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刑具背后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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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童子,绿衣少女,齐齐应了一声,飞落在阮山等小船之上。 萧奇看两人年纪只不过十四五岁,但轻功造诣,却是不凡,由那五彩巨船上飞落到小船之上,有如两片落叶一般,船身连动也未动一下,心中暗道:两个童子,武功尚且如此,那四海君主,武功定非小可。 只见那青衣童子,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锁链,道:“哪一位先戴?” 阮山仔细瞧那金锁刑具,只不过三尺长短,环环衔扣,每隔半尺,就有一个核桃大小的金锁,心中暗道:这刑具倒是奇怪,必有特殊的作用。 郭峰一挺胸,道:“我先来试试看,不过二爷的脾气可不大好,你们这一对娃儿,要小心一些就是。” 那青衣童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修养工夫,却是很好,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金色锁链,向郭峰颈上套去。 郭峰个子甚高,那青衣童子高高举起双手,也无法把锁链套在他的颈上,郭峰又故意抬头挺胸而立,那童子更是无能为力。 只见绿衣少女,竟然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右手。 青衣童子一提真气,跃落在绿衣女的手臂之上,伸手把锁链套在了郭峰的颈上,然后又把金链在郭峰的双臂之间绕了两周,熟练异常的扣上了金锁。 那金锁没扣之前,也还罢了,金锁扣上之后,郭峰立时一皱眉头。 原来那数道金锁没扣之前,还看不出这金锁刑具的妙用,一扣后,整个金锁,突然收紧了很多,两条手臂,被紧紧的锁在颈上。 郭峰望了那金锁金锭一眼,冷然一笑,肃立没动。 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区区一条金链,难道还真能锁住我不成。 那青衣童子又从怀中摸出一条金锭,道:“轮到哪一位了?” 萧奇哈哈一笑道:“锁我吧!” 那青衣童子走了过去,如法炮制,锁上了萧奇。 阮山一直冷眼旁观,没发一言。 那青衣童子又摸出一条金锁链来,走到阮山面前,道:“轮到阁下了。” 阮山道:“尽管出手。” 那青衣童子举起锁链,又锁了阮山。 修月眼看三人全都戴好了金锁刑具,微微一笑,道:“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求。” 郭峰冷冷说道:“如果是不情之求,最好不要说了,在下等只答应戴上金锁刑具,并没再作别的承诺。” 修月道:“那是君主立下的法戒,天下武林同道,人人都得遵照,三位自是不能例外。” 阮山道:“如果是不情之求,我等可以答应,但也可以拒绝,道长请先说出来吧!” 修月道:“在见我家君主之时,三位最好能把兵刃取下。” 阮山一皱眉头,还没决定是否答应,郭峰已经忍耐不住,冷厉地喝道:“道长的算盘未免是打的太如意了。” 说话之时,暗运真气,猛然一挣。 只听一阵劈劈啪啪之声,数道金锁,突然一紧,不但未能把金锭挣断,原有些松缓的金锁,反而突然紧了起来。 郭峰暗暗吃了一惊,忖道:“一条小小金链,怎么如此坚牢。” 只见修月微微一笑,道:“三位武功高强,生性必傲,贫道不得不用特制的金锁把三位锁起来,诸位带的金锁链乃是天镀编结之后,再配以百炼精钢制成,浇以金汁,而且诸位被锁之处,又都是关节袕脉,纵有千斤神力,只怕也不易挣断,所以三位还是不要多费心机,免得破坏了眼前的和谐气氛,弄得不欢而散。” 萧奇哈哈一笑,道:“道长好厉害的心机。” 修月淡然一笑,道:“君主也仅仅只有这三条特造的金链,如果你们再多上一位,那就不够用了……”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取下他们的兵刃。” 那青衣男童和绿衣女童,闻声出手,分向阮山的长剑和郭峰的长剑之上抓去。 郭峰身子一侧,避开五指,飞起一脚,直向那青衣童子踢去。 那童子身手矫健,一闪避开,挥手一指,点向郭峰右腿的悬钟袕。 郭峰看他出手就找袕道,心中暗自震骇,疾快的收回右腿,忖道:瞧不出这娃儿身手如此了得。 但听阮山说道:“郭兄弟让他们取下兵刃吧!” 郭峰对阮心的话,一向是百依百顺,当下不再反抗。 那童子取下郭峰腰间的长剑,那绿衣女童也取下了阮山身上的长剑,缓步行到萧奇身前,道:“你的兵刃。” 商八笑道:“你们取吧,尽管拿去。?” 那青衣童子伸手从萧奇背后拿下金刀,回 回头对修月道:“兵刃都已收下。” 修月道:“好!你们上船来吧!” 两人拿着阮山等人的兵刃,应了一声,同时飞身而起,跃上大船。 阮山目注修月说道:“我等兵刃都被取去,道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郭峰冷冷的接道:“我早知道牛鼻子靠不住,果然不错。” 修月也不生气,淡然一笑,道:“三位身上戴着金锁,行动不便,待贫道放下软梯,便于三位登船。” 也不等阮山答话,回头说道:“放下软梯。”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五彩软梯,从巨船之上放了下来,直落小船。 阮山举步,踏上软梯登上五彩巨船。 中原快手紧随在阮山身后。 抬头看去,只见巨船之上,甲板甚是宽大,长约三丈,宽有一丈二三。 甲板尽处,是一座雕刻着龙凤的舱门。 十二个黑衣劲装,身背雁翎刀的大汉,一排横立在修月的身后。 只见修月举手一挥,十二个佩刀大汉迅快的散布开去,让开了去路。 萧奇仔细看那五彩巨船,构造和一般帆船,大不相同,显然是特殊设计建造而成。 修月微微一笑,道:“三位且请在这甲板之上,稍候片刻,贫道这就进去禀报君主,以便迎接三位……” 阮山淡然说道:“这等非出本心的做法,我看用不着了。” 修月道:“贫道既然答应了三位,岂可言而无信。”大步直向舱中走去。 只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忽然大开,但修月进门之后,立时又关了起来。 萧奇低声对阮山说道:“这金锁链,紧韧异常,小弟已经暗中试过,无法挣断……” 阮山道:“此刻咱们已经中了圈套,如非情势急迫,还望两位兄弟忍耐一二。” 萧奇道:“咱们听候大哥之令行事就是。” 郭峰道:“这金锁链虽然挣它不断,但咱们还有两只脚可以拒敌,小弟认为最困难的是咱们此刻还在船上,咱们兄弟都不会水底工夫,纵然能够冲出他们的围攻,也是难以飞渡过这茫茫的江水。” 阮山道:“郭兄弟所见甚是,因此,咱们才要多忍耐一些。” 但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突然大开,两个青衣童子当先走了出来。 紧随在两个青衣童子之后的,是四个全身绿衣的少女。 二男四女,青一色背插长剑。 郭峰低声对萧奇说道:“老大,那四海君主,定然是一位好色之徒。” 萧奇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何以见得?” 郭峰道:“你瞧他手下之人,女人多于男人……” 说话之间,突然弦管齐鸣,悠扬乐声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穿胸绣金龙黄袍的人来。 阮山仔细看去,发觉那人的年龄并不大,大约在三十上下,白面无须,举步落足之间,缓慢沉重,似乎是和着那弦管节奏。 修月紧随在那黄袍人的身后,出得舱门之后,突然加快脚步,抢在那黄袍人的前面,走近阮山等人身前,说道:“君主出舱,三位也该以礼拜相见。” 郭峰冷冷说道:“有什么好拜的,他又不是真正的皇帝,就算是真正的皇帝,咱们兄弟也未必就要拜他。” 他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那黄袍人却听得十分清楚,两道炯炯的眼睛,扫了过来。 修月似乎是还想劝说三人几句,但却突然欲言又止。 原来,他怕阮山等人说出更为难听的话,那就弄巧成拙了,是以话到口边,又强自忍了回去。 只见那两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走近了三人四五尺处,停下脚步,分列两旁,让出一条路来。 黄袍人缓步而行,越过那青衣童子,直走到几人身前,缓缓说.道:“适才听到国师谈到三位大名,在下是思慕已久了。” 阮山暗自忖道:当真是想造反吗?你自称四海君主,那牛鼻老道,又号称什么国师,总共也不过几只快船,和这五色大船。 心中暗骂,口中却应道:“好说,好说,君主言重了。” 黄袍人道:“三位请入舱中小坐,也好让在下略尽礼贤之意。” 郭峰听他口气托大,竟然用上了礼贤二字,不禁心头火起,冷冷说道:“咱们兄弟是江湖中草莽人物,登不得皇船雅堂,如果言语开罪了你,那就未免大煞风景了。” 修月插口接道:“不要紧,君主一向是量大如海,爱才若渴,诸位都是成名武林的人物,正是君主渴慕之才,纵然是放荡一些,也不要紧。” 黄袍人道:“国师说的不错,三位请入舱中一叙吧!” 阮山心中暗道:既然登上了这五彩巨船,也该到他们舱中去见识一下才是。 心念一转,当先向舱中走去。 萧奇、郭峰,眼看阮山进入舱中,只好随在身后行去。 黄袍人回顾了修月一眼,随在三人的身后,也走入了舱中。 舱中地方,十分宽敞,布置更是极尽豪华。 地上铺着很厚的红毯,四周都是浅绿色的壁绫,一张雕龙描凤的金交椅,紧靠在后舱,舱壁而放,一只檀木长案,摆在椅子前面。 四个锦墩,分放两旁。 在那金交椅后的壁板上,挂着一幅六尺见方的巨画,写着“武林形势图”五个大字。 单是五个大字,就足以引人心神。 阮山运足目力,只见那图上洋列着天下各大门派的所在地,分别记述着他们的特殊武功,和弟子人数。 归云山庄和少林寺,都赫然在上面,但这两处,一个是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同道奉若的泰山北斗的武学源起圣地,一个是神秘莫测的江湖屠场。 显然那四海君主,对这两个地方所知有限,并未列出人数,和他们特殊的武功。 阮山暗忖道:这四海君主,倒是一位有心人,单是画这一幅“武林形势图”,就要耗去不少时间。 只见那黄袍人穿过锦墩,绕过檀木长案,端端正正的坐在金交椅上说道:“三位请坐。” 萧奇暗暗忖道:你这叫礼贤下士吗?自己先大模大样的坐下,然后再请客人落座,岂是待客之道。 但听修月放声笑道:“三位请随便坐吧!” 阮山心中忖道:既来之,则安之,当先举步而行,在一座锦墩上坐了下来。 中原快手一向跟着阮山行事,眼看阮山坐下,也跟着坐了下去。 修月微微一笑,高声说道:“敬茶。” 但见舱壁一角处壁续启动,现出了一个暗门,五个身着彩衣的美婢,鱼贯而出,每人手中捧了一个玉盘,盘上放着一杯香茶,行在阮山和中原快手身前,欠身奉上香茶。 阮山和中原快手双臂虽然被金链锁了起来,但双手五指还可运用自如,只是伸缩之间,双手得一齐动作,自觉十分不雅,当下冷冷的望了修月一眼,道:“多谢姑娘,不用了。” 中原快手更是各自冷笑一声,一语不发。 那黄袍人和修月,却是各自伸手,从玉盘中取过香茶。 修月左手一挥,道:“三位既然不肯饮用,你们还不退下。” 五名美婢,齐齐转身而去,退回那壁角暗门中,随手关上了暗门。 修月缓缓把手中茶杯,放在木案之上,低声对那黄袍人道:“君主有事,也可和三位佳宾谈谈了。” 黄袍人啜了一口香茶,放下茶杯,说道:“在下久闻三位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阮山冷冷说道:“君主不必客气,有话可以明说了。” 黄袍人微微一笑,道:“现今武林之中,局势纷乱,杀伐不息,恩怨纠结,无时或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岂无恻隐之心,在下有意出主武林,阻拦杀伐,为武林打开百世太平基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位对此有何高见?” 阮山目光转注到萧奇脸上,以眼示意,要他答话。 萧奇轻轻咳了一声,先来了一阵哈哈大笑。 黄袍人一皱眉头,欲言又止,显然是要想发火,但却强自忍了下去。 萧奇笑了一阵,停下笑声,说道:“君主想出主武林,天下有幸了。” 黄袍人眉头一展,笑道:“请教大名。” 萧奇道:“金刀萧奇。” 黄袍人目光转注到郭峰脸上,道:“阁下怎么称呼?” 郭峰冷冷地说道:“冷面快剑郭峰。” 黄袍人笑道:“两位就是江湖尊称的中原快手。” 郭峰道:“正是不才兄弟。” 黄袍人目光转投到阮山的身上,道:“这一位一定是阮山兄了。” 阮山道:“不错。” 黄袍人端起案上茶杯,又啜了一口茶,道:“在下有意为武林排难解纷,需要人手相助,不知三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萧奇接道:“君主雄才大略,又有修月道长相助,我等江湖草莽,不谙武略,只怕我等无能帮助君主。” 黄袍人道:“国师已经介绍过三位武功,在下也是久闻大名,三位如果肯相助,在下必将委以重任,日后取得武林君主之位,三位居功,在下必有一报。” 萧奇忖道:他此刻已经自号君主之称,心中也明白是自尊自妄了。 心中暗骂,口里却应道:“此事重大,在下等一时难作决定。” 黄袍人目光转注到修月的脸上,道:“国师之意呢?” 修月淡淡一笑,道:“贫道看来,此事简单的很,愿与不愿,一言而决,用不着多作思虑了。” 这几句话,单刀直入,萧奇倒是真的无法做主了,低声对阮山说道:“大哥做主吧!” 阮山略一沉吟,道:“如果在下等不愿为君主效劳呢?” 黄袍人想不到,他身上戴着刑具,竟然还说出如此硬朗的话,不禁脸色一变,道: “三位如果不肯答应,那是不给在下的面子了。” 修月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贫道的看法,三位还是答应的好。” 阮山道:“道长可是想威迫我等。” 修月陰森一笑,道:“不是威迫,贫道言出肺腑,完全是一片金玉良言。” 阮山心知此刻一言,立决敌友,面临到生死关头,自己也不便擅作主张,回顾了中原快手一眼,道:“两位兄弟之意呢?” 萧奇道:“咱们追随大哥,生死不渝。” 阮山目光转投到那黄袍人的身上,道:“如果君主威迫在下,阮某决不答应。” 黄袍人冷冷说道:“三位可知道此刻在下一言,可定三位生死。” 修月急忙接道:“君主息怒,让贫道再劝他们几句如何?” 黄袍人道:“好!如果劝后,他们在执迷不悟。那也不用留作后患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如果修月劝说不成,三人立刻有性命之忧。 只听修月轻轻咳了一声,道:“贫道有几句话,尚望诸位三思。” 阮山道:“你说吧!” 一面暗中运气,提聚功力。 他已听得中原快手说过,这刑具看上去,虽然细小,但却坚牢异常,可是心中又有些不信,暗中运气,准备一试。 修月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道:“三位都正当是有为之年,如若是这般无声无息的死了,那实在可惜的很……” 森冷的目光,缓缓由三人脸上扫过,接道:“三位依贫道之见如何?” 郭峰冷冷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咱们一定要死。” 修月道:“三位身上带着刑具,就算武功再高一些,也难是贫道的对手。” 郭峰道。“那倒不一定了。” 修月道:“郭兄不信贫道之言,贫道就拿人作个试验给三位见识一下如何?” 郭峰道:“那要看什么人了。” 修月道:“如果论那人的声望,和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只怕还在三位之上。” 突然举起双掌一拍,高声说道:“把那老道带上来!” 阮山心中暗道:老道,那一定是武当门徒,武当素多忠义之士,视死如归,自然不会归附这四海君主了……心念转动之间,突然一阵吱呀轻响,壁间那暗门重又大开。 两个青衣童子,手执长剑,押着一个身穿灰蓝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人身上没带金锁,但双肩的琵琶骨处,却被牛筋穿过,两个青衣童子,右手执剑,左手各自握着牛筋一端。 阮山一见那老者,不禁大吃一惊,突然而起,正想出言呼叫,却被萧奇伸手阻止。那老者,目光扫掠了阮山等三人一眼,脸上也现出了惊异之色。 但一瞬间后,重又归复平静。 原来,这老者,竟然是武当无为道长的师兄几次救过阮山性命的许阳道长。 但听修月道:“诸位可识得这位老道吗?” 萧奇急忙接口说道:“不认识。” 修月投注到阮山身上,道:“阁下定然认识了。” 阮山心中暗道:萧奇阻拦于我,让我装出不认识此人的模样,定然别有用心,他江湖经验丰富,定然有所作用。当下摇了摇头,道:“看他形貌,似乎是听人说过。” 修月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看到他时心中大为震动……”话声微微一顿,又遭:“武当之名,三位想是早就听人说过了吧,此人乃是武当中赫赫有名的,一位长老许阳。” 郭峰心中暗道:这许阳武功高强,非同小可,不知怎么会被四海君主所擒……但见修月两道森寒的目光,逼视了过来,道:“郭峰,可听过那许阳的大名吗?” 郭峰道:“自然是听过了。” 修月哈哈一笑,道:“好,郭兄不信那金锁刑具的威力,贫道就试给你见识一番……”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要解开你身上的金锁刑具,戴在许阳的身上,然后把他杀死,让你瞧瞧金锁刑具的威力。” 郭峰心中暗道:他要解我身上金锁刑具,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可惜这机会没发生在大哥的身上。 只听修月接道:“不过,贫道在解你刑具之前,先要用牛筋穿过你两处琵琶骨。” 郭峰怔了一怔,忖道:此事倒是幸亏没发生在大哥身上。 只见修月站起身子,直对郭峰走来。 郭峰两道眼神转注在阮山身上,目光中,满是询问之色。 显然,他不愿束手让别人用牛筋穿过琵琶骨,准备出手抗拒,但又不知阮山的心意如何?望着阮山,听他示意。 只见阮山突然站起身子,道:“住手!” 修月目光转注到阮山身上,陰森一笑,道:“阁下还有什么指教?” 阮山道:“你可知我们三人之中,哪一个能够做主?” 修月道:“中原快手生死不渝的追随阮兄,足见阮兄之能了。” 阮山冷冷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三人之首,何不找我说话?” 修月微微一笑,道:“贫道自有主张,用不着阮兄代为担心。”阮山道:“道长可是想用强迫的手段,收拾在下的郭兄弟吗?” 修月道:“在没穿过他琵琶骨前,贫道要先点了他的袕道。” 阮山突然横跨一步,道:“阮某没死之前,决不容道长出手伤人。” 修月对阮山,似乎是特别容忍,当下淡然一笑,道:“阮大侠以快剑驰名武林,如今你手中无剑,只怕未必是贫道的对手。” 阮山冷冷的道:“阮某虽然手中无剑,但也不愿眼看道长伤我兄弟。” 郭峰突然一挺身子,道:“大哥退开,这牛鼻子既然指定要对付兄弟,还是由我来试试吧!” 只听许阳说道:“三位身上戴着金锁刑具,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许阳的武功,阮山和中原快手都是亲眼所见,知道他说的决不是假话,都不禁为之一呆。 修月目光转注到许阳身上,微微一笑,道:“许兄终于想通了。” 许阳双目中神光一闪,似乎想发怒。,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长叹一声,说道:“如若有我、阮大侠、及中原快手相助你们,四海君主之名,立时将扬起四海,天下皆知了。” 修月道:“正因如此,贫道才百般容忍,希望四位能相助君主一臂之力。” 许阳道:“只怕你无能说服他们。” 修月道:“如若形势逼迫,说不得只好先杀了几位,至少也可减去一些阻力。” 许阳道:“如若你能够信得过我……” 修月接道:“贫道一向是用人不疑,许兄有何高见,尽管请说。” 许阳道:“我愿代你劝说他们,投效四海君主门下。” 修月沉吟一阵,突然纵声而笑。 许阳冷冷说道:“你笑什么?” 修月道:“许兄自被贫道擒住之后,一直神情冷傲,虽然经过贫道百般劝说,仍然是不肯答应,此刻突然有此转变,竟然要为贫道代做说客,岂能不叫贫道怀疑。” 许阳道:“你如是不肯信任我,那就不用谈了。” 修月凝目思索了一阵,道:“贫道并非不肯信任许兄,只是先得请示一下君主才行。”转过脸去,和那黄袍人低言数语。 许阳冷笑一声,侧过脸去,暗施传音之术,道:“阮兄弟,阁下正值有为之年,今后二十年江湖大局,寄望于阮大侠身上正重,还望多多珍重,不可因逞一时豪强,意气用事……” 但听修月说道:“君主觉得许兄乃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对许兄十分信任。” 许阳头也不转,装出气愤之状,仍然暗施传音之术,接道:“阮兄不比我,我老了,你如何能和我相比……” 修月高声说道:“君主已经答应许兄之求,许兄意下如何?还望早作决定。” 许阳缓缓回过头来,说道:“你怎么忽然又相信我了?” 修月道:“这是君主的意思,以贫道的看法,就算许兄当真的肯尽心而为,只怕也难收得成效。” 许阳冷冷说道:“我和阮山师长之称,交情甚深,你不行,我倒是有几分把握。” 修月笑道:“如若许兄能够解说出贫道心中之疑,那就连贫道也心悦诚服了。” 许阳道:“你可是怀疑我使诈吗?” 修月道:“诸位身上都有刑具,贫道自然不用忧虑合力出手,至于使诈一说,如果在贫道面前施展,那是未免太过低估贫道了。” 许阳冷冷的道:“你一定要知道,我为何会突然改变了心意吗?” 修月道:“如果许兄肯说,贫道是洗耳恭听。” 许阳道:“我和那阮山师长之称交情甚深,不忍心眼看他年轻轻死去。” 修月淡淡一笑,道:“你既然是那阮山的师长之友,定然见过阮山了。” 许阳道:“自然见过了,不过,老夫见他之时,那阮山年纪还小,只怕他已经无法记得我了.适才看见我,虽有惊愕之状,却是认出来了。” 修月道:“这阮山的师傅是谁?” 许阳凛然说道:“这个,请恕我不能说出。” 修月奇怪道:“为什么?” 许阳道:“我那故友,仇家甚多,但江湖中人,大都已认为他早已死去,如若知道他没死,只怕会给他带去无数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