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人心难测叛乱难平
“你怎么看现在的少典国？”丁馗问钱布。 钱布没有马上回答，眯起老眼思考，过了一阵才说：“如今王国有叛乱，需要费些时日才能镇压下去，朝廷掌握了更多的正规军和资源，最终可以收复全国。” “真的会那样吗？人心所向的一方容易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好掌握的就是人心，少典雍和少典封谁更得人心？依我看是半斤八两，谁能获胜言之尚早。” 丁馗的看法与钱布不同。 “不过，对有些人来说，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从绝对的被统治者忽然变成可以有左右统治者的人。杨家就不说了，你看那少典辟，高居州牧之位，结果却倒向了叛军。 西海州的很多人估计有同样的想法，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决定谁来当少典国的王，不但如此，随着叛军作乱的时间越久，越来越多人会觉得自己有机会改变王国。” “少主，您也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钱布听懂了一些。 “没错，以目前而论我起码有能力改变旧有的一些不合理之处，如果让我继续成长下去，我就有能力决定谁来当少典国的王。”丁馗的话音虽轻但霸气十足。 “可是您左右就是巨羊城这一块地方，姜家和龙家不一定会站到您这边来，您要如何成长呢？” “乐丕不是把机会送上门了嘛。”丁馗咧嘴一笑，笑容里充满自信。 “属下愚钝。” “乐丕的目的不是拿下巨羊城，他背后的人是想占领春露湾水寨，更甚至是坐拥南丘郡。一旦战火被点燃，王国免不了又一次被外敌入侵，如果我在驱赶外敌中立下大功，那么我的领地还会只有巨羊城这块地方吗？” “这里有一个前提，您必须立下别人无法替代的功劳，而且边境的贵族最高级只能是伯爵。” 丁馗伸出食指来摇了摇，说：“不不不，凡事都会有例外的时候，护国侯以前不就没有领地嘛，现在元老院谁说了算？至于我能不能立下大功，这点你放心，我有很厉害的底牌，那是旁人无法取代的。” “那么这一次对付己国人不用弩了？”钱布虽想不明白但是决定听丁馗的。 “不用，找曹国走私多点弓箭回来，我的兵都会操弓，打防御战他们可以胜任。” 曹国刚刚把阳元州战区的大军驱离国境，正在收拾被劫掠过的烂摊子，手上正屯有大量的弓箭，拿出一部分来走私是上面默许的。尤其是卖到巨羊城这个偏远的地方，如果有必要曹国甚至会派战船来押运。 巨羊城一连公布几个重大的消息，减税、建城、拆城墙无一不是在贵族领地中罕见的。 商税是贵族的重要经济来源，平常不增加就算不错了，没几个人听说过会主动减免的。为庆祝城主第一个子女的诞生，这个理由倒也合理。 私人领地建城就更罕见了，要说建一个小城堡是常有的事，可照城主府近期的举动来看，恒福城的规模与巨羊城相当，甚至有可能还要大一点，在南沼州的地面上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拆城墙的想法郑焕在的时候就提出过，也一直在丁馗的规划中，在外地人听来是件新奇的事，本地人早有心里准备。那些知道乐丕可能要对巨羊城动手的人倒是吓了一跳，不知道丁馗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他还要不要巨羊城了。 不管外人如何猜测，这三件事情正在进行，最直观的感受是四个城门没有了，四个步兵营各负责一个方向，巨羊城里的治安反而更加好。 姜厉收到丁馗的消息，过来询问弟弟的意思，“听说己国的北关亭候想找馗儿麻烦，那个乐丕是什么来头？” “己国的北关亭侯？恩，乐家本是己国军方镇守北地的支柱，可是早在数百年前他们便渐渐退出军方，他们哪来的底气跨过大沼泽攻击巨羊城？”在参谋部那么多年姜熙也熟读外国的军史。 “若馗儿的那个猜测是真的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如今叛军闹得正凶，第一、四、十和十五军团调回了罴王州，第十三和二十二军团调去了中望州，己国要打去巨羊城还真是个麻烦事。” 姜熙脑子一转，发现情况不是太妙，南沼州只剩一个半军团驻防。 “七个军团拱卫罴王州？有这个必要吗？”姜厉不常打听统帅府的安排。 “是的，最近收到消息，银沙岛组建了新一和新二军团，杨家不知和谁联合组建了新三和新四军团，这四个叛军的军团正向藏雾山要塞前进，估计杨肇铁了心要拿下西海战区大营，进而威胁罴王州。”姜熙分享了一部分统帅府的情报。 “哼，为什么不让第八军团和第九军团一起去藏雾山？摄政亲王到底什么意思？”姜厉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这个，我的身份不方便过问，怕是摄政亲王要沿袭先王的执政思路吧。” 姜熙没有把话明说，第八军团以前是站在大王子那边的，也就是叛王少典雍他爹，少典时不敢动用这支态度不明的军队。 “若己国真的动手，把第八军团调过去吧，免得留在这里让人家怀疑。” 姜厉的立场很清楚，帮助丁馗是最重要的事情，何况他老子也在巨羊城。 “那么远，还不如调安国军去，让第八军团到中望州好了，上面总不会怀疑姜家的。”姜熙无奈地笑了，调动军团级别的部队需要少典彰首肯。 “禀老爷，二老爷，参谋部元文书求见。”姜鼐来报。 “快让他进来。”姜熙脸色微变，元文书是处理重要军情的人，这时候跑到家里来肯定有紧急军情。 果然，中望州出事了。 翟宇率原十一军团从平乡郡杀出，突袭望州郡，刚刚完成重建的中望州一军团被打散，仓皇逃回镇南城，现在望州郡只剩郡城还在抵抗。 “这中望州的地方军团真不可靠！”姜熙没有让姜厉回避，毕竟姜厉是安国军的名义统帅，安国军现在就在中望州。 “十三和二十二军团没那么快赶到前线，如今只剩下中望州二军团、安国军和半个二十一军团，许多地方都要守，现在想动安国军是不行的。”姜熙对自己的想法被推翻很恼火。 “叛军敢在中望州动手，应该不止一个十一军团。”姜厉看那元文书还有话想说。 “是的，中望州送来的军情中有一份俞韦统帅的推测，他发现打着原十一军团旗号的部队有很多，他怀疑叛军有部队假扮十一军团来迷惑我们。”元文书赶紧补充说道。 “这就是了！”姜熙握了一下拳头，“俞韦沉稳老练，应该不会胡乱猜测，若中望州一军团被两个军团偷袭，那么短时间内溃败就说得过去。我要去一趟参谋部。” “去吧，让第八军团南下，朝廷的军队多些但需要防御的地方也多，不能让一支精锐军团待着什么都不做。”姜厉再三提醒弟弟。 叛军在中望州发起进攻的消息传到锦云城，穆稷趴在地图上看了半天。 “平乡郡，望州郡，飞庐山，海林州。好嘛，这不是想抄我的后路吗？”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后点在锦云城上。 “中望州有大军云集，镇南城更是易守难攻，姜家、龙家、荀家和公孙家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叛军不可能占得了中望州。恩，对，他们的目的一定是吃掉我的十六军团！” “不行，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州牧已死，执政权在我手上，我不死海林州才掌握在朝廷手中，必须得撤离。” 穆稷最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死守州城，在他看来州牧已经不在了，州城便失去战略意义，与其死守一地不如让他的部队动起来寻找战机，在运动战中伺机歼敌是他的惯用手段。 “来人，下令全军准备开拔。”十一军团的突袭促使他下决心放弃锦云城。 “唉，打起来了，中望州难以平静。”丁馗叹道。 “小仲啊，有没有办法跟老宅建立联系？姜家不是已经打通来巨羊城的道路了吗，能不能利用起来？”他收到消息比都城晚两天，还是何瘸子传过来的。 “消息传递最快还是魔法传讯阵，我们的信鹰也飞不过传讯阵啊，想快还得靠传讯阵。” 老宅有重要情报一定会到平中郡魔法公会，通过魔法传讯阵送到巨羊城，不过这么做的费用太高，一般的消息是不可能这么传递。 “不知道怎么说你，现在中望州的消息很重要。这样吧，中望州的所有情报第一时间交到老宅全四海的手上，由他来决定哪些需要即刻传讯过来，哪些交给商队带过来。”丁馗无法对丁仲要求太多。 处理情报方面有时需要经验，学是学不来的，中望州的局势交由全四海来判断比较稳妥。 “己国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费边难道还没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