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汝，未能跨越试炼
“是吗？哈哈哈，是吗！哈哈哈哈哈哈，恶神愿意保证我的正义，太棒了，简直太棒了！毫无疑问，这番话比世间任何人的保证都要可信，都要真实。” 杰克似乎因阿兹·达卡哈的言辞而振作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量放声狂笑。 那笑声毋庸置疑的是嘲弄，亦是欣喜，更是荣幸。 他的罪业是包裹他自己在内都承认，已经既定的历史，或者说根本无关他人的看法，曾经的杰克和现在的杰克，就像完全相反的两面，一直相互指责，相互厌恶乃至憎恶着‘自己’。 但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皆因为恶神的宽恕达到统一。 是的，根本不需要争执不是么？ 杰克就是杰克，无论曾经犯下罪业时，亦或来到箱庭后忏悔时，还是成为了魔王，得到恶神保证一丝正义的当下，他都是杰克！ 啊，到了最后的最后能被宽恕真是太好了。 明明已是堕落的魔王之身，还能被肯定行为的正确性和正义性，能站在这里，与眼前这位背负全人类恶念的魔王为敌，实在是令人忍不住激动且欣喜的事情。 不，将其称之为最，一点儿也不为过，那么，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如此，以死斗作为回报吧！ “此刻正是宣布我王号之时！我乃魔王【南瓜王冠】，大魔王阿兹·达卡哈的心脏······由我杰克来收下了！” 声音落下的一瞬，怪人猛地踏前化作红色的闪光，以第六宇宙速度这种根本不合理的速度持续奔驰。 然而，三头龙只是平静的宣判了死刑。 “启动，阿维斯塔！依次与之相克吧！模拟创星图（another_cosmology）————！” 最强的王牌，被启动了。 若说前一瞬，抵达第六宇宙速度极境的杰克的战斗，是其余主力无法插手的，因为一旦擅自发动攻击，很有可能扰乱杰克本身的攻击轨迹。 没人跟得上那种速度，就连三位数魔王的阿兹·达卡哈也不行。 那么在这一瞬间，这场战斗，就是真真意义上无人可以踏足的领域了。 双方均在一瞬间进入相同的神速领域，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斩击，均化为星光奔走，以至于游戏时限都无法束缚双方。 不，不同的地方还是有的，启动模拟创星图之后，杰克的宇宙观被完全模仿过去，加上阿兹·达卡哈原有的力量，从而真正意义上的凌驾于杰克之上。 “轰——” 后知后觉才响起的轰鸣，宣告了战斗的结束。 光之粒子爆发，光之粒子消散逝去，正是如此简单朴质的战斗。然后杰克的灵格不留一丝痕迹的彻底消失，这便是结果。 “杰克······？”逆回十六夜呆呆的看着已经不存在南瓜怪人身影的战场。 他捂着胸口，一股感情孕育而出。 “他，已经······即便做到这种程度，还是没办法抵达吗？”蕾蒂西亚失神的呢喃。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三头龙身上。 那短短一分钟的战斗，杰克在三头龙身上留下了无数深浅不一的创伤，血液流淌而出，化为一头又一头的双头龙分身体，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数三头龙胸口的那道巨大伤痕，深可见骨的创伤代表着他们的同志，一直带着南瓜头的家伙，在此做出的最后绝唱。 心脏，暴露了出来！ 那便是最理想的战果，直接达成了计划之中第一阶段的任务目标，接下来······ “——？！” 蓦然回首这才发现，同伴已经在愣神的时候，不知觉的减员。 那暴露出的心脏并非杰克一人的功劳，而是······ “蛟刘？迦陵？黑兔？” 两位四位数的魔王和箱庭贵族，已然在杰克和三头龙的交锋中，成为附带的牺牲品。 蛟刘躺在血泊之中，眼罩下被视为王牌的独眼就那般露出，却没机会使用。 迦陵倒在蛟刘身旁，似乎之前的一瞬在一齐行动，所以才受到了几乎同等程度的创伤。 黑兔更是差点儿被腰斩，宣告战斗状态的粉发逐渐退还成水蓝。 灵格还未消失，呼吸还在继续，但也仅此而已，即便强迫也不可能再战，甚至时间继续拖下去的话，就算是四位数的魔王，和箱庭贵族，也撑不了多少时间。 三头龙化为星光的一瞬，不仅击溃了杰克，同时洞穿了三名距离不远的敌人。 不，或许正是因为三头龙分心击溃三人，才制造出杰克挖出三头龙胸口防御的机会吧。但是为这机会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 “真是一场短暂却又激烈的战斗。然，汝等未能跨越试炼。” 阿兹·达卡哈并不介意胸骨之下闪耀着光辉的心脏暴露在外，他叹息般如此宣扬：“以尔等之力，无法触及吾之尸首上的正义。” 述说事实般的语气，以及根本没把余下两人看在眼里的神态。 在这一刻，逆回十六夜终于理解了，三头龙暴走的原因，计划变异的开端。 正是，那场迷雾啊。 不愧为迷雾之名，不仅仅遮挡的通常意义上的视野，更遮蔽了心灵之光。 “太逊了，居然在这种时候才发现，这家伙，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从浓雾散去的那一瞬间，他的敌人就不在是身处战场的我们，而是被他认定了，身处远处真正的英杰······吗？”逆回十六夜悲叹着。 少年悲叹着自身的愚蠢。 为何没早点儿发现，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么只需要稍加诱导，说不定此时计划已经完美落幕。 为何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到‘三头龙的对手’的位置上，不是只需要不择手段的杀死对方就好了么？ 如此浅显的事情，却被忽视了。 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骄傲，因为身为人类却是当前的最强战力，整个计划执行的关键，认为站在这里的自己，赌上了能想到的全部，有资格以【人类最终试炼】为对手所以一定是对方的敌人？ 可笑的是，对方的视野中一开始就不存在自己的身影。 “终于理解了吗？人子啊，即便放在两百年前吾被封印之前的时代，汝亦是难得一见的英杰。然，这个时代的眷顾似乎并未降临到汝之命运，故，汝未能跨越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