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浴室剪影
“谢谢你帮我装了净水器。”依依在他身旁坐下致谢，重新帮他斟茶， “举手之劳。”孙道。 “其实，我除了这个厨房用的净水器，还买了一套迷你的净水器，用来安装在主人房卫生间的洗脸盆的水龙头上。” “洗脸刷牙还用净水器干嘛，又不喝，普通自来水不就够了？”孙不解道。 “女人的脸当然好好呵护。至于刷牙，虽然这水不会喝下去，但毕竟要经过口腔，我还是觉得要讲究一点卫生。” “额……有钱人就是讲究，那行吧！你拿出来，我一并帮你装上！”孙道。 “不用了，这个安装并不难，当初我自己装好了。但装好之后我才发现，这套玩意儿又贵又不实用。”依依道。 “怎么说？”孙问。 依依示意孙轶民跟他过去。 她带着孙轶民穿过玄关，右拐进入了主卧的卫生间。 孙轶民刚才参观的时候不好意思进卫生间，此时才发现这里也是极尽奢华。 卫生间场地开阔，比孙轶民的房间还要大两倍。 中堂摆着巨大的浴缸，另有独立的玻璃淋浴间。 欧式雕花洗脸盆上方的梳妆镜子前摆满了女性的化妆用品。 孙轶民瞥见了镜子自己英俊的脸盘，还有身后依依俏丽的面孔。 两人目光通过镜子在空中对接时，依依脸上绽开妩媚的笑容。 孙轶民略显尴尬的微微一笑，作为回应。 依依打开了水龙头，向孙轶民演示装在水龙头上的迷你净水器：“你看，这出水也太小了，我要是洗脸都得放好久。而且它还有一个毛病，它这个滤芯不能过热水，否则会损坏。但问题是，冬天我难道用冷水洗脸吗？” “额……确实有点鸡肋。”孙轶民右手托着下巴，笑道，“这细水长流的，刷牙起来一点都不畅快。既然这样，那就拆掉退货呗，看看老板乐不乐意？” “我这个大的厨房净水器，以及这一套迷你龙头净水器，都是在同一家店买的。老板倒是比较好说话，同意我退货。”依依道。 “这净水器买了多少钱？”孙问。 “大的8000多，小的2000。合计刚好一万。” “啊！富婆……富婆……” “什么婆不婆的，我很老吗？叫姐。”依依嗔怪道。 “嗯嗯……”孙轶民讪笑，“富姐，那你就去退呗！” “老板虽然同意退货，但是有一个问题。”依依说道，“这个迷你净水器买来是一个套装，包含一个主机和4个滤芯，一共两千元。我当时买来安装试用，拆开了一个滤芯。老板以此为由，要求只能退一个主机和3 个滤芯，用过的这个滤芯没法退，将在退款中将扣除一个滤芯的费用。” “老板说的很合理啊，那你就退掉主机和3个滤芯得了。”孙道。 “但是老板要算这个滤芯800块，也就是只能退给我1200元。” “你刚不是说一个主机加4个滤芯的套餐才2000元，就算主机不用钱，一个滤芯也不会超过500，他怎么算你800？”孙不解道。 “老板说：2000是套餐价，滤芯单卖的话，明码标价就是800，所以就要算800块钱。” 孙轶民沉默良久，说道：“对方说的也没错，套餐与单买，确实是两种价格，这也可以理解。” “那就是说没办法了？我亏定了？”依依一脸失落。 孙轶民思量片刻，脑海灵光一闪，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这样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店里，我有把握让老板把2000块全部退给你。” “真的？什么办法？”依依神色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孙故意卖了个关子。 依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抬起左手看了看表，起身对孙轶民说：“那行，待会儿我就跟你一块儿去商场。” “好的。”孙轶民说着，跟随依依步出卫生间，重新来到客厅。 “你先坐这儿好好喝喝茶，看会儿电视。我去洗个澡先。”说着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并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 孙轶民嗯了一声，随即在沙发坐下。望着依依离去，倩影消失在玄关尽头。 孙轶民喝着茶，看了一会儿电视新闻，时间在无聊中缓缓流逝。 他起身踱步到道阳台，吹着阳台的微风，观赏城市风光。 约莫过了20分钟的样子，在城市的嘈杂声中，他的耳朵捕捉到一阵若隐若现的召唤。 这召唤断断续续，但称呼的对象似乎是“孙哥”，这应该是在叫自己。 奇怪的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孙轶民在脑海迅速思索着。 就在一瞬间，他突然明白，这声音来自房内的某处。 进一步推断便得出结论：这是依依在浴室之中呼唤他。正因为在浴室，声音听起来才如此微弱。 他转身离开阳台来到了客厅中。踱步过玄关，发现声源果然来自主卧的卫生间。 此时卫生间的门关着，半透明的门玻璃上投射着昏暗的黄色光芒。 他轻轻的敲了一下玻璃门作为回应，然后问道：“叫我？啥事？” “帮我拿一下包头巾好吗？”依依隔着玻璃门回应道。 “包头巾？”孙轶民一时怔住，沉默良久，又问：“包头巾是什么玩意儿？” “这都不知道？……”浴室内的依依似乎叹了口气，又道：“你到我卧室床上看看，有没有一条粉色的三角形的双层毛巾……” 孙轶民犹豫了一下，便照做。 房间灯光昏暗，墙角伫立一个旅行箱，床上放着一个便携式旅行提包，拉链开着，在床面散落着一些衣物中。 他一阵搜索之后找到了目标。 返回浴室门口，他站在门轴一侧，轻敲玻璃。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在即将打开的门缝中无意瞥见春色冒犯了美人。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依依裸露的手臂带着氤氲雾气从浴室中伸出来，他低头递交毛巾后，正欲离开，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浴室半透明玻璃门上。 在玻璃门上，此时他分明看到了一个纯淡黄色的，修长而优美的女性身体剪影。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依依此刻以另一种形态出现在浴室中投射出来的身影。 他的心头突然掠过一丝悸动。 这美好的若隐若现的躯体剪影，令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男性心中本能的渴望与好奇。 虽然以前在大学宿舍同学的电脑上，曾经领略过那些奇异的岛-国电影画面，但毕竟那仅仅是属于一种二维视觉体验。 而此时此刻，他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靠近一个真实的女性的身体。 虽然隔开了一扇门，虽然门内的身体细节并不清晰，但这却是一个活生生3d女性身体。 而且因为近在咫尺，他仿佛能闻到一种来自这身体的优雅气息。 在一霎那，他竟然有种献出自己童真的错觉。 而这种错觉，引发了心中对隔着门的这个女孩的一丝莫名的情愫。 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盯着一个女性的身体剪影有失风度，便连忙转头快步离开了玄关。 随着背后传来一声“谢谢”，门被关上了。孙轶民回到了沙发，坐下喝茶。 十分钟后，依依包着奇异造型的头巾，从玄关出现。 依依穿着一件略微纤薄的睡衣，较好身段若隐若现。 她解下了头巾。一时间，略带潮湿而显得蜷曲的长发散落在她肩膀，孙轶民看在眼里，眼前的女子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妩媚妖娆。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依依坐在电视柜旁的一把小椅子上，面对着孙轶民，用吹风机慢慢吹干了秀发。 在吹风机的吵杂声中，两人无法用语言交流。 但依依时不时的用眸子盯着孙轶民，脸庞上略过一阵一阵的浅笑，令孙轶民有些害羞与腼腆。 依依摆弄头发完毕，转身又回到了卧室。 出来时换好了衣服，手上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递给孙轶民道：“这是广东潮州的特产茶叶凤凰单从，送给你尝尝。” 孙轶民连忙婉拒：“不行，这太名贵了，我不能收。”此时他注意到包装盒子的3个字：“鸭屎香”。 依依以嗔怪的眼神望着他道：“名贵啥啊！就两盒茶叶而已，我家里一堆别人送的，没人喝，都是拿去送人的。” 孙轶民盛情难却，犹豫片刻只好收下。 “那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出发把事情办了，然后找个地方吃饭。”依依起身，提议道。 孙轶民看了下表已经16:35，便起身。 电梯一直下到负一楼。依依按动了遥控汽车钥匙。一辆金红色的保时捷卡宴，在不远处闪烁起豪奢的前灯。 看到这豪车，孙轶民心中感到一阵阵自卑。 他感慨自己这屌丝连个车都没有，天天需要挤公交地铁。看来在这座城市，赚钱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卖净水器的店老板是一个40出头的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此时正笑意盈盈的迎接着依依。 孙轶民拿着净水器开门见山：“老板！人家出手这么阔绰，在你店里一买就是万把块的，你也赚了不少前吧！现在这个净水器的滤芯也就进了一点水，晾干就行，其实也不影响二次销售，你就大度一点，给人家全退了吧！” “哥！我知道你女朋友大方，所以她说退货，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是……”老板还没说完，便被孙轶民打断：“等等，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朋友。” 此时依依偷笑一声，脸上露出娇媚的微笑。 “好吧，你朋友说退货，我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是帅哥你得知道，这滤芯原来是外表用塑料封装的，她现在拆开了，而且过了水，我确实无法二次销售。我也不能拿这个去坑消费者，对吧！所以这一个滤芯我真没法退。这个主机，虽然过了点水，毕竟只是物理过程，不影响二次销售，我就不计较了，直接同意给你退。您说，我还不够爽快吗？” 孙轶民沉默了一下，说道：“好！我理解了。老板人确实不错，老板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没有使用过的，就可以退货。” “嗯啊！”老板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疑惑，似乎是在说：“我这表述得这么清楚，难道你的理解能力不行？” “嗯！那就留下这个用过的滤芯吧！”孙轶民道。 此时依依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她应该是不理解孙轶民就这样让步了，却并没有帮她向老板要回2000块。 老板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指了指玻璃橱窗，对孙轶民说道：“主机和四个滤芯的套餐价格是2000元，这个用过的滤芯得按单个卖的价格算，我这儿明码标价800，所以我只能退给你们1200元。没问题吧？” 孙轶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却是看到了同款滤芯标价800，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说道：“要不这样吧，净水器主机也过水了，我也不退了，我就把三个未拆封的滤芯退给您，行吗？” 老板怔了一怔，说道：“这……自然可以啊！” “嗯好！那么请老板退还这位女士2400元。”孙望着老板，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什么，2400？我这一整套才买2000，你要我退你2400？”老板惊讶之中带着一丝气愤。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刚才说，这一个滤芯单价800。既然这样，那么3个你难道不应该退我2400？”孙反问道。 依依脸上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惊讶表情。 而老板目瞪口呆，一时无法反驳，支支吾吾：“这……，这……，敢情你白拿我一个主机和滤芯，我还得倒贴你400块？” 身旁依依此时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婉转的笑声，引来附近的一些男顾客侧目观望，似乎被依依的颜值与身材吸引，久久无法收回目光。 “可我是按照你自己给出的价格请求退货的啊，我的要求不合理吗？”孙轶民追问，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哎呀！……”老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却语塞难以反驳。 孙轶民见他为难，便提议到：“要不这样吧，这400零头去掉，这整套你全拿回去，什么事都没了！你把2000还给人家美女。” “这……” “行了行了！老板你怎么比娘们还墨迹。我买了你一万的东西，你跟我计较这一个小小的滤芯，说出去不怕影响你店铺的形象么？”依依在一旁声援。 “就是，你就当少赚点利润罢了！”孙道。 “行！行！这滤芯没法卖，我就当时自己拿回家用了！”老板一脸苦笑道。 “那不就好了嘛！”孙轶民摊了摊手，露出胜利的笑容。 事情就这样愉快的解决了，依依拿到了沉甸甸的2000块，带着孙轶民上了车，准备前往另一处餐厅吃饭。 一路上，依依一边开车一边笑个不停：“看到那老板说不出话的样子，我就特别好笑，哈哈。” 孙轶民微笑，笑而不语。 “你这一招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实在是妙！”依依继续夸赞，“真不愧是搞计算机的工程师，算起账来都是与众不同。”依依神色中充满了崇拜。 “哈哈！过奖啦，我也是灵机一动，耍了点小聪明而已……”孙谦虚道。 “今天这2000块是你的功劳，刚好拿来慰劳你，我带你去吃西餐吧！”依依提议道。 “这太破费了，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孙道。 “不行，必须请你吃顿好的，才能表达我的感激的诚意……” “行吧，那不要点那么多……” “别客气，你爱吃什么点什么，别超过两千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