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转赠
很明显，老者口中的那个老人，就是他自己。 对此，孟寒并不意外，因为从老者的神情中，不难看出这一点。 老者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痛苦，愤怒，内疚，让孟寒仿佛真切的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老者说他身上的铁链，竟然是自己锁上去的，原因，就是为了不妄造杀业。 孟寒在佩服老者心地仁厚的同时，也对他的迂腐感到悲哀。 明明只要杀一个该死之人，就能了解的恩怨，偏偏老者就是放不下心中那点旧情。 到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害的更多无辜的人惨死，自己也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滋生心结。 心结的恐怖有多么厉害，孟寒是有切身体会的，虽然他和老者的心结来源不同，但是承受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吧？”虽然明知道是这样，孟寒还是问了一句。 老者看着孟寒，忽然，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原本沧桑的面孔，此时，变得更加憔悴，衰老。 老者疯狂的笑着，狠狠地锤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哭，一边笑，口中大喊着：“是我，就是我，哈哈哈……” 到最后，他那脸上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全部转化为哭泣…… 几个沧桑的老人，在心理经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后，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只要是亲眼见过的人，一定能体会到他的那种痛苦。 “其实，如果你想解脱，也很容易。有两种办法，可以让你彻底放下或者结束这一切。”孟寒冷冷的道。 老者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无动于衷，只是，他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孟寒不理会老者的想法，他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一样，喃喃的道：“一种，是自杀，人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所有的噩梦也将就此结束。另外一种，就是找到造成这一切痛苦的根源，从根源上了解痛苦！” 等到孟寒说完，老者没有丝毫的回应。 黑暗中格外的静，静到仿佛没有了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一般。 “老夫的故事说完了，老夫累了，谢谢你愿意听我一个老头子喋喋不休这么久，忍受他这些可笑的故事。其实，我有何尝不想杀了这个畜生，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已经网罗了太多的高手，想杀他，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而且，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年纪，就会明白，生命的可贵，杀心也就没有那么重了。”一席话说完，老者已经显得非常的疲惫，他转身，拖着那孤寂佝偻的身子缓缓的离去。 老者走了几步，忽然转身，他看着孟寒道：“其实，你刚才服下的，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我们药神宗的疗伤圣药“回元丹”，这丹药药性非常的强劲，一般人根本忍受不住药劲作用时的痛苦，所以，刚才老夫暗中点了你身上的几处大穴，以至于你的身体会出现麻痹的情况，还有半个时辰，你身上的伤势基本就会痊愈，到那个时候，你就走吧！你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希望你不会和那个畜生沆瀣一气。 “前辈，你……”猛然听到老者这样的解释，孟寒满心的惭愧，急声叫道。 但是老者却并不理他。 正当孟寒想着要给老者道歉的时候，忽然，迎面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孟寒便看到一道幽光闪烁着向着自己这边飞来，他隐隐看见老者将一件东西飞了过来。 那到幽光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孟寒根本提不起其他的念头，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没有任何意外，他稳稳的接住了老者飞过来的那件东西，此物被老者飞出来的时候，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是极为骇人的。 当孟寒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责怪自己实在是太莽撞，一个罡劲期高手抛射出来的东西，又岂是现在的他所能够接得住的，弄不好整个手掌都要残废。 但是，当他的手接触到那件东西的时候，他所有的担忧全部被化解了。原来，当那件东西入手之时，原本在其上面的强大的力道却是突然消失了，就像是被人算计好的一样，东西刚刚到孟寒手中，就停下了。 孟寒知道，这肯定是老者刻意为之，一个罡劲期的高手对于力道的控制绝对称得上是收发自如，精准道极致。 还不等孟寒去看清楚手中的东西的样子的时候，忽然，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落寞的道：“为了这件东西，已经死去了太多的人，我也说不清自己之前所做的，究竟是错还是对。老夫累了，你拿着去救你的朋友吧。” 听闻老者的话，孟寒心中大惊，忍不住低头看去。 只见在他手中，赫然是一个四方形，一个香炉般大小的铜鼎。 “药神鼎？前辈你……这如此贵重之物……”孟寒顿时忍不住惊叫出声。 老者冷哼一声，道：“你不就是为了此物而来的吗？现在，老夫把它送给你，至于你想要怎么用，是自己留下，还是用来救你的朋友，亦或是用来巴结东方夜，都与老夫无关，对于老夫来说，曾经它是老夫最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只不过是一件不祥之物，如今老夫把它交到你的手上，无论你做哪一种选择，它都会对你的命运造成巨大的影响，如何处理，你自己决断吧！” 说完，空气中刺耳剧烈的铁链碰撞之声犹如雷霆炸裂，震耳欲聋。 下一刻，原本束缚在老者身上的那些铁链，一寸寸的崩断，断为一段一段的碎铁。 原本拴住铁链的那四个铜狮也被连根拔起，碎为一块块的铜块，洒落一地。 随后孟寒便看到，在自己下来的那条同道中，一道黑影如履平地，像幽灵一般顺着通道的墙壁蹿了上去。 没多久，孟寒便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猛烈的轰隆声，从那条通道的上方，大片的砖石如同塌方一般，从上面落了下来，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尘埃。 同时，还伴随着惊叫，杂乱的吼声，上面仿佛炸了锅一样，喧闹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