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婆媳谈话
第1000章、婆媳谈话 “你就是岳琳的女儿?” 她带着试探下的口吻。 “夫人,你糊涂了,我是谢珺啊。我和你朝夕相处,你怎么不记得了?” 谢珺表面毫无破绽,但心里却很焦急。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妖婆触景生情,竟然清醒过来。 看来今晚要加大药量,让她一直疯下去。 “哦哦……我好像想起来了,我的脑子不好,昏昏沉沉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 谢珺见她没有说更多,便知道自己还是成功地,但是这毕竟是一个隐患,还是早点解决为妙。 “那你……还记得我吗?” 她看了一圈,大家都逐个认了个遍,可唯独顾雷霆还没有正眼看过。 夫人听到这话,怔怔的看着正前方的男人。 他老了。 二十年的岁月痕迹,都能时过境迁,又怎么会让人毫无变化呢? 他的身子也不像以前那样高大威猛,佝偻着身子,甚至还用上了手杖。 他的脸上多了很多皱纹,毕竟已经七十岁的人了。 头发也花白了一大片,眼睛也浑浊了很多。 可他看自己的眼神一如多年,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似乎一直没有变过。 她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他沧桑的面容,可手抬到了半空,却又僵硬的垂了下来。 “你……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从你把我送给傅卓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她狠心说道,声音凉薄,带着决绝。 这话……如同惊雷,狠狠敲打在他的心脏上。 身子踉跄,险些没站稳。 要不是顾长宁搀扶,只怕跌倒在地了。 “你……你在怨我,对不对?” “难道不该吗?你知道傅卓那个禽兽,这些年如何待我的吗?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不愿让我去死,你以为是在我爱?不,你只是在爱你自己。” “你怕我死了,你孤独终老,你不想与我分别,所以你自私自利,用为我好的名义,把我送给了傅卓,让他救我!你只想让我活着,那你就有活下去的动力而已。” “顾雷霆,你我再见,应该是陌路人!” “……” 顾雷霆蠕动唇瓣,想要说点什么,但……他仿佛失声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尉蓝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人间酷刑。 他没有那么自私…… 他想她活着,生离总好过死别。 只是他没想到傅卓这个禽兽,竟然对她下手,把她硬生生逼成了疯子。 他想要为自己解释,可是木已成舟,现在再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空气都静谧几分。 最后是谢珺开口,说夫人不适合在风口站着,刚下飞机回来,舟车劳顿的,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 夫人执意不肯在这儿住下,最后搬到了顾寒州那儿。 她甚至都不让顾雷霆尾随,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看到他的身影,不然她就会想到他当初丢下自己的决绝。 就会想到傅卓那个禽兽,对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 顾雷霆目送车子离去,一个老人,孤独的站在老宅门口,背影看着落寞萧条。 而自始至终,夫人都没有用正眼看过他。 很快到了顾寒州的住处,安叔安排了房间,夫人让许意暖给她收拾房间。 其余人下去后,许意暖熟练地帮她带开窗户通风通气。 “婆婆,被褥床单都是新换的,我帮你晒一下,晚上睡着舒服一点。” “你的个人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用不习惯告诉我,我给你再准备……” “好了,你别忙活了,这些事情都有下人来做,我让你来主要是想和你说说话。” “婆婆,你是真的好了吗?我怕我又刺激你。” 许意暖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听寒州说,我以前很针对你是不是?哎,我年纪大了,病了后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你的,但一定很无理取闹对不对?” “没有没有。” 许意暖急急说道。 “好了,你就不要隐瞒了。我让你单独过来,你没看到顾寒州那样子,都快紧张死了。” 夫人此刻看着和蔼可亲,嘴角勾着一抹淡入栀子花一般的笑容。 她拉着许意暖坐在了床边,幽幽的说道:“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而我竟然这样荒废了,好在老天爷开眼,让我还清醒过来,最起码还能和你们多相处一段时间,我也就知足了。” “你跟我说说,我不在的这些年,顾家……都发生了什么。” 许意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从顾寒州她们去国外学习说起,包括顾长宁诈死,到现在的真相大白,全都和盘托出。 当夫人得知,顾长宁和温以晴错过的时候,也感到惋惜。 她没想到自己还有个孙女,远在曼尔顿。 许意暖已经一切从简,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勉勉强强把所有故事都说了出来。 夫人唏嘘不已,道:“原来,我错过了那么多事,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 “这不是夫人的错,一切都是傅卓干的。” “现在纠结这个也没有结果了,过去就是过去了,只能以后想方设法的弥补了。” “夫人……你能不能跟我去见一个人,我想他要是知道你清醒过来,一定很想见你,有很多心里话想跟你说。” “谁?” “傅垣。” “傅垣是谁?” 夫人微微蹙眉,对这个人名陌生的很。 “是你……和傅卓的孩子,你还有印象吗?” 夫人听到这话,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难看至极。 她气息不稳,胸口急剧起伏。 她永远也忘不掉傅卓那个禽兽对自己做了什么。 竟然强迫了他,那一夜荒唐后,不久就有了傅垣。 她想过死,可是却被岳琳和傅卓拦着,几次三番都没有成功。 她生下这个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拿正眼看过。 她一开始还没有病得这么严重,对外界的感知还很清晰。 她能感觉到傅垣一直在暗处偷偷注视自己,他在看他的妈妈,可是她却从未把傅垣当做是自己的儿子! “你怎么好端端提这个?” 夫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