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沈天奎大战四海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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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左手又顺手取过桌面,高举护身,当先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两支竹筷分别插在两个青衣童子左腿膝弯之处,深入了一寸多深。 这地方乃是人身关节要害,受此重伤,自然是难以再走动了。阮山拔下两支竹筷,轻轻叹息一声,默默不语。 郭峰右脚一抬,把左侧的青衣童子翻转过来,冷冷说道:“你这娃儿,不过十四五岁,死了实在可惜得很。” 那青衣童子双目中泛起畏怯之情,但却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郭峰张着人见人怕的一张怪脸,冷冷说道:“你若是不想死,只有一个法子。” 那青衣童子口齿启动,但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郭峰冷冷接道:“那三个女娃儿哪里去了。” 那青衣童子望了望身旁的同伴,一言没发。 阮山轻叹一声,道:“别问了,咱们闯出去吧!” 许阳道:“我开道。” 桌面护身,向前走去。 这段廊道,不过丈余长短,转过弯子。一道木梯直向甲板通去。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传了过来,显然甲板上,正有着剧烈的搏斗。 许阳看了看甲板梯口,无法容得一张桌面通过,立刻挥动长剑,削去桌面边缘,估计那梯口可以通过了,才当先向梯上行去。 那三个绿衣少女,去的似乎是十分仓促,竟然连梯口的木盖也没盖上。 许阳登上楼梯,长剑护面,向外一瞧,不禁微微一呆。 萧奇瞧出了许阳神色有异常,低声问道:“什么事?” 许阳道:“沈天奎……” 阮山点了点头接道:“有一件事,在下忘记告诉老前辈了,那沈天奎前日吃了大亏,被四海君主一举间,击沉了数十艘快船,高手伤亡甚多,那沈天奎吃了如此大的苦头,自然是不肯罢休了。” 许阳微微一笑,道:“这叫以毒攻毒,甲板上鏖战激烈异常,咱们索性等他们打个胜负出来,再上去如何?” 萧奇道:“如果我们兄弟,身上没带金锁刑具,此策当然是大为佳妙,但此刻不如登上甲板,默查情势,见机行事。” 许阳道:“好……这叫混水摸鱼,我替三位开道。”身子一跃登上梯口。 阮山紧随登了上去,抬眼望去,只见甲板上血迹狼藉,数十具尸体横陈眼下。 许阳手执长剑,藏身在一根大桅后面,举手相召。 阮山轻步而行,急忙走了过去。 中原快手,紧随在阮山身后而行,一齐藏身大桅后面。 这时,五彩巨船上的卫队,似乎已经伤亡殆尽,除了舱前甲板的恶斗之外,四下不见活人踪迹。 许阳低声说道:“四海君主吃了大亏,看样子巨船上的人手,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阮山凝目望去,只见沈天奎高大背影,正站在船头,手中一柄长剑,不停的滴着血水。 修月拂尘拂舞。正和两个老者恶斗。 那两个老人衣服鲜明,一人全身如雪,一个墨暗如漆,正是黑白二侠。 昔日归云庄英雄大会之日,阮山虽然见过了黑、白二侠,但那时他们一直未曾出手,此刻留心看去,只见二人武功诡奇,自成一派,竟然和中原武林道上的武功大不相同。 黑白二侠虽然是合力对付修月,但他们却是赤手空拳,没用兵刃。 四只铁掌翻飞,和修月那蓬张飞舞的拂尘,打在一起,彼此间互相抢攻,招术、手法,各极其毒辣诡异。 除了修月和黑白二侠的恶斗之外,却不见那身穿黄袍的四海君主在那。 阮山心中暗道:四海君主的架子,倒是真大,眼看全军尽覆,竟然还不肯亲身临敌。 许阳低声说道:“奇怪呀,沈天奎就算是尽出高手而来,也不能说全无伤亡,怎么全船死伤,尽是四海君主的属下。” 阮山道:“也许沈天奎早把伤亡运走。” 语声未落,只见修月手中拂尘疾攻两招,迫退了黑、白二侠,转身一跃,直奔回舱中。 只见那雕刻着龙凤的舱门,突然启动,放过修月后,重又闭了起来。 阮山细看那雕有龙凤的舱门,完好无损,显然,这一场激烈的恶斗,只限于甲板之上,并未波及舱中,不禁心中奇怪,低声对许阳道:“老前辈,甲板上伤亡狼藉,但那舱中,却是平静无异常。” 许阳道:“我也觉着有些奇怪,大阵小战,我不知看了多少,也没见过今日这等奇怪的决战,眼下甲板上,除了沈天奎和黑白二侠之外,再无归云山庄中人,这不是和船舱中平静的事,相互奇怪吗?” 阮山仔细一看,果然不错,整个甲板上,只剩下了沈天奎和黑白二侠,不禁心中暗道: 难道沈天奎只带了黑、白二侠赶来此地吗?如若只是以三人之力,便把这五彩巨船上数十位高手,杀得尸体狼藉,那黑、白二侠的武功,倒是足可与沈天奎一比高下了……只听沈天奎那微带沙哑的声音朗朗说道:“四海君主,你四十八个护船卫士,已经伤亡殆尽,想来舱中已经无可战之人了,此时此情,你也该亲身对敌了。” 船舱中传出来四海君主成重的声音,道:“你虽杀尽了我四十八个护驾卫士,但你带来的十八名高手,又有几个活的,眼下除了你们三人之外,只怕再也不会有援手赶来了!” 阮山心中忖道:原来沈天奎带来的十八人,也都伤亡殆尽了但听修月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沈天奎,贫道要告诉你一件事……” 沈天奎冷笑一声,道:“你可是认为我沈某人,不敢打入舱中去吗?” 只见舱门启动,修月缓步走了出来,道:“这五彩巨船之上,除了四十八名黑衣卫队之外,还有三十六童,和二十四婢,他们都云集舱中,只等君主一声令下,立时可以出舱围攻三位。” 沈天奎冷冷说道:“就算是再多一些人,那也不过是多几个屈死的冤魂,在下想会会贵君主,不知他是否敢出来应战。” 只见舱门启动,四海君主身穿黄袍,大步走了出来,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当真要向在下挑战吗?” 沈天奎凝目望去,只见那四海君主,不过三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滚龙黄袍,赤手空拳,没带兵刃,当下冷笑一声,道:“阁下金冠黄袍,衣着倒是鲜亮,但不知武功如何?” 四海君主道:“沈大庄主可想要试上一试?” 沈天奎道:“两次决战,皆是彼此属下,算来伤亡甚重,倒不如由在下和君主一决生死,胜败也可决于一战之中。” 四海君主淡淡一笑,道:“本座久闻你沈大庄主之名,如若没有信心可和沈大庄主一决雌雄,自然是不敢出道江湖了!” 沈天奎突然举步而行,直到甲板正中,冷冷说道:“君主既有此意,沈某人是欢迎至极。” 阮山暗中观看,只见沈天奎行径之处,那些横卧地上的尸体,纷纷飞入江中,有如被人抓起投入江中一般,不禁暗中赞道:此人武功实在是有过人之处……只听四海君主哈哈大笑,道:“沈大庄主的威名,早已传播江湖,那也用不着再这做戏给在下看了。” 许阳施展传音之术,对阮山和中原快手说道:“这一新一旧,两大霸主,决斗于五彩巨船之上,事关武林今后命运,咱们如若在两人精疲力竭之时,一举歼灭两人,倒是一件大功大德的事,此刻要隐好身子,别让他们瞧出破绽来。” 只见沈天奎高大的背影,停在甲板正中,高举右手,道:“强宾不压主,君主请先出手。” 四海君主正想举步而出,突然听见修月高声说道:“君主且慢。”四海君主停下脚步,道:“本座不能向他示弱,道长还有什么话说?” 修月微微一笑,道:“君主志在主盟武林,领导江湖,岂可因一点意气,亲身对敌。” 沈天奎冷冷接道:“只要你们打败我主宰武林一事,虽没全功,也不远了!” 四海君主说道:“本座早晚免不了与你一决死战,还有何犹豫之处?” 修月道:“君主话虽不错,但此刻尚非其时。” 四海君主道:“为什么?” 修月道:“此时此情,咱们已经控制了大局,敌寡我众,君主自然是用不着亲自对敌了。” 四海君主一皱眉头,道:“道长之意呢?” 修月道:“贫道之意,不如逼那沈天奎订下城下之盟,为我们所用。” 四海君主点了点头道:“道长如果已胸有成竹,本座自当省却一番气力。” 修月道:“君主请回舱中,由贫道对付他们就是。” 四海君主还没答话,只见一个青衣童子,急忙由舱中奔了出来,对着修月低言数语。 阮山心中暗道:适才恶战激烈,四海君主和修月,都已顾及不到我等,这青衣童子,大约是禀报我等逃走的事了。 只见那修月神色镇静,淡淡一笑,挥手让青衣童子退下。 沈天奎似乎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冷冷喝道:“君主可是怯战了吗?”四海君主微微一笑,道:“修月已经安排了降伏三位之策,本座自然是不用再和阁下交手了。” 沈天奎目光一转,暗中示意,黑白二侠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向舱中冲去。 四海君主双手齐挥,两道强猛绝轮的掌力,分向黑白二侠击去。 修月一挥手中拂尘,急忙说道:“君主请先回舱中去。” 四海君主身子一侧,跃入舱中,黑、白二侠双掌齐出,接下了四海君主分击而来的劈空掌力。 两人虽然把掌势接下,但却被震得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修月挥动拂尘,分向黑白二侠,各攻一招,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但他却不等两人还手,身子一闪,也退入了舱中。 沈天奎低声说道:“攻入舱中。” 长剑护身,也向舱中走去。 黑白二侠应了一声,各举左掌护身,右手对敌,疾向舱中冲去。但见一阵急雨般的黑点,由舱中涌了出来。 一时之间,黑白二侠也无法瞧出是什么暗器,挥掌一挡,倒跃而退。 只见手掌上一阵微疼,有如毒蜂蜇了一下。 沈天奎落后一步,又因闪避得快,双肩一晃,直退到甲板尽处。阮山心中暗道:毒水……心念初动,船舱中已响起了修月的大笑之声,道:“两位的伤势如何?” 黑、白二侠低头望去,只见左手上一片漆黑,不禁心头骇然,一面运气闭住左臂袕道,一面失声叫道:“毒针!” 只听修月哈哈大笑,道:“不错,这叫百步断魂黄蜂针,混在一筒毒水之中,只要沾上一点毒水,伤口就立刻开始溃烂,任你内功如何精纯,也是无法抗拒这等百种毒蛇之液混集的奇毒,何况两位又中了那液中的毒针……” 黑、白二侠虽然称的英雄,也不禁听得脸色大变。 但听那修月接着说道:“那毒针细如牛毛,随着人身血液,深入内腑,两位就算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今日也是难逃死亡之厄!” 黑白二侠对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修月右手平举拂尘,缓步走出舱门,淡然一笑,接道:“两位只有一条出路。” 黑白二侠眉头耸动,似乎想开口,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 修月轻轻咳了一声,道:“除了君主身怀独门解药之外,天下再无可救两位性命的药物了。” 黑白二侠低头看臂上伤势,一片浓黑,已经延至肘间。 面临生死之际,黑白二侠也不禁有点英雄气短,回头望了沈天奎一眼,道:“沈大庄主。” 沈天奎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言,接道:“区区在下身上现有疗毒圣药,两位请过来,给在下瞧瞧。” 黑、白二侠齐齐举步,走到沈天奎的身旁。 沈天奎道:“两位伤在何处?” 黑白二侠齐齐道:“伤在左手之上。” 沈天奎道:“其他之处,可被伤着?” 黑白二侠摇头说道:“大约被我劈出的掌力,震落毒针,挡回毒水,除了左臂之外,别处没伤到。” 沈天奎道:“两位请卷起袖管,让在下仔细瞧瞧伤势情形。”黑白二侠依言卷起袖管,只见数道黑线,已经冲过肘间。 沈天奎道:“两位怎么不运气闭住袕道,竟然让剧毒上延?” 黑白二侠道:“此毒强烈,虽然闭了袕道,也是阻它不住。”沈天奎突然左手一挥,大声喝道:“好!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沈某人的毒刀。” 一股疾急的暗劲,直向修月打了过去。 修月拂尘一挥道:“沈大庄主就算有翻天覆地的本领,今日也别想活着离天此地。” 内力贯注在拂尘之上,劈了出去,接下了沈天奎一招遥遥的劈空掌力。 这一掌乃是沈天奎的毕生功力所聚,威力非同小可,修月虽然借手中拂尘发出内力,挡下一掌,竟然也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不禁心头震动,暗道:这沈天奎有如此武功,确实不可轻视……心中念头转动间,耳边响起了两声惨叫,站在舱门口处的两个青衣童子,突然倒地,略一挣动,气绝而死。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青衣童子的前胸之上,各自插着一柄形如柳叶,全身发蓝的毒刀。 原来,沈天奎全力发出一招劈空掌风之后,紧接着又打出两柄毒刀。 他心知这两刀未必能伤到那修月,才打向了两个青衣童子。 果然刀不虚发,两个青衣童子应手而倒。 就在修月打量那青衣童子之时,又听两声闷哼传来。 抬头望去,只见黑白二侠两人的两条左臂齐肘间被生生斩断。 原来沈天奎伤了两个青衣童子之后,以分黑白二侠的心神,手中长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手间斩落了黑白二侠的左臂。 阮山隐身旁观,只看得心中大为震动,忖道:这沈天奎果然恶毒,如若他不一举斩断黑白二侠的伤臂,只怕两人要屈服在修月恶言恐吓之下了。 但听沈天奎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两位左臂伤势甚重,虽有灵药,只怕也难疗治,情非得已,兄弟只好代两位斩去这个累赘了,免得被那修月恶言离间了咱们深厚的感情。” 黑白二侠伤臂处,鲜血如注,疼的脸都变了颜色,口中还连连应道:“沈大庄主说的不错。” 沈天奎微微一笑,道:“两位快请运气止血,咱们还有一番恶战。” 黑白二侠相互望了一眼,齐齐撕下一片衣襟,把伤臂包了起来,低头看两条截斩落的伤臂时,已经变成了深紫颜色,连那血色,也变成了紫黑色。 沈天奎抬起头来,望了修月一眼,道:“道长以两个随身童子的命,换了我朋友两条断臂,那也不算沾光了。” 修月淡然一笑道:“贫道佩服沈大庄主的手段够辣,也佩服贵友这等壮士断臂的豪气……” 沈天奎冷冷接道:“言重了,道长还有什么诡计、陰谋,尽管施展出来,我倒是要见识一下!” 修月突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道:“沈大庄主请回头看看。” 沈天奎道:“看什么?” 修月道:“看看到了什么地方?” 沈天奎回头看去,只见滚滚江水,已经不知船行到了何处,不禁一皱眉头。 修月微微一笑,道:“这艘五彩巨船,离归云山庄越来越远了,沈大庄主若有兴趣,咱们到南海远游一番,再回中原不迟。” 沈天奎冷笑一声,道:“道长之意,可是笑我不识水性吗?” 修月哈哈一笑,道:“你纵然稍识水性,也难和君主在水中抗衡。” 许阳低声对阮山说道:“这五彩巨船,越行越远,对咱们也是不利,我是旱鸭子,不知诸位的水性如何?” 阮山道:“在下也是不识水性。” 许阳道:“眼下情势,双方僵持不下,咱们几人实在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形势所迫,咱们也不得不用点手段了。” 阮山道:“什么手段?” 许阳微微一笑,道:“你们听我的。” 大步走了出去,说道:“沈大庄主久违了。” 沈天奎陰沉的脸上,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但不过刹那之间,立时恢复了平静,淡淡一笑道:“原来许兄也在此地。” 修月回顾了许阳一眼,道:“另外三位呢?” 许阳冷冷说道:“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修月道:“等什么人?” 许阳道:“你心中有数,那也不用我挑明了。” 修月略一沉吟,道:“这个贫道实在是想不出来。” 许阳道:“好!你一定要我说,我就只好说明白了,他们在等待道长的刑具匙钥。” 沈天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修月淡然一笑,道:“四位可是想乘人之危?” 许阳哈哈一笑,道:“你有何危难,怎么我一点也瞧不出来。” 沈天奎突然接口道:“许兄,这人猖狂的很,竟然也不把许兄放在眼中。” 许阳心中骂道:如果论大奸巨恶,你沈天奎确实比这四海君主都该死,口里却哈哈大笑。 修月回头向舱中望了一下,笑道:“如果许兄开个价钱,此事未尝不可谈谈。” 许阳道:“眼下情势而论,竟然把我等当作了货物,道长要和我讲斤论两,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修月道:“就算你不肯被利人用,但形势上,我等仍然是占足优势……” 许阳冷冷接道:“你逼我被人所用,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沈天奎突然接道:“许兄如果肯助我沈某一臂,我自信可胜今日的局面。” 许阳道:“帮你们哪一个,我也是难作主张,得和他们商量商量了。” 沈天奎道:“怎么?武当中还有人在此吗?” 许阳道:“如果是武当门派中人,我也用不着和他们商量了。” 目光转处,只见阮山和中原快手,缓缓走出。 阮山突然间在此出现,沈天奎不由一震,比见到许阳时,尤过许多,以沈天奎为人的陰沉,也不禁为之一呆。 中原快手手中各自捧了一块木板,望了修月一眼,齐声说道:“咱们怕受重伤,借这两块木板之力,或可挡住那毒水毒针。” 许阳道:“时光不多,你仍然是不能决定,只怕要后悔没及了。” 修月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串钥匙,高举在手中,道:“这就是金锁刑具上的钥匙,天下巧手的工匠虽多,只怕也很难自行配制出这等复杂万端的钥匙,如果诸位想逼贫道交出,我就先把这串钥匙投入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