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轮回深渊
问心宗如今在西秦没有寸步难行,也多亏他们曾经在西秦所经营的人脉打底。 可即便如此,问心宗不得信任已经属于各大势力默认的规则,便是问心宗施恩对象也不敢与他们太过亲密,以免殃及池鱼。 辛豪沉吟了一下,说道:“问心宗的话确实不可信,可又有什么办法能解释的清之前发生的事情呢?” 王桂剑眉清扬,言语间如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老宗主的意思是相信问心宗?” “信?破镜岂可重圆?” 辛豪毫不在意的反问道,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见识浅薄,饱经沧桑,有些狡智的老人了。 见王桂不再开口,辛豪缓缓说道:“对我剑阁以及剑修已经鹤立鸡群,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不管问心宗打什么主意,我们都不能像现在这样安居一方独求发展。” 说到这里,辛豪心中自有一股豪气,气势如剑,刺眼夺目。 “我要以十万剑修弟子迎我孙儿归来,我要让天下势力皆在我剑阁面前退避三舍,我不想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只能站在一旁悲戚。” 剑阁之中,大殿之内,八名主事剑修无不剑气勃发,鬼仙,乃至人仙气势弥漫,气血狼烟压抑不住冲霄而起,掀的剑阁顶棚铛铛作响。 辛豪的话语何尝不是他们的心愿,剑修之路本就锋芒毕露多余藏锋。 于剑修而言,遇事拔剑,拔剑分生死,只有在生死之间才能有大觉悟,大磨砺。 自沈会仙死后,剑修便沉寂太久了,久到刚刚诞生的剑阁差点夭折。 之所以有如今的这方势力,除了蒙恬在暗中支持,镇狱城周边广泛的民众基础,还有沈会仙那些记名弟子,学艺者兢兢业业的经营。 其中的艰辛难以用言语来描绘,现在,他们不想再这样忍辱负重下去了,剑道锋芒也该让世人看一看了。 谁也不知道这场聚集了剑阁所有高层的会议决出了什么。 只知道,以王桂为首的三大人仙领一千肉身境巅峰的弟子来到咸亨城,并直接加入到西秦大军之中,待罪之身的蒙关麾下。 只知道,天界出现了一批身上携剑,不着战甲的修士,他们行走天界各地,拔剑时剑气纵横,锋芒之盛鬼仙也要退避三尺。 只知道,镇狱城剑阁广开宗门,一时间消息传递出去后,整个西秦有志青年无不收拾包裹千里迢迢的赶赴边塞,剑修之道成为一时之风尚。 轮回。 轮回中传说有一处深渊,深渊吞噬一切灵魂,生命。 深渊从来不是一成不变,也不是坐落于某处,真正见过的人太少太少,只言片语的记载更像是神话传说,前人虚构出来供后人敬畏。 在这少数知情人之中,有人苦苦追寻深渊,而对绝多大数而言,深渊就像是禁忌,畏之如虎。 深渊之所以是深渊,这里汇聚了诸天万界生灵轮回是遗留下来的残渣,情绪,记忆,灵魂碎末种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汇聚在一起,便是恐怖的先天本源阴气都无法冲散,腐蚀。 在深渊的表面,是散发着莹莹白光的星火,在漆黑且模糊的轮回中,就像是美丽绚烂的星河,令无数途经于此的灵魂飞蛾扑火的投入其中,最后唯有少数的灵魂被剥离一切,一点真灵侥幸甩出深渊。 绝大部分的灵魂最后失去一切,一点真灵却摆脱不了深渊,只有在深渊沉浮无数年,最后自然寂灭或吸收残渣,诞生为没有智慧的怪物……情绪。 是的,轮回的深渊,残渣的收容所就是情绪怪物。 它们终日游荡轮回,吸取轮回一时半会磨灭的残渣,帮助轮回减压,也成了轮回中生命的禁地,万物的深渊。 此刻,深渊之中,一具灵魂在无数情绪怪物所化的星云中臣服,在他的身旁,两柄灵剑紧贴灵魂,表面形成暗淡的业火气息帮他抵御情绪怪物的攀附。 时间点滴过去,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轮回中吸取不到天地元气,也容纳不了除先天本源阴气外的任何性质的力量。 而截然不同的先天本源阴气太过极端,纯粹,胡乱的摄取非但没有好处,反而坏处一堆。 这一日,一道剑意自灵魂之中透露出来,一闪而逝的功夫,数以百万计的情绪怪物一扫而空。 没有持续多久,情绪怪物再次填充那个缺口,灵魂也在这一刻苏醒了。 “我是谁?我是沈会仙。” “我死了?我的身躯在与毁灭之龙对撞时崩溃,灵魂被吸入轮回之中。” “我在那里?我在情绪怪物的包围之中。” 素质三连问,沈会仙的意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感知身旁的净世业火两剑心中无比庆幸。 庆幸自己炼制了两柄灵剑,否则没有任何保护的灵魂早已经成渣了,只剩下真灵想要脱坑难度可就大多了。 清醒过来后,沈会仙一手一柄剑,目光扫视深渊,发现自己并不在星云之中。 或者说,深渊比星云还要大无数倍,目光所触及的范围,根本没有尽头。 而在深渊外围,数量更多,更大的情绪怪物所形成的漫天星云覆盖……他,成了储备粮。 当他得出这个结论时,懵了一下,可事实就是如此,整个深渊都是情绪怪物的孵化池,又是情绪怪物的粮仓。 “唉!” 看着再次充斥过来的情绪怪物,沈会仙动用了一下剑气,发现只能从自身灵魂抽取,在轮回中限制太多,他的实力发挥不足三分之一。 剑意随着金焰之道在沈会仙身上流动,采取最省力的方式没有透体而出,他以两柄灵剑为剑锋,找准方向直奔外围冲去。 密密麻麻的情绪怪物那细微的情绪波动并不能影响他,他一路冲破重重阻碍来到最外围停顿了下来。 ‘星云’与深渊咫尺相隔,‘星云’中的情绪波动纵横交织,不再是不起眼,甚至看不到的无形波动,而是一道道如光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