对付得了,唯一困难的事,是无人能和沈天奎交手。 心念一转,低声对许阳道:“据在下估计,眼下强敌,只要能有一两位高人,便可和那沈天奎交手,其余之人,那就不用畏惧了!” 许阳略一沉吟道:“沈天奎武功确实高强,如果是单打独斗,的确没有一个可和他交手之人!” 宇文付道:“道长之意,可是要用车轮战法吗?” 许阳道:“眼下也唯有此策。” 宇文付道:“道长可是已胸有成竹?” 许阳道:“贫道准备和这两位大师合力拒挡那沈天奎。” 宇文付道:“那很好,只要能挡住沈天奎,其他的人,就不难对付了。” 这时,沈天奎身后那些黑衣武士,已经分列成数排,兵刃出鞘,一派肃杀之气,看样子,只要沈天奎一声令下,那些黑衣武士,立时可以分由几个方位攻向群豪。 朱逢生似乎是突然间想起一件紧要之事,缓步行到宇文付身旁,道:“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宇文兄。” 宇文付道:“如果兄弟知道一定回答。” 朱逢生道:“刚才沈天奎和宇文兄对答之言,似乎是说到一位武功卓绝的高人,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宇文付略一沉吟,道:“确有其事,只是此刻,他还不宜出面,度过这场危难之后,在下自当替两位引见一下。” 朱逢生剑眉耸动,欲言又止。 阮山隐身在山腰一块大岩之后,俯瞰下面对战形势,就地理而论,群豪已足一战,山道狭隘,草丛岩石后,又早伏暗桩,沈天奎人数虽占优势,但却无法由四面八方抢攻,只要有人能够拒挡住沈天奎,今日一战,将使归云山庄大受挫折。 心念转动,豪气顿生,恨不得跃下岩石去,独自和沈天奎搏斗一阵。 金刀萧奇,一直留心着阮山的举动,看他剑眉耸动,表露一副跃跃欲试之色,立时低声说道:“今后江湖上风涛正急,正义之舟,全赖大哥把舵,你伤势甚重,千万不可轻身涉险。”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错过今日机会,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遇上此等情势,能和沈天奎单人匹马,决斗于荒原之上。” 萧奇微微一笑,道:“沈天奎重出江湖以来,已经震动了武林,有如骑虎背上,欲罢不能,今后机会正多,大哥不用担心。” 阮山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兄弟,不是小兄出言狂妄,看今夜参与的群豪中,只怕难有沈天奎的对手,请设法转达小兄之意,告诫群豪,不可称一时意气雄心,和那沈天奎单打独斗,如有三两个高手合力和他搏斗,还可支撑一阵,如果是逞一时意气,只怕要有遭劫之人。” 萧奇道。“小弟立时去转达大哥之命。”言罢,绕入草丛而下。 沈天奎放过了龙虎帮,略一打量群豪,不禁一皱眉,暗道: 终南二侠,一向是焦不离孟,罗文中既然在此地出现,沈风也许就在付近,许阳和朱逢生同时现身于此,无为道长难保不来,如果这几人全都赶到,敌势太强,我只怕是难以独支大厦,如果那余不歪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相助,势非一败涂地不可……这胜败虽然是兵家常事,但如果这一战大败之后,对我重出江湖的声威,挫折甚大,实在是得不偿失。 此人果然不愧一代奸雄之才,临敌之间,仍然保持冷静心情,综观大局,分析敌我之势,周密异常。 在这道埋伏之中,原由那徐文昌统领全军,但此刻情势变化,突然间,加入了很多高手。 在这班人中,除了那老僧极少在江湖上出现之外,如论身望,以许阳和那罗文中齐名武林,但因许阳出身武当大派,受人敬重又非罗文中所能比拟了。 只见徐文昌大步行了过来,拱手对许阳道:“道长。” 许阳正举手答礼,徐文昌又抢着道:“道长誉满江湖,人人敬重,今日之战,又非江湖一般名利意气之争,还望道长赐允,主持大局。” 许阳微微一笑,道:“这个贫道如何敢当。” 徐文昌道:“道长众望所归,不用谦辞了。” 宇文付接道:“徐兄说的不错,道兄能出来主持今日之战,那是最好不过。” 许阳还想推辞,罗文中已经不耐烦地说道:“你这牛鼻子真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人家这么抬举你,你还端的什么臭架子。” 这罗文中和武当派交情深厚,别说对许阳了,就是在那素来严肃的无为道长面前,他也是照样胡言乱语。 许阳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文昌一抱拳,道:“在下恭候大命。” 许阳道:“有劳稍候。”言罢,缓步走近沈天奎,道:“沈大庄主,想不到咱们今日竟然又在此地重逢。” 沈天奎见群豪公推许阳道长为首,冷冷地答道:“武当山和归云山庄近在咫尺,就是今日不见,改日仍然有见面之缘。” 许阳道:“大庄主说的不错,咱们武当派有如你沈大庄主眼中之钉,必须去之而后快了。” 沈天奎冷哼一声,不理会许阳质问的话。 许阳淡然一笑道:“沈大庄主自视甚高,想来也不把贫道放在眼中……” 沈天奎突然接道:“好说,好说。” 许阳目光一掠沈天奎身后的黑白二侠,和那些黑衣武士,道:“今日既然相遇,那是难免一场恶斗了。” 沈天奎道:“就凭你许阳吗?” 许阳道:“贫道自知非敌,但却极愿应战,奉陪你沈大庄主几招。” 沈天奎暗自盘算,忖道: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如若那老叫化和那位不知姓名的高人,也同在此地,动手之后,突然现身相助,那时,想要退走,也非易事了……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冷冰冰地说道:“你可是要找沈某人,决定互相动手之法吗?” 许阳道:“悉听尊便,只要沈大庄主划出道子,贫道等速从行事就是。” 沈天奎突然纵声大笑,声如伤禽怒啸,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群豪只听得暗暗心惊:此人内功,果然是深厚惊人。 笑声顿住,突然举手一招。 一块鹅卵大小的山石,突然飞了起来,落入沈天奎的手中。 只见他双目圆睁,凝注在许阳的脸上。 一股咄咄逼人的肃煞之气,使许阳那等有修养定力的人,也不禁微生寒意。 只听沈天奎冷笑一声,道:“接着!”握在右手的鹅卵石,突然向许阳投了过来。 许阳伸手接过山石,不禁一皱眉头。 原来那山石有如一只烫手的山芋,滚热逼人。 在群豪众目之下,许阳自是不便把手中山石,投掷地下,只好运功和那热力抗拒。 哪知一加力,手中山石,竟然碎若细粒,洒落一地。 沈天奎哈哈一笑,道:“懂得我沈某之意吗?” 顿了一顿,举手一挥,道:“今日之战,不用打了。”一转身,跃上马背,纵骑而去。 黑白二侠,和那些黑衣武士,纷纷追在身后,但见尘土蔽天而起,数十匹快马,去如飘风。 这一次,大出群豪意料之外,都不禁为之一呆。 只见那奔行快马中,突然一个黑衣武士,跌了下来,翻了两个滚,隐入了道旁草丛之中。 数十匹快马,去势依旧,无一人回顾一下那摔下马的黑衣人。 许阳等虽都瞧到,但也未放在心上,只觉归云山庄中人,个个生性冷酷,对一个同伴的生死,竟然是这般的漠不关心。 但见烟尘远去,数十匹快马,逐渐的消失不见。 许阳望着那快马消失的去向,长长呼了一口长气,道: “沈天奎的为人行事,永远是叫人猜测不出……” 只听朱逢生叫道:“奇怪呀!这人并未受伤。” 许阳道:“什么事?” 朱逢生道:“那黑衣人并未受伤。” 群豪齐齐抬头望去,只见那跌入草丛的黑衣人,竟然由草丛中爬了起来,而且对群豪行了过来。 宇文付道:“沈天奎诡计多端,这人不知要揭什么鬼,不可中了他的诡计,诸位请留在此地,在下过去瞧瞧!” 朱逢生道:“兄弟奉陪宇文兄一行。”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好!” 两人联袂而起,直对那黑衣人迎了过去。 不足二里的距离,片刻间已经接近,距那黑衣人还有两丈远近,宇文付已停下脚步,冷冷喝道:“停下!” 那黑衣人依言停了下来,一拱手,道:“哪一位是宇文总瓢把子?” 宇文付呆了一呆,道:“在下便是,朋友有何见教?” 那黑衣人探手入怀,摸出一封信,道:“在下受人所托,有封密函,请宇文瓢把子代转。” 双手捧函,大步行了过来。 宇文付冷冷说道:“函件请放在地上,朋友退出一丈。” 那黑衣人依言放下手中素简,缓缓后退一丈。 在一丈距离之外,那大汉纵然突然发招,宇文付也自信可以闪避得开,当下大步走了过去。 只见那信之上写道:敬烦宇文总瓢把子,转向阮山亲启。 字迹娟秀,似乎是一若女子手笔。 宇文付仔细瞧那信,不像涂有毒物,伸手捡了起来,道: “这封信是何人所写?” 那黑衣大汉道:“在下送上这封信的代价是还我自由,别的一概不知,简内函笺上,写得明白,收函人一看即知,在下就此别过。”言罢,转身向正南奔去,和沈天奎等人去路、方向并不相同。 朱逢生大步行了过来,道:“那素简是何人写的?” 宇文付摇摇头道:“这个在下也不清楚。” 朱逢生道:“这素函可是写给你的吗?” 宇文付已经把素简藏入怀中,道:“不是,写给另外一个朋友。” 朱逢生看他吞吞吐吐,似乎是不愿说一般,自是不便再追问下去。 两人一齐走了回来,许阳低声问道:“那留下的黑衣武士,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逢生接着道:“没有事,那人只是送来一份私人函件。” 他特别的说出私人二字,也就是不愿许阳等再多追问。 果然,全场中人,无人再问。 宇文付生恐因此引起误会,很想解释,但又觉此事很难解说明白,除非说出了阮山的身份。 但他未得到阮山同意之前,实在又不便自作主张,只好闷在心中不言。 一时间,场中沉寂下来。 良久之后,许阳才轻轻叹息一声,道:“宇文兄深入归云山庄一事,已传扬于江湖之上,武林同道对这份豪壮之气,都已生了很深的敬慕之心。” 宇文付笑道:“其实兄弟是敬陪末座……” 连连叹息一声,接道:“我们这一次能够活着离开那归云山庄,除了那丐帮中长老余不歪外,还得另一位高人相助。” 许阳道:“什么人?” 宇文付道:“兄弟一向不喜欢谎言,那人就在此地,只是未得到他同意之前,兄弟实在不敢擅自做主说出他的姓名……” 他摸了一摸怀中的封简,说道:“这封信也是那人的,兄弟不便做主。” 朱逢生目光炯炯,扫了全场一眼,道:“这等神秘吗?” 宇文付笑道:“在下所知,那人隐去本来面目,实非故作神秘,而是确有苦衷。” 朱逢生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宇文兄也不用替咱们引见了。” 这几句说的声音甚高,欲擒故纵,想用言语激那人自行出面。 哪知阮山隐在山腰巨石之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什么,自然不会挺身而出了。 这时,邪僧、求丐、上官洪等,都由两面草丛中站了起来。 朱逢生目光投到上官洪的身上,欲言又止。 宇文付急忙接口道:“兄弟给两位引见,这位是南海卜侠上官洪……”转向朱逢生,又道:“这位是武当门下朱逢生朱大侠。” 朱逢生一抱拳,道:“上官兄。” 这上官洪为人孤傲自负,挟绝技南来中原,原想先做出一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举之间,扬名于中原武林道上。哪知事与愿违,竟是未如所愿,归云山庄一战,目睹那阮山的神勇,和余不歪的八面威风,狂傲之气,顿然消减,眼看那朱逢生一表人材,卓尔不群,立时抱拳还了一礼,道: “不敢当。” 朱逢生道:“上官兄可是初来中原吗?” 上官洪道:“兄弟生于中土,幼时赴南海,长于海岛,此次重返中原,虽是回归故乡,但对于人人物物,都有着新奇之感,幼小往事,早已不复记忆了。” 朱逢生笑道:“中原武林,恩怨纠缠,想来不如南海清静。” 上官洪道:“兄弟未归之前,也曾得中原人士讲起……” 朱逢生接道:“传言未必可信,恐怕要使上官兄失望了。” 上官洪长叹一声,道:“中原武林,人才侠士,武勇、谋略,尤过传言甚多。” 朱逢生道:“上官兄过奖了。” 忽然听到求丐说道:“强敌已退,咱们也该找个地方好好吃它一顿了。” 邪僧接道:“不错啊!我和尚的酒瘾,早已发作了。” 这两人一搭一档,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朱逢生望了邪僧,求丐一眼,回顾宇文付道:“这两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邪僧和求丐吗?” 宇文付道:“不错,可要兄弟替三位引见一下?” 邪僧冷冷接道:“不用了。” 朱逢生回过脸去,望着邪僧说道:“大师……” 邪僧道:“别这么抬举我,我和尚受不了这个,如果是看我和尚顺眼,交个酒肉朋友,那就叫我酒和尚。” 朱逢生微微一耸剑眉,道:“久闻大师游戏风尘,不拘俗节,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邪僧道:“酒和尚,就是酒和尚,大师大师的,我和尚可是担当不起。” 朱逢生一时间,倒无法闹清楚他心中之意,只好默然不语。 求丐突然哈哈一笑,道:“酒和尚你敢开罪人家朱大侠,你和尚是活得不耐烦了,在下可是不愿奉陪,我要先走一步了。” 言罢,也不等宇文付答话,转身大步而去。 邪僧高声叫道:“老要饭的,等等我。”回头对朱逢生一挥手,道:“你如果真的想交我这个酒肉朋友,最好是想法子带点好酒,酒和尚见了酒,自然会借故攀交。” 朱逢生笑道:“多承指教,在下当牢记心头。” 邪僧转身疾奔而去。 两位游戏风尘的大侠,转眼走的踪影不见。 朱逢生低声问宇文付道:“宇文兄,这两个人可是当真的走了吗?” 宇文付叹道:“这两个人游戏风尘.行踪难测,是否当真离去,别人也很难预料,唉!归云山庄中那场恶战,就要算得这邪僧、求丐,两位大侠,也尽了权力。” 许阳突然合掌当胸、说道:“那沈天奎既然率众退走,量他不会再来,少林寺方丈,和本派掌门,为那沈天奎重出江湖一事,已经联名发出侠义柬,请诸位到武当山聚会,共议除此武林巨恶之策。想那沈天奎耳敏眼灵,此事决难瞒过,贫道事务繁忙,要先行告辞了。” 说完话,对群豪欠身一礼,带着朱逢生、罗文中等转身而去。 这时,两侧山岩的后面草丛之中,缓缓站起来二三十余个拿着弓箭和匣弩的大汉。 原来这些都是宇文付选出的武功高强之士,埋伏于此,准备在这处险要之地,全力阻拦归云山庄的追兵。 哪知事出意外,沈天奎竟是突然率众而去。 这时,阮山也和萧奇等离开那山腰大岩石,走下山来。 萧奇紧随阮山身后,低声说道:“大哥此刻已是群豪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如若借机一呼,必有很多人愿意追随大哥,以大哥的才智而言,不难在九大门派和归云山庄之外,另树一支武林主脉。”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小兄虽是初入江湖,但就半年中观察所得,武林中所以纷扰不清,大都为名利二字所困,尤以名字害人最深,人人都想称尊武林,这纷乱,自是永无休止之日了。” 萧奇觉得脸上一热,笑道:“小弟却为利字所困,虽然取财有道,从未用强豪夺,但用些心机,逼人自动交出珍品异宝,总非正人君子该为……”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自和大哥结识以后,兄弟也曾和郭峰谈过此事,从今之后,要洗去心中贪财之念,全力相助大哥,做出一番事业。” 阮山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暗暗忖道:这数十年的老毛病,想要一旦改过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说话之间,已经走近群豪。 宇文付探手入怀,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说道:“这里有封密函,阮兄请拿去看。” 阮山接过信,只见封皮之上,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手笔,不禁心中大奇,问道: “这封函件是何人所写?” 宇文付道:“兄弟未曾瞧过。” 阮山一皱眉头,拆开封简,只见上面写道:昨晚神志忽清,听家父谈君事,君虽易容改装,混入归云山庄,但却无法瞒得过家父双眼,家父不肯泄露君之身份,志在用君身上的血,救妾的命…… 阮山只瞧得打了一个寒颤,暗道:看起来,那毒手华佗他不借去我身上的血,救活他女儿的命,这一生一世,也不甘心了! 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向下看去。 家父为妾,用尽苦心,但用别人的血,救妾的命,妾所不愿取,奈家父爱女心切,必欲得君之血。薄命弱女,困于病魔,终日以药物继命,难得有片刻清醒之时,今晚竟大异往昔,一直神志清明,躺在床上。,竟难入睡,悄悄给君写信。 妾和君素昧平生,但妾身却有了君的血液,弱女残躯,有如油尽之灯,生命之火,随时可熄,感怀家父苦心,不禁黯然泪下,忆君无辜受此牵累,更使心神难安,思前想后助君一臂,聊表歉疚之心。 据妾所知,沈天奎苦心培育而成的奇兵悍将中,以八龙大阵,最为利害。 所谓八龙,实在是八个各擅武功的奇人,被沈天奎收伏之后,带回归云山庄,费了数年的苦心,而练成了八龙大阵,其中得家父助力甚多,是以,妾身才明白内情。 妾身思前想后助君一臂,莫过夜锁八龙,因而略施小谋,使八龙失去了战力,妾虽有愧于君,但也不便施下辣手杀死八龙,使沈天奎数年苦心,毁于一旦,三思之后,才得两全之策,使八龙消失战力十日,十日之后,重行复原,此为妾报君之恩…… 书写至此,突然断去,下面也未署名,此信虽未尽意,但已说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阮山看完书信,才知沈天奎排出的八龙大阵,为何不堪一击了,原来是早已经人暗中动了手脚,缓缓折信入简,放入怀中。 宇文付等虽然很想知道信中之意,但见阮山不言,也就不便追问。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金娇急忙走到阮山身旁,低声说道:“老夫人身体甚是衰弱,咱们不能再赶路了,必须及早找个 地方,好好休息一些时日。” 阮山脸色一变,急忙问道:“此刻情势如何?” 金娇道:“此刻很安静……” 阮山长长呼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了。” 金娇接道:“小婢和玉娇细查老夫人的身体,不宜再受惊累,必须得先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静养几日,才能早日复元。” 阮山略一沉吟,回头对宇文付道:“家母的身体虚弱,难再耐奔劳之苦,兄弟势必要在附近找一处人家休息几日,宇文兄和诸位,都有要事在身,请自便吧!” 宇文付道:“此地距离那归云山庄过近,只怕沈天奎布有眼线,最好是能再远走百里。” 阮山还未来得及答话,金娇已抢先接道:“宇文爷请恕小婢多口,就老夫人的身体而论,实在是不宜再赶路了。” 宇文付听出情势严重,默默沉思良久,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多言,但望阮兄能够多留下几位武功高强的人,万一发生事故,也好有个照应。” 阮山道:“人数太多反易泄露行踪,宇文兄的盛情,兄弟心领了。” 宇文付一抱拳,道;“阮兄请带人先走一步,兄弟暂时留此断后,也免得那沈天奎的眼线追踪。” 阮山道:“那就有劳宇文兄了,今日之情,日后兄弟定当报答。” 辞别了宇文付,绕到后山,带了中原快手俩兄弟和金娇、玉娇绕向山中行去。 神偷彭飞突然说道:“诸位慢走,兄弟年纪老迈,不能把一点压箱本领,带入棺材之中。” 阮山回过头来说道:“彭兄有何指教?” 彭飞目光一掠金娇、玉娇,笑道:“老偷儿瞧这两个女娃儿很伶俐聪明,想传她们两手偷窃小技,但不知人家大姑娘是否喜欢老偷儿这些玩艺儿?” 阮山笑道:“彭兄有此用心,我想她们是求之不得。” 这些日子在江湖之上行走,已使他深觉,虽鸡鸣狗盗之技,也大有用,神偷彭飞的盗窃手法,天下无双,心中对他并无轻视之心。 金娇、玉娇齐声道:“老前辈有此用心,我等是感激不尽。” 彭飞哈哈一笑道:“好!既是如此,那老偷儿就跟你们走了。” 南海卜侠上官洪对阮山一拱手道:“兄弟也想跟几位结伴同行,不知是否见容?” 阮山道:“上官兄肯与同行,兄弟等欢迎至极。” 金娇突然快步走到宇文付身旁,低声说道:“归云山庄中出身的女婢,个个都不会存有奢望之心,能得见容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但望宇文总瓢把子,善待我那竹凤妹妹。” 宇文付微微一笑,道:“姑娘但请放心,在下自当尽全力好好照顾她。” 这时,上官洪已经赶到阮山身旁,低声问道:“兄台可是那真的阮山吗?” 阮山笑道:“不敢相瞒,正是在下。” 上官洪道:“这就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阮兄请看那位宇文兄神色如何?” 阮山凝目打量了宇文付一眼,道:“兄弟瞧不出什么。” 上官洪道:“眼下他脸色晦暗,十日内必有大变,唉!在归云山庄的时候,兄弟曾经预言他有血光之灾……” 阮山接道:“他不是受了伤吗?那血光之灾,也算应了上官兄的预言了。” 上官洪摇了摇头,道:“此刻他脸上晦气太重,胜过在归云山庄时,而且他晦气直透华盖,近日之中,必有大变,快则三日之内,长不会超过十日。” 阮山心中虽然不太相信他的卜算之术,但见他说的如此认真,不禁心中一动,暗道: 此等事情,宁可信其有。当下说道:“上官兄既有把握,也该通知他一声才是。” 上官洪轻轻叹息一声,道:“那宇文付英雄性格,兄弟的话,只怕他未必肯听。” 阮山一皱眉头,道:“上官兄之意呢?” 上官洪道:“阮兄如若能郑重其事的劝说他几句,他也许能够遵行。” 阮山略一沉吟,道:“好吧!”大步走近宇文付,正容说道: “宇文兄,兄弟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之后,还望宇文兄谅解!” 宇文付道:“阮兄有何见教,只管说,但得兄弟能力所及,决不推辞就是。” 阮山道:“宇文兄印堂晦暗,气色不佳,十日之内,还望多加小心。” 宇文付笑道:“可是那上官洪,告诉你的吗?” 阮山说话之时,留神瞧了两眼,只见他眉宇之间,果然隐隐透出一片陰晦之色,当下接道:“是在下自己瞧出。” 宇文付略一沉吟,道:“好吧!我小心一些就是,谢谢阮兄的叮嘱。” 阮山道:“家母身病复元之后,兄弟就把他们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再设法去找宇文兄。” 宇文付道:“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联名传出用义柬,召集的英雄大会,还望阮兄能够参加!” 阮山道:“此时还难决定,到时再作打算吧……”双手抱拳.接道:“兄弟先走一步了!”转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