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急调
曹操此番出兵，可不只是阳平关和上庸两路，从关中通往汉中，适合大军行走的至少还有两条，曹仁、曹洪一路算是偏师，而主力这边，曹操是兵分三路，夏侯、徐晃、张个领一支人马三路并进，不过这边的防御，刘毅早在之前便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占据地利之便的优势，双方的交战持续了数月却依旧未能攻下几座关城。 主战场还在阳平关这边，黄忠、魏延如今是分开驻守的。 建安十九年正月，刘毅抵达阳平关，却也并没给战局带来太大的变化，作为守方，占据地理优势的同时，在曹操大军的限制下，想要玩儿出什么花样来却是不容易。 “马超现在在何处？”巨大的沙盘面前，刘毅看着沙盘之上的山山水水，皱眉看着身旁的魏延道。 他离开后，黄忠专门派人将这沙盘送到阳平关，后来曹军分兵来攻，黄忠离开阳平关，但这沙盘却并未带走。 “自去岁败走之后，便再未有那马超的消息，听说是遁入了羌地！”魏延摇了摇头道。 刘毅的想法，魏延也能理解，若此时马超出兵曹军后方，不说帮他们对付曹操，只要那马超卷土重来，祸害一下西凉，最好攻占几个郡，曹操就不得不考虑自己腹背受敌的窘境了。 这个想法，魏延也有过，他当初给马超送信劝告，就是希望能够跟马超联手，只是马超如今不知所踪，曹军大军压境，守城已是困难，各条要道也被曹军堵死，如今想要再跟外界联络可不容易。 “想想办法，这汉中也临羌地，不知汉中那些官员将领们，是否有人与羌人有联络，若能联络的上那马超，或可迫退曹操。”刘毅皱眉道。 曹操来势汹汹，想要如赤壁之战那样大胜是不可能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希望能够逼退曹操，刘备已经打到雒城，雒城一破，接下来便是成、都了，不过成、都这样的大城可不好打，就如同江陵一般，若非当时刘备军有刘毅提供的新式武器，加上曹军守军不足，以及新式战船打了个措手不及，按照历史上来讲，那江陵周瑜攻了一年都没攻下来。 而成、都兵马充足，历史上刘备光是攻打成、都就攻打了一年多，到最后也没能打下来，是刘璋主动投降，但如今曹军大军压境，情况跟历史上已经有了出入，这个时候刘璋未必会投降，只要他不愿意开城门，刘备想要破城可不容易，刘备若无法顺利拿下蜀地，曹操这边恐怕不会退兵，而曹操若不退兵，刘璋那里就还有守下去的勇气。 而如今曹操没有如历史上那般在这个时期攻打江东反而率军跑来这里，但荆州的兵马反而在这个时候不能轻动，孙权的态度有些暧昧，这个时候，如果两家联手，江东趁机出兵江淮，关羽攻打襄樊，定能叫曹操退兵。 但就像崔州平当初跟刘毅所分析的那样，孙权这个时候显然不愿意看到刘备得益州，荆州的兵马虽然没了曹操方面的威胁，却又不得不防备江东方面的威胁。 虽然刘毅和庞统的劝导下，刘备在初期获得了不少优势，还拿下了汉中这块肥地，兵马也比历史上更多，但眼下这个局面，比历史上刘备攻占益州的局面要困难不少，但如果能够打下，获得的收益也绝对比历史上更高，至少刘备的根基比历史上或演义里都要更稳，而且不将诸葛亮、张飞、赵云这些人调入蜀中，荆州方面无疑更加安全一些，若打下益州，则刘备的势力将会迎来一次腾飞，三国的格局自此也就彻底定下来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守住汉中，并且刘备能够成功拿下益州为前提的，眼下汉中守住倒是不难，甚至刘毅还可以安心搞一搞发展，但刘备那边，如今看来却是陷入了苦战了。 也不知道庞统那货有没有事儿？ 魏延可不知道刘毅这一会儿的功夫，心里已经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闻听刘毅这么说，默默地点点头：“末将试一试，之前倒是俘获了一些马超的兵马，如今正好放回去，看看马超的意思，若他肯出兵，自是再好不过。” 刘毅点点头，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忧虑，这个问题，自己和魏延都能想到，曹操会想不到？ 不过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能够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这个时候，为了对抗曹军，自然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眼下能够团结的，貌似在四周围也只剩下马超了。 守关的事情，刘毅没有多管，魏延比他在行多了，只是看着曹军这般阵势，刘毅想了想，带着一群匠人上了山顶，准备将山上的营地再扩大一些。 自从上次庞德率兵上山想要抢占营地之后，魏延对于两座山头的重视程度就提升了不少，兵力充足的情况下，两座山头的军营里部队都是满编的。 曹军来此，自然也发现两座山头的妙用，夏侯曾想将这山头营地给攻下来收为己用，只是面对山头坚固的营寨，曹军几次攻山也未能攻上去，只能息了这个心思。 刘毅如今在想的是，可不可以借着山地优势，在山上造几个抛石台，直接往曹军大营中扔石头，不用专门打磨成石弹，只需要一大堆碎石就行，就算造不成太大的伤亡，也能让曹军不得安宁。 当然，这也是刘毅的想法而已，从山顶能够攻击到阳平关，但却攻击不到曹军的大营，小石块也不行，想要将曹军大营纳入抛石台的范围内，刘毅就得在靠近曹营的方向设置抛石台，但这样一来，危险系数就提升了不少。 刘毅也是仗着蜀军擅长山地战，才敢有这个想法，将山上的大营往下推到曹营附近，然后开始在曹军够不到的地方挖土搭台。 夏侯也担心山上的蜀军借着山林的掩护绕道偷袭，所以军营四周的树木都被看法一空，若蜀军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立刻便会发现。 “差不多了，再往前，便要被发现了！”刘毅目测了一下双方的距离，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道：“这夏侯倒是颇为谨慎！撤吧！” 一众负责保护刘毅的将士松了口气，这个距离距离曹营太近了。 刘毅顺着升降梯回到阳平关，魏延连忙上前询问状况：“先生，如何？” “不行，最近的地方，距离曹军大营的距离也在三百步开外，我们的抛石车虽然射程远，但这个距离太远，够不到。”刘毅叹了口气，眼下双方就是处于僵持状态，攻城的话，夏侯已经领教过这阳平关守城器械的厉害，所以很少会主动强攻，但魏延这边也不敢贸然出击，野战的话，蜀军显然并非曹军的对手。 眼下这种情况，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弱点和强处，也明白自身的优势和劣势在哪里，都不敢轻动，又骗不到对方，只能这样干瞪眼。 战争打到现在已经陷入了僵局，虽然每天攻防战还有，但双方损失都不是太大。 这个时候，刘毅能够起到的作用已经用完了，后勤方面，阎圃做的非常不错，刘毅又去了一趟黄忠那里，状况基本差不多，刘毅也只是帮忙加固了一下城防，做了一些守城器械之后，便无奈的返回子午谷，战事打到现在，就是一个拼耐力的阶段，看谁能撑到最后，或者刘备放弃攻益州，或者曹操放弃攻打汉中，这三军出动，别看曹操声势浩大，但粮草的消耗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而汉中这边是本土作战，粮草消耗相对较少，但也要给刘备供应后勤，刘备如今倒是占领了蜀中不少城池，也能给自己后方提供一部分。 这般僵持着一直持续到四月的时候，子午谷的道路已经基本完工，刘毅正在建立最后的关卡，从蜀中传来的消息却让刘毅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 “你说什么？”看着眼前的信使，刘毅眯起了眼睛。 “军师在雒城之战中不信中了流矢，身受重伤，主公请先生即刻入蜀与主公汇合，汉中太守暂由魏延将军担任。”那前来传令的信使躬身道。 “士元伤势如何？”刘毅看着信使，追问道。 庞统这倒霉蛋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吗？ “因军师身上有颇多防具，随军并未致命，随军医匠已帮其诊治，并无性命之虞，只是需好生调养。”信使躬身道：“还请先生尽快启程。” 刘毅皱了皱眉，自己去了又能帮什么忙？但这个时候，真不能将诸葛亮调回来，荆州的局势，没了诸葛亮坐镇，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主公可还有其他调令？”刘毅一边命人收拾行装，一边询问道。 “主公命人去了荆州，至于具体命令，卑职不知。”信使摇了摇头。 “走！”刘毅闻言，不敢耽搁，他要知道刘备下的是什么命令，如果是招诸葛亮的话，刘毅一定要劝阻，这个时候，荆州可离不开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