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折翼之毒
云居川第二公立中学，简称二中。 这是一所专门为生活在F区和G区的一般市民而修建的学校，因此，来这里上学的，也大多都是FG区居民们的孩子。 不过当然，在这所学校里也有少部分学生是来自CD区的下层居民们的孩子，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二中虽然在FG区中虽然只能算是普通，但也是他们唯一能够触碰得到的学府了。 顺带一提，鸢尾砂糖也是二中的一名学生之一，但今天这一故事的主角并不是她，所以暂且按下不表。 …… 少年维特拥有着一个许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幸福家庭。 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F区的商人，同时也是外界眼中的“成功人士”。而他作为家中的掌上明珠，不仅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而且也生得俊秀，并颇为健谈，在校内的不少男女同龄人中，都是受到憧憬的对象。 因此这样的一个家庭，完完全全就像是模板一样美好。 优秀的父母，优秀的孩子，优秀的一切。 但过于优秀的事物总是会招来忌恨，这一点在青少年中更是如此。 对维特报以憧憬之情的人越多，那些针对他的忌恨就愈发浓烈。 于是，终于有一天，这份忌恨酝酿成了报复。 那些来自CD区的不良学生伙同着FG区的嫉妒者们，在某一个维特值日的黄昏，将他堵截在了厕所的门口。 为什么是厕所？ 因为厕所是这个学校唯一没有监控设备的地方。 而这群老油条们早就已经摸清了学校里面所有的灯下黑了。 看着堵在厕所门口的那一堆人，维特其实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事实上，他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已经早有准备了。 于是，他立刻从自己身后的背包中摸出了一罐防身用的喷雾，然后在对着面前的人群喷射的同时，跳上了厕所大开着的窗户。 毕竟之前也说过，维特是个相当优秀的人。 而作为一个优秀的人，他当然是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些来自暗处如刀锋一般的视线的。 因此，每到自己值日的那一天，他都会做好这样的准备。 厕所距离地面的高度并不高，仅仅只有两层楼，而且因为下面是草坪，所以即便跳下去了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于是，维特便纵身一跃，朝着窗户的外面跳了出去。 但他忽略了一点。 既然那些歹徒敢于来厕所门口堵截他，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完全捕获维特的准备。 没错，在厕所窗户的下方，早就已经有人埋伏好了。 所以，当维特坠落到厕所下方的草坪上的时候，所看到的并不是头顶的黄昏，而是一大堆朝着他围拢过来的身影。 …… 之后发生的事情便是寻常的校园暴力事件了。 他们撕掉了维特的笔记本，拿走了维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并在殴打了他一顿之后，还烧掉了他身上除了头发以外所有的毛发。 但是相信我，这些行为都还远远称不上是过分。 对于校园暴力这一名词来说，它所能容纳的黑暗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总之，那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太严重的事情。 维特仅仅只是像上述描写的情形那样被对待了而已。 因为真正的绝望事件从现在才要刚刚开始，上面描写过的那些行为甚至连开幕都算不上。 …… 第二天，维特遭到了威胁。 暴力集团中为首的那人声称自己已经拿到了他父母私通官员以及一些其他会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并以此而威胁维特，让他不要说出去。 真是老套的手法和展开。 但维特别无选择。 因为他无法去证明那人说的话，也无法去证伪那人说的话。 当一件事情得不到有效的证伪的时候，那么这件事情就是真的。 就像那个经典的问题一样。 【幽灵是存在的吗？】 你说幽灵不存在，因为你没见过。 但是有人说他见过幽灵，幽灵是存在的。 你没有办法去证伪那个人说的话，所以，幽灵就真的存在了。 而且维特非常爱他的父母，也非常爱他的家庭。 因此，一旦当有人把他自己和他的家庭放到同一个天枰上去衡量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立刻崩溃，并失去选择的权利。 家庭。 这便是维特唯一的弱点。 …… 再之后的事情，那母亲来访的时候也已经片面的提过一些了。 比如，维特开始偷窃家里的钱之类的事情。 当然，那是因为他遭到了勒索。 毕竟在二中这样的学校里，他的出身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富裕了，而那些CD区的混混们也需要钱来购买毒品，所以很自然而然地就盯上了他。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情报的传递，一件让所有人，甚至连那些混混都没想到的事情突然发生在了维特的身上。 那便是——那所谓的“老大”，看上了维特。 …… 有一类人，被称为‘愉悦犯’。 对于这类人来说，犯罪行为的本身并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只是想通过犯罪来引发人们的混乱、恐慌和伤痛罢了。 而因为这些受害者们的反应会带给他们愉悦，所以这种人便被称为愉悦犯。 那些人口中的“老大”，便是这样的一个愉悦犯。 所谓的愉悦，对于他而言，便是将那些高飞于天上的白天鹅们的翅膀剪下。 看着那些本来高贵而优雅的东西一步步走向黑暗和堕落，便是他人生中所有幸福感的源泉。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看上了维特。 而这一切的起因大概只是由于他在暗巷的流言中偶然听见了那些混混们口中所传出的“二中里面有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羊”的那句话吧。 那些混混们其实还算好的，毕竟只是对维特的钱感兴趣罢了。然而老大则是对他的人产生了兴趣，这才是让维特彻底陷入泥沼中的罪魁祸首。 于是，在把维特绑架到暗巷区之后，为了强迫让维特留在他的身边，老大直接就将维特变成了一位“速成”的瘾君子。 他将极大但却又不足以致死的毒品剂量以注射的方式直接打入了维特的身体内，并且每日都以注射的方式向他持续供给着毒品。 而这样的行为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已经彻底离不开毒品了。 因为光是那如同无间炼狱一般的戒断反应，就足以让他把自己束缚在那大哥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