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谁会信她?
现在换个思路一看,金莲花也不错呀。 “乔青玉同志,那可真谢谢你了。” “蒙克站长,我们就不要相互感谢了,我们应该是相互支援嘛。” “对对对,我们就是相互支援。” 随后蒙克声音洪亮的说道,“你不是有我们的电话吗,以后需要什么尽管打电话,如果你们不能来,我就派人给你们邮过去。” 乔青玉笑眯眯地谢过了蒙克站长,然后将种植金莲花的注意事项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了蒙克站长。 她相信,等秋天的时候,那一片金莲花没准是这片草原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事情都办完之后,乔青玉跟着乔天宝和乔生宝开车返回。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牛桂丽连忙起来要给乔青玉做饭。 “大嫂别忙了,我们晚上的时候吃过饭了,赶紧休息吧,别把菲菲和豆豆吵醒。” 乔根宝皱着眉头,“青玉,你嫁人了怎么比在家里还累呢,是不是贺修煜不管你。” “大哥就别操心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业,再说了,你们不是不想让我花贺家的钱吗?” 乔根宝,“……” “你这丫头说话咋还是像以前那么噎人呢,好了好了,赶紧休息去吧,你主意这么大,从小到大谁敢管你呀?” 乔青玉对着牛桂丽挤了挤眼睛,然后笑眯眯的洗漱去了。 说句实话,乔家大队的条件真不怎么样。 无论是上厕所还是洗澡都不方便。 但她毕竟是这里长大的,这具身体到这里之后就自然而然的调节好了。 所以她只简单的洗漱一下就躺下睡着了。 …… 而此时在隔壁村子里,村口一间茅草屋里的灯依然亮着。 乔志材的手很巧,炕上放了一大捆的柳条,他正在编柳条筐。 现在的柳条筐虽然不能拿出去自己卖,但是最近供销社开始收了,三毛钱一个。 他一天能编三个,就是九毛钱呢。 他的手不停,嘴也没停,韩香兰披着衣服,正靠在墙头,手里依然是乔青玉给他们写的那封信,她在发呆,眼神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香兰,别倔了,毕竟是咱们的女儿啊,这孩子从回来一直想过来,就怕刺激到你不敢来,听根宝说还偷着哭了好几回呢,咱们青玉宝长大了你该高兴啊,你看看咱闺女做的这些事儿,不说乔家大队了,放眼咱们整个宁鞍县城,哪个姑娘能做到咱家青玉宝那样啊? 赵大菊,李二丫,包括张会计的媳妇,还有那老朱家的,这四个人都被咱家宝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现在村子里,你以前的姐妹们都去大嫂那里打听你。 大嫂她们以为从此之后就将这四家给得罪了呢,可哪里想到现在人人都对他们热情的不得了。 青玉宝还成立了育种实验室,她也是公家人了,她实验室里的天麻种子还有红花,说是好好伺候一亩山地能净赚五百元呢。 这不就给咱们社员添了一项收入吗。 大哥现在最佩服的就是咱家青玉宝了,他夸她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骄傲。 你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随后乔志材放下手里的柳条,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我还以为咱家青玉宝一直那么浑浑噩噩糊涂下去呢,可没想到这嫁人也有嫁人的好处,咱们就认了吧,也许这都是老天安排的呢。 再说了,我也不能总请假呢,眼看着地里的活越来越多,一点公分都没有,到年底咱们吃啥呀?” 韩香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乔家大队发生的事情,她即便在这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是一个心思极其玲珑和敏感的人。 据说她四岁的时候,她的父母一块大洋将她卖给了贺老太太。 在卖给贺老太太之前,她一直是生病的。 所以对她的所谓的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况且才四岁的孩子,就算不将脑子烧坏也不一定会记得四岁之前的事情。 何况因为发烧,她的确有那么两年时间记忆力不大好,就连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贺老太太还以为自己买了一个傻子,如果不是她长得实在漂亮,可能早就将她扔掉了。 后来她病好了,贺老太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幸好贺老爷子和小山哥都是好人。 老爷子待她就像亲生女儿,小山哥待她就像亲妹妹一样。 但即便如此,她活得也很小心。 她很聪明,善于察言观色,揣摩对方的喜恶。 她曾经看过一本书,据说像她这样的性格属于讨好型人格。 这很可能与她幼年的经历分不开的。 毕竟在贺家生活的那段时间,贺老太太一开始想将她扔到山林子里去的,但后来却还是用一袋糙米把她卖了。 能有这样的性格,她自己并不觉得奇怪。 这也没什么,与人为善嘛,总比与人为恶好。 正因为这样敏感的性格也因为母女连心,所以她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女儿不对劲的。 她的女儿十四岁那年不小心掉进了河水里,可是救上来之后,她就察觉她性情大变了。 性情大变也就变吧,村里的老师不是说是青春期到了吗,再加上可能是受到了惊吓才导致的。 可她的女儿虽然性格娇纵嘴巴不饶人,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但那孩子是讲道理的。 说话也是条理清晰。 不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蠢话也不会做蠢事,更不会在一次落水之后就变了眼神。 她女儿的眼神多清澈啊,一眼就能望到底。 可后来却变得像浑水一般。 在拿到这封信之前,她的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犹犹豫豫的,可接到这封信之后,她就确定了,她这个女儿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 接到那封信,她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睡。 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女孩,伸着两只小手喊着妈妈…… 她恨呢,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她女儿的身体,但是这样的事情她能和谁说呀,就连最亲近的乔志材她都不敢讲。 而且说了谁会信呢,怕不是都得认为她失心疯了。